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程還抱有僥倖:“除了被潑到的地方,是不是別的都好的?”
陸決緩緩搖頭:“已經擴散了。”
邢程的雙肩就塌了下來。
恍惚了好一會兒就開始大罵陸百川等人,然後又那條破蛇,你說你都修成精了,怎麼就那麼沒用給人打得只剩下元神還是什麼的!你說你只剩下元神也就算了,怎麼哪裡不去偏跑到地球來!來地球就來地球了怎麼不找別人偏偏找上了陸家!
陸家有什麼好的?一羣狼心狗肺的畜生,也不怕最後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其實他說對了,陸百川不就打着陸家再強大一點就把那小蛇給弄死的主意嗎?
只是陸決奪他基地、毀他勢力在先,傷他在後,陸百川就是有豪情萬丈,如今也只能半死不活地躺在牀上,做他的俘虜了。
陸決聽着他的咒罵,心裡也起起伏伏。
他也怨過,可是他又不能怨,如果沒有大能,那小蛇自然不能來地球,可是沒有大能,安安怎麼辦?她一個柔弱女子,連武者都不是,如果沒有大能末世之後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之後更不可能讓他給遇到。
而且沒有這一切,或許一開始陸家就不是拿他當試驗品,而是直接殺死了他了。
至於陸百川那些,本來就是勢不兩立的關係,你死我活各憑本事,反倒說不上什麼怨不怨的。
邢程發泄了好一通才重新從地上爬起來,抓着陸決說:“一定還有辦法的,不就是一個基因的問題嘛,我別的不行,這個是我的專長啊!從今天開始你什麼都不要管了,到我研究所來,我一定會讓你重新變得健健康康的!”
陸決苦笑:“我已經認命了。”
“什麼認命!”邢程一瞪眼,“試都沒試過呢,而且你認命了左安安怎麼辦?好不容易娶到個老婆,你就甘心兩腿一蹬把她讓給別人?”
雖然不是很喜歡左安安。一開始還很敵視的,但這麼些日子下來,他也不得不承認左安安很不錯,至少對陸決。那是全心全意,一顆心就掛在他身上了。
這世上遇到一個全心全意爲着你好的人,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說到左安安,陸決也說不出話了,他怎麼可能甘心?他只是擔心一旦自己釋放出那不甘心。很多事情就會失控,他會做出許多控制不住的事情來,連這最後的幸福的假象也會失去。
邢程如同在他心上澆了桶油,那裡本來只有弱弱壓着的極點火星,這會兒卻被挑撥得越來越旺,直至燃燒成熊熊烈火。
他深吸一口氣:“好,你要怎麼做只管去做,只是讓我放下一切配合你是不可能的,另外還要儘快抓住林晟,他手裡恐怕掌握着什麼。”
邢程也不婆媽。直接就打算開工:“先讓我從你身上取一管血,再弄點組織來,喪屍也要研究起來……要弄一個專門的研究團隊,得嘴巴最嚴又最能幹的……醫生!對,醫生!專業醫生也得弄幾個來……”
陸決忽然打斷他:“邢程,這件事要保密,絕對不能告訴安安。”
“爲什麼不告訴她?”邢程想也不想就反駁,陸決都發生這種事了,怎麼能不讓她知道?至少不能讓她再到處跑了,萬一最後……
啊呸!瞎說什麼呢。他一定能把陸決治好的。
“行!”他很乾脆地說。“不過她如果自己察覺了什麼,那可不關我的事。”
左安安回來之後,邢程果然什麼也沒說,當然他也沒那個時間了。天天就躲在他的實驗室裡。
左安安抓着陸決又是細細審問了一番,又是要檢查他的傷勢,只是精神力所致的創傷在腦子裡,在無形之中,她就是把他翻遍了也找不到的。
左安安氣悶,想起他對自己的隱瞞。又很是嘮叨了一通。
陸決苦着臉,心裡卻很享受,他喜歡她這樣圍着自己的感覺,喜歡她毫不掩飾的在意和關懷。
等她念叨完了,他拉過她坐下:“說件正事,我們拿下陸家之後都沒開過慶功宴,我們的組織也沒有一個正式的稱呼,我想這次辦一場,也是正式向整個基地介紹我們。”
左安安才關心這種形式,在她看來只要拳頭夠大夠硬,這些都是虛的,不過他們這不是對於首都基地來說,還沒有絕對的實力嗎,她想了想:“辦就辦吧,正好我這裡還屯着不少好菜,讓基地裡的人都吃吃看,知道我們過的是什麼神仙日子!”
