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斐極爲狼狽的走出了染血的辦公室。
丁斐尋了一塊空地,強忍着疼痛,將如芒在背的一根根沒入體內半寸的鉛筆一根根拔了出來。
丁斐的一舉一動恰好落入了一個走過路過的謝頂壯漢眼中,那謝頂壯漢眉目中流露出一絲讚賞的神色,幾步來到了丁斐的身邊。
這些特殊加工的筆那謝頂壯漢自然知曉是基地中保安隊大隊長幽冥的愛物,但是這謝頂壯漢卻滿臉好奇的看着丁斐,看見丁斐拔出體內的最後一根鉛筆,臉上露出了一絲異色,挑起拇指道:“好漢子。”
丁斐不置可否,站起了身,並不打算理會這個不明來歷的謝頂壯漢。
“哈哈,小兄弟,接着。”謝頂壯漢將一個如同化妝品玻璃瓶大小的瓶子,扔向了丁斐。
丁斐下意識的接過謝頂壯漢擲來的玻璃瓶,流露出奇怪的神色看着的謝頂壯漢,禿頂壯漢四四方方的一張大臉,粗眉大眼,鼻樑中正,大海口,淡黃色的臉頰還有濃密的絡腮鬍子,若不是因爲這壯漢頭頂上的禿頂,這個壯漢可謂是女人中理想中的男人。
“這是基地的傷藥,對你身上的傷勢可是有巨大的幫助?”禿頂壯漢哈哈一笑。“幽冥那個混蛋我看着也極不順眼,既然你教訓了那幽冥一番,倒也是出了我心中的一口惡氣,這瓶對傷口有極好癒合作用的傷藥,算是我菲薄的一絲謝意,你也萬勿推辭!”
“大哥如何稱呼?”丁斐沒有半分的推辭,毫不猶豫的將這瓶裝有紅色液體的傷藥裝入褲兜。
“哈哈,如果日後你還在河西縣,那麼我們早晚會有相遇的一天。”禿頂壯漢爽朗的笑道,也不報出自己的真名,向着基地身後的一排排民居走去。
“那麼日後有緣再會!”丁斐目送着禿頂壯漢離去,心中的鬱悒不自覺的好上了許多,這個世界畢竟還是好人多過了壞人,否則這世界早已毀滅。
回到霍林等人給自己留下的那間小屋,擰開了禿頂壯漢送與自己的那瓶傷藥,仔細的聞了聞。確定這瓶裝有紅色液體的玻璃瓶中裝的卻是是傷藥之後,丁斐這才小心翼翼的向手掌心滴了一滴紅色藥水,警覺的滴在了右臂皮開肉綻的傷口。
右臂傳來了一絲極爲清爽的感覺,丁斐心中一動,確信了這個傷藥確確實實是療傷的傷藥之後,方纔將血染的衣服,脫了下來,將玻璃瓶中的紅色傷藥均勻的塗抹在了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這瓶傷藥的效果好得出奇,短短的十分鐘的時間,在這瓶神奇的療傷傷藥刺激下,丁斐的身體的每一處傷口迅速的結痂。
不過連續的失血,卻是短時間內恢復不了的!因此,本就白皙的面色更是蒼白的可怕。
何雪話已說絕,承受住自己全力一擊,幽冥雖然沒死,但是身受重傷,最起碼也要將養半個月的時間,因此,自己一時片刻用不着擔心基地對自己採取報復性的行動!
當然,尋找到生化獸的老巢,奪取那本實驗室筆記的也是火燒眉頭,迫在眉睫。依照自己目前的實力,即便是尋找到生化獸的老巢,也是無異於送死的行爲,所以,想要進入生化獸的老巢,不得不依靠其他人的幫助!
看來,暫時的加入基地中其他的狩獵隊,勢在必行!唯有如此,才能擁有進入到生化獸老巢的機會。至於返回松江市求援的想法,只是在丁斐的腦中一閃即逝,畢竟這個行爲,在丁斐眼中,猶如喪家之犬,是一種活生生的恥辱!
答應霍林加入明天的狩獵行動,已經出口,丁斐自然也不會因爲這件事的緣故,心生悔改!要暫時的加入其他以生化獸爲敵的狩獵隊,也是在明天之後的事情!
計劃已定,臉色蒼白的丁斐將桌前頗爲豐盛的精緻菜餚一掃而空。隨後,活動了一下身體,丁斐盤腿而坐,心神徹底的沉浸下來。
不知不覺,一下午的時間悠然而過。
門外的走廊,傳來了一連串疲倦的懶散的腳步。
丁斐徐徐的睜開眼,與此同時,霍林也推開了房門。
霍林看見丁斐,臉上強裝出一個笑臉,拎了拎手中的一個如同兔子的魔怪,這個魔怪的體型也不過如同一隻兔子大小,最多身上也就能有兩斤的肉。顯然,這隻兔子魔怪就是三人一天的收穫!
