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烏蒙巨獸
林在山閃到長老會議事大廳的門外，停下身形，凝神探查門口散佚出的能量氣息，感受到了赫天尊的殺氣、暗天尊的陰鬱、朱天尊的淡定和衆長老濃烈的驚慌。
“雖然這裡的氛圍不像是針對我的，但爲什麼仍然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呢？我有預感，踏入這個大門，將會面對空前絕後的死亡威脅。我該不該進入呢？”
他略作思考，毅然進入。事實上，他也根本沒有其他選擇。赫天尊早就有誅殺他的念頭，如果選擇逃避，只會給赫天尊更好的藉口和更強烈的動機。
林在山大步進入議事廳內部。這是一個半圓形的劇場狀大廳，在半圓的直邊部分並排高坐着赫、朱、暗三大天尊，身前侍立着赫冰嬌、朱甜靈和魯瑟斯；在半圓的弧形部分，100多名長老按照等級、輩分、資歷圍坐；在大廳正中間空地上有一個藍色光圈，光圈裡有一名圖佳城戰士正在講述。
林在山站在門口傾聽那名戰士的所述內容。
“各位天尊及長老：我們巡邏隊120名戰士於昨日清晨出發，乘坐2臺K5陸戰機甲按照預定路線行進1200公里，抵達A1地區，在那裡遭遇了七級肉食植物攻擊，3名戰士陣亡；我隊繼續巡邏，於傍晚時分抵達C6地區，發現地面出現直徑超過10公里的巨大坑洞和巨獸的腳印。我隊上報情況後追蹤腳印前進直D2地區，與那隻巨獸正面遭遇。僅僅5秒鐘時間，全隊傷亡過半。我立即下達了撤退命令。那頭巨獸窮追不捨，將2臺K5全部擊毀，最終只有我1人支撐到圖佳城下，得到衆天尊們救援而生還。其餘隊員全部陣亡。”
這名戰士說到這裡，泣不成聲。
長老會首領天長星道：“你下去好好休養吧。下面請野外預警部報告情況。”
一名長老從座而起，站到藍色光圈處，報告道：“接到巨獸襲擊警報後，我部立即啓動最大監測功率，對圖佳城周圍30萬公里範圍內進行了全方位地掃描，截止此刻，累計發現破土巨獸75頭、巨型蝙蝠羣2處約計12萬隻、七級加肉食植物380株。”
“竟有如此之多？”衆長老們聞言震驚不已。12萬隻巨型蝙蝠和有更加兇猛殘忍的380株肉食植物已經夠圖佳城喝一壺了，何況還有殺不死的上古巨獸。
在圖佳城，這些破土而出的上古巨獸被稱作烏蒙。烏蒙巨獸是天元大陸甚至整個星河宇宙人類有史以來遭遇過的最難纏的兇獸。由於它們如此可怕，倖存者在元天尊隕落之後徹底封禁了一切與烏蒙巨獸有關的信息，導致後人對此壓根沒有任何警覺和預防措施。只有極少數長老和暮雪等這樣的深度研究者才掌握了部分有關信息。就連三大天尊也是新近來到天元大陸後首次見識到烏蒙巨獸。
烏蒙巨獸的塊頭遠遠沒有星際蟲龐大，但它們比後者要可怕得多。除了（在沒有星魂驅動下）可以不斷復生這一迄今爲止人類無法解釋的逆天能力外，烏蒙巨獸還可以免疫時間差分及亞空間分裂等異能攻擊，而且擁有多樣化的攻擊手段，並在所有攻擊手段中附加“遠古腐蝕”傷害。這是一種極其難以抵擋和化解的傷害，若非九級星魂或者超級星魂編碼員會毫無辦法。
昨晚凌晨，烏蒙巨獸追擊巡邏隊到圖佳城頭，將守軍打得傷亡慘重，幸而三大天尊察覺動靜，同時出手將其擊倒並由赫天尊禁制了其復生進程。眼下，這頭巨獸駭人的屍骸正橫臥在城東，對城內形成觸目可及的威亞態勢。雖然當局進行了嚴格地管控和封鎖，但仍然有大量市民目擊並用各種手段刺探、圍觀。如果烏蒙巨獸的消息及秘密全部泄露，整個圖佳城將毫無疑問陷入徹底的恐慌。
正因如此，長老會和三大天尊才連夜召開緊急會議，在林在山來之前，衆人已經熱議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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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長星道：“各位天尊：若非你們三位坐鎮，圖佳城在過去幾天恐怕至少已經被屠城兩次了。我等認爲烏蒙巨獸乃是當前最大威脅，還要煩請三位天尊向我等指點消滅之法。”