她說的好菜是桃樹空間裡種出來的。
她和陸決一直是吃着那些蔬菜的,偶爾邢程等人來蹭飯是也能吃到,有時候左安安覺得他們挺辛苦的,也會主動送一些給他們。
反正桃樹空間裡作物長得又好又快,現在面積闊大了,她和陸決兩個人又吃不完,再加上手底下的人不是邢程這樣不離不棄的,就是吃過樹根精華的,根本不用擔心會鬧出事端來,左安安給得很放心。
而且別說,這空間裡出場的蔬菜,靈氣是越來越足,又對身體有好處,又特別的美味好吃,吃了那個再去吃普通的東西,那簡直是煎熬。
不過就算偶爾吃一頓,手底下一批人也養得精神飽滿,實力提升都比別人要快上幾分。
陸決笑道:“行啊,你高興就好。”
陸決想得很簡單,她想獨佔,他就幫着她隱瞞,如果想要分享,他也會替她兜着。
見他這麼支持,左安安的心思卻動了起來。
桃樹空間還是不夠大,她早就試過,空間裡的土弄到外面,作物種上去還是比一般的要好,現在有了邢程弄出的什麼土壤改良劑,什麼很厲害的化肥,現在作物長得又快又好已經不是稀奇的事了,入如果她用空間裡的土弄出一塊種植園,作物長得好根本不會惹人懷疑,而其中又是含着靈氣的,能夠讓更多的人吃到。能夠慢慢地改善他們的人的體質,這多好啊。
而且還好吃啊,比那什麼化肥種出來的好吃多了,那些東西雖然很容易飽腹。但淡而無味,吃多了就跟做任務一樣,哪裡有什麼樂趣可言?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可行,就和陸決提。陸決想了想:“會不會太累了?”
“累什麼?又不是我自己去種?到時候就說是邢程用新技術改良的一塊地,放手給專門的人去種。生產出來的糧食蔬菜就當作……當作獎勵好了!”她眼睛一亮,“誰特別敬職敬業,誰貢獻特別大,誰殺喪屍特別英勇,就給他們發這個,絕對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福利啊!”左安安越想越覺得好,推了推陸決,“你覺得怎麼樣啊?”
陸決失笑:“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好反駁的?”
見他這麼說,左安安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還有點心虛。
她至今沒有給他說清楚桃樹空間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存在,他也只知道自己有一塊能夠隨身攜帶的土地類似物,而不知道那是另一個空間,更加不知道那空間還可以讓大活人進去。
可是沒辦法啊,大能不讓她說。
她就特別想彌補這種隱瞞,有些討好,又有些徵求意味地說:“我用樹根精華收服了那麼多人,總不能不管他們吧?還有跟着我們東奔西跑,揮汗灑血的人,也應該優待才行。”
她性子是冷。但對待自己人還是大方的,能夠優厚就儘可能優厚點,人家跟着他們打江山也不容易啊!
陸決忍不住摸摸她的頭:“這個想法很好。”
左安安高興地笑,然後思維發散開來。依着他說:“夏天又到了,這幾天溫度都四十度多了呢,以後還有的升,這個夏天水肯定還不夠用,我那水有不少呢,你說……”
……
陸決要辦慶功宴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基地。他給基地裡的大大小小的頭目都發了邀請函,要擺上幾十桌酒席來宴請,而另外還擺個百來桌,誰來都能吃,無論貧富貴賤,無論是幹什麼的,只要你不在樓上酒席的邀請之列,只要你願意來,都能吃,只是要提前報名才行,要準備多少菜,要擺多少輪,都得有個數才行。
這等於又在首都基地裡投了一顆炸彈。
“一百多張桌子,還擺多少輪?這個陸決到底是有多少物資可以揮霍啊!”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一次次都這麼高調,和他一比我們簡直都成了渣!”
