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帶着笑容準備迎接屬於他們基地的第一場勝利。
塵土散去,露出一站一坐的兩個人影。
安東尼奧臉上的笑容僵住,原本準備舉起來的手也僵硬住。
場上的情況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坐着的是艾森迪,站着的是夏天。
蘇翼白轉過頭看向安東尼奧,臉上難得的勾起笑來,他聲音平和,好像這樣的情況本來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親愛的安東尼奧,我們好像率先拿下一局。”
安東尼奧神情難看起來。
他們的確是做好了艾森迪可能會輸的打算的,因爲後面兩局有着十足的信心,所以第一局不贏也沒有關係。
但是,剛纔明明都這麼接近勝利了,他已經做好了光榮迎接勝利的打算了,現在這麼突如其來的大反轉讓他接受無能。
這種落差他一時間沒辦法調整過來,第一時間沒有接蘇翼白的話。
蘇翼白在笑,但是他的眼底的神色是冷的。
他脫去那層僞善的外衣,整個人的氣勢猛變。
就好像原本平靜祥和的草原上,微風拂過,露出到處都匍匐着正準備捕獵的餓狼。
“安東尼奧,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有認爲我們會贏。”
安東尼奧身體完全緊繃起來,剛纔的輕鬆愜意不復存在。
他努力的勾起笑容來,“蘇先生這是說什麼話,我只是有些意外,說實話,夏天是一個不錯的隊員,只是我的確對他如何戰勝艾森迪的這個情況有所疑問。”
他堂而皇之的攤開心思在告訴蘇翼白,嘿,夥計,我覺得他使詐了,他應該是贏不了的纔對。
艾森迪感受到了懸在脖頸邊的風刃。背後全是冷汗。
他很明白,現在只要他輕輕的一動,有可能下一秒鐘就會有猩紅的鮮血像爆裂的水管一樣噴射而出。
感受到夏天慢慢的抽開風刃之後,他不由自主的吞嚥了口水。然後瘋了般的站起身來,對着安東尼奧大喊道:“安東尼奧,安東尼奧,安東尼奧,他他他!!!他使詐!!”
安東尼奧看似訓斥一般的看了一眼艾森迪。“不要亂說話,這種事情沒有證據怎麼可以隨便亂說呢。”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還是把目光轉向了夏天,明擺着認爲他使詐。
艾森迪臉憋得通紅,大峽谷基地給他安的高高的頭銜不能這麼被毀掉。
“不不不,安東尼奧,他真的使詐了,他用了異能獸!是異能獸!”
安東尼奧轉頭看向蘇翼白,“蘇先生,你看。我們這是異能者與異能者之間的比賽,你的隊員這樣是不是有違騎士精神。”
“對,不能夠使用異能者!!這樣是作弊!!”
“你們應該公平的跟我們戰鬥,而不是用這樣的花招!!”
“我們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蘇翼白很冷靜,坐在層層疊疊人羣前面,完全沒有因爲他們的惡意有絲毫的改變。
他背挺得直,完全無視那些喧囂和惡意。
他臉上帶着一種客套的笑容,“安東尼奧先生,我們並不是作弊。”
安東尼奧站起身看着艾森迪問道:“艾森迪,你看見的情況說給大家聽。”
蘇翼白半倚坐在座位上。完全沒有一點點的緊張感。
艾森迪抹了一把臉,說道:“剛纔塵土一起來的時候,有一隻老鷹從天空俯衝下來,就是因爲那隻老鷹。所以才導致了我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安東尼奧擡起頭,大峽谷基地的人都擡起頭來,他們看向天空中。
在蔚藍色的純淨天空中,有一隻鷹類的變異獸在盤旋。
它擁有強健的雙翅以及逼人的氣勢。
基地的中轉站是有屏障的,這樣的屏障會在三百六十度保護着基地本身,所以出現在基地的高空的東西一定是有人帶進來的。變異獸是沒辦法自己進這樣的地方的。
證據確鑿,第一基地果然是作弊了。
安東尼奧:“蘇先生,這一場比賽可能算不得數了,蘇先生你也知道,在戰場上,戰鬥都是瞬息萬變的,這樣的場外幫助按理說是違反比賽規則的。”
蘇翼白:“如果我說那隻變異獸是我們的武器呢,那這樣就算不上是場外幫助。”
“武器?蘇先生,你這樣解釋不覺得太牽強嗎?我也可以說,這裡的異能者都是我的武器。”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對於中國文化的理解讓他把蘇翼白這句話自動代入了比喻成分。
這個時候,他不由得洋洋得意的想,幸好他機智,要不然極其有可能就被蘇翼白這麼誆騙過去了。
“我們要求公平公正的比賽!”
