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的夜色下,幾個傢伙擡着吳洋的身體,把他扔到了院門外,拍拍手走人。
下體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到現在都沒回過味來,不停咒罵說:“混蛋,全是混蛋,居然玩我。我和你們沒完,等我去找豪麥斯,讓他改造我,到時候又是一條好漢。哎呀,我那個疼啊!”
“老大,你就別折騰了。”後面傳來喬樂的聲音,卻將他一腳踩住說,“之前就勸過你了,你又何必如此?”
“喬樂,你個混蛋,趁老子不如意這是要做什麼?”吳洋被他按住,也感覺到不妙,努力往前爬着說,“是不是要藉機報復,殺我滅口?你個孫子不是東西,是誰提拔你上來的,也不想想沒我你能成嗎?”
喬樂咂着嘴說:“老大,你急什麼?我是怕你亂動,這個時候了我還能跟翻臉不成,我已經準備好車子了。那個德賽不是要咱們去找豪麥斯嗎,我就找他順便給你報仇雪恨,我可是要送一程。”
跟着回身把車子開了過來,一開始吳洋躺在地上,看着車燈照射過來,還有些心慌,沒想到吳洋就在他身前停了下來,跟着下車把他拖上了車去。
一路上跌跌撞撞地,向着豪麥斯的地盤行駛了過去,吳洋坐在了車上,卻是時好時壞,那個小弟還是疼得不得了,一會兒就忍不住地抓住車座捶了起來。
“媽的,這個王八德賽,我非閹了他不可。你說喬樂,這算怎麼回事?我能咽這口氣嗎?”
喬樂一面開車一面回道:“這事沒法說啊,形勢比人強,早說了惹不起那個德賽,還不如咱們去把豪麥斯請來,添油加醋一番,或許還能扳回一城。”
“去,你說老子連拼一下的資格都沒了?”吳洋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說,“我就不服氣了,陰不了他。你說等會兒見了豪麥斯怎麼說,不是要挑唆他們互鬥嗎?”
喬樂眼珠轉了轉說:“這事還不好說,就說來了個人,仗着能打要奪咱們華南幫的地盤,還看不起咱們,說是要跟最大的說話。你跟我都捱揍了,當然是找豪麥斯幫忙了,你說他能不管嗎?這可是在他的地盤,只要聽說有人來挑釁,我看豪麥斯會出手的。”
“廢話,換我也出手。”吳洋這會兒又疼得厲害了,彎下腰喘氣說,“疼了,真真要了老命了,你開慢點兒,我躺一會兒。”
喬樂從倒車鏡裡看着他躺在後座,閉目在那裡難受,嘴角就露出了一絲微笑,跟着放慢了速度悠悠開着,直到半個多小時過去,忽然停下了車。
“怎麼了,到地方了?”吳洋眯着眼問,手卻揣進了懷裡,有些提防。
喬樂拍了下方向盤說:“快到了,不過車子熄火了,我下去看看。”
然後他就下了車,去掀開車蓋檢查了半天,忽然回來說:“不行,車子打不着火了,咱們得步行了,你下來吧。”
吳洋罵道:“真jb廢物,這點兒小事也能出差錯,老子的下面啊!”
他哎呀着下了車,喬樂也不廢話,扶着他就往前走去,兩人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吳洋就不由問了:“兄弟,你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哥哥我可真忘不了你,如今誰都不當我是回事,除了你還幫我一把,你說你圖什麼?”
喬樂笑說:“我能圖什麼?多少年的兄弟了,總得幫你一把吧?而且,你不是還有利用價值嗎?”
“是嗎?你說我還有什麼價值!”吳洋聽這話,表情竟也嚴肅了起來,他伸進懷裡的手慢慢摸住了一塊石頭,那是他在被人丟在院外時撿來的。
本來這是用來保命的,也許是時候對喬樂出手了。
而喬樂也在這個時候,擡頭望着他一字一句說:“當然是用來取信豪麥斯的籌碼!”
