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華麗唯美的宮殿,也沒有了乾淨整齊的街道,還留在上官陽毅面前的只有秦遠自他出現後就沉了下來的臉,和他身邊那一羣隸屬於四大家族的人們。?
“秦遠,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依靠這種把戲讓自己活在過去,你以爲不聽不看不出去,這個世界就仍是原來的樣子嗎?”上官陽毅嘲諷道,細長的鳳眼和上官雪尤的習慣如出一轍般眯了起來。?
只是他的眼型狹長,這麼一眯,那掩映在其中的銀光便在他的眼底忽隱忽現,使得他的眼神看起來格外迷離。?
“我的生活怎麼樣不用你管。”秦遠咂了咂嘴,“你還是想想自己要怎麼離開這裡吧。”?
聽到他的話,上官陽毅嘆着氣搖了搖頭,懶得再和秦遠多說什麼,轉過身就往廢城外走去。?
在他身後,看着那一副離去的筆挺背影的秦遠忽然笑了,很是得意的說道:“我既然佈下了這個局,你以爲你還能走的了?”?
腳下稍微頓了一頓,上官陽毅連頭都沒有回,繼續往前走。?
秦遠呵呵的笑,站在一片廢墟中,臉上的神情讓人有些不寒而慄,在他身邊的幾家人不由得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家主,我們是不是……”一個秦家子弟看了一眼秦遠的臉色,又望了望逐漸走遠的上官陽毅,忍不住問了一句。?
“多嘴!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瞥了說話的人一眼,秦遠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陰沉起來,“這個香餑餑想要的人多的是,秦家和另外三家只是其中一二而已。上官陽毅……哼,我看你還能拽到什麼時候。”他盯着上官陽毅的背影,刻意壓低的說話聲聽上去無比陰森。?
然而這個時候。上官陽毅突然回了頭,對着他咧開嘴,露出一副潔白的牙齒:“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打算放過你們。”?
秦遠默然,臉上有些受驚的表情似乎在問他怎麼知道他們說的話。?
看着對面的人的表情,上官陽毅刻意磨了磨滿口白牙,壞心的做了一個咀嚼的動作。然後意猶未盡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問道:“看你這副活見鬼的樣子,莫非是以爲我聽不到你們說的話?”?
“好吧,看在你的表情取悅了我的前提下,我可以友情提醒一下,接下來你可以讓你身邊的那些人好好的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生命在於運動。”?
說完。上官陽毅清嘯一聲,腳下的步伐加快。他的模樣看似在走,但一步跨出,人卻遠了一大段。?
“上官陽毅,你最好看看你的周圍,那麼多人我看要運動運動的應該是你纔對。”秦遠表情陰沉的說道。?
隨着他話音的落下,許多人影從路邊的廢墟後站了出來,呈包圍之勢圍向上官陽毅的周圍。?
“希望你不要像你妹妹那樣累暈過去。”秦遠哼了一聲。?
可是,還沒等他得意多久,一個人影就出現在了上官陽毅的身後。替他擋下了所有企圖圍上去的人。?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矯捷的身影在人羣中左突右竄,不過一愣神間。秦遠身邊的人就統統倒了下來。等到秦遠意識到來人的可怕準備撤退時,遠處已經看不到上官陽毅等人的背影。?
在上官陽毅離開時所經過的路上,倒了一地的人們像是地毯般鋪了一路,彷彿是在替秦遠送客一樣,遠遠的延伸了出去。?
A市。?
雪狐營地裡,上官雪尤躺在自己的營帳裡,緊閉的雙眼在眼皮底下不停地滾動。嫣紅如花瓣的嘴脣微啓,囈語般連聲輕喚:“哥哥……”?
她的手掌無意識的向前伸出,半睡半醒間觸到了一隻溫熱的大掌,柔嫩的掌心瞬間握起。好長一段時間後,牀上昏睡的人才睜開眼。?
朦朧的睡眼惺忪的睜着,上官雪尤迷糊間望進了一雙黑洞般深沉的眼中,那熟悉的狹長雙眼讓她心頭一震,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哥哥……”?
弋揚嘴角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並不急着說話。一雙眼睛在眼尾處翹起了一些,眨都不眨一下的和上官雪尤對視着,被她握住的右手輕佻的以指尖在她掌心撓了撓。?
“怎麼是你!”一陣麻癢的感覺從手心上傳來,紅暈瞬間涌上上官雪尤的臉,她猛地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
開什麼玩笑!她認錯人了?左右看了看,她不死心的問坐在牀沿的弋揚:“我哥哥呢?”?
“就是那個跟你一樣眼睛很花的男人!他去哪了?”見他疑惑似的挑起了眉梢,上官雪尤便用食指指着他的眼睛解釋道。?
