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帶了回來, 當然是要做交易的。
自從他們從L市回來至今已經一個星期左右。本來在監視着的眼線們在看見三家只是正常的完成每天的行程,再加上回來之後韓家有意交換出去的幾樣應急物品。最後別人得出的結論就是那次行動估計是找到了一個物資存儲地。
當然,這些人也沒有注意, 幾次出去的時候, 基本上都是三家一起行動的。而不同於往常貪狼的人和左岸的人不固定的搭配, 這一次只要是祁琀外出的時候, 身邊一定是左岸的白染。
幾次之後見周圍已經沒有什麼眼線了, 祁琀就決定這次他們還是打着狩獵的名義去找秦老爺子。
深秋不同於之前的那次,這次來的時候正是落葉蕭蕭,更甚的是有的樹已經落光了葉子。看着就蕭條了很多。
“這次交易完回去的時候多打些獵物?”祁琀詢問白染。
“……去的時候打吧, 回程時候儘量快些回去。”白染明白他的意思。這次怎麼說也是說出來打獵的,不可能空手回去。跟出來的人應該還是信得過的, 不過誰知道到底怎麼樣?雖說除了他們兩個沒人知道這次真正的目的, 還是小心爲上。
“也是。”想想祁琀也覺得這樣也好。畢竟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空間技術, 到手之後還是儘早回家比較好。沒想到這冰山還挺聰明的。“你怎麼也是不愛笑?面癱?”
“……不是。”真不想理他!白染心中吐槽。看着明明是個溫文爾雅的,其實誰又能想到, 這人居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但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又是個滿肚子鬼主意還容易犯二的?
阿瑾的這個哥哥果然是個神奇的生物!
不說兩人相處的如何,反正一路還是比較順暢的。只是衆人有些奇怪,這條路……似乎是上次他們來打狼的那條路吧?
那邊不是已經解決了麼?
衆人疑惑不解中,走走停停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藉着方便的機會,祁琀給白染使了個眼色, 之後幫他打掩護, 白染接通了秦老的通訊。秦老高興的說馬上派阿郎將資料送來, 然後讓他們將裝着器材和藥品的儲物戒指給阿郎帶回來就好。
這樣還是比較安全的。當然, 是指秦老那方面。
等阿郎的時候祁琀還就着之前聽說過的關於秦老的八卦和白染好頓討論。
“哎, 阿染呀,你知道老爺子爲什麼離開之前的研究院不?”手中握着肉乾, 祁琀八卦之心不減。
白染頓了下,之後搖搖頭。“不大曉得。”
祁琀往他身邊湊了湊。“我告訴你啊,聽說過一點點。你知道孫寅院士吧?他是秦老的至交。之後末世來了,孫院士不在了,秦老本來想帶着院裡的人好好的研究病毒,爭取早日解決這種鬼環境。可惜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最後秦老就自己搬出來了。”
“秦老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兒。”白染也不得不說一句。畢竟秦老是真的爲了將病毒研究出來,而不是像錢研鍾似的,只是想要掌控整個研究院。那樣子弄得四分五裂,一個個鬥得烏眼雞似的,反倒忽視了真正重要的。
不管是想解決問題的,還是想留名的,甚至是想收買人心的。最重要的不是想法子讓人類生活下去麼?只要是能夠幫到人,到時不管是什麼目的不都是會達成?
“所以說這個世界你不想找麻煩,麻煩還是會找上你。還是做點兒實惠的最重要。”祁琀感嘆。就像是在末世之前,雖然說他有自己的能力,可是很多世家大族還是覺得祁家二少不爭氣,明明那麼好的家世,居然去混?
可是真正等他有了實力後,那些自詡爲世家的看見他的時候也得給三分薄面。那個時候他就不是別人口中不上進的‘祁家老二’,而是成了別人口中的‘小祁先生’。這就是現實。
白染倒是同意他的說法。這世界不就是這樣。不管是什麼時候,很多人終究抵不過一個‘利’字。
“你說我能不能夠把秦老挖去我們家?我們家研究室的待遇還是蠻好的。”祁琀還真是越想越覺得可行。
“……你想太多了。”看看秦老爺子行事方式就知道了。他可能會真的好好地研究喪屍病毒抗生素,可是也是真的不想別人再插手他的事情了。不然他也不會這麼重要的交易,人居然還不出現。
但是這時候祁琀絕對沒想到,秦老沒出現,倒使得人這讓暗中窺探的人以爲這次交易沒什麼,因而沒那麼重視。那人最終反倒是暴露了自己的釘子,幫了祁琀一把,各種方面的。
交易完成,祁琀就和白染帶着人往回走。當然,這時候隊伍中的人也是有不少猜到了一些事情。就算是不知道交易的是什麼,也猜得出必然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於是,有人暗中行動了。
本來以爲順利的一趟行程,卻在馬上要到京都基地的時候受到了攻擊。
來人進攻的對象從一開始就鎖定了白染。察覺這些之後,祁琀心中咯噔一下。
交易之後秦老讓阿郎送來裝着資料和實驗材料的戒指,他嫌麻煩,之後就直接交給了白染保存。而白染也是將戒指戴在手上。這件事兒看見的人,也就是當時身邊的幾個。
來進攻的人明顯是鎖定了白染。這幫人一直想把白染和他們分開,之後想要怎麼做不言而喻。
祁琀的心沉到了谷底。當時坐在他身邊的人都是心腹,他倒是不想懷疑。可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消息就泄露,對方的信息還掌握的這麼準確,還用說什麼麼?
