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常山湖的水位,已經平均上漲了四十公分了。”
給徐白報信的是那個叫安德楊的青年,徐白對他有些印象,之前經常跟着安海的人。縱然對這個數字還沒什麼清晰的印象,可看到安德楊焦急的臉色,他多少也明白了事情的嚴峻性。
“這意味着什麼呢?”
徐白給他倒了杯水,一邊遞給他一邊問道。
安德楊一路上跑的有點急,這會也有點渴了。他接過水一口喝光,喘了口氣道:“這麼跟你說,咱們島的水平高度並不高,若是水位上漲一米,那咱們島將有三分之一的區域被淹沒。若是上漲一米五以上,估計大半島都要沉入水下了。”
“啊?”
徐白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不由大吃一驚。
從入住安順島以來,徐白越發發覺這個島的位置優越外面的喪屍根本過不來,偶爾有喪屍鳥也被他們全力趕跑。若是這個足以讓他們安身的島嶼被湖水淹沒,那他們又要想辦法找的地方了。
不過,最初的驚訝過後,徐白馬上反應過來,疑惑的問道:“這雨是下了三四天不假,可這樣的降雨量還遠不足以讓湖水上漲那麼多啊。”
安德楊嘆了口氣,朝西面努了努嘴,說:“從上游的龍溪河瀉下來的。”
被安德楊一提示,徐白登時反應了過來常山湖這個人工水庫就是龍溪河的終端,如果沒猜錯的話,水面的不正常上漲,應該是龍溪河上游哪段下了大雨,這才讓常山湖水面在幾天內漲了這麼多。
“那麼,咱們有什麼應對的辦法嗎?”
安德楊搖了搖頭,道:“我們正在開會商量,總指揮你也一併來。”
如果是別的事,安順島的高層多半不會通知徐白,而是自己處理可現在事關安順島的存亡,安海他們也坐不住了,及時的將消息通報給了徐白。
“我這就去。”
徐白對這件事也是非常關懷,他順手從桌子旁邊抄起一把傘,然後在安德楊的帶路下來到了鑫發山莊的會議廳。
一路上,帶着清氣味的雨絲仍舊灑個不停。放到前幾天,徐白雖然覺得有點煩,但也沒太當回事。可現在得知這雨已經影響到了安順島的安危,他不由越發討厭起來,恨不得這蹩腳天氣能立即雲開雨收。
淡淡的冷風吹過,讓徐白打了個哆嗦。
“總指揮,您穿的少了點啊,小心感冒。”安德楊有點關懷的問了一句,之前他對徐白的印象就不錯,在見識過那天徐白的微風后,在他心裡徐白是有若神人一般的地位說是偶像和信仰的混合體,都不過分。
“無妨。”
進入大魔法師的境地後,普通的冷暖早已經影響不到他。稍微運轉了一下火元素後,之前的些許寒冷登時被溫暖取代不過,縱然身體不冷,可徐白還是加快了腳步,跟着安德楊一起踏入了會議廳。十多個高層早已經在裡面討論着什麼,看到徐白過來,他們趕緊起身,客氣的招待了一聲從他們的態度上看,對徐白這個總指揮還是很尊重的,最少表面上是這樣。
明顯,這跟徐白之前的驚人表現有關係,沒有人敢忽略他那強大的實力。
“這水勢上漲到底怎麼回事?”
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後,徐白迫不及待的問道。
安海的肺似乎有點不好,用力咳嗽了幾聲,註釋道:“基本上,之前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有春汛發生只不過,以往春汛的規模很小,基本上不影響咱們島可今年不同,上游下來的水太多,若是找現有的水面上漲度來看,最多兩天之後,咱們島的外圍就要被影響了。”
“還有兩天時間嗎?”
徐白想了想,問道:“爲什麼之前沒發覺呢?”
安海也嘆了口氣,面色嚴肅:“關鍵是咱們這裡的雨不大,誰能想到呢?若不是到了今天,水面快要跟島上碼頭的舢板平齊,我們也注意不到。”
徐白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麼,有什麼好的應對辦法沒有?”
