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地球保衛戰（11）
600餘艘逆行者戰艦合力拖着一艘體型龐大、造型獨特的飛船進入地月系統軌道。
指揮官林奇原本率領1000艘逆行者在P67區域埋伏，他們預期即將入網的大魚是赫天尊、神之菸斗或者亞特三大統帥之一，誰知卻來了一艘古怪的飛船。林奇尚在觀望、猶豫，就被對方發現和鎖定。
林奇瞬間做出一系列複雜而精細的操作，使自己的指揮艦躲過了對方的攻擊，而附近的十幾艘逆行者被摧毀。他立即下令開火。
這個龐然大物戰力極其強悍，用防護網扛住近千艘逆行者的齊射，不僅沒有被擊毀，還反傷了100餘艘。
林奇當機立斷，剩餘飛船啓動最大功率集火攻擊，終於打穿一個漏洞，然後身先士卒率衆突入準備進行接舷戰。
對方卻沒有接舷戰的打算，不斷地生成代碼-能量防護網，拖延起時間。此時，聯合艦隊大軍已經做出反應，幾乎是不顧一切、傾巢出動前來救援。
機智的林奇當即意識到這艘飛船意義重大，果斷放棄擊毀的計劃，責令所有逆行者合力用捕網將這艘飛船兜住，硬生生地拖拽回地球防線。這一路上，遭遇了聯合艦隊近似瘋狂的圍追堵截。又有200餘艘逆行者爲了掩護而犧牲。
林在山得報之後，率領吳超羣等閃現在林奇的指揮艦上。
林奇以軍人身份行禮，報告道：“隊長，逆行者未能斬首對方統帥，但是擒獲了一艘特殊的飛船，請您過目！”
林在山批評道：“在你剛纔的行動中，從發現敵艦到被動做出反擊，你的優柔寡斷足足浪費了4.5秒鐘時間，致使逆行者艦隊陷入被動，多艘戰艦白白犧牲！你務必要對此戰進行深刻反思和認真檢討！”
“明白！”林奇立正大聲迴應。
吳超羣勸解道：“小林，你不能因爲林奇是自己兒子就只批評不表揚。其實，平心而論，他此戰的表現堪稱上乘。就算換了我，也未必做得比他好。”
孫正宏道：“隊長，是功是過至少得等驗過俘虜和繳獲之後再說吧？”
對方的飛船雖然被劫持了，但是乘員還躲在飛船亞空間裡負隅頑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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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點點頭，接通了被俘飛船的通訊，道：“我是林在山，請你們回話。”
對方聽到林在山之名，一改充耳不聞的態度，立即做出響應。一名天靈族長老的圖像出現在逆行者指揮艦的通訊大屏幕上。
“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林在山？老朽乃天智星。”這名長老用好奇而帶着不屑的語氣打招呼，“我們一到地球就遭到閣下的偷襲，地球人卑劣無恥之名果然沒有虛傳！”
林在山制住同伴的憤怒，反擊道：“地球乃是我們地球人的領地，你們的飛船未經通報和審批就直接侵入核心地帶，還搶先攻擊我方艦隊，現在被俘還強詞奪理——這等霸道、傲慢、兇殘，果然天下無敵！”
天智星冷笑道：“誰說地球是地球人的地球？星河宇宙之內，凡是被人類所知的地方，無不是高級位面的領地！老夫稱雄星河宇宙的時候，你們地球人只不過低等生命猴子而已。”
林子山斥責道：“高級位面仗着實力強大而對星河宇宙芸芸衆生頤指氣使、欺壓盤剝、生殺予奪，甚至用末世審判機制來收割中低級位面衆生的星魂。你們捫心自問，近數千年以來，高級位面做過幾件利益衆生的事情？身爲衆生之大害，竟然還有臉妄稱自己是天下的主人，羞也不羞？”
