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肖傑點着一支菸，正在看着桌上的一份實驗報告。
“來人。”肖傑不鹹不淡地叫道。
從門外進來一名荷槍實彈的士兵，敬了個禮，站在門內一步的距離看着肖傑。
“去實驗室，叫院長過來。”肖傑夾着雪茄，在菸灰缸上抖了抖，菸灰紛紛落下。
不一會兒，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走了進來。
“司令。”
肖傑連忙站了起來，將他請到沙發上：“院長，請坐。”
院長顫顫巍巍地坐在了沙發上，慢悠悠地問道：“司令，不知有何貴幹，您要知道我們拖延一秒，疫苗的研製就會延遲一秒，死的人就不止一兩個了。”
肖傑連忙陪笑道：“是是是，我這不也是爲了大家好，畢竟這也是很重要的。”
肖傑又沏了一杯茶，鄭重地端在院長面前，挺起胸膛，坐得端端正正，就像是一個小學生在上課一樣。
院長嘆了口氣，坐在他面前的是川藏基地的司令，自己的實驗還能不能繼續，還是需要他的鼎力支持的。
因爲，他的實驗是太需要他的支持了……
“不知道實驗進行地如何了。”肖傑大氣也不敢喘地問道。
“疫苗進行還算有突破。”院長微笑道，說到自己的研究，院長就來了興趣了。
肖傑一愣，擡頭看了看院長，忽然心中一動。他頓時拋開腦中的狂喜，起身問道：“是不是關於病毒疫苗的？”
肖傑的聲音帶着一些顫抖，他在夢裡面已經好多次期待見到這個場景。可讓他倍受打擊的是，基地的生化病毒專家們只給了他一次次的失望，從沒能真正拿出有效的抗病毒手段現在，看到院長這份激動萬分的模樣，他心裡忽然多了一股期待
“正是。”
院長點了點頭，而這也讓肖傑大喜過望。他動容的上前幾步拉住院長，急迫的問道：“真的開發出來了？人體驗證了沒有？效果如何？能不能大量生產？”
他一連問了四個問題，顯然是有些失態了。
院長能理解他那份激動的心情，事實上，當結果出來的那一刻，生物實驗室裡的所有專家都是大聲歡呼了出來。幾個月的努力，就在大家都快絕望的時候，來自天南柳州的一個提議和部分數據讓他們多了一個新的思路。結果，居然證明這個辦法真的可行。
“研發出來了，不過還有很大的缺陷，效果也不穩定……”
院長的話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也是太激動了。之前生物實驗室身上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他已經等不到完全出結果，在確定可行後就匆忙趕過來報喜。
“還有缺陷？”
這句話讓肖傑的興奮頓時消去了許多，不過他馬上就啞然失笑了。他也知道破解疫苗是多麼艱難的事情，現在有重大的突破已經不容易了，奢望一步到位卻是有些不現實。想到這裡，他臉色仍舊掛着激動和讚揚，道：“來，跟我詳細說說裡面的情況。”
“好。”
院長抑制住心頭的興奮，慢慢道：“這次突破，是天南柳州基地傳來的一份資料，據說是來自京都教授主持研發的進度。他提出了一個看法，大致就是以高階病毒能吞噬低階病毒的特性來研發疫苗。根據他提供的部分數據，我們已經成功了研究了可以破解所有二階以下病毒的疫苗。如果不是他的報告曾經遺失過，說不定我們還能提前一段時間研發出來。”
“可以破解所有二階以下喪屍感染的病毒？”
肖傑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即又舒展了開來。
院長沒發現肖傑的表情，仍舊自顧自的開心道：“是的，我們稱呼它爲一號。這樣的藥劑一份分爲兩瓶，第一瓶是標準喪屍病毒樣本，第二瓶是針對性的疫苗。經過陸續試驗，只要第一瓶藥劑能夠在被感染十分鐘內使用，然後等十分鐘時間再注入第二瓶針對性疫苗，那救活的概率在百分之七十五以上。”
肖傑想了想，問道：“那麼，若是疫苗沒生效呢？或者面對被二階喪屍感染的倖存者，會如何？”
院長愣了愣，遲疑的道：“面對二階喪屍的病毒，也有較小的機率生效，不過那個要看運氣。至於針對性疫苗失敗的後果，很大可能會直接變成較高級的喪屍，但也有一定的可能……”
“有一定的可能什麼？”肖傑追問道。
這一刻，院長似乎想到了什麼驚駭又不敢置信的事。他囁囁了想了好一會，才低聲道：“有可能……變成生化人就是電影裡那種，體內有喪屍病毒、但偏偏又保留有絕大部分人類生理功能和智慧的生物。”
“你說什麼？生化人？”
肖傑大吃一驚，以爲自己聽錯了。可看到院長那副自己也不怎麼信的樣子，他知道這聽起來天方夜譚一般的事的確是真的了。
“嗯，因爲他們狂野得像野獸，但是又是人類，所以我們命名爲狂獸人。”
