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女魃
混沌中周沛翻了個身,並深吸了一口氣,周圍被暖暖的溫度所包圍,連入鼻的都是溫軟的味道。她的鼻尖觸碰在軟軟的衣料上,微睜開眼向上看去,臉頰觸碰上了周佩淺淺生出胡茬的下巴。
原來周佩正抱着她躺在家裡軟軟的牀上,想起之前疲憊的戰鬥,此刻的情景讓周沛安下了心,她又向周佩懷裡拱了拱,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溫暖而又寬闊的懷裡。
就在她再次陷入深度調息的時候,一隻大手撫摸上她的頭髮,柔軟的脣瓣摩擦上她的臉頰。她知道那是周佩,便沒有着急醒來打斷這難得的溫馨。周佩因爲感覺到懷裡有異動便醒了來,但見到周沛閉上了眼睛以爲她又睡去了。他撫摸完周沛的頭髮再次把大手握在她的腰間,讓自己以保護的姿勢圈住她,再也不會讓她去執行什麼任務了,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了,只要她與他呆在一起就好。
再也不想嘗試見不到她,猜測對方或生或死的感覺。
周沛雖然陷入了深度調息,但感知還異常靈敏着,她先是感覺有輕而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頰上,又感覺有溼漉漉的東西滑進了她的嘴裡,它勾起她的舌頭,紊亂的呼吸打在她的面上。周沛的牙牀被周佩掃得很癢,脣也被吸得有些腫,在單純的感知世界裡周沛暗笑,沒想到老哥還有偷偷摸摸的時候。不過她的調息還沒完成,還是等做完了再‘醒來’吧。
周佩不知周沛能感受到他,到現在爲止周沛已經睡了快兩天了,他幾乎全程都陪在她身邊期盼着她的醒來。不過這兩天的感覺很奇妙,他不用擔心她到處跑,並且可以以她兄長的身份呆在她的身側,有所有人都沒有的特權。這樣的她很乖,每次近距離觀察她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擁抱她,親吻她,這是他們互相接受後第一次這麼親密,但卻是在她睡着的情況下,這樣顯得他有些偷偷摸摸的。
但方面的吻竟讓周佩自己有些窒息的感覺,不知是不是他太投入了。周佩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又低下頭去一個深吻,溼漉漉的脣舌順着周沛的脖頸一路向下,最後把腦袋埋在她的頸窩間貪婪的吸着,手掌也溫柔繾綣的沿着她的腰線向上摸索,解開了她胸前睡衣的扣子,用嘴脣摩擦着她的鎖骨。
周沛悄悄睜開眼眸,周佩黑色的髮絲正垂在她下巴上,弄得她癢癢的。周佩依舊在她的鎖骨上輕柔的舔舐,連動作看上去都那麼深沉而溫暖。
雖然她已經調息完了但還是想裝睡,她想看看老哥到底能對她做到哪一步。
但事實是令人失望的,周佩只是吻到了她的胸前就把動作停住,但後安安靜靜的把她收進懷裡抱住她,就像哄着女兒進入安眠的父親一樣。
老哥你也太正人君子了吧……周沛自個兒汗了一下,然後在周佩猝不及防之中扒開了他的襯衫,柔軟的舌頭舔上了他胸前的凸起,然後邊吸咬着邊談吐不清的說:“老哥,我好想你……”
聽着這柔糯的聲音和周沛完全不在掌控之下的動作後,周佩的身體一下僵硬的愣住了,但下一秒他全身的肌肉便全部舒展開,面頰和身體還沒做什麼就開始陷入了紅潤:“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啊,還順便看到了老哥非禮我的樣子。”
“喂……”
看到周佩侷促的表情周沛呵呵的笑了,然後聲音軟糯的埋在周佩胸前:“真的很……想你……”,周沛的舌沿着周佩胸部的肌理一點點舔舐,周佩身上的紅潤也開始節節攀升。
真是個不合格的病人……周佩無奈的看着周沛,身體裡卻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並且他已經想這種時刻很久了,就連剛剛親吻她的時候也想要她。不過這種念頭還是被他抑制住了,因爲他不願他們雙方交代心意後第一場親密是這樣完成的,他尊重周沛,同時也注重兩人發展中的一切。
彎下腰抱起周沛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裡,兩人開始投入在新一輪的深吻中,周佩的手甚至伸進了周沛的睡褲裡,但這種時刻外面居然響起了敲門聲。
“周佩上校,國家下達了新的文件指令,我受命來遞派給你。”門外的聲音說。
自從這次與殭屍的險戰後周佩又恢復了上校的軍銜,他吻了周沛的額角後整理了下衣衫走出門去,不大一會兒就回來了。周沛跟着看了看周佩手上的新文件,發現是國家要北遷的指令,據說按照科研人員的分析,這次京城的地震只是一個開始,很快這裡就會成爲地震頻發的區域。並且首都靠海是比較近的,隨着夏季的高度升溫北極的冰山已經開始初步融化,海水大量的上漲之後海嘯很可能蔓延至京城所在區域。
“我們要搬去哪個地方?”周沛問,大規模的遷移可不是件小差事。
“據說是東北平原那裡,北部的地方靠海有山阻隔,板塊運動又不強烈,所以不用擔心地震和海嘯之類。”
“這麼龐大的集體遷移我們要怎樣過去啊?”