安海沉吟了一會,說:“已經商量了半天了,能用的辦法只有兩個。第一,就是在咱們島的外面修上一層防波堤,也不用太高,先修個一米多暫時撐着若是上游的水量還在源源不斷的注入,那咱們就只能強行關掉龍溪河大壩的閘口了。”
“關閉閘口?”他的話讓徐白一驚,問道:“那樣的話,龍溪河豈不是要……”
“不錯。”
安海語氣沉重的道:“龍溪河的河水衝破河堤,然後決口、淹沒兩岸。”
“這……”
安海的話讓徐白猶豫了起來,龍溪河的流量還是挺大的萬一決堤的話,兩岸幾十公里的範疇恐怕都要遭殃了。
“管不了那麼許多。”安海堅定的道:“要麼是過量的河水留入常山湖,將咱們的立身之所淹沒,要麼就完全阻絕那些河水。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附近的倖存者基本上都集中在咱們湖區周圍了,龍溪河大壩附近並沒有倖存者營地就算真的決堤,頂多也只是淹沒那些荒無人煙的土地,遭殃的也只是喪屍。”
這話讓徐白心裡的牴觸小了許多,若是龍溪河大壩附近沒有人的話,那就算真的決堤也沒什麼。
衆人繼續商量了一陣,看到沒什麼好的方法後,便做出了決定。
一方面,島上的倖存者冒雨開始在安順島周圍修建防波提,另外一方面,徐白則跟安順島的高層一起驅車趕往了龍溪河大壩,打算前往那裡實地查看一下情形。
早在設局消滅四階喪屍的時候,徐白曾經見過龍溪河的大壩不過,當時只是粗粗一瞥,並沒有細看當今天跟着安海他們一起來的時,他才真正登上了大壩這座締造了常山湖的大壩修建了很多年,但縱然放到現在,也是相當雄偉的建築站在大壩上,徐白能夠看到無數冒着白沫的河水從泄洪閘口奔涌留下,注入了下游的常山湖。
看的出來,跟之前的回憶相比,現在的龍溪河流量無疑大了許多,以至於徐白都能明顯感覺到異樣。
“誰會操作這個?”
想要杜絕河水的注入,唯一的辦法就是關閉閘口雖然間接打斷纜繩就能夠讓它自行關閉,但那是不得已的破壞辦法一旦那樣做了,想再把閘口打開就難了最可靠的,還是找個原本在這裡工作過的員工進入控制室操作。
好在,安順島營地裡的人就有曾經在這裡工作過的雖然並不是管閘口開關的,但耳濡目染之下,倒也多少知道一點。
“真的要現在就關閉閘口嗎?”
徐白看了看稍微有一點放晴趨勢的天空,心裡多少還有點猶豫終究,關閉閘口讓河水決堤是件很危險的事情不僅可能危害到沿岸,還有可能讓這座幾十年前修建的大壩崩潰只有把握好那個度,才能做到既阻止春汛帶來的過量河水危害到安順島,也不至於對大壩形成永久性的傷害。
“再等等。”
安海也覺得還沒到最危險的時辰,因而也沒做出這個決定,而是繼續等了一天。只是,雖然常山湖附近的雨越發小了起來,可龍溪河上游的水勢卻沒有絲毫的減少,反倒有越發衆多的趨勢。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狠下心,讓那個員工關閉龍溪河的閘口了。
“龍溪河當前開啓的閘口有四個,要關幾個?”
那人對龍溪河大壩很熟悉,但至於具體要關幾個閘口,他也拿不準。而且,因爲沒有電力,他只能採用手工的方式關閉閘口,這需要好幾個人一起才能做到爲此,他不得不從隨行的人裡臨時找了幾個幫手。
“要不,就全關了。“
注意到龍溪河的水面已經比之前漲了近六十公分,安海想了想,一狠心,讓他全部關閉了很快,隨着轟隆隆的機絃聲,正不斷往常山湖泄洪的閘口全部放下上游衝下來的河水無處可去,不斷的在大壩前積累起來到最後,這些河水不斷到跟龍溪河兩岸平齊的地步,在他們震撼的注視下衝出河堤。
湍急的河水決堤的情景,還是很有些震撼的。
早已得到消息的裕柳、豹子他們已經抵達這裡,看到那滔滔的河水漫過河堤,不由紛紛感慨出聲不過,雖然這樣做有些不地道,但安順島的危機卻因而而解除接下來的兩天,常山湖的水勢並沒有再上漲分毫,而是順着時間的消逝開始慢慢下降,已經快要恢復到了春汛發生前的水平。
而這時,龍溪河上游的水量也恢復了正常確定不會反覆後,安海他們才重打開了閘口,讓常山湖的水情恢復了正常。
整個過程中,除了絕提的河水淹沒了許多荒地之外,其他並沒出任何狀況只是,誰也沒注意的是,岸邊的幾大羣喪屍老鼠被絕提的河水逼了出來其中大部分朝安全的內陸搬遷,但也有一些慌不擇路的逃到了龍溪河的大壩,並且在這裡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