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悽慘的叫聲在姬家堡中響起,可這慘叫瞬間就消失在人的耳朵之中,耳中充滿了黑鳥羣所發出的“咕咕”怪叫,遮雲蔽日的黑鳥羣盤旋着,只要見到慌亂的人影,盤旋而下,蜂擁而至,把人類啄食得只剩下骨頭!
黑鳥羣固然兇猛,能瞬間把人的血肉給吃光,可在姬家堡的一塊空地上,有一羣人是它們無法攻破,無法啄食到那些人類的血肉,反而被那羣人給斬殺掉數千只同伴,這羣人就是在姬家堡休整的獨立特種大隊,與獨立特種大隊有着無法分割的天門,更是在極力的攻擊着黑鳥羣!
“嗤……”一道寬大的黑色劍氣發出刺耳的破空聲,從獨立大隊之中爆射而出,數百隻俯衝向獨立大隊的黑鳥頓時被切成兩半,破碎的內臟,凌亂的羽毛與那鮮紅的血液,統統伴隨着黑鳥的屍體落下,猶如下了一場污穢的雨,可是數百隻黑鳥的損失,對於黑鳥羣來說,無異於汪洋大海被太陽蒸發的海水!
段嶽此時頭上還帶着幾根烏黑的羽毛,臉上也被血水給掩蓋住,可血水卻不是段嶽自己的,有楊凌的保護,沒有黑鳥能靠近他,他只需要釋放出一道道黑色劍氣,擊殺那些盤旋於天空的黑鳥就行,可段嶽也無奈的發現,那遮雲蔽日的黑鳥好似殺不完,斬不盡一般,斬殺了數百隻,又有數百隻俯衝而下……
“嗤!”段嶽順手又釋放了一道劍氣,不管身邊那把方天畫戟揮舞得水潑不進的楊凌,轉頭看向趙辛宇撐起的太極圖,只見數千只黑鳥,不斷襲擊被太極圖護住的隊員,但不等它們飛近隊員,只要進入太極圖的範圍,就被太極圖中的黑白二氣給纏繞住,那些手中持槍的隊員射殺於空中,另外一些戰力稍弱的隊員,快速地清理着太極圖中的黑鳥屍體,不讓黑鳥屍體佈滿太極圖……
段嶽見到趙辛宇等人沒有危險,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剛鬆一口氣,余光中就看到,一隻吊睛白額巨虎出現在地上,碩大的虎軀人立而起,虎掌亂拍,但卻沒有拍下多少隻黑鳥,反而招到了黑鳥羣的重點照顧,數千只黑鳥怕打着翅膀,盤旋而下,就如那錐子一樣,襲向杜子騰所化的白虎之身……
“這子騰……”段嶽苦笑一聲,可還不等他出手,那一隻只黑鳥落在杜子騰身上,卻無法對杜子騰造成傷害,準確地來說它們鋒利的喙,在杜子騰的虎軀上,連柔順的虎毛都啄不下來!
“所有古武者聽命,護送所有隊員進入運兵車中躲避,進化者掩護隊員們進入運兵車之中躲避!其餘隊員加大火力,自由擊殺黑鳥羣!”
段嶽一笑,下達命令,這命令剛一下達,獨立大隊與天門就隨之動了起來,那冰凌月率先衝到運兵車的旁邊,周邊泛起如同嚴冬般的寒氣,一根根堅硬且粗大的冰針,陸續出現在冰凌月身邊,可冰凌嶽蓄而不放,等待隊員們被護送過來,數百隻黑鳥不顧她身邊的寒氣,發出“咕咕”怪叫,俯衝向她,冰凌月對此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不是這冰凌月尋死,而是她信任她的同伴,這不,愣子不知道何時,擡着一面寬大的鐵質盾牌出現在冰凌嶽的身邊,用這盾牌防護冰凌月柔弱的身軀,而這面寬大的盾牌卻是那鄭傑剛剛做出成的,這重達千斤盾面還有鍋鏟和汽車零件痕跡的盾牌除了楊凌,也只有愣子能扛起,而那些襲向冰凌月的黑鳥,來不及減速,就如尋死一般撞擊到鐵質盾牌上……
“鐺鐺擋……”盾牌不停的響着,一隻只黑鳥自己撞死的盾牌上,屍體直接從盾面滑落,只在盾面上留下斑駁的血跡,愣子感到盾牌上沒有震動之後,雙手舉着盾牌,去護送隊員,愣子剛一舉着盾牌離開,冰凌月目中透出寒意,身邊聚集起的數百根冰針,頓時向着天空中的黑鳥羣飛去。
這數百根冰針飛在空中的時候,冰針上出現裂紋,發出微不可聞的碎裂聲,一分爲二,二分爲四,形成無數根細小的冰針,如同箭雨一般飛向那些黑鳥,不時,正在轉移到裝甲運兵車上的隊員們,就都聽到了“咄咄”的穿刺聲,一個隊員不由擡起頭,就見天空中落下上千只黑鳥屍體,落下的黑鳥屍體,無一列外都被冰針貫穿出一個血洞,運氣不好的黑鳥身體上更是有二十多個血洞,不過,這隊員來不及感嘆冰針的堅硬,隨着其他隊員一起上至運兵車……
“鐺鐺擋……”見隊員們差不多轉移完畢,一些黑鳥用鋒利的喙啄擊着運兵車,段嶽臉上一笑,運兵車的裝甲如果是那麼容易破開,那就不是運輸士兵的專用車輛了!
