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女魃
洗完澡後,周沛從更衣室換好衣服走了出來,沒想到衛裡安居然一直在門口等他,而和衛裡安站在一起的是兩個熟悉的人,正是哥哥和那個紅衣女孩兒。
“周佩,這是你妹妹吧?~”女孩把長長的頭髮別到耳後然後對周沛友善的伸出手:“你好,我叫晏枝枝,和你哥哥參軍時就認識,你比他形容的好看多了~”說罷晏枝枝開玩笑似的捅了捅周佩。
聽了晏枝枝的介紹周沛心裡舒服多了,原來周佩叫她‘枝枝’並不是因爲和她很親切,而是因爲她的名字裡就帶‘枝枝’兩個字。周沛不知自己爲什麼會介懷這點小事,可能是多年的兄妹情突然有個女人插足所以她不適應吧……很快周沛就調整了過來,她眯起眼睛對周佩審訊着:“哥,你竟敢在外面說我壞話?!”
周佩輕咳了一聲,然後拿出了軍人那種正經的架勢認真的說:“你本來就長得不好看,只不過……在我眼裡還湊合吧。”
“什麼叫湊合啊!”周沛一手抓住周佩的袖子,一手握拳輕捅着他的肚子,像小時候一樣與他掐了起來:“快說我好不好看!……別跟我裝烈士!你到底說不說……”
看着只到自己下巴高的妹妹,她的威脅聽在自己耳中就像撒嬌一樣,周佩攥住周沛一下一下輕捅着他肚子的手,一下想起了小時候,在他沒有完全步入軍事生活還帶着一點年少純真的時候,周沛也總是這樣與他打鬧,現在重溫着那時的情景讓他感覺很親密,周佩嘴角不禁揚起了一絲笑,大手摸了摸周沛的頭髮,像在安撫正在發飆的利爪小貓一樣:“嗯,好看好看。”
“這就對了。”周沛滿意的把手放下:“老哥,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啊?”約會也不能是在澡堂前吧?
“我正要去洗澡。”周佩指了指衛裡安:“他告訴我裡面有人。”
晏枝枝也連忙擺手:“我只是取完醫務箱回來看到周佩站在這裡,所以便留下來和他聊會兒天罷了~”忙於解釋的原因是他們一起站在這裡很容易讓人誤會兩人是要一起洗,雖然軍隊裡都知道她對周佩有意,但現在他們的進度還沒發展到那麼快。
周佩看着衛裡安,目光中有着探究,自從他知道衛裡安等待的人是周沛後,心裡就膨脹起某種護崽意識:“從前沒見過你,你和沛沛認識嗎?”
周沛大感寬心,一方面衛裡安很夠義氣,竟然知道幫她守門,一方面老哥居然又叫她小名了!而周沛不知道的是,周佩只是需要有個傳達給別人他和她很親密的方式才這麼說的,不然周佩纔不願在人前講出這麼肉麻的稱呼。
“嗯,我們是在上京的途中認識的,很高興見到你,周沛的哥哥,也是我未來的長官。”衛裡安友好的向周佩伸出了手。
周佩沒有握上去,而是瞟了周沛一眼問着衛裡安:“剛剛你怎麼知道里面有人。”
還沒等衛裡安回答,周沛就走過去拍了拍衛裡安的肩揚頭對周佩說:“當然是我叫他呆在這裡守着的了,怎麼,不允許我使用你的兵麼,總教官大人。”
周佩默了默,之後沉聲說:“下次你洗澡的話……告訴我。”
“知道了老哥,那我先去寢室了。”周沛推着衛裡安然後對周佩揚起手揮了揮。
“等等。”周佩叫住周沛:“你在那裡住的習慣麼?”周佩也是話中有話,他本來想說的是,如果不願意和那些男人呆在一個房間睡覺那就不要參加訓練了,但他料定這麼硬的語氣以周沛的性格一定會用鄙視的語氣拒絕他,例如:“我的適應能力很強!不用你操心!”
