林軒和任勇手持小刀,兩人同時一臉蛋疼的表情看向向他們侵襲而來的喪屍,他們此刻也是走投無路,直接鑽進了一輛停留在路邊的汽車內。
但是喪屍並沒有放棄他們,一波又一波的喪屍羣撞擊着車玻璃。林軒與任勇則是坐在車內,表情複雜。
林軒坐在駕駛位上,他看到車鑰匙仍在,想要發動汽車。可是轉動了幾次鑰匙,這輛車甚至連發動機啓動的聲音都沒有響起。
“不用試了,如果這車子有用應該早被拾荒者開走了!”任勇說道。
林軒聽到任勇的話頓時就是一陣火大,他直接對着任勇一陣訓斥道:“你特麼還好意思說?我跟你出來,以爲你計劃周全。結果你這什麼餿主意?老邵進去書店了,我們倒好,被喪屍圍攻了。我就想問問你,一會老邵帶着書如何出來,而我們又如何逃出去?”
任勇只是大口喘氣,然後看着外面的一直在拍打車窗的喪屍,然後說道:“我們把喪屍吸引走了,老邵手上有武器,他能夠帶着書回去的。”
“那我呢,那你呢?你生無可戀,我就活該搭上這條命?”林軒說道。
林軒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但是如果讓他死在這裡,他肯定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畢竟他有太多要做的事情,沒有去做完。
比如,他的心中早就有了一個計劃,就是胖子尋找到他的家人後,他就去張海市,尋找江玉茹。
其實去張海市,林軒不僅僅是爲了尋找江玉茹。對於江玉茹去張海市的行爲在悲傷之餘,他也是非常的意外,因爲要知道,張海市就是他曾經所居住的城市。
而他的父親林軒轅,以及他的母親,目前都是居住在張海市。
林軒從來沒有想過他的父母,在這場災變中會變成什麼樣子,因爲林軒相信他的父親,也相信他們家所住的軍區大院。那裡有着最強的防禦,而他父親的戰鬥力是極爲恐怖的。甚至林軒暑假回家看行屍走肉的時候,他的父親還笑稱如果是他帶領的小隊來消滅這些玩意,只怕這喪屍早就滅絕了。
是啊,這就是林軒又愛又怕的父親,林軒轅。
林軒相信他的父親能活下來,所以他從來沒有去想過這方面問題。
但是他現在想到了,就像胖子那樣想他的父母。
胖子住的很近,很快就能知道這件事情的答案,而他呢。
但這是末世,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是已知。
外面的喪屍仍在拼命的侵蝕着這輛汽車,但是林軒已經深深的陷入進他自己的回憶之中。
任勇沒敢回答林軒的話,但是他一直在看着外面喪屍的動態。不知道爲什麼,它們絲毫沒有要退下的意思,拍打車窗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強烈,直到任勇看到車窗外出現了一絲裂縫。
“林軒,林軒!”任勇對着林軒大叫。
林軒聽到胖子的響聲,這纔回過神來,看到外面喪屍的狀況以及那車窗出現的裂縫,就算任勇沒有說下面的話,他也立馬意識到任勇想要說什麼。
“還能怎麼樣,車窗破了的話,進來一個捅一個!”林軒說完,便是掏出了身上的小刀,隨時做好要戰鬥的準備。
但俗話說的好,來什麼怕什麼,當林軒跟任勇做好準備的時候,裂縫突然開始擴大,緊接着前車窗直接鑽入一具喪屍的腦袋。林軒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刀出去,終結了這具喪屍的性命。
但是這並不代表結束,因爲喪屍實在是太多,當林軒解決了這具領頭先鋒後,其後的喪屍迅速把它踩在了自己的腳下,然後更多的喪屍,涌向了這車窗的缺口。
“不對啊,它們不是根據聲音來判斷位置嗎?根本沒有視力,爲什麼現在感覺它們在特地針對我們,根本沒有退下的意思?”林軒大叫。
“我怎麼會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話,我就不會有這樣的計劃,但是我感覺它們就像進化一樣,可以通過其他方式確定我們的存在。”任勇一邊說,也是一邊屠殺着企圖進入缺口的喪屍。
但是喪屍數量實在是太多,有了一個缺口,就會有第二個缺口,直到林軒發現自己側窗的窗口出現裂縫的時候,他知道前作不能待了。
“到後座去!”林軒對着任勇大叫,然後直接起身,拼命的朝後面爬去。
當林軒爬到後座的時候,那道裂縫也變成了缺口。
任勇清楚,前面不能再待了,他也是連忙跟着林軒爬向了後座,後座的位置比較大,而喪屍的攻擊位置比較集中於前方,他們算運氣好的。
可是面對這樣的攻擊,他們能否活下來?
越來越多的喪屍,打破了前面的車窗,缺口也被喪屍所破壞的越來越大,已經有喪屍的身體開始鑽入車內,林軒和任勇則是拼命的舉刀屠殺,即使他們的刀尖,身上,全部沾染了血液。而他們的手臂,已經坐在無數次揮動下,開始發酸發脹,但是面對喪屍的攻擊,依舊沒有停止。
此刻林軒的內心是絕望的,當他看到前面已經堆滿了喪屍的屍體,已經容不下其他喪屍鑽入的時候,他直接癱倒在座位上。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安全,因爲那些喪屍開始把攻擊擊中在車後。
“我之前的猜測可能是對的,它們沒有視力怎麼知道我們在後面。”林軒說道。
“知道又怎麼樣呢?我們根本沒有逃出去的方法,再怎麼奮力抵抗,我們都會死的。”
任勇此刻像是失去了鬥志一般,他一臉沮喪的看着車窗外,那些正在拼命敲動車窗的喪屍。
“你就這麼放棄了?”看到任勇的表情,林軒很是意外,然後說道:“本來我以爲,就算我放棄了,你也不會放棄。”
任勇聽到這話,他笑了起來,但是他的笑容裡充滿着苦意。
“你怎麼會覺得,我有那麼堅強?”任勇說道。
“是嗎?”林軒一眼看向任勇,然後繼續說道:“他們都叫你勇哥,並且他們也聽尊敬你的。因爲我聽他們說,你曾經當過兵。並且那日在會議室,你與我展開的氣場,如果我與你繼續鬥爭下去,輸的會是我。”
“那只是我能力比你強而已,但是並不代表我比你堅強。他們雖然知道我過去幹過什麼,但是他們從來不知道,我過去經歷過怎麼樣的傷痛。”
“那份傷痛,會銘記在我腦海裡,即使痊癒,也會留下一道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