“對,這明顯就是場外幫助!”
“你們這樣是不對的,我們需要公平公正!!”
大家的討伐聲音如浪一般,此起彼伏,聲勢浩大。
但是蘇翼白巍然不動,手指把玩着秦暖的手指。
安東尼奧似乎覺得自己一方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權,蘇翼白已經默認了他們作弊的事實,洋洋得意的準備宣佈這一次比賽的無效。
就在這個時候,蘇翼白擡起頭看着他,高聲叫了一聲已經站回到他身後的夏天。
夏天從他身後走出來。
蘇翼白:“讓安東尼奧先生看看你的武器。”
夏天站到剛纔戰鬥過的空地上,他朝着天空吹了一下口哨。
天空中的雄鷹扇扇翅膀,伴隨着高亢的一聲,俯衝下來,停在他的肩膀上。
夏天掃了一圈周圍的人,接着,輕輕聳了聳肩。
海東青脫離他的肩,飛到他的面前,跟他面對着面。
接着,一陣白光閃爍,一個奇奇怪去的符號在半空中浮現。
剛纔的海東青不見了,剩下已經成功合體的夏天。
不論是誰,只要是第一次見這樣場景的時候,都是震驚的。
第一基地的人見慣了小店每次創造出來的奇蹟。但是面對這一次的變異獸合體的時候,也是整個基地震驚,更何況這些第一次見這樣的“魔法”的大峽谷基地的人。
夏天結束合體之後,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說話。
過了小半晌。纔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動作,接着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嗡嗡討論聲音。
他們看向夏天的眼神是忌憚的,是恐懼的,但是同樣是興奮和好奇的。
因爲那是一個無比美麗的魔法,震撼人心。
安東尼奧準備說話。但是下一瞬間,夏天就消失在了原地來到他的面前。
他手上拿着的青藍色的風刃讓他頓在那裡,沒有動作。
安東尼奧:“蘇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蘇翼白揮揮手,讓夏天退開,然後神情隨意自然:“安東尼奧,我覺得你大概是想要見識見識我們武器的效果,所以給你看看,剛纔的武器效果是瞬移。”
安東尼奧是真的真的震驚了。
他是個明明經歷無數磨難和經歷經驗豐富的人,對於任何的情況。他都可以雲淡風輕的對待,但是現在他竟然不知道到底應該對着蘇翼白說些什麼。
他覺得心裡千頭萬緒,不該從頭說起。
剛纔夏天的動作快到他認爲差不多能夠算得上是瞬移了。
瞬移,這個概念,他們有多少學者提出,又有多少的數學家和物理學家在爲之奮鬥終身。
瞬移不僅僅是空間上的巨大突破,更是對於數學概念,物理概念的一次重大變革。
他實在是不能夠輕鬆對待剛纔看上去稀疏平常的一幕。
有人說過,明白得太多,那麼就會越貪婪。
但是。有人也說過,越是明白的人越是會活得小心翼翼。
他明白剛纔的一幕是一多麼重要的一幕,甚至可以載入史詩。
他覺得他似乎是小看了第一基地,小看了那個有着“有家小店”作爲後背的第一基地。
安東尼奧神色複雜。慢慢的說了一句,“蘇先生,你們基地都是這樣的武器嗎?”