事實上,丁斐猜測卻是錯的離譜,這隻兔子魔怪並不是三人一天的獵物,而是雙手空空的三人,回到基地現用積分換回的。
本來按照陶然的本意,晚上將就對付一口就得了。但是因爲霍林生怕丁斐因爲三人雙手空空而不忍心進食,所以執意要用積分兌換了這個兔子魔怪,當做衆人的晚餐。
陶然執拗不過霍林的本意,一臉的悻悻,看到丁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丁斐自然不知道其中的情由,心中決計明天參與衆人的獵殺活動,因此在陶然煮熟了兔子魔怪之後,沒有半分的顧忌,甩開了腮幫子,山吃海喝。
陶然形容的非常過分,山吃海喝怎麼可能!實際上,魔怪兔子身上一共也才兩斤肉而已!再加上一鍋兔子湯,即便丁斐甩開了腮幫子,也不過吃盡了一斤肉!令陶然最爲可氣的是,丁斐吃掉了二分之一的魔怪兔子之後還不滿足,還意猶未盡的打了一個嗝!
陶然將碗一推,冷哼一聲,兇狠的瞪了丁斐一眼,恨不得將丁斐煮成人肉叉燒,陶然丟下一句‘我吃飽了!’隨後迅速的進入了另一個房間,如果在看着丁斐,陶然生怕自己壓抑不住心中的火氣,在丁斐的臉上狠狠的留下幾個五指山。
陶然氣憤的走向另一個屋,丁斐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心中暗想:這個瘋女人又是發了什麼神經?飯不好吃,耍什麼威風!
“不用理她,她就是這樣。”霍林心中雖然也對丁斐有些着惱,但是口中卻數落着陶然的不是。
陶然聞聽這句話,火氣騰的就上來了,氣沖沖的闖回了屋子:“姓丁的!你給老孃滾出這個房間,我們好生生的供你吃,供你住,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你自己有手有腳,幹嘛吃我們的,住我們的?這口中吃的這個魔兔,你以爲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明確的告訴你,這隻魔兔是我們給你提供的最後一頓豐盛的晚餐!而這個魔兔若不是因爲霍林的堅持,怕你見我們兩手空空,不好意思,吃我們的食物,怎麼會花掉最後的50積分兌換回來!”陶然指着丁斐的鼻子:“好啊,這些湯湯水水你也都喝了吧!喝完,趕緊給老孃滾!我們辛辛苦苦的勞作了一天,午飯都沒的吃,你還好意思,恬着臉將大半個魔兔消滅乾淨!你的臉怎麼就那麼大呢!”
丁斐眯着眼,仔仔細細的盯着陶然,心中涌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很久沒有人會用這個態度跟自己說話了!這個弱小的女人竟然會用這種發瘋的態度跟我說話!憤怒麼?氣憤麼?似乎自己沒有權利如此,自己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而且最關鍵的是,對方救回來自己的一條命!
丁斐心頭的殺機卻是一閃即逝,長長的嘆息一口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霍林:“你爲何要瞞着我?”
霍林苦笑道:“別理會陶然,陶然不過是騙你而已。有我霍林在的一天,你就不用擔心吃住問題!即便你手無縛雞之力,既然我霍林將你救回來,就要對你負責到底!”
丁斐默默的低下頭,這一刻,他真不知說什麼是好,他的眉頭觸動了兩下,忽然感覺到眼眼睛有些酸酸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平凡的能力者,將自己最好的食物奉獻了出來,供自己享用,而他卻餓着肚子,而且無怨無悔!瞞着自己,生怕自己因爲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忍心吃他的食物。這個人,對待非親非故的自己,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丁斐微微擡起了頭,凝視着霍林:“只要我丁斐在的一天,就沒有人能夠讓你受到半分的侮辱。只要我丁斐在的你一天,就沒有人能夠迫使你飢餓!”
“我丁斐對天發誓,從今天起,霍林就是我的結義兄弟!”丁斐擲地有聲!豁然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霍林。
“耍什麼威風,哼,又想玩這套把戲,賴在我們身邊,騙吃騙喝!”陶然柳眉倒豎,冷哼數聲,過去的舊時代,這種手段,她可是看見的太多了!“霍林,別聽他的胡扯,鬼才會信他的胡言亂語!他的那點鬼蜮伎倆,也就糊弄別人還行,糊弄老孃,簡直是開玩笑。”
陶然冷嘲熱諷,霍林臉上卻半句話沒有聽進去,看見丁斐如此的豪言壯語,面上一喜:“我霍林自認不才,無德無能,不過既然丁斐兄弟願意認我這個兄弟,那麼我霍林定然將丁斐兄弟當做結義兄弟!如違此誓,天打五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