面對老哥關心式的語氣周沛回頭笑了笑:“不用操心了,我適應能力很強。”
周佩一下被噎住,他真是對她的妹妹越來越瞭解了,不管來軟的還是硬的周沛都會拒絕他,而且只是把說話的循序顛倒了一遍……可是想到周沛要和那些男人呆在一起周佩還是感覺不舒服,他循循善誘的問:“不然……你來我房間睡吧?……”
“我去你房間弓月怎麼辦啊?讓她一個人和那些男人睡一起?上個廁所都沒人把門。”周沛擺了擺手又拒絕了,但是周佩心裡卻突然很開心,因爲從周沛剛纔的話中可以看出她並不排斥和他睡在一起,她把自己視爲最親近的人。
回到了寢室,張帥在給大家分化了的巧克力,周沛接過那軟軟的裝着巧克力的包裝:“晚飯吃得怎麼樣啊兄弟們。”
“不要倜儻我們了啊沛姐,話說你沒吃多少東西,現在不餓麼?”張帥邊吃着巧克力邊問。
“我現在正減肥,來,給你們介紹介紹我的朋友。”周沛把衛裡安招呼了過來:“他叫衛裡安,是之前從秦市逃脫然後來京城的路上認識的。”
“你是外國人啊,中國話說得怎麼樣?”弓月像看珍物一樣盯着衛裡安:“成色不錯啊!”
“咳咳!”周沛瞪了弓月一眼,然後爲衛裡安介紹着眼前這羣人:“剛纔調戲你這個是弓月,她就是一個軟柿子,你多欺負她幾下她就不囂張了,還有這個叫趙白臉……”
“你敢說老孃是軟柿子!”“我本名叫趙程啊兄弟!你千萬不要聽他胡說!”還沒等周沛介紹完,兩人就開始暴走了。
“小孩都一邊去。”換上正經無比的表情,周沛繼續介紹:“喂,裡安,這個叫土豆,代號豆子……這個……”
“你好兄弟,我叫帥哥!”張帥沒等周沛介紹到自己就熱情的握住了衛裡安的手,土豆瞟了他一眼:“介紹個名字而已,你要不要這麼賤啊……”
張帥嚴峻的皺起了眉頭:“大事不好!豆子吃我醋了!小白啊,趕緊把剛纔你搶走的巧克力拿來點給豆子!”
趙程滿臉黑線的看了周沛一眼:“都怪你,總叫我趙白臉,現在我跳進黑龍江也洗不清這一身的白了!”
打打鬧鬧中,衆人也慢慢熟悉了,就在這時,屋內原本就昏暗的燈光一下滅了,所有人的視野內一片漆黑,不知原因的衆人都屏住呼吸在黑暗中仔細聽着周圍的聲響,周沛也認真感受着,只聞有輕微的腳步聲向這裡慢慢靠近,腳步聲很雜亂,是多個人發出的,儘管周沛能聽見,但其他人並沒有她超然的聽覺能力,根本感受不到。周沛閉上眼睛細細數着,那些人一共有……八個……九個……嗯,是九個,聽着聽着周沛眉頭一皺,好像應該是十一個!最後兩個腳步聲很飄渺,像是在鞋底安了布墊一樣。
燈光一晃一晃的,之後又重回了明亮,大多數人都當作電力有問題,周沛拍了拍弓月和趙程等人,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可沒等她張口,宿舍的門口處就扔進來兩顆手雷一樣的東西,周沛看輕了,那是閃光彈!