天智星道：“林在山，你休要搖脣鼓舌、蠱惑人心！高級位面乃星河宇宙之樞紐，對維護星河宇宙的整體平衡和衆生的生存至關重要、居功至偉，豈是你這無知小輩所能認識？譬如農夫，爲保護莊稼而必須時常祛除害蟲一樣。你和你的地球同黨都不過是害蟲而已，如何能夠理解農夫的用心？”
“農夫的用心？”林在山放聲長笑，片刻之後厲聲質問道：“通過收割人類星魂、犧牲芸芸衆生的利益來滿足少數人的特權和窮奢極欲的生活，這就是所謂的農夫嗎？星河宇宙只剩下幾百年時間了，高級位面不思對策，卻還在喪心病狂地征討我們這些受苦的人類——恕我眼拙，沒有從這裡看到任何良好的用心！”
天智星辯駁道：“若不是高級位面付出巨大犧牲修補漏洞，星河宇宙現在早就滅亡了。林在山，你不思感念高級位面的恩德……”
“誰告訴你星河宇宙漏洞是高級位面修補的？”林在山質問：“你在場嗎？你參與了漏洞修補嗎？你知道漏洞場域是一幅怎樣的場景嗎？”
“老夫自然沒在場，難道你就在場了？”
“不錯，我不但在場，而且自始至終參與了漏洞修補的全程。真正修復漏洞的是我們無畏戰隊。”
“林在山，你竟然無恥到要剽竊三大天尊的功勞的地步了！”
“你若不信，我可以找證人。”
“哼，你們地球一方的人，無論如何花言巧語都不足爲信。”林在山當即召來了朱甜靈，問天智星道：“閣下可認得她是誰？”
“她便是朱天尊之女。”天智星倒也見多識廣。
朱甜靈當即將自己親眼所見的星河宇宙漏洞修補過程敘述了一遍，對自己父親朱天尊令人失望的表現也毫不隱晦。
最後，朱甜靈道：“我發誓，自己所言句句是真。如有虛假，叫我灰飛煙滅。”
朱甜靈不是尋常人類，她乃是朱天尊用伊甸星生命果實創造，她與朱天尊之間存在特殊的因果羈絆。如果她在涉及父親的事情上說謊或者刻意詆譭父親的名聲，將會遭受極其嚴重的天譴。別人（就連朱甜靈自己）對此不知，天智星卻深知厲害。
他細細觀察朱甜靈，見她沒有任何不適或異樣，就不由自主地信了幾分。他將信將疑地說道：“甜靈公主所述之事過於重大和駭人，老夫一時之間難以接受。老夫這便去召集同船衆專家計議。”言畢掛斷通訊。
吳超羣問道：“小林，對方這是什麼態度？”
林在山道：“就我第一印象判斷，對方是一羣來自高級位面的‘知識分子’。知識分子喜歡以探求真相爲要務，我們只要實事求是，說不定能夠說服他們。”
片刻之後，天智星通訊並提出要求：“我方專家一致認爲修補星河宇宙漏洞之事的真相關係重大，所以要一起問詢細節。林在山，你可敢上船接受我們的質詢？”
“這有何不敢？”
“很好。別怪我們沒提醒，我方的質詢可不是簡單的問答，而要充分動員學識和異能。到時會有衆多專家施展平生所學對你進行靈魂拷問。你若實力不濟或者撒謊，輕則精神失常、境界下降，重則魂飛魄散、殞身喪命。你可有此膽量否？”
林在山正要答應，吳超羣提醒道：“小林，當心他們拖延時間，或者將你困住。”
孫正宏也提醒道：“你如果有三長兩短，我們豈不是要羣龍無首？”
林在山用密語回覆道：“他們如果有本事將我困住，就不會被小奇俘虜了。”
吳超羣道：“萬一他們是故意被俘的呢？”
“那就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管他們出自什麼動機，我堅信一點：他們既能達到高級位面專家的境界，必定有足夠的理性。我只要能夠使其中小部分人信服，就足以削弱和動搖高級位面的根基了。”
“幾個‘知識分子’能起到改變戰局的作用？”吳超羣有些懷疑。
“千萬別小看‘知識分子’，他們不但能改變戰局，還能影響星河宇宙的格局，而且是從根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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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聯合艦隊旗艦之上，一衆將領正誠惶誠恐地向赫天尊稟報戰況。
