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女魃
聽到周沛的話有人嗤笑了一聲,正是那幾個新丁,他們看小丑一樣看着周沛,好像她很滑稽:“別開玩笑了,你能數得清腳步聲?只是合格了一次而已,也是全靠着身邊的男人幫忙,女人就不要學着那麼自大!”
和那些新丁比起來,丁輝爲首的軍人更趨向與嚴謹,丁輝看向周沛:“你怎麼斷定他們一直跟着我們,又怎麼斷定他們還在門外,不是路過的軍官?”其實丁輝知道在他走之前其他軍官們都在房間內討論中央發來的情報,臨海的區域海嘯越來越嚴重了,他們正在商議營救計劃,而營救小隊正準備從這屆新兵中選,所以這個時段內是不可能有人出來的,軍官們的房間內又都安有廁所,訓練營周圍又都是森林,怎麼會有其他人出現呢……
突然,丁輝腦中彷彿抓到一條線路,森林……
“我無法斷定門外是任何人。”周沛開口,嚴峻的表情變成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只是覺得門外有人罷了,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咯。”既然所有人都覺得她的話沒必要,那她又何必自討無趣,也許是虛驚一場也說不定呢。
丁輝情不自禁的拔起了槍,他對周沛的話總是下意識的相信,也許是因爲周沛救過他一次的關係,其他軍官看到丁輝的動作都很驚訝:“丁輝你……”
“我們不能光告訴學員們學着謹慎,作爲軍官自己也要謹慎一點。”丁輝把槍握在手裡慢慢靠近門,其他教官眼神也凝重起來,跟着丁輝一起包圍住門的地方。衛裡安捅了捅把玩着軍刀的周沛:“你聽到什麼了?”
“呼吸。”
“什麼?”衛裡安怔住,周沛看到他不相信的眼神便笑了笑:“騙你的,呼吸這麼小的聲音我怎麼能聽得見呢,想知道是什麼,大概馬上就有答案了。”周沛看向被包圍住的門,衛裡安的眼神也不禁被吸引到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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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一個蛋黃是周沛在搗蛋!”弓月小聲說,衛裡安不贊同的舉手:“我說外面有東西,我賭……一個蛋清。”不知爲什麼,周沛說什麼他都無條件的選擇相信,不管理不理智。
這時一個軍官已經把門踹開了,大家舉着槍對着門站了半天,結果什麼也沒出現,一個軍官呼出一口氣把槍別再腰上,許多軍官也這樣做了,他們都向周沛投來埋怨的目光,好像周沛爲他們填了亂子。弓月向衛裡安挑了挑眉:“你看我說的吧,這丫頭就愛搗蛋,下頓飯把你的蛋清拿來~”
弓月話音剛落,周沛突然嗖得一下站了起來,弓月嚇了一跳,因爲周沛手裡的軍刀極快的從她眼前掠過,差點讓她以爲這丫要照着自己砍!趙程看到周沛的動作也極爲困惑,但馬上他與弓月就明白了,周沛手中的刀被她迅速飛了出去,一道銀光閃過,軍刀快而恨的扎進了從門邊突然跳出來的一個喪犬肩上,本來要向前撲的喪犬被刀子穿刺的向後釘去,雖然不至於弄死它,但卻給那些軍官制造了拔槍的時間。宿舍裡的學員們看到喪犬的那一霎那臉都迅速一白,誰能想到這東西會出現在軍營裡!但緊接着他們便恢復了過來,拿起了自己的防身武器,周沛感覺到衛裡安的手指正緊緊握着自己的胳膊,她知道他很激動,因爲他們相遇時正是這東西殺死了他母親。