“吃!一定要去吃!誰不知道咱們基地來了個財神爺?這個陸決的糧食多得數都數不完呢!”
“當然數不完,人家手下還有三個基地呢!最近改名叫安全基地的那個你知道不?那也是他的!”
“不是說安全基地的首領是一個女人嗎?”
“蠢!那女的是他老婆,那不就還是他的?”
“哎呀媽呀,安全基地聽說總人數都比我們首都要多呢!有了安全基地他們還來我們首都基地幹嘛?”
“我倒希望他成爲我們基地的首領呢,那樣我們也和那三個基地的人一樣吃好穿好了。你不知道那三個基地多富有,嘖嘖,這種財神爺我們基地多來幾個就好了。”
“是啊,以前只聽說他是那個什麼禿鷲,是通緝犯呢,可是現在看來倒挺好的啊。啊呀,我都等不及要去吃大餐了!”
一時間首都基裡裡議論紛紛,有惱怒的,有竊喜的,有火急火燎去報名的,有眼紅得能夠滴出血來的,不過無論如何,陸決頭頂是徹徹底底地冠上了一個“財神爺”的牌匾了。
當然私底下人們更喜歡稱呼他爲“那個人傻錢多的陸老闆”。
陸決這邊也忙了起來。
除了忙慶功宴的事之外,那就是建他們自己大本營。
是一座大大的辦公樓,然後兩邊一堆高低樓房,各個部門啊,各個用途啊,在旁邊點還要把舊房子拆了,弄規模統一的住宅區。
因爲這裡本來是陸家的地盤,陸決拿來用誰都沒話說。
有石灰蟲的存在,建房子根本就不是個事兒,事兒是他們人手竟然不夠,自己人只有幾百號,加上陸統之類的投靠過來的,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兩萬人呢!
於是從三個基地調人來,但畢竟貨機、直升機那些都有限,弄來的人也少,陸決直接從原本住在這個區域裡的人徵集人手。
因爲之前種種震動基地的舉動,加上最近這慶功宴的事,大家都覺得這個財神爺跟全身發光了一樣,誰看不出來陸決要在首都發展?誰看不出來他在這還只是起步?玉石多少人就想着能不能跟着他幹呢,這徵集消息一傳出去,跑過來報名的不要太多。
來搞建設,當然是有力氣能幹的,能繪圖紙的,能搞設計的,能做電工、木工的,能燒飯做後勤的,統計管理好的,等等等等,要的不是人才就是能幹的,要不就是一個定好幾個的武者,竟然湊起了幾萬人之多。
人數夠了,分組,把這一片的人都談好補償金,先安排着搬遷出去,然後拆房、建房,刷刷刷幾天功夫一排排大樓就起來了,現在新蓋的房子哪個不是醜兮兮的?陸決這邊卻裡外都要粉刷,水管啊,玻璃啊,門窗啊,都要搞得好好的,甚至十層樓以上的大樓,都至少安裝一個電梯,又花了幾天功夫就弄得漂漂亮亮整整齊齊,天氣這麼好,晾個幾天就能入住了。
在這之前,被左安安毀掉的供電所終於也重新弄了一個,規模比之前還要大,發電原料麼,清道夫啊!把首都基地外面的一堆堆垃圾變成清道夫,然後運回來扔到鍋爐裡燒,發電不要太給力哦!
建房子用的就是這裡提供的電力,然後現在又給新房子通上電,一切妥當,就是通不上水,不過全國都是水資源匱乏的狀態,也沒人會說什麼。
這下陸決出來發話啦,對着下面幫忙建設的幾萬人說,幫了這麼他們這麼多忙,要麼,就給酬勞,這酬勞自然是糧食,要麼,就給房子,這麼多空房子呢,他們自己只有兩萬人,怎麼住得過來呢,空着也是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