神之菸斗道：“經過此前激戰，我軍共擊毀敵軍地球號3萬艘、筋斗雲1萬艘、逆行者數百艘、機甲5000餘萬。目前，我方尚有主力戰艦15萬艘，附庸戰艦12萬艘，並仍然處在攻勢，多次突入敵方小行星防線，令對方局部防禦系統過載。如果能夠及時補充艦船的話，不日即可攻破第二道防線，兵臨地球！”
赫天尊點點頭，道：“本尊有個重要消息要宣佈：中級位面64個直屬星系都已經表態效忠本尊，並承諾出兵增援。一支爲數30萬的艦隊作爲前鋒，將在3個小時後抵達；不久，又有70萬主力艦隊將來參與圍剿。”
衆將領無不心中大喜。他們這段時間在地球場域鏖戰，雖說場面上佔優，但是實際傷亡巨大，早就拋棄了對地球軍的輕視之心，恨不得多來一些友軍參戰。在先前的戰鬥中，聯合艦隊主要出動的是高級位面遠征艦隊、末霸海盜艦隊和附近星系附庸文明艦隊；而從數量來講，中級位面64個直屬星系文明纔是高級位面最大的兵源。赫天尊已經從中級位面徵召了大量艦羣討伐百星聯盟，現在迫不得已，又徵召第二批支援地球戰場。
赫天尊道：“傳本尊命令：各部暫停攻擊，抓緊時間休整，待援兵到後，再發動雷霆一擊，務求一戰定乾坤！”
他一番佈置之後，將神之菸斗、赫冰嬌、亞特叫入密室。
神之菸斗道：“天尊，據屬下所知，中級位面64個直屬星系中，有16個不識時務，對天尊的旨意陽奉陰違，喜歡搞小動作。天尊用什麼方法使得他們心甘情願出兵的？”
赫天尊冷笑道：“在地球剛劫持的菩提號飛船上有來自64個直屬星系的頂尖專家——他們可都是各自星系的至寶。如果各星系想保護或者救回各自的專家，就得出兵、出力！”
神之菸斗等人立即懂得了赫天尊徵召這些專家來前線的用心。表面是爲了提供技術顧問，其實就是要加強對各直屬星系的控制、尋機挑起他們對地球的仇恨。菩提號被地球劫持，成了第二輪徵兵的最好藉口。無論這些專家的遭遇如何，赫天尊的主要目的達到了。至於技術泄露的風險，他絲毫不放在心上，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艦隊一到，地球頃刻間就會灰飛煙滅，竊取再多的技術又有什麼鳥用？
“天尊果然神機妙算！”神之菸斗和亞特又開啓了拍馬屁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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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閃入菩提號飛船內部，按照對方的提示進入一個密閉的亞空間。
這是一個佈置成既像法庭又像競技場的亞空間：中間是一片空地，周圍是高高的看臺，看臺上端坐着100個不同種族的人。這些人個個都是八級星魂後期，身上散發出五花八門的能量氣息，並時不時地瀰漫出強大的念力。
他們見到林在山，同時將意念聚焦到他身上，用風格各異的能量和意識代碼在他身上大肆探查。
林在山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將這些不懷好意的探查驅退。
這些人同時吃了一驚，意識到眼前這人畢竟是敢於單挑赫天尊的頂級強者，而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趕緊收起放肆舉動，開始嚴肅對待。
先前與林在山通訊的天靈族長老天智星道：“這就是林在山，下面請各位就修補星河宇宙漏洞之事對他進行質詢。”