門口響起‘啪啪’的槍聲,九個軍官的火力之下,喪犬很快‘遊戲結束’,周沛剛開始也沒想到她認爲是人的腳步聲竟然是喪犬發出來的,怪不得聲音那麼輕,像是在鞋底下包裹了布墊,因爲動物的腳掌本身就肉乎乎,發不了多少聲音。
丁輝殺完喪犬回來尷尬的看着周沛:“謝謝你周沛,這次你又救了我一命。”
“嗯,這次你的回擊也很完美,槍沒有掉下去。”
丁輝尷尬的撓撓頭:“那次之後……我已經回爐重造兩次了,並且有一次還是跟着周佩上校的……”他知道周沛是在倜儻自己上次實戰經驗太欠缺,看到周沛旁邊的衛裡安,丁輝也對他點了點頭,畢竟當初屍虎襲擊57區的時候這個人也幫助過自己。
軍官們走後,宿舍內一下安靜了下來,周沛敏銳的神經感覺到很多探究的目光掃在自己身上,同時還伴有小聲的竊竊私語,例如:‘你說那麼女人是什麼來頭?今天我看到總教官和她說過話,好像還挺親密的。’;‘她這麼厲害,不會是總教官安排進我們這裡的便衣……不,臥底吧?’聽到這裡周沛眼睛抽了抽,還便衣還臥底,這枚仁兄從前一定是科幻小說作家,太有想象力了。
‘我覺得她一定是總教官的情人,而今天來的那個紅衣女生是我們總教官的另一個情人!”聽到這裡周沛不禁翻了個身,還是不聽好了,越聽越八卦越雷人,這位仁兄很有寫蘿莉文的潛質。
因爲累了一天,第二天一定還要面對更大量的訓練,所以教官們走後大家聊了一會兒便都睡下了,周沛閉上眼睛享受着這難得安靜的夜晚,因爲白天曬了不少太陽,所以她心中的氣旋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圓周運動,晚上便不用再做了。就在此時,周沛突然覺得臉上癢癢的,好像有什麼人在撫摸着她,周沛迅速抓住臉上滑動的手指並睜開眼睛,泛着幽光的眼透過黑暗看清了眼前人的輪廊,是尉遲,他正眯着眼睛看自己,周沛險些翻了個白眼,她小聲問:“你怎麼來的?”
尉遲彎了彎脣角,修長的手指撫摸着她泛着螢光的眼睛:“我想看見你。”
周沛終於翻了個白眼,然後再次把他不老實的手抓住:“那現在你看見我了?”
“看不見,但我能看見你的眼睛,還能摸到你~!”尉遲的目光興奮的在周沛泛着幽光的瞳孔上掃來掃去,他那故意壓低的聲音不見了往日的輕佻,顯得很有磁性,他俯□來,手肘支在周沛的耳邊,兩人的距離一下變的非常近,周沛用手掌止住了他繼續壓低的身形:“幹什麼你?”
“我怕吵醒他們呢~所以想和你近一些說話~”
“別以爲我不敢製造聲音把你摔出去!”周沛坐了起來然後抱肩看着尉遲:“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周沛此時靜下心來看尉遲,發現他的面頰沾染着些許疲憊,這讓她很驚奇,因爲之前幾乎尉遲每次出現在她身邊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尉遲不回答她,反而像到了家一樣躺在牀上,嘴角帶着一絲笑:“你能看見我對嗎?”
“是是是,我看得見你,所以你來這裡就是想被我看見的嗎?”周沛突然覺得尉遲這個人很二啊,夢景瑞也許都比他智商高。
尉遲低低的笑了起來:“是啊~想被你看見呢~這是最重要的。”
“那第二重要的呢?”
“李耀讓我來找你~有一封信他讓我親自帶給你~~”
“你和李耀還混的挺熟的,那信呢?”周沛向尉遲伸出手。
“現在就要嗎?~”
周沛受不了的吸了一口氣:“是,啊!”
