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8月4日,星期一。
因爲昨晚奮鬥到晚上22點,所以謝東民乾脆在宿舍睡了一晚,今天是星期一,謝東民不用再出去路面了,原因是今天正是體檢的日子,他被安排第一批體檢,和昨天鏡叔他們一組出發,同行的還有後勤組的幾位婦女。
體檢的地方是市直屬的第一人民醫院,因爲人數比較多,所以鏡叔去隔壁派出所借了一輛中巴。
因爲昨天疏導交通站了一天,所以包括謝東民在內,所有參與昨天加班的人,不管是民警還是協警,一上車就呼呼大睡。
原本前去人民醫院的路不是很遠,但顯然這霧霾天氣的關係,交通還是非常糟糕,加上星期一上班高峰期,一路上基本上都是走走停停。
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大家才抵達醫院。
“我們先去驗血,那玩兒要空腹,驗完可以快點吃早餐。”鏡叔帶着一衆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醫院四樓的體檢科。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體檢,所以自然明白鏡叔的含義,這就是經驗啊,果斷跟上,大家第一時間排上了抽血的隊伍。
謝東民和樑國根前後站着排隊,過程中,謝東民好幾次低頭看自己的胸口,他還是有點擔心胸口的五芒星圖案會被人當做紋身,尤其一會兒做心電圖的時候,衣服可是要拉起的。
其實謝東民的擔心根本是多餘,因爲做心電圖的時候,醫院是有簾子拉上的,其他人看不見。就算醫生髮現你左胸**上的紋身,也不會當成什麼特別的發現記錄下來,所以謝東民根本不用害怕自己那圖案被發現的事情。
但是,謝東民根據沒機會知道這實際情況,因爲接下來一件事,讓他們的體檢中途給取消了。
……
抽完血,吃完醫院提供的體檢早餐,謝東民一行人又很機智的往B超室那邊插了單子,今天做體檢的不止交警大隊一個單位,還有很多別的行政單位或者私人企業的人來做體檢,所以儘快排隊是明智選擇。
因爲B超的排隊時間往往比較長,所以大家又花時間先做別的體檢,如五官,脈搏啊這些時間都比較短,很快搞掂。
“對了,心電圖和尿檢要去隔壁的檢驗科三樓,我們過去吧。”帶頭的鏡叔經驗老道,很快指了一條明路。
大家都沒意見,就只有謝東民一副忐忑表情。
“你沒事吧?”
一把柔柔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謝東民回頭一看,卻是那位新同事康倩茹,她今天體檢穿了便服,一條藍色的碎花短裙,長長的頭髮也披散下來,頭上帶着一個藍色帶花的髮箍,看上去清新脫俗,還有點小可愛。
感覺謝東民看過來,康倩茹似乎有點害羞,低頭道:“我見你臉色好像很差,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原來是關心我?
謝東民心道這妹子性格不錯,於是笑道:“沒事,可能剛纔護士抽血有點多,所以臉色有點白。”
其實也就是抽了三試管的血,根本不多,護士躺着也中槍了,不過康倩茹似乎很單純,居然真的點點頭信了。
看見這妹子天真的表情,謝東民有點忍俊不禁,原本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來就來唄,大不了被發現就說那是痣……
從體檢科到隔壁的檢驗科大樓,需要經過一樓的候醫大廳,剛來到的時候,大家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和剛剛一早過來的時候不同,現在的候醫大廳裡面,居然都坐滿了病人,這數量簡直比外邊的菜市場還熱鬧。
“不是吧,外面已經整天堵車,這裡還堵人?”樑國根誇張叫道。
還真別說,今天醫院看病的人真不少,人往大廳裡一站,連根針都插不進去。
“星期一雖然醫院一般會特別多人,但也沒見過那麼多。”梅麗娜感嘆道。
謝東民暗暗點點頭,“是啊,這熱鬧程度不知情還以爲是有什麼瘟疫……”
“走吧,別管那麼多了,我們去檢驗科。”鏡叔可沒想那麼多,帶頭往人羣裡鑽。
謝東民跟在後面,看見那些看病的人,不禁皺起眉頭,因爲這些人大多數似乎都是感冒病患者,不時會發出劇烈的咳嗽聲,不止謝東民這些男人受不了,連跟在身邊好幾個後勤組的婦女都不得不掩住口鼻。
好不容易穿過厚厚的人羣,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嗚鳴聲,衆人回頭一看,卻是一臺救護車。
吱!
救護車一個急剎車停在旁邊一條緊急通道面前,也就是恰好謝東民等人的面前,這個時候,車門打開,幾個醫護人員匆匆忙忙從裡面擡出一個患者。
因爲距離比較近,謝東民注意到那個躺在擔架上的患者模樣,四十來歲的女人,但頭髮卻是花白,全身皮膚沒有一絲血色,臉上還有幾個黑色的斑點。
等等,斑點?
謝東民忽然瞳孔一縮,因爲他注意到,那女人臉上的斑點居然是五芒星的形狀,這和他左胸上的紋身有點像。
謝東民還想走近看清楚,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
“麻煩讓開一下。”
是一個穿着大白褂的醫生和幾名護士,他們跑出來接走了患者,很快就消失在醫院的緊急通道。
謝東民看着他們離開的身影,嘴角一抽,訥訥自語,”應該是看錯了吧?”
沒等謝東民多想,鏡叔已經帶着大家來到檢驗科大樓的樓下,剛要上去,突然一個電話進來。鏡叔剛接完電話,卻回頭苦笑道:“看來不用上去了。”
“怎麼啦?阿鏡!”亨哥上前問。
“剛纔醫院的領導打給了我們領導,說醫院現在因爲患者過多人手不足,所以今天體檢科的醫生都被叫走了,所以沒人體檢,我們要打道回府。”
衆人聽了,都覺得很容易理解,的確,今天醫院的患者還真多得有點異常,醫院人手不夠很正常。
體檢取消了,謝東民卻一點都不高興,因爲他一路回去的時候,腦袋裡全是那個女人臉上的五芒星圖案。
是錯覺?不,一定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