“小心!”那邊忽然有人驚呼了一聲,祁琀擡頭,就看見一道雷電直衝白染。他心中一緊,也沒多想,直接撲了上去,順手竭盡全力的一道火光衝出去,將剛剛偷襲的人擊中。
“祁琀!”白染抱着懷中的人,內心焦急。
那道雷電他們閃開了要害,但是還是擊中祁琀的後背。現在看着那傷口雖然是不深,卻是皮開肉綻,看着讓人焦心。
“咳!”吐出一口血,祁琀覺得的心口鬆快了好多。他安撫的捏了捏白染扶着他的手臂。“沒事兒,再堅持下,小諾馬上就帶人支援了。”
今天是小諾巡街,剛剛受到襲擊的時候他正巧和小諾通訊中。這時候小諾估計快要到了。也幸好這幫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快要到基地了。
“你放心!”白染心中發狠。他心中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兒。這個時候最恨的不是想要害他們的人,畢竟利益不同。最恨的果然還是背叛者!
將祁琀護在身後,白染再次加入戰鬥解決來襲者。
正當兩邊交戰白熱化,那邊韓諾帶着召集來的三十幾號人迅速來增援了。頓時形勢一面倒。只是來襲的人見勢不好,想要逃。但是來不及了,便想拼着魚死網破。
還好被祁琀先一步識破,直接下令下手。
韓諾他們到了不到二十分鐘,所有的事情結束了。
倒是原本經過的一些異能小隊想要看看兩幫誰會贏,之後要是可能順便撈一把。只是這心思在看見韓諾的增援之後徹底熄滅了,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這時候跟來的祁瑾也不管周圍處理後續的衆人,直接奔向祁琀。
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小哥受了傷。只是當時並不方便,再加上看着小哥還能支持。誰曾想過來之後看見這樣嚴重的傷勢,祁瑾的眼睛瞬間紅了。
“小瑾,沒事兒,就是看着嚴重些。不要哭。”看着祁瑾眼中隨時都能夠掉下來的金豆豆,祁琀有些手足無措。
“誰哭了!老實趴着。”祁瑾手上的治癒系異能不要錢似的鑽進祁琀的身體中,那被電焦的傷口雖然有所緩解,卻始終沒有痊癒。
“怎麼會這樣?”白染心中焦急,難得的臉上帶出三分。
祁琀是爲了保護他,才受了這麼重的傷。可是現在居然連祁瑾的異能都不能痊癒……
“沒事兒,染哥不要着急。已經好多了。”祁瑾倒是鬆了口氣。“畢竟我不是真正的治癒系,要是喪屍造成的傷口可以痊癒,但是異能的我只能暫緩。儘快回去去韓家治療室。”
說完,看着小哥傷勢暫時控制住了,祁瑾衝着那邊收拾戰場的韓諾喊了聲。
“小諾姐,我帶小哥和受傷的先回去了。”
韓諾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這幫龜孫子!敢對他們家的人動手,就要準備好付出相應的代價!
“等會兒,告訴小諾,注意張涵文新他們兩個人。其他今天一起出去的也得注意些。”祁琀交代。雖然是有個具體的懷疑範圍,但是並不排除當時意外被別人看見。
雖然這個意外小的可憐。
“嗯。”祁瑾和白染將祁琀放到了車裡,之後過去在韓諾耳邊說了什麼。韓諾那一瞬間的怒火可想而知。
最恨的,就是這種背叛!
這邊回到京都基地之後迅速將傷員送去了治療室。治癒系異能者本就稀少,整個韓家和貪狼、左岸三家也就只有兩個人。還是末世之初的時候貪狼和韓家自己人覺醒的。治癒系殺傷力幾乎等於零,所以一直被好好的保護着,一直住在京都。
別人的傷勢倒是沒什麼,反倒是祁琀,因爲受傷面積太大,再說攻擊者異能等級高了治癒系那麼多,反倒是隻能夠治療的七七八八,暫時還得再修養兩天。
這倒不是什麼事兒,只要沒有傷害到神經,異能者還是比較容易恢復的。
祁琀都已經習慣了受傷,只要不致死致殘,對他來說就不算大事兒。
祁瑾雖然是難過,但是他也知道小哥沒事兒了。心裡也就放心了。
反倒是白染,心中的愧疚都要把他淹沒了。
“是我的錯,沒有注意到那邊偷襲的人。”白染覺得自己警覺性不夠,不然這次祁琀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他可是四階異能頂峰。
“染哥,你想太多了,偷襲的本來就是趁人不備。要是小哥明明能夠救你卻還是沒有出手,纔是真正叫人心寒。”那和背叛者有什麼區別?程度不同?
