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牛比爾的確已經出現了星魂自爆的預兆。索菲亞奮不顧身地瞬移到他的身旁,想要阻止星魂自爆的發生,但被他強大的能量場衝倒在地。
“渣林,快想辦法!”索菲亞尖叫着。
林在山顧不上答話,身形圍繞着野牛比爾快速閃動着,將一段段代碼使勁地往後者身上招呼。
野牛比爾終究不是編碼員,他的星魂自爆是由星魂狂暴狀態自然誘發的。林在山在沒有咒語和代碼阻力及干擾的情況下,快速地黑入比爾的星魂世界——那是一個充滿了地震、火山噴發、毒蛇猛獸、惡龍的地獄般的世界——冒着重重危險找到野牛比爾的主意識,用幾個花招成功地將其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娘娘腔,你死定了!”比爾的主意識狂笑一聲,渾身燃起熊熊大火,他星魂世界的環境隨着他的意念而快速變動,並瞬間聚集起各種兇猛、恐怖、危險的因素,一起撲向林在山。
林在山暗叫一聲不好,在別人的星魂世界裡自身實力往往要打折扣;如果對方掌握了自由幻化星魂世界的能力,自己絕對要被玩死。他見狀不好,就要快閃回現實狀態,但被一張由兇猛的火蛇結成的大網給攔了下來,身上還沾上了大火和毒液。好在他對這兩樣東西都有很強的抗性。
野牛比爾的主意識冷笑道:“你不是喜歡玩咒語和代碼嗎?今天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他雖然沒有林在山那樣的編碼能力,但在自己的星魂世界裡胡亂編造一通代碼或咒語,只要他自己信以爲真,就有一定概率產生效果。
隨後,野牛比爾接二連三地拋出自編的所謂咒語和代碼,生成一道道捕網、能量束和各種各樣勁爆的武器來攻擊林在山。後者一時之間竟然被弄得手忙腳亂。
林在山危急時刻突發奇想,激惹野牛比爾的主意識道:“蠢牛,你要是有種來我的地盤一決高下!”
野牛比爾的主意識傲然迴應道:“誰怕誰?”
“那你把這個火蛇大網鬆開。”
“你別做夢了!我不但不會鬆開,還要強化它們,直到把你牢牢纏住爲止。”
“是嗎?有種你到旁邊的山頂上和我較量一場。”林在山所指的那個山頂仍在野牛比爾幻化出的火蛇大網內,後者毫無警惕地說道:“我就成全你。”跟着林在山躍上山頂。
野牛比爾的主意識一到山頂就發現周圍的環境急劇變換,一片廣袤無邊、花草叢生、景色秀麗的草原出現在面前。他還在詫異,又出現出了一座精美的別墅。
林在山站在別墅門口笑道:“歡迎你到我的地盤來作客。”“啪”,打了一個響指。
野牛比爾發現自己突然坐到了一間寬敞、豪華的餐廳的餐桌前,餐桌上擺滿了珍饈美味、貴重餐具和絕世美酒。
“這是怎麼回事兒?”野牛比爾驚得目瞪口呆,但很快反應過來,“你這個娘娘腔一定是在忽悠我,看我怎麼扭下你的腦袋!” 他使勁掙扎,屁股牢牢地粘在了餐椅上動彈不得,又唸誦自編的咒語和代碼,卻壓根沒有任何反應。
林在山召喚出美女管家葉晶瑩,吩咐道:“這位就是尊敬的野牛比爾先生,你要好酒好菜招待;比爾先生可以在別墅裡散步,但是絕對不能讓他離開。”
葉晶瑩點頭稱是,笑盈盈地對野牛比爾道:“尊敬的比爾先生,請享用我們林帥哥精心準備的美酒美食。”
“滾開!”野牛比爾對葉晶瑩的“可愛女僕”攻勢完全免疫。
葉晶瑩嘴脣微微一撅,帶着點委屈的腔調對林在山道:“老闆,客人根本不喜歡人家,怎麼辦?”
林在山沉思片刻,展容一笑,“有了!有一個女孩,我敢百分百保證,比爾先生一定會喜歡的。”他又打一記響指,索菲亞閃現在餐桌上,歡快地衝比爾叫爸爸。
比爾冰冷、恐怖的神色瞬間放鬆下來,帶着一絲笑意道:“寶貝女兒,你怎麼跑到這個古怪的地方來了?當心這個娘娘腔玩什麼花樣。”
幻化出的索菲亞嗲嗲地說道:“爸爸,我們不要理會林在山,就在這棟別墅裡度假一段時間,好不好?”
比爾警惕地盯着林在山,沒有迴應。
幻化出的索菲亞又勸說道:“爸爸,您自己回想一下,有多長時間沒有陪我聊天、閒逛了?”
