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不速之客,來的很突然
畢竟,當羅綺在天色未亮時,曾將感識朝方圓萬米的範圍內延展,擴散。
那時的羅綺,可並沒有發現這兩個人。
沒錯,這是兩個人。
兩個蓬頭垢面,披頭散髮,周身衣裳破爛,渾身沾染了黑色渣滓,看樣子是吃過很多苦的人。
這樣賣相極慘的兩個人,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相當突然的就出現在距離絕壁尚有千米遠的正南方。
羅綺微微的蹙起了眉頭,以感識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確定他們真的是人後,臉上就顯露出了明顯的疑惑之色。
他沉思了一會兒,就將手中的飯盒,放到了身前的地上,並迅速的站起身。
羅綺的動作很明顯的引起了其餘人和狗娃的注視,他卻朝着衆人投到他身上的視線,神色有些肅穆的道:“你們慢慢吃,我去去就來。”
說完,沒等其餘人做出反應,羅綺迅速轉身躍至半空,便召出了雙頭焰馬和豔紅焰甲,並馭着焰馬朝着正南方,疾馳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千米的距離只在瞬間,就被奔行的焰馬所穿越。
當載着羅綺的雙頭焰馬,落到了那兩名突然出現的人身前時,那兩人都很明顯的被嚇了一跳。
畢竟,羅綺剛剛可是全力的提速奔行,那本埋頭走路的兩人,都只覺眼前紅光一閃後,就看到了一匹由紅焰組成,卻有着兩顆頭顱的雄健駿馬,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兩人當時就傻了眼,其中一個身高較爲矮小,身體稍顯瘦弱的,直接“啊!”“啊!”的鬼叫了幾聲,就被嚇得摔倒在了地上。
而另一個稍顯健壯的人,也是被嚇得從地上蹦了起來,卻在落回地面時,就看清楚了端坐在焰馬背上的羅綺後,就立刻回過了神來。
“啊!!?啊!?~~”
那名回過了神來的人,伸手指着羅綺,極其激動的張開嘴,彷彿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爲太過着急,竟是吐字不清,只喊出了一個“啊”字,和他的同伴所發出的鬼叫聲,很有幾分相似。
通過觀察這二人那驚慌無比的神情,羅綺心中稍定,正要開口詢問,就見那名指着自己的人,竟突然就撲了上來。
那人的神情很是惶急,彷彿想要證明什麼一般,前撲的動作也很快,再加上其本就距羅綺不算遠,竟在羅綺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時,就已奔至了羅綺的身前。
羅綺臉色一凝,雙手立刻微翻,熾白的焰,“嘭”的一聲,就裹住了其的雙手,白焰聚成了焰刃,羅綺滿臉戒備的舉起焰刃,迅速橫在了身前。
羅綺的動作,阻止了那人的前進,那人停在熾白的焰刃前,不斷用雙手食指指着自己髒兮兮的臉,用極其沙啞的聲音,結結巴巴的道:“哥,你別,別緊張。”
“是我,是我啊!”
“我,我是張起,張起啊!”
張起!?
羅綺微瞪起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張佈滿渣滓,兩頰深陷,顯得極爲削瘦的臉龐。
這,這是張起?
羅綺仔細的看着那張陌生的臉龐,費了好大勁,才從那張臉上看到了些許熟悉的輪廓。
熾白的焰刃,從他手中消散。
他緊緊的蹙起眉頭,朝着身前的人,道:“你,你真是張起?”
“是啊,是啊!!”
眼看羅綺彷彿認出了自己,張起立刻就不結巴了,飛快的點着頭,道:“是我,就是我啊。”
此時,張起的臉上洋溢出喜色,眼眸間卻溢出了淚水。
他閉着眼,將熱淚擠出了眼眶,又用着略帶哽咽的聲音,朝着羅綺道:“哥,我,我終於找到你了。”
當弄清楚張起的身份,又看到了他此時的慘狀後,羅綺縱然心中仍感疑惑,卻還是決定先不探究其他。
他先是吩咐張起和那名倒地的人,在原地待好,不要隨便離開,然後就馭着焰馬奔回了絕壁。
“小羅。”
眼見羅綺那麼快就回來了,除了狗娃外的八人,都顧不上吃飯的起身迎了上去。
張純均首先朝着羅綺,問道:“怎麼了,發現什麼了嗎?”
聞言,剛剛收回雙頭焰馬的羅綺,轉頭看了老人一眼,隨口道:“是張起,張起回來了。”
說完,羅綺便穿過了衆人身側,快步走到了堆放在帳篷旁的物資前,並從中取出了一根麻繩。
“張,張起!?”
待羅綺已經從物資堆中拿起麻繩時,李元綱和奎圓方纔反應過來了似的,頓時俱都把雙眼瞪的老大,異口同聲的驚呼了起來。
對李胖子和奎胖子的震驚,餘通,張純均,徐若雨和杜麗,都能理解。
而不能理解的,也只有陳倩和鄭一毛。
但當面露疑惑的陳倩和鄭一毛,都被李胖子和奎胖子的聲音吸引,轉頭看向兩人時,拿起麻繩的羅綺,就已經躍至空中。
“嘭!”
在如鼓鳴般的悶響聲中,一團紅焰從羅綺的身上燃起。
紅焰聚成了雙頭焰馬,雙頭焰馬載着羅綺,奔馳而去。
當羅綺重新奔回至張起身前時,張起正站在另一個蓬頭垢面的人身前口若懸河,不斷的描述着什麼。
羅綺馭着焰馬落到了地上,張起立刻撇下另一個人,快步的跑到了羅綺的身前。
羅綺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將手中的麻繩遞給了張起,張起接過麻繩低頭端詳了下,立刻就領悟了羅綺的意思,當時就轉過頭朝着另一個人,道:“曾套,過來。”
張起的話音剛落,那名叫曾套的男子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畏懼,但還是快步的走了過去。
張起用麻繩將曾套和他自己的腰,牢牢的捆綁在了一起,才恭恭敬敬的將麻繩的頭端,捧到了羅綺的身前。
眼看張起的恭順模樣,羅綺面無表情的接過了繩頭,便馭着焰馬快速的奔躍而起。
“啊!!”
身體被繃直的麻繩帶起,早有心理準備的張起的表現還算鎮定,但曾套卻當場就被嚇尿了。
曾套不僅尿溼了褲子,其消瘦的臉上立刻就淚涕橫流,當場就張嘴慘嚎了起來。
但隨後而至的狂風,卻讓他的慘嚎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