“對,這就是我們平時的武器,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剛纔那場戰鬥應該能算我們勝利吧。”
他們用異能武裝自己。用機槍保護自己,築起城牆守護自己,他們洋洋得意,自以爲自己是世界上最聰明最強大的基地。
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第一基地既然能夠用五階的實力打敗他們的六階,那麼之後的兩場,他相信他們也絕對是有備而來的。
圍觀的衆人不知道他們領導者心思的百轉千回。
提前被安東尼奧安排在人羣中的人現在繼續出聲對他們進行討伐。
“你們的騎士精神呢?你們應該丟掉那些武器,跟我們正面的、公平的作戰。”
秦暖是懶,她不屑於去參與跟自己無關的事情。
但是她覺得大峽谷基地的人實在是聒噪,不明是非而又心思深沉。
她準備的抓捕到了站在人羣的中後方,那個猴腮臉的異能者。
她嗤笑一聲,站起身來,聲音懶散:“你,就是你,出來。”
秦暖暖火的時候,不僅僅是火了亞洲,甚至在歐洲、北美洲、南美洲都有不少人聽過她的名字。
畢竟是中國的顏值擔當,更何況有蘇翼白這樣的願意爲她一擲千金的大財主。
所以她話一出,大家都先靜了一下,然後慢慢散開露出這一次戰鬥的托兒,彌賽德。
大家似乎都預料到了是彌賽德,臉上的表情連驚訝都沒有,全部都是一副理所當然,果然如此的模樣。
男子差不多一米七,大家讓開之後,他也不羞愧,大大咧咧的走到空地中間來。
他身上穿着藍色的v領褂,褐色的短褲以及一雙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球鞋。
秦暖圍着他走了一圈,然後懶懶散散的問道:“你覺得你很有騎士精神?”
彌賽德挺了挺胸,說道:“騎士精神貫穿我的生命。”
秦暖暖在他面前站定,然後眯了眯眼睛,“這麼說,你果然很有騎士精神了。”
被一個超級大美女這樣說,彌賽德簡直心裡美滋滋得,他臉上露出自認爲十足紳士的笑容,說道:“當然...”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陣殘影閃過,伴隨着他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音,他捂着重要部位倒地不起。
所有在場的男性都下意識的夾了夾雙腿,總覺得剛纔那個漂亮的迴旋踢是踢在自己身上一樣。
不過她臉上沒有表情,依舊是那副懶懶散散,毫不在意的模樣。
她低垂着頭看向他,輕笑一下,接着再一個猛踢。
彌賽德直接被藤蔓送上了半空,然後正面承受了秦暖一腳落在遠處。
“你太過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會遭報應的。”
秦暖雙手揣在兩側,慢悠悠的走上前去,“你不是說你很有騎士精神嗎?我以爲你是認真的。”
彌賽德死死地捂住重要部位,因爲疼痛面目猙獰。“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暖暖撫了撫因爲剛纔動作有些亂的頭髮,雙手把它們歸順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一邊活動手腕和腳腕一邊繼續說道:“歐洲騎士的行爲準則是:不傷害俘虜,不攻擊未披掛整齊的騎士。不攻擊非戰鬥人員,如婦女、兒童、商人、農民、教士。”
“因爲你似乎不是特別理解騎士精神的真正內涵,所以我想幫你一把。”
彌賽德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恐起來,因爲他發現秦暖並沒有放他一馬的打算,真的是在準備好好的收拾收拾他。
他臉上的慌亂神色閃過,然後擡頭看向坐在上面的安東尼奧,急急忙忙的說道:“安東尼奧先生,安東尼奧先生,這個單子我不接了,我放棄,放棄。”
安東尼奧臉上的神情有些難堪,有些乾巴巴的解釋道:“我是找了不少人來加油的,這一次加油任務十顆晶核呢。”
秦暖暖不接話,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彌賽德,一捋頭髮,隨意扯掉髮圈轉身往回走,“那沒有問題,就比賽繼續吧。”
安東尼奧頓了頓,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秦小姐,我看我們也不需要再比下去了,我們願意直接歸順於第一基地。”
蘇翼白:“安東尼奧先生,雖然你這麼識時務我們也非常高興,但是歸順可能不行。”
安東尼奧有些驚訝,一個基地的歸順,按理說他們應該高興的歡欣鼓舞,哪有拒絕的道理。
蘇翼白:“你們可以加入我們的聚集地,成爲聚集地的一員,受第一基地管理,但是我們第一基地本身是不接受任何的歸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