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6點13分。
郭三丁一直保持着這樣的姿勢,身上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傷口都有些溢血了。
但他絲毫不在意,只是爲了多看她幾眼,留下這最後的眷戀。
這時候,郭心諾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人在叫她。
一雙眼眸似是帶着思念又似是帶着幽怨,深深的往這外牆的方向看了一眼後才關上窗戶轉身而去。
見此,郭三丁慢慢下了牆,回過頭往窗戶方向也深深地看了一眼。
口中喃喃道:“再見!諾諾,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下輩子還遇見你,不過我不希望你再做我妹妹了,而是...”
後面的話郭三丁沒有再說下去,轉頭而去。
這一去,便是深淵,也是天堂。
人情世故,重,不過身死矣,輕,不過安樂矣。
遂人意願,以,我身入地獄,換,你踏入天堂。
……
晚上7點45分。
郭三丁坐在沙發上看着被他收拾地異常乾淨的客廳淡淡笑道:“呵呵,自從有了諾諾後,我就很少有親自收拾的這麼幹淨了,呵呵...”
嗚嗚嗚...
廚房的水壺響了,似是在迴應着他的話一般。
晚8點整!
這次不是門鈴的輕響聲,而是家門重擊的拍打聲。
伴隨而來的還有杜偉的謾罵聲。
“龜兒子!老子知道你在家裡,開門!不開老子把門給你狗日的踢爛。”
郭三丁輕蔑地笑了一下,慢悠悠的將門打開,門一開,杜偉立馬就是一跨步將郭三丁推倒在地,隨後,王南等人也都跨步而入。
郭三丁一手撐着地癱坐在地板上,身上的傷口開始微微溢血,慢慢染紅了包紮的紗布。
但嗎啡的麻痹感讓他體會不到太多身體上的痛感,儘管各處傷口都開始溢血了。
杜偉又踢了他兩腳,完事後朝着他啐了一口,轉身賤笑討好的請過王南。
王南直接坐在沙發上,點着香菸看了看四周後心裡不由地涌現出一絲奇怪。
他冷冷地看着郭三丁道:“這麼幹淨?怎麼?你是打算拿着東西跑路?”
郭三丁不語,冰冷地看着衆人,緩緩起身拍了拍衣服。
“你媽的,問你話呢!”杜偉狠狠道,作勢就要再打。
見郭三丁不爲所動,緩緩走向廚房門口,杜偉看了一眼王南,後者沒有任何反應,他知道這算是默許了。
所以杜偉當即就要一個跨步,向郭三丁踢去,而這時的郭三丁已經走到了廚房門口。
當杜偉的腳剛剛抽出的那一瞬間,郭三丁側着身就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帶有冰冷黑口的物件,手指就是一動。
“嘭!”
這一刻。
郭三丁冷漠的神情漸漸地有了一絲猙獰,四周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此時的杜偉,額頭偏右的地方多出了一個深深的血色黑洞,子彈帶着後腦的少許血肉腦漿微微轉向向着家門左邊的牆壁而去。
咚的一聲,餘留的衝擊力也只是堪堪在牆壁上留下了些許痕跡。
杜偉踢到一半的腿瞬間無力的摔落,雙目瞪圓!無力的手想要撫上額頭,卻怎麼都擡不起來,就這樣緩緩摔倒在地。
而倒地的屍體時不時的還會抽搐一下,只是眼睛卻還是瞪着郭三丁站的方向。
這時的其他人,包括王南,一時間都愣了神!
隨後郭三丁異常冰冷的一句話將所有人都拉回了現實。
“呵呵,果然只是自制的手槍,這麼近,連後腦都沒爛掉多少。”
這時候,衆人才反應過來,剛纔!就在剛纔!死人了!
死人不算重要,最重要是開槍的是一個小屁孩兒,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混混學生。
除了王南之外的所有人看着鮮血溢出的屍體都暗自嚥了口口水,甚至有兩人都在開始環望四周,想要逃!想要跑!
王南也是回過神來,但他卻意外的沒有驚慌沒有焦急,彷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一般。
看見猙獰地郭三丁,王南這纔再次望了一下四周,輕笑了一下“呵...”
他拿出煙盒又點了一支菸,盯着略顯猙獰神色的郭三丁緩緩道:“你們不用想着跑了,也不用反抗了,收拾的這麼幹淨,沒什麼小東西能讓你們撿了反擊的。”
“他既然都考慮到這兒了,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當然,還有我,呵呵...”
郭三丁離他們有點距離,就算現在近身也不一定來得及搶下手槍。
除非他們全部一起上,雖然會死幾個,但絕對能搶得下來。
可王南看得明白,在死亡面前,沒人願意做出頭鳥。
郭三丁拿着槍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靠着餐桌坐了下來,一隻手握着槍擺在桌上,冰冷的槍口就這麼指着他們。
沒人敢動!
郭三丁獰笑了一下,目光轉向王南淡淡道:“你倒是冷靜,看得出來你不怕死。”
王南掐滅了未抽到一半的香菸,笑道:“呵呵,我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他擡頭看向郭三丁道:“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是怕又不怕,呵呵,多的就不說了,直說吧,你想做什麼或者想讓我們怎麼做。”
此時的居民樓,離得近的住戶們早已亂作一團,樓道中站滿了人,紛紛討論着剛纔那一聲動靜是槍響還是什麼聲音。
外面嘈雜聲一片,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心思細膩的人報警了。
郭三丁聽着這些動靜,絲毫不在意。
他用槍指了指離王南近的一名小弟,嚇得這人連連躬身想要躲在王南身後,後者只是自嘲的淡笑一聲。
郭三丁右手從餐桌後的花壇裡拿出麻繩扔過去開口道:“別躲了,你把他們都綁了,我放你走。”
聞言於此,王南看了看這些人,自己不言不語,只是臉上的自嘲之色更甚。
果然,這人一聽能活,立馬點頭連連應是,隨後就開始動作起來。
第一個被綁的人,看着槍口直直的指着他,身子頓時僵硬的不敢動,就這麼被男子綁了個嚴嚴實實。
第二個男子見此想要跑。
“嘭!”
客廳內頓時響起了第二聲槍響,男子捂着脖子,想痛叫,喉嚨卻使不上力,只有含糊不清的嗚咽聲傳出。
而他的身子頓時無力地癱倒,但他還是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硬是爬到了門口才慢慢嚥氣。
王南見此微微一嘆氣,昂起頭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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