“快閉眼睛!”在閃光彈落地炸開的前一刻,周沛大吼一聲,然後拿起被子罩在牀上幾人身上,土豆反應速度較慢,眼睛閉慢了半拍,不過幸好周沛扔在衆人頭上的被子替他擋住一部分光,使他的眼睛不至於陷入短時間的失明。
“啊!”在閃光彈炸開的那一刻房間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那說明很多人的眼睛都被刺激到了,周沛掀起被子和衛裡安等人迅速的鑽進了牀底下,軍用匕首也抽了出來。閃光彈的耀光過後,又有兩隻煙霧彈扔進了裡面,周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趙程等人集體對她點了點頭,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煙霧瀰漫中所有東西都看不到了,大家也迷茫的叫嚷着向門口奔去,但不斷有人撞在架子上。這時門口傳來‘啪’得一聲清脆的響,原來是他們唯一的出路被封死了!周沛仔細把臉貼在地上,煙霧中她看到幾隻軍用皮靴踩在了他們寢室的地面上,不過除了鞋子再往上看就看不到了,因爲煙霧只有最下面最稀薄,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點東西。
這時一個鞋子向她的牀位走來,然後在她的牀上摸了摸,周沛擡起手上的匕首謹慎的看着那皮鞋從眼前離開,緊接着其它牀位分別傳來男人的慘叫聲,還有拳擊聲,骨骼錯位聲。周沛給其他趴在牀下的人打了個手勢告訴不要輕舉妄動,因爲大家也看見了,那是軍用皮靴,但就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對他們發難。
周沛數了數進來人的數量,只有九個,那麼那兩個很飄渺的腳步聲在那裡?
這時又一隻軍用皮靴走在周沛的牀邊上,周沛打了個手勢,另一邊的趙程和衛裡安與她同時伸出手握住那人的腳腕,用力把那人拖進了牀底下,那人的後背摔在地上悶哼一聲,緊接着就開始反抗掙扎,周沛按住他的胸部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一羣人慢慢的看過去,卻發現煙霧之下是丁輝笑眯眯的笑臉。
“你們贏了。”丁輝對周沛等人說。
“你們搞什麼蟑螂啊!”張帥誇張的問着,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
丁輝豎起手指放在嘴邊,周沛等人便配合的沒有說話,靜靜的聽着四周無聊的打鬥聲,等煙霧散去後所有人才發現,原來剛纔與他們打鬥的人竟是他們的教官們!
丁輝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衣服對大家說:“今天晚上的只是突擊測試,鍛鍊你們的警覺度,以後還會有,今後大家不管是睡覺還是吃飯,不管多疲憊或者是幹任何事情都不能失去警覺,失去警覺就代表死亡!剛纔我給你們很多時間逃脫,但是大多數人都沒有反應,甚至連找藏身之地都不會,在測試你們黑暗反應力的時候大多數人不懂團隊合作,同伴也不幫,只知道聽着身邊的人被毆打!這樣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丁輝頓了頓,然後指了指周沛他們:“今天的測試只有一個小組合格了,那就是我身邊着一支,希望你們今後都能達到這種程度,遇到任何事都不能慌亂,冷靜思考……”
“等等丁教官。”周沛叫住丁輝,丁輝看向她:“今後要說‘報告教官’,你有什麼事嗎?”
“報告教官,我是想問一下,你們的測試是不是還沒有結束啊?”
丁輝笑了笑:“不用害怕,已經結束了,不過不要因爲這樣就放鬆警惕……”
周沛又打斷丁輝,表情有些嚴肅:“丁教官,既然這樣,請你告訴我,門外還有你們的人嗎?”
丁輝愣了愣:“沒有啊,負責來測試的一共就我們九個而已。”
周沛望了望宿舍內關着的門:“我好像聽見還有兩個人跟隨你們過來了,但他們因爲你們進來的速度太快而被隔絕在門外。”周沛不敢說她聽見了宿舍門外傳來了濃重的呼吸聲,像野獸一樣的呼吸聲,那樣更會暴露她異於常人之處。
回國之後她就沒聽見國家有任何地方泄漏她的風聲,所以她的秘密一定一直被國家保護着,除了極少幾個人還沒人知道。她不知道國家爲什麼這麼辦,自從回國之後也沒找過她,但既然如此她便更要保持低調,儘量不暴露自己,甚至要多做些對國家有利的事,來表明自己沒有傷害,並能有利於國家,這樣國家在沒有利益驅使的時候就不會選擇傷害自己。
聽到周沛的話有人嗤笑了一聲,正是那幾個新丁,他們看小丑一樣看着周沛,好像她很滑稽:“別開玩笑了,你能數得清腳步聲?只是合格了一次而已,也是全靠着身邊的男人幫忙,女人就不要學着那麼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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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也不吐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