座中一名長老搶先發問：“你就是林在山？”
“不錯。”
“你確信自己就是林在山？你有何證據證明自己是林在山？林在山究竟是誰？林在山的本質是什麼？”
這名長老連珠炮般發問，同時投射出滾滾意識能量。
“精神擾亂戰術，雕蟲小技。”林在山心中冷笑，懶得回答對方的問題，直接反問：“你是誰？你與豬有何不同？你不知道豬是什麼東西，是嗎？豬是我們地球上一種深受歡迎的動物。”
那人傲然起身道：“我比豬長得帥，比豬聰明，比豬能言會道。我能做的，豬做不到；豬不能做的，我能做得到！”
“精彩！”林在山輕輕鼓掌。
其餘人趕緊提醒那人道：“你被林在山精神控制了，快點坐下，專心防禦！”
那人仍然喋喋不休地論述自己相對於豬的優越性。
座中另一人開始發難：“我觀閣下至少已經達到了超級星魂編碼員的水平。我很好奇，以地球之資源、環境和底蘊，根本不可能培育出超級星魂編碼員。閣下是如何做到的？莫非是偷了師、剽了竊，又或者純粹走狗屎運撿了寶，還是犧牲男色攀附了某些大佬的女兒所致？”
他這話一出，滿堂鬨然大笑。衆人紛紛跟着嘲弄林在山的本事來路不明。
林在山從容答道：“我很羨慕在座諸位出身優越、資源豐富，可隨心所欲探究自己感興趣的領域而無需吃苦受累。我出身貧苦，一身學識及本事乃是在千萬次生死考驗當中習練來的。林某本着包容、謙虛、進取之心，不斷向長輩求教、與同伴交流、向敵人學習，歷經千辛萬苦、九死一生、無盡考驗，方有今日之成就。各位如果瞧不起，大可效仿我林某，且看能活幾日？”
那人接着質問道：“依你之言，便是承認自己爲了升級進化而曾不擇手段嘍？”
此人試圖動搖林在山的道義感、正當性和自我認同，可謂用心險惡。
林在山答道：“我林某進化所遵循的是正能量模式，各位既然學識淵博，想必不會對正能量模式陌生吧？如果你們知道，那就不要再對林某的進化模式質疑了。”
那人接着道：“古往今來，除元天尊外，從未聽說有誰能通過正能量模式進化到頂級強者的。閣下竟然以正能量模式自豪，莫非是狂妄到以爲自己堪比元天尊的地步了？”
林在山道：“向善之心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元天尊以正能量模式進化成頂級強者，並不意味着別人就不能，或者不被允許。以元天尊憂懷天下的境界豈能做那種自己走過的路就禁止別人通行的事情？閣下以小人之心妄度君子之道，豈不愧哉！而且，你做不到正能量模式進化，不代表別人做不到。我堅信，所有堅持向善之心的人，都有機會從正能量進化模式之中受益。閣下竟然如此武斷地聲稱古往今來無人能通過正能量模式進化到頂級強者，不是無知，就是用心不正！”
“你……”那人想要反駁卻理屈詞窮。
此時，又有多名長老爭先恐後向林在山發難，均被後者一一強有力地迴應、反擊。
這番論戰，不全是口舌之爭。在脣槍舌劍的背後是道義的辯論、心智的較量和以意識編碼能力爲核心的異能的比拼。換了別人在場，即便三大天尊，如果不用暴力的應對話，也會早就被這些長老、智者玩死、氣死；而林在山不但安然無恙，還從容辯駁，佔盡上風，用嘴炮徹底碾壓了對方。
林在山迴應完最後一個人的發難，說道：“林某孤身一人甘冒奇險前來接受各位質詢，便是要將事關星河宇宙生死存亡、前途命運的修補漏洞事件的真相據實相告，各位卻放着此等天大之事不予理會，淨挑些雞毛蒜皮的話題扯皮。各位還都是各自文明的頂級專家和智者，難道不感覺自己的舉動既幼稚又可笑嗎？”
他這番話將座中百人個個教訓得面紅耳赤。
先前與林在山通訊的那名長老道：“林大師所言極是，下面讓我們聚焦話題，專心問詢和求證修補星河詛咒漏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