沉吟了好一會後，他才消化了這個消息，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人體試驗的時候碰到了實例？”
“是的。”院長點了點頭，面色嚴肅的道：“之前軍方送過來的五十多名死刑犯裡，有四十一人被成功救治，獲得了赦免。另外有十三名因爲各種原因，變成了一階或者二階的喪屍。最後還有一個身體特別強壯的人，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麼回事，在快變成喪屍的時候硬生生挺過來了，最後變成了既有部分喪屍特徵又有活人特徵的奇特存在。”
“那，那名狂獸人跟普通人類有什麼不同嗎？”
院長想了想，道：“因爲只有一例，所以我們也不敢確定，目前還在持續觀察中。不過從他的身上看，那名死囚犯的精神十分清醒，記憶力也大致完整。不過，他身體上的病毒雖然失去了繼續變異的能力，但卻仍舊帶有一定的感染性，普通人最好不要接近。還有一點就是，他的身體素質變得非常強，是注入疫苗前的兩到三倍，恢復能力也加強了。”
“身體素質得到強化？”
肖傑敏銳的注意到了院長的最後兩句話，不由心中一動。
“主要是力量和反應速度，都超過了普通人類的極限”院長回想了一下最初的測試數據，估摸道：“生物實驗室外負責保護的特二處精英，他一個人起碼能對付三個。就算是面對二階喪屍，也能徒手打贏至於二階喪屍……若是能有六七個狂獸人組成訓練有素的小組，就算沒有重武器，對付二階喪屍也有一定可能。”
“哦？”
肖傑這下真的有些動容了，不過，他緊接着就想到了什麼，問道：“徒手跟喪屍打，他不怕會被感染麼？還是說，變成狂獸人後，他已經不在懼怕喪屍病毒的感染了？”
“這個不確定，只能說，我們在用二階喪屍病毒的樣本試驗時，發現他已經能夠免疫。二階的話，還一時還不敢試驗。”
肖傑點了點頭，反覆沉思了一會，用有些異樣的語氣問道：“那，他們的實力還有沒有可能便的更強？比如像喪屍們一樣進化？還有就是，變成狂獸人的概率是多少？”
“首長，你……”
就算院長再遲鈍，聽了這個問題也不由猜到了一些他的想法。難不成首都基地要？
肖傑有點乾澀的笑了笑，低聲說：“你不用多想，只需要回答我就行了”
他心裡大驚，想要開口反對，但猶豫再三，還是嘆氣道：“根據我們的觀察和推測，他們的實力應該是固定的了。除非，我們能拿到三階、甚至四階喪屍的病毒樣本，然後再根據樣本開發出更高級的疫苗。否則，他們的實力在變成狂獸人的時候就定型了。至於機率，我只能說很低，或許幾千幾萬分之一都有可能。“
“這個世界上有四階的喪屍嗎？”肖傑問道。
院長搖了搖頭，道：“喪屍還在進化，一切都說不準。不過就算有，那也就很久之後的事了。”
“也就是說，狂獸人的實力暫時只能這樣了。不過，就算有一個小組能對付二階喪屍也好”這樣想着，肖傑心裡越發火熱，但院長說的那個極低的機率讓他有些望而生畏：“難道，就沒有辦法提升一下變成狂獸人的機率嗎？”
院長有心再勸點什麼，可他還沒開口，就看到肖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裡帶着不容置疑的眼神。
沉默了一會後，他纔開口說：“現在一號的功能還不夠完善，變成的狂獸人有沒有後遺症也很難說。不過，若是再來一些實例，並讓我們繼續開發，應該還有進步的餘地。最後使用特定條件誘導的話，或許能把變成狂獸人的概率提高到千分之一以內。再高的話，恐怕就不是人力了，而是要看運氣。”
“千分之一”
還是太低了點……肖傑在心裡嘆了口氣，但他也知道，院長一般不說沒把握的話。既然他給出了這個數字，想必應該是比較靠譜的。
首都基地，現在已經有了超過兩百萬的倖存者，恐怕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倖存者聚集地。若是千分之一的概率，從理論上說應該能有兩千名狂獸人出現。可問題是，他們根本不可能拿出那麼多疫苗，也不可能冒着那麼大的風險給所有人注射。光靠志願者和軍方的小範圍推廣，最後能夠誕生幾名狂獸人，實在很難說。
“我明白了，那先這樣吧。”
大致拿定了主意後，肖傑揮了揮手，讓院長下去了。不過，在他出門的時候，肖傑忽然想起什麼，叮囑道：“今天的事，記得不要往外說。”
院長身體僵了一下，有些無奈的點頭拉開了門。
等院士走了之後，肖傑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呆了好一會。良久後，他才叫來手下，並且遞給了他一份募集執行秘密任務部隊的計劃。至於計劃一階段的人數，暫定爲一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