弋揚恍然大悟:“哦,原來在你眼裡我的眼睛很花!這是貶義詞還是褒義詞?”?
上官雪尤咬了咬牙,指尖幾乎要戳到他直挺的鼻樑上。要是可以的話,她想她現在一定很樂意戳瞎眼前的這雙狗眼。?
“戳人眼睛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女孩子不能這麼野蠻。”弋揚伸手握住她橫在自己眼前的青蔥玉指,幾乎是用哄人的語氣說道。?
上官雪尤臉色一黑,驀然想起眼前是一隻擁有讀心能力的非正常殭屍。只是,殭屍的身體也是有溫度的嗎?感覺到指尖上的溫度,疑惑在她心頭一閃而逝。?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哥哥呢?”手上用力的抽了抽,卻沒能從弋揚手裡奪回自己的手指,上官雪尤放棄了拔河卻仍舊執着的追問道。?
“你說那個眼睛跟條縫一樣的男人?”弋揚低下頭玩着她的手指,嘴裡吐出的話氣的上官雪尤幾乎想罵人。?
什麼叫眼睛跟條縫一樣?要是自家哥哥的眼睛是縫的話,那這隻死殭屍的眼睛又算什麼?難道他不知道他們兩人的眼睛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嗎?!?
不爽的看着他的雙眼,上官雪尤心裡憤憤不平,終於明白了自己爲什麼會覺得弋揚有些熟悉,可不就是因爲那兩條“縫”麼!?
“快說!”她惡狠狠地盯着弋揚臉上的兩條“縫”,語氣惡劣的催促。?
“早就走了。”撇了撇嘴,弋揚眼神怪異的直視着上官雪尤,眼裡毫不遮掩的興趣將她嚇得心裡直發毛。?
再一次抽手指的拔河運動失敗,她哭喪着臉問:“那你知不知道我哥去哪了?他有沒有說什麼?還有你爲什麼又在這裡了?”一口氣下來,她連着問了三個問題。?
弋揚的臉色開始還很不錯,然而等到上官雪尤問完第三個問題,他的臉色便臭的跟個茅坑裡的石頭一樣。?
“第一,我不知道你那個哥哥去哪了;第二,他P話都沒有說一句,剛把人丟給我就跑了;第三,如果不是我,你和你哥哥都已經被人抓起來研究了。”弋揚氣都不喘一下的回答完了上官雪尤的問題,然後表情極度不爽的捏着她白膩的指尖放到了自己的脣邊。?
“你……你幹嘛?”上官雪尤有些驚慌的看着弋揚露在嘴脣外的兩顆尖牙,對指尖上傳來的有些鈍鈍的摩擦感到分外不安。尤其是噴在自己手指上的熱氣,和那一絲略帶涼意的溼氣更是讓她身上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弋揚低着頭,並不回答她的話,從上官雪尤的角度看去,他貌似正在專心致志的研究着自己的手指。?
他不會是想嚐嚐自己的血吧?這個念頭不可抑制的在她心頭升起,然後一路高歌猛進的攻佔了她的大腦。?
“這個主意不錯。”弋揚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尖銳的牙齒劃破脣邊的指腹,一顆顆殷紅的血珠沿着她的手指滴落下去。微微張了張嘴,弋揚將她的指尖含入嘴裡吮吸起來。?
一陣溫熱溼軟的感覺瞬間席捲了上官雪尤的意識,她的背脊一麻,指尖上傳來的鈍痛和被吸吮的腫痛絲毫不能掩蓋住那股又癢又麻的奇異感覺。?
“弋揚……你停下!”上官雪尤皺起了眉頭,看到弋揚漆黑的眼珠漸漸被血色取代,低低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一會……再一會……就好……”嘟囔的聲音從弋揚喉間傳出,上官雪尤感覺指尖上的鈍痛漸漸轉化爲尖銳的刺痛,手臂忍不住猛地向後抽了一下。?
“不要……”脣間柔膩的觸感消失,弋揚擡起血紅的眸子,不滿的盯着上官雪尤,一雙妖異的眼睛不住的在她破裂的指尖和細緻的勃頸處打量。?
上官雪尤縮了縮脖子,在他血紅的雙眼下飛快的將自己被咬破的手指含入嘴中,企圖阻止血腥味的擴散。?
弋揚的眼中閃過一道晶亮的光芒,動都不動一下的盯着上官雪尤的動作,視線在她紅潤的嘴脣和露出一截的白皙手指上不住徘徊。?
“好吃嗎?”他突然問道,邪邪的勾起了兩邊的嘴角,雙眼閃閃發亮的看着她。?
上官雪尤一愣,然後突然囧了起來,嘴裡的指尖吐也不是、吸也不是,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尼瑪!自己的指尖上還沾着這臭殭屍的口水啊啊啊啊!!!她崩潰的想,神情一下子變得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