尉遲的手臂突然擡起來,伸進了周沛的頭髮裡,周沛條件反射的一躲,並看向尉遲放在自己耳側的手掌,誰知他本來空空的手指間竟夾着一封信。
“送給你~”尉遲把信遞到周沛眼前。
魔術師果然是個比較討女孩子歡心的職業,周沛把信拿起來放進衣兜中,然後望着躺在她牀上的尉遲:“你什麼時候走?”
尉遲突然側過身子把臉埋進了周沛的枕頭裡:“我好睏……”
周沛:“……”
周沛:“你不能睡在這裡,早上起來被他們發現就糟糕了,況且這是我的牀!”
尉遲蠕動着,不情願的把埋在周沛枕頭中的臉側過來露出一隻眼睛,那隻桃花眼半眯着,有些無了神采,連聲音也變得輕細而嘶柔:“你好絕情~來的路上我遇見了殭屍隊伍,爲了給你送信我用了兩次空間本體轉換,現在身體都要透支了,你還要趕我走……”
周沛有些啞口,她打開李耀給她的那封信趴在了尉遲身邊:“那你就在這裡躺一會兒吧……話說空間本體轉換是什麼?”
“我的能力是把其他地方的物品挪爲己用,不管有多遠,也就是隔空取物的一種,但是卻只限於死物而已,如果要瞬移活物的話……比如說我自己,那就要消耗很大精力。現在京城的關口只允許高級軍官出門,所以我是瞬移過來的,中間還遇見了變種殭屍,我好命苦~”尉遲趴在自己手臂上側過頭看近在咫尺的周沛,表情一片委屈,就像是在和她撒嬌一樣。
周沛打了個寒戰,然後分析起了尉遲的話,現在京城不讓隨意出關?那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時。而且尉遲說他遇見了變種殭屍,究竟什麼樣的殭屍能讓他疲於應對?
展開李耀的信,周沛埋頭看了起來,第一句入眼的話是:沛姐,我好疼……
周沛忍不住咳嗽了出來,並滿臉黑線,李耀這小子又闖什麼禍了……她接着向下掃去,眉心卻突然皺了起來。李耀說:沛姐,我好疼,後背上被殭屍的抓傷已經三天都沒好了,我記得以前受過的小傷是癒合很快的,難道是這次傷口太大的緣故?因爲我被殭屍抓傷沒有變異,現在我已經被關進了觀察區,幸好尉遲能進來,所以我才託他給你帶着封信。
受傷的原因是上次參與8區組織的平民任務,我原本以爲殭屍是不會傷害我的,對於經過自己身邊的殭屍就沒有理會,結果身後本來無視我的白眼殭屍就像接收到什麼命令一樣,突然對我發出了攻擊,那一刻我被嚇壞了,我真的沒想到它們會攻擊我!而且現在殭屍變得越來越強了,他們變異的很快,就像要短時間內集體爆發,然後把人類全部吞噬一樣。回想執行任務的途中,我想到了一個本來被漏掉的問題,那就是這些殭屍好像被什麼人所驅動一樣,他們開始集體向一個方向集合。之前國家已經派兵掃蕩了T市,擴大了T市救援中心範圍,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護送R國平民去T市駐紮,結果路上很多T市的殭屍向京城的方向涌入,給我們的任務造成了麻煩。
沛姐,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你……
緊接着信裡之後幾大段李耀就開始鋪墊他是如何想她的,並告訴她好擔心自己死了不能看見她。周沛很擔心李耀,對於他的思念也很感動,不過讓她更在意的還是信中李耀提到的‘突變’了,或許她應該趕快找時間回去看看李耀,並親自觀測一下他信中提到的東西,那樣一個未知威脅讓她不安。
信中還有一段話使周沛在意,那就是李耀說:沛姐,我好想吸血,這種想法很強烈。有一天我看到護工雪白的脖子就忍不住撲了上去,但她身邊的衛士把我拉了下來,不過湊近她後我才發現我根本不喜歡她的血,那種味道有些讓我反胃,就像第一次喝血時的感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