“火車,國家已經啓動了全國範圍內沒有損壞的鐵軌並作出了合理路線,而且現在存活的人已經不多了,每個省救援基地的人都在待命中,估計明天我們就要坐上火車啓程了。”
心裡有些不安,周沛總覺得這一走便會錯過什麼,但她卻找不到不合理的地方來給自己這種想法一個理由。
此時的弓月和趙程等人還走在回京的路上。
“啊!趙程你耍流氓!你連褲子都脫!”弓月指着趙程大叫。
“天天吃草根還有力氣吵啊你,誰叫這天太熱了,我看都能有四十度!再說我不是穿着一個裡面的褲子呢麼!”趙程白了弓月一眼:“而且我的身材這麼好,看了你也不吃虧。”
弓月御姐病又犯了,上去就想在趙程的花褲衩上碾兩腳,沒想到他軍裝之下的本質這麼悶騷,居然穿花的!
“行了行了月姐,這傢伙怎麼辦啊,他又開始不服從命令了!”張帥指了指跟在隊伍後面的尉遲,此時他正被土豆和揚厲兩個人狠力拉着,而尉遲就是呆在原地不走,表情好像在思考人生一樣,份外囧然。
弓月惋惜的看着尉遲:“當初救我們的時候還是蠻正常,誰知突然變成智障了……不,我是說他現在對外界的反應不強了,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不可能!明明救完我們後他還告訴了我們沛姐安全的消息!只是暈過去之後才變成這樣子的!”張帥辯解着。
“總之……快回京城吧,那裡不一定發生了什麼變化。”弓月對着炙熱的陽光嘆了口氣,這天氣真是不讓人活了,估計只有熱帶雨林的植物才能承受住這種程度的陽光。
尉遲又被土豆拉着走了起來,現在的他倒是和個機器人差不多,表情沒有了曾經的千變萬化,眼眸像一灘湖面,是個失去了思想的死人。
小時候他曾喝過父親餵給他不知來由的血,因爲這血他死去後可以活過來,但復活之後他就會變成聽命於繼承上古血源者的機器。不過條律並不是絕對的,本來他幼時就應該被掐死然後被作爲一個女神的奴隸而養成,但他卻逃過了那劫;多年後他不慎在這次任務中經歷了死亡,血果然使他復活了,但因錯過了最佳死亡時間卻不能侵蝕他的大腦,這一路上尉遲一直在和自己的身體做抵抗,希望能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
…… …… …… …… …… …… …… …… …… …… ……
火車一看就是被經過清理的火車,座椅上還沾着一小灘幹了的血跡,明顯這裡曾被殭屍侵襲過。不過這些血已經不能使衆人感冒了,在這之前不管是平民還是軍人都見識到過血流成河的景象,連小孩都該玩的玩,該吃的吃。
周沛的目光在火車上掃了一圈,發現大多數都是男人,女人沒有幾個,很多男人看到周沛和周佩坐在一起手牽手的情景時眼中都滑過黯然的神色,他們的妻子或女兒早就在之前因爲沒有能力和殭屍反抗喪生了。
一起被羨慕着的還有坐在周沛和周佩對面的周父和周母,這對夫妻是少數能夠在末世中‘白頭偕老’的,接受着衆人飄來的豔羨目光,感性的周母垂下頭,她總是覺得自己的幸福展露在悲痛的家庭中會很刺眼,所以這一路上她爲照顧那些失去家人人的心情都極爲沉默。
周父看着窗外瘡痍的景色嘆道:“你們倆既然決定在一起就給我好好的,咱們家走到現在這步不容易……”
周母捅了捅周父:“說什麼呢,到地方再說。”
周沛和周佩默契的對看了一眼,周佩說:“爸爸,我會照顧好她的。”
周沛接過話:“嗯,像現在這樣,絕對不會有人死。”
死這個字太沉重,對面椅子上那個叫於利的小兵拿起隨身攜帶的尤克里裡彈了起來,輕快的音樂傳遍了整個車廂,人們都沉浸在這不算華麗的音樂聲中不可自拔,因爲他們都想起了曾將那個繁華的年代,那個安安穩穩和親人閤家歡樂的年代。
‘砰’得一聲,火車好似撞到了什麼東西,緊接着周沛這邊的車窗邊譁得一下碎了,大風鼓鼓的灌了進來。正在過橋洞的火車陷入了一片黑暗,一隻指甲很長,看起來像人類男人的手從窗外伸了進來,但這情景只有能夜視的周沛能看得見。
周沛爲了避免徒生異事抓住了那隻手,誰知手的主人卻從窗外爬了進來,帶着墨色長髮的頭直埋在她胸前,然後叫出了一個讓衆人吃驚的名詞:“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小紅花!終於全滿了哈哈哈~~看起來好順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