比爾立即回想起近年來的各種經歷,歉然道:“都是爸爸不好,我現在就陪同你在這裡好好度假。”
林在山見“父女”和睦,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爲了防止比爾的主意識作亂,他又給此君施加了很多束縛、監控和防禦代碼。在困住比爾的主意識後,他從容地回到比爾的星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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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預期這裡還是一片到處噴火和鬧鬼的地獄景象,但出乎意料,在沒有比爾的主意識控制的前提下,這裡變成了一片死寂的荒漠。真得只能用死寂一詞來形容,沒有任何生命,沒有任何聲音,甚至也沒有任何移動的物體。
“咦?”林在山好奇地捧起一把沙子細細查看,在沙子物質形態的表象之下,他看到的是大量簡單重複的數據代碼。“有意思!”林在山不停地四處查看,並對蒐集到的各種信息進行快速地編碼和分析。“原來在主意識缺位的情況下,星魂世界就剩下了最基本的生命代碼和原始記憶數據。至於荒漠形態,想必是比爾心靈的一種痕跡效應的體現。如果換作是我,星魂世界裡剩下的應該不是荒漠而是綠洲或者其他什麼玩意兒。”
他瞬移到一塊巨石下,查探這塊巨石,結果卻發現了野牛比爾年輕時的一段記憶。
年輕時的野牛比爾英俊、強壯、滿腔熱血、野心勃勃,一心想着上陣殺敵,他與自己的女朋友也是未來的妻子相處良好、感情甚篤。
“親愛的,我馬上要去參加一次軍方的秘密試驗,試驗的細節我無法向你透露,在試驗期間,我可能要失聯一段時間;但是我承諾試驗一結束就回來找你!”
“親愛的,保護好自己,不要總是像個大孩子一樣。”
“我愛你!”
林在山在另一塊石頭上又找到了隨後的一段記憶:野牛比爾服用了軍方的某種處於試驗階段的藥物,這種藥物帶給了他非凡的反應和體能,但是也使他性情大變,變得越來越狂暴和難以自制。
“原來這就是野牛比爾成爲暴力-狂最直接的誘因。”林在山嘆了一口氣,“大家都認爲野牛比爾是天生的暴力-狂,但其實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在第三段巨石的記憶裡,林在山看到了完成秘密試驗的野牛比爾,他在執行任務時不僅殺光了對手,而且幹掉了所有隊員。此時的野牛比爾帶着強烈的自責忙着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最終是軍方給他服用了另一種藥物,暫時控制了他的躁狂並使他相信自己一切正常。迴歸後的比爾在經過長時間的心理鬥爭之後,終於懷着激動無比的心情向女朋友求婚了。兩人的新婚生活激情而甜蜜。
在第四段巨石記憶裡,林在山看到了索菲亞的出生。她那天真、美麗的笑容和肉嘟嘟的柔嫩小手,瞬間讓新升級爲父親的野牛比爾的心徹底融化。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比爾天天愛不釋手地帶着自己的寶貝女兒,給她看自己服役時的照片,爲她買各種精美的玩具,恨不得將整個世界都打包送給她。
“這就是做父親的感覺嗎?”林在山細細地品味着這段記憶,冒出強烈的豔羨之情。
在之後的記憶裡,這個原本看上去幸福無比的小家庭情況急轉直下。軍方爲了某個高優先任務再次給野牛比爾服用秘密藥物,他完成任務後未能充分消除痕跡效應。在返回家後數次狂性發作,並終於在軍方某個特工闖入自己的宅院的時候發起了武力對抗。他鐘愛的妻子在這場衝突裡中流彈不治而亡。野牛比爾暴怒之下對軍方展開了瘋狂的報復,殺死了秘密試驗幾乎所有相關人員,然後帶着索菲亞遠遁南米,直到末世前不久方纔返回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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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又儘可能多地查探和分析了野牛比爾的其他記憶片段,嘆道:“既然知道了野牛比爾狂暴的主要誘因,自然也就找到了使他恢復的入手點。”
他再次進入自己的星魂別墅,看到野牛比爾的主意識還在和幻化成的索菲亞愉快地閒聊,心想:“這一幕已經很和睦了,我下面要再增加一個人,讓它更溫馨、更甜蜜、更有家的感覺。”
他再打一個響指,野牛比爾的妻子閃現在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面前。
“我親愛的菲比,真的是你嗎?”野牛比爾的主意識驚喜得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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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回到現實狀態後,發現野牛比爾健壯的身軀正呆立在原地,目光中一片空洞,知道這是他的主意識缺位的結果;索菲亞、施瓦龍森和野牛比爾的幾個護衛都警惕地守在身邊。
“渣林,我爸爸情況怎麼樣了?”
林在山當即用密語告訴了索菲亞實情。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不過可以肯定,渣林你真得很貼心和富有愛心。你能吧我送到你的星魂別墅嗎?我多想能在爸爸、媽媽同時在場的情況下……”
林在山提醒道:“我沒辦法復生你的媽媽,那個媽媽是幻化的。索菲亞,現在是特殊時刻,兩軍對峙的狀況還沒有結束,不是星魂世界旅行的好時機。”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以代理司令官的名義要求撤軍。”索菲亞對野牛比爾陣營衆人大聲宣告道:“我父親經過比決鬥,被渣林佔據上風。他要求我暫時接管軍務。你們可願意服從?”
比爾陣營衆人齊聲答道:“我們願意服從索菲亞小姐的指揮!”
“很好,那就馬上打掃戰場、準備撤退!”索菲亞命令道。
野牛比爾陣營當即照辦。
索菲亞以代理司令官的身份向林在山伸出手,“渣林先生,願我們兩方從此和睦相處、再不打仗!”
林在山笑着握住索菲亞的手:“願我們各方從此止戈息兵、互助合作、共同面對末世威脅。這是雙方將士乃至全體人類的福音。”
山上山下衆人見兩軍化敵爲友,都不由得大聲歡呼。
“噌噌”,白光閃爍,兩個奇特的身影出現在兩軍中間,其中身材較高瘦的那個身影道:“搭檔,這裡甚是熱鬧,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好戲?”
身材較矮胖的那個身影道:“我們星魂牧者所到之處永遠不會錯過好戲,因爲我們纔是好戲的真正主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