赫天尊道：“你們不必恐慌，本尊已經成功地消滅過3頭烏蒙巨獸了。本尊承諾，只要還在圖佳城，無論有多少烏蒙巨獸來犯，本尊都會爲你們擺平。”
衆長老齊聲道謝，紛紛讚頌赫天尊仁德無雙、異能蓋世。
暗天尊不悅，嘲弄道：“老赫，你只是暫時將烏蒙巨獸鎮壓，並未真正消滅。老東西那麼能幹，不也沒能消滅它們？你又能比老東西強多少？”
赫冰嬌替父親迴應道：“最起碼我父親還能將烏蒙巨獸鎮壓，不像有些天尊，迄今爲止沒有擺平過1頭。”
“哼，你父親能做到的，我就能！”暗天尊自問本領不在赫天尊之下，絕不相信自己沒辦法搞定烏蒙巨獸。他拉攏朱天尊道：“老朱，要不我們兩個現在就出去找幾頭試試？”
朱天尊也很想試試自己剛剛構唸的幾種辦法，就道：“且等這邊會議結束，我們馬上就出發。”
赫天尊冷哼了一聲，目光落到了林在山身上，問道：“猿人，你何故磨蹭這麼半天才到？亞特被你弄到哪去了？”
林在山無力與赫天尊強大的目光投射對視，低頭回應道：“亞特偷看別人換衣服，正在被罰面壁思過。”
亞特此時恰好閃現，急忙辯解道：“林在山用詭計將晚輩困在房間，晚輩解脫後立即趕來。”
“胡鬧！”赫天尊怒斥了一句。衆人都當亞特和林在山是他的部屬，此刻二人大庭廣衆之下爭鬥，委實有些令他面上無光。
赫天尊惱怒之下，殺氣大盛。議事廳衆長老個個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亞特急忙彎腰躬身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唯有林在山昂首挺胸、神色自若。
赫天尊目光鎖定林在山，攻擊意識滾滾傾斜。
林在山只撐得半秒鐘就齜牙咧嘴，連連叫痛，連忙轉移話題道：“赫天尊您老人家傳喚我來，不是有要事嗎？”
赫天尊心滿意足了，冷笑一聲，說道：“本尊之女嬌嬌以及這幾個年輕人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我們不妨聽聽他們對當前形勢的見解，說不定會有什麼真知灼見。”
朱天尊、暗天尊都不反對這個提議，其餘人等自然更加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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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長星道：“下面便請冰嬌公主發表高見，我等洗耳恭聽。”
赫冰嬌輕移蓮步，走到藍色光圈內，神色倨傲地說道：“天元大陸今日之局勢已到生死存亡的關頭，若按照圖佳城本地居民這種鬆垮懈怠、毫無效率、缺乏鬥志的方式消磨下去，最多十天半月必遭滅頂之災！”
衆長老聽了赫冰嬌的話，雖然有些不舒服、不服氣，但也認同危機當頭。
天長星問道：“那請教公主殿下，我等該當如何方能化解滅頂之災？”
“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早日納入高級位面管理系統，這樣，我父親便可以動員系統之力調節環境參數，並以壓倒性優勢消滅包括烏蒙巨獸在內的各種嚴重威脅。”
赫冰嬌擺明了是替赫天尊招降。當然，她所言也未嘗不是一個解決眼前危機的策略。
“這……”衆長老先是面面相覷，然後一陣交頭接耳。最後意見彙總給天長星。
天長星道：“冰嬌公主殿下言之成理，我等對高級位面向往已久；怎奈……怎奈有兩個重要約束。”
“什麼約束？”赫天尊忍不住問道。
“第一個約束是：天元大陸的人類並非只在圖佳城，饕餮人主導的囫圇城、各種族雜居的自由城都有很多人口。單是我們圖佳城願意歸順，只怕高級位面管理系統仍是無效。”
赫天尊道：“我自會設法令那兩個城市的居民歸入。第二個約束是什麼？”
天長星道：“當年元天尊老人家留有遺訓：非通過無明法杖之考驗者不可爲天元大陸之主。本遺訓歷代口耳相傳，並被銘刻在《圖佳城志》中。此書公開發行，每10年更新一次，元天尊的遺訓從未變動過。圖佳城無人不知。”
衆長老齊聲點頭，表示確有此事。
赫天尊當即要來《圖佳城志》，果然查到了記載，而且那段文本留有元天尊的星魂戳記，絕對假不了。他合上書本，慨然道：“既是先師遺訓，本尊自當遵守。”