那樣的人沒人會將後背託付。
白染不是不知道,可是心裡還是愧疚。
“你也不用糾結,不是什麼大事兒。要是真過意不去,不如你有時間給我送飯啊。”背部爲了防止感染,結痂前他都得住在這個治療室了。自己也是無聊。倒是有人陪着,還是個這麼漂亮的人……
嗯,想想就開心!
心裡翻了個白眼,祁瑾也不管自家小哥了。反正染哥要是真不願意的話,估計自家小哥佔不到什麼便宜。祁瑾收拾了下,準備去看小諾姐解決今天這件泄密的事兒。
貪狼。地下審訊室。
祁玦看着的三個人,神色依舊不變。
張涵,文新,還有云輝。前兩個是阿琀的心腹,最後這個原本也是。只不過末世之後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一直沒有挑破。阿琀察覺了,但是畢竟這人只是貪了些,所以也就慢慢的被邊緣化了些。
可是……
看着文新有些焦躁不安,而張涵一臉的擔心,雲輝卻是一副鎮定的樣子,祁玦嘴角難得的勾了起來。
“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讓你交代。”
聽見祁玦這話,三人反應不一,不過也沒人說話。祁玦等了一會兒見沒人說話,反倒是先開了口。
“阿琀待你不薄,你說是吧,雲輝。”依舊是陳述。祁玦早就看出來誰是背叛者。是他們錯估了。
“大少什麼意思?”文新猛地擡起頭,視線在祁玦和雲輝之間漂移不定。
“大少可別冤枉好人。”雲輝有些氣憤。似乎是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好人?”祁玦轉向文新。“今天你是看見阿琀將東西給了白染的吧?之後你告訴了誰?”
祁玦說完,文新不可思議的看向雲輝。就那麼一句話……
他想起在山上的時候,他看見祁琀嫌棄戒指礙事兒,扔給了白染。他去方便的時候雲輝正巧也去了。雲輝還說鸚鵡挺有意思,說着說着就說到二少將東西扔給別人。
原來,今天的事兒還有他的份兒麼!
“雲輝!你個叛徒!我#¥%&”文新氣的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了雲輝臉上,將他打得一個踉蹌。還要動手的時候被祁玦示意拉開了,
“我沒有!大少,你這是冤枉我!”雲輝一抹嘴角的血跡,憤怒的看向祁玦。
“冤枉你?”韓諾笑了,只是表情很冷。“雲輝,西城區13號街鹿苑小區,熟悉麼。”
這話一出,雲輝就沉默了。
還有什麼不明白?張涵和文新心中的氣憤都要溢出來,恨不得殺了他!
“叛徒,呸!”文新啐了一口,轉頭不看這人。
明明是從末世之前就一直走過來的兄弟,卻做這樣的事兒!叛徒!
“叛徒?我這麼做有什麼錯?”雲輝眼眶通紅,似乎是要發狂。“從前和先生一直打天下,可是末世之後憑什麼把我邊緣化?我也是跟着先生拼過的人!”
“阿琀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們!你還有臉說邊緣化,你當你做的事兒就那麼隱蔽,所以沒有人知道麼?你難道真的以爲沒人知道你將貪狼的物資折出去?”韓諾不屑的看着眼睛瞬間睜大的人。
張涵和文新也是鄙視的看着他。這件事兒他們都知道,畢竟天下沒有不通風的牆。被調走後這人很是安分了一段日子,本以爲這人吃到教訓,誰知道居然是懷恨在心。
所以說,有時候真的不能太寬容了。這人居然以爲沒人知道,當他們都是白癡?
“原來你們都知道!既然知道爲什麼不說,看我笑話有意思?”雲輝瞬間有些不自然,之後倒是越加憤怒。
“還不是先生顧及你的面子,只讓你老實一段時間。”只是沒想到這人到底是走岔了路。
還有什麼好說的,祁玦揮揮手。“阿琀交代了,找到人直接沒收他所有東西,將他廢了異能,還給他現在的主子。”
聽見這話雲輝瞬間慌亂。“大少!你不能這樣!我是跟着先生的人。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廢了我!”
要是異能被廢,他還有什麼資本在那人那兒立足?想到那人的瘋狂,雲輝心底終於徹徹底底的後悔。
“你知道,我能。”瞥了一眼,祁玦就讓人帶走雲輝。之後看向文新。文新在他的注視下一臉的羞愧。
“自己去領罰。”
“是。多謝大少!”文新鬆了口氣。罰他他才能安心。躊躇了一會,還是問出口。“先生怎麼樣了?”
“沒事兒了。”點點頭,祁玦看了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這邊的事情解決了,他要去治療室看看他愚蠢的弟弟。
果然弟弟還是小瑾這樣的,阿琀就是個蠢的。
祁家大少想着弟弟因爲曾經的手軟導致這一系列後果,準備好好的去醫院看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