此時獨立大隊和天門的強者們沒有了顧忌,開始反擊,讓一片片的黑鳥從天空中落下,可另一邊的姬家情況就非常慘淡,好不容易躲進建築物中的倖存者,驚恐的看着玻璃窗子被黑鳥的喙給啄碎,黑鳥從窗子中鑽進,開始用喙襲擊他們,讓他們發出一聲聲慘叫,好不容易用桌子封住窗口,可黑鳥鋒利的喙,不時就把木頭桌子給啄出窟窿,讓用手扶住桌子的倖存者,能看到黑鳥嘴中的木削與那凸出的眼睛……
“愣子,我們還有多少輛運兵車空着?”段嶽發現了姬家的情況,順手斬下一隻黑鳥,開口大聲詢問出聲!
揮舞着巨盾,不斷砸死黑鳥的愣子,聽到段嶽詢問聲,也不停下動作,一邊砸着黑鳥,一邊說道:“段哥,兄弟們都擠到一塊,俺們還有五十多輛運兵車是空着的!”
“五十多輛,擠擠還是夠了!”段嶽沉聲低吟一下,開口吼道:“能發動大規模攻擊的進化者留下,來一百個兄弟,駕駛裝甲運兵車,其餘進化者與古武者,隨我去營救姬家的倖存者!”
“是!”
“營救順序,孩子優先,女人其次,男人最後,如誰敢亂了順序,就地格殺!”段嶽聽到隊員們的迴應,殺意縱橫地說出這話,吳曉天的殺心不知不覺中的影響到了他,讓他也開始變得殺伐果斷……
姬家的倖存者,倉皇的躲避着黑鳥,那黑鳥不挑食,無論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它們都會啄食得只剩下骨頭,不浪費一點血肉,這讓姬家的倖存者們恐懼,絕望,姬家的古武者也是紅着眼睛,斬殺這些“節儉”的黑鳥,可是他們很難對付會飛的黑鳥,他們能自保,能擊殺身邊的黑鳥,可是那黑鳥一飛起來,他們就只能乾瞪眼,更本來不及衝向重武器……
只有五六名古武者能凌空而立,在空中斬殺黑鳥,他們的殺傷力雖然不小,可對於遮天蔽日的黑鳥羣來說,卻無異於杯水車薪。
這不,那三長老凌空而立,手持一柄三尺長劍,身形宛若一條長龍,在天空之中穿梭,來回擊殺着天空中的黑鳥,只要這三長老到那,那就有無數黑鳥落下,可就算三長老奮力擊殺,身上沾滿了烏黑的血液與羽毛,可黑鳥的數量,還不見減少,這讓三長老眼中佈滿血芒,暴怒異常的他,更本就沒有想到,用什麼辦法來擊殺這些黑鳥。
不僅是三長老一人,姬家老一輩的古武者,都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無論是姬家古武者的隕落,還是倖存者的死亡,一聲聲慘叫,一具具骸骨,都讓這些六七十歲的老人暴怒!
很快,三長老就看看到,姬家堡之內,五十多輛裝甲運兵車分散開來,營救着姬家堡之中的倖存者,救人的方式各異,如段嶽站在運兵車上,釋放出黑色劍氣,擊殺着襲擊向他們的黑鳥,王兵,抱着一個小孩,不出手,但是口中歷嘯連連,那黑鳥沒有一隻敢靠近他,愣子,撐着一面寬大盾牌,形成掩體,護送倖存者進入運兵車……
段嶽他們救人的方式各異,但那些倖存者見有人來救他們,爭先恐後擠向運兵車,顧不得什麼紳士風度,顧不到什麼尊老愛幼,一些青壯年憑着他們的優勢,擠開老人和孩子衝向運兵車,可是等待他們的卻不是安全,而是一次次致命的攻擊,來自於段嶽等人的攻擊,等他們知道段嶽等人意思的人,才畏懼的看着段嶽等人,只期盼着那代表着安全的運兵車,還有空間能夠讓他們容身!
一些青壯年,急不可待的看着孩子上車的速度,直接跑到運兵車的旁邊,把孩子一個一個抱上去,但也有一些人,抱起一個不認識的孩子,就衝向運兵車,不管那些還在尋找着孩子的父母……
凌空而立,不停擊殺着黑鳥的三長老,餘光一直關注着地上的情況,心中不由升起無奈,人性,在死亡面前,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