衆長老都悄悄鬆了一口氣，以爲赫天尊要放棄吞併天元大陸的計劃了，誰知他卻拋出一句：“本尊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通過無明法杖的考驗。”
“這……”天長星道：“無明法杖並未在天元大陸，傳聞說元天尊老人家另找可靠人選保管，而我等對保管人一無所知。”
赫天尊冷笑道：“不用擔心，我知道無明法杖在誰手裡。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哦？”衆長老都驚奇地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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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天尊目光再次落到林在山身上：“猿人，還交出無明法杖。”
衆長老齊聲驚呼。“原來無名法杖在這個地球人手裡。這怎麼可能？元天尊隕落時，只怕還壓根沒有地球文明吧？”
林在山咳嗽一聲，撒謊道：“您老人家難道還不知道嗎？無明法杖早在孤獨城的時候就被暗天尊給毀掉了。您若不信可以問他呀。”
赫天尊目光轉向暗天尊，後者嘿嘿一笑道：“不錯，老傢伙的攪屎棍的確被我毀了。”
赫天尊不屑地冷哼一聲，“師父老人家傾盡畢生智慧製作的法器，豈是你隻手之間可以毀壞的？”他目光再次鎖定林在山，厲聲威脅道：“猿人，本尊最後一次警告你，立即交出無明法杖；否則，定叫你魂飛魄散！”
強大的殺氣眨眼間將林在山包裹得嚴嚴實實，並輻射得衆人心驚膽寒。
林在山兩手捂着脖子，似乎是喘不過氣來。
暗天尊嘲諷道：“以大欺小，好大的威風。”作勢要隔空擒拿赫冰嬌。
赫天尊趕緊將女兒護住，同時控制住林在山不放。
朱天尊打出一股中性的能量將二人隔開，勸解道：“兩位師兄弟切莫動武，以免殃及無辜。赫師兄既然斷定師父的無明法杖在林在山手裡，那讓他交出來，由我們三人共同保管，如何？”
赫冰嬌道：“連林在山的人都是我父親的，憑什麼要將他手裡的無明法杖與你們分享？”
朱甜靈駁斥道：“無明法杖屬於元天尊所有，赫天尊恐怕不好一人獨佔吧？難道他老人家認爲我父親和暗天尊都不是元天尊的徒弟嗎？”
赫天尊從內心深處自認爲纔是元天尊最得意的弟子，但這話絕對不能表露出來，也不能按照這個邏輯行事；否則，要遭到朱、暗二人的聯手反對不說，光自己要修改的規則都會多到數不過來。
“也罷。”赫天尊忍怒點點頭，命令林在山道：“趕快交出無明法杖，你再推推遲延，我現在便下令滅掉地球！”
“好，我交！”地球的確是林在山的軟肋（當然也是他的精神動力）。他深吸一口氣，瞬間思考了多種行事方案和後果，綜合權衡下來，唯有上交無明法杖是穩妥的。反正他已經通過了無明法杖所有的考驗，而元天尊也沒限定不得轉交他人。
他當即取出無明法杖，用意念對它道聲“珍重”，然後遠遠地拋向三大天尊。
三大天尊同時出手，一起掌控了無明法杖。三人爭鬥之心未消，再次用力。
只聽得一陣轟然巨響，無明法杖竟然分化成3根一模一樣的，三大天尊各持一根，均是又驚又喜。
赫天尊試探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無明法杖，確信是出自師父手筆的正品。而朱天尊、暗天尊又何嘗不是同樣的反應。
天長星見三大天尊不再爭鬥，鬆了一口氣，陪笑道：“恭喜三位天尊喜得無雙法器。”
赫天尊冷冷一笑，“能夠再次手握師父的最愛遺物，的確是件好事。”言畢，突然發力，激活了林在山脖子上的禁制項圈毀滅機制。
他對林在山道：“本尊驅使你，乃是賞識你、恩顧你，你這猿人卻屢次三番耍詐，以爲可以矇蔽本尊。如果任由你這廝自由自在地活着，星河宇宙間還有誰會敬畏本尊？本尊念你也曾做了些許事情，多給你24小時活命的時間。從此刻，你只剩下24小時可活。好好料理後事去吧。對了，順便提一句：本尊的禁制項圈需要本尊的私有記憶才能破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