忽然一鬆手將吳洋推倒在地,左手也握住了一把手槍,呯的一槍就打穿了吳洋的胸口,鮮血就冒了出來。
“你個龜孫子,敢暗算我!”吳洋躺在地上,當時就說不下去了。
他手裡的石頭,在喬樂推他的時候,就掉在了地上,這時候卻被喬樂撿了起來,另一手繼續拿槍指着他說:“還想打我?老子要不先下手,不就死在這裡了!去你丫的吧!”
走過去,騎在吳洋身上,舉起石頭狠命地就砸了下去,直到將吳洋腦袋砸得稀巴爛,纔算停手,然後起來拍拍手,把石頭扔到一旁的河溝裡,然後一手託着吳洋的屍體,就這麼一路走了出去。
足足拖了半個多小時,纔來到一處封閉的工廠門外,使勁敲了敲門喊道:“有人在嗎?我是華南幫的喬樂,我們老大出事了。”
過了好久,裡面纔有人應門說:“什麼人啊,居然這個時候過來,我們老大……”
喬樂卻將吳洋的屍體扔在門口,笑說:“等一下,你們老大見到了這具屍體,就不會這麼說了。”
開門一看地上那血肉模糊的屍體,當即不敢怠慢,立馬進去報信。
剩下兩人盯着喬樂,那叫一個緊張,有的認出來這是華南幫的小頭目,躺在地上的貌似去分會的吳洋。
正這時裡面傳來一個陰沉的笑聲,只見豪麥斯穿着睡衣大步走來說:“怎麼,有人死在我門口,還是吳洋?這可真是不得了。”
等到了門口,一
看屍體旁邊的喬樂,就笑了:“喬樂,這是怎麼回事?”
喬樂哭喪着臉說:“豪麥斯老大,出大事了,我們那兒跑來一個叫德賽的傢伙,喊打喊殺,說要收了我們做小弟。吳大哥不肯,就被弄成這樣,對方還叫我來給你傳信,我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過來。”
豪麥斯一擺手,走過去蹲地上望了眼吳洋的屍體,跟着笑說:“被人開槍打死了?不對,好像腦袋上還捱了幾下,是那個德賽搞得?”
喬樂裝着跟受刺激了似的,說:“可不是,那傢伙動起手來跟瘋子似的,兄弟們都嚇傻了。這事您得給我們報仇啊!”
一邊說一邊抹眼淚,弄得跟真的似的。
豪麥斯起身笑說:“沒事,只要有我在,這事完不了。把吳洋帶到地下室去,等會兒我會讓他復活的。”
嗯?喬樂心裡一嘀咕,依舊擦着眼淚說:“你是說老大還沒死絕?”
豪麥斯諱莫如深地笑了笑,沒說話,只是在黑夜裡,喬樂好像看見了他嘴角的獠牙。
***
鬧騰了一夜,無覺和安怡又回去住處,繼續休息。
因爲牀沒有了,只好將就在地上鋪了個褥子,無覺和安怡側對着躺下,安怡卻又睡不着了。
“這個地方實在太亂了,你說放跑了吳洋,他還會再來搗亂嗎?”
無覺撫摸着她的秀髮笑說:“只怕,吳洋回不來了。來得只會是豪麥斯,還有喬樂。你沒看出來了嗎,喬樂那個傢伙比吳洋更狡猾,我是故意給他們留一條,好自相殘殺。”
“你是說喬樂不會留吳洋活着,那不是在借人家的手,除掉吳洋嗎?”安怡公主這才明白無覺爲什麼會放吳洋一條生路,其實早就算好了他的下場。
無覺冷笑說:“爾虞我詐,在這個末世裡,是最好的對付那些禽獸的方法。你不會覺得我太殘忍吧?”
安怡在他懷內蜷了蜷身子說:“不會,其實我當時真的很想動手,不過你這麼一來,我倒是不用出手了。但是,無覺我覺得好像又變回原來的樣子,有些擔心。”
無覺當然還有很多事在瞞着她,當下只有安慰說:“我也是想替你出氣而已,如果不是對方做得太過火了,也不會做得這麼絕。放心好了,我早就已經擺脫了心魔。今晚,就讓我們靜靜地共度良宵,明天還有多事等着我們。”
安怡不由想起當日在部落裡,和無覺共度的那一晚,此刻凝望着無覺的雙眸,忍不住把眼睛微微閉上,等着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無覺卻只是把她摟得更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