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多年沒見過自己這個孫女兒,對夏然沒什麼瞭解,但也着實沒想到夏然會這麼對待他們!
“你!……”夏國志氣得一張老臉通紅,一隻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夏然,“你這大逆不道的小畜生!枉我們還把你當家人,原來你居然是個六親不認的混賬東西!自己住着大房子吃着大魚大肉,卻把落難的長輩趕到門外,老二生出你這麼個白眼狼,真是家門不幸!你這樣對得起你爸麼?對得起夏家列祖列宗麼?……”
這再說下去,估計就要到夏然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國家對不起黨了。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這話真是半點不錯。
“這還真是稀奇了,原來你們有把我和姐姐當家人啊。”夏均譏諷地道,“那我們爸媽去世的時候,你們在哪裡?這七年來你們有沒有理睬我們一次?我們有困難時上門求助,你們把我們拒之門外,現在看我們過得好,知道厚着臉皮貼上來了。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霸佔我們的房子,欺負我們的隊友,我們又憑什麼要尊敬你們?”
“我們……”夏國志語塞了一下,但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我們以前跟你們家保持距離,也是爲了我們的安全着想,有什麼不對了?以前怎麼樣我不管,現在我們一家子沒有飯吃,沒有地方住,你們不能這麼無情無義喪盡天良,讓我們流落在街頭挨餓受凍!”
“那真是不好意思。”夏然慢悠悠地說,“我還就是這麼無情無義喪盡天良,別說你們在街頭挨餓受凍,就算在十八層地獄裡上刀山下油鍋,跟我也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三分鐘時間到了,你們是自己出去,還是我把你們扔出去?”
“侄女兒,等等……”王秀蘭眼看夏然真的要趕人,在心裡暗罵公公太不會做人,想要說幾句好話緩一緩氣氛,但夏然已經不聽了:“……徐天成,動手!”
徐天成大步走過去,像提小雞一樣輕輕鬆鬆地一手提起夏祿,一手提起王秀蘭,走到門前一揚手臂,像扔兩大袋垃圾一樣,把兩人給重重甩了出去。
“撲嗵撲嗵!”
徐天成力氣極大,這又是卯足了勁兒的扔,半點都不帶客氣的。門外是粗糲的石板街,夏祿兩人結結實實摔在上面,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全身骨頭幾乎都被摔散架了,疼得齜牙咧嘴,半天都沒站起來。
夏國志一見對方真的動手,而且還是徐天成這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氣焰頓時滅了一半。一想到他那一把老骨頭也被這樣扔出去,絕對會摔成個十七八截,心下畢竟還是惴惴然,不敢再像之前那麼囂張,一邊往外走,一邊恨恨地嘟噥着。
“……兩個天打雷劈的小兔崽子,良心被狗吃了,就該遭報應不得好死,被喪屍給吃了最好……”
其他人都聽得面面相覷。有當爺爺的這樣惡毒地詛咒孫子孫女嗎?
徐天成面色一變,徑直過去一把揪起夏國志的衣領,拎着他跨出大門,走到街對面一條小巷子裡的大糞桶前面,掀開蓋子,將夏國志大頭朝下栽了進去!
“噗通!”
屎尿飛濺,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遠在街這邊都能清楚聞到。末世來臨後給排水系統都無法使用,基地只能在每條街上都放了數個大桶,收集各家各戶的排泄物,每天深夜裡統一運走處理。這個時間糞桶裡裝得正滿,夏國志被倒栽蔥塞進去,屎尿頓時淹沒了他整個人。他在桶裡拼命地撲騰着,手腳亂舞,卻怎麼也爬不出來,只聽見桶裡傳來一陣陣咕嘟咕嘟的聲音。
“再說小姐和少爺一句,我會讓你死得比這慘上百倍。”
徐天成站在遠處,冷冷地丟下一句,轉頭就走。
剛纔他是看夏國志和吳秋英是老人,所以先把夏祿和王秀蘭給扔了出去。但他心性再正直善良,也有自己的原則,既然認定跟隨夏然,便容不得別人對她的冒犯。
吳秋英和夏祿等人都嚇呆了,眼看夏國志在糞桶裡的掙扎越來越弱,再這樣下去就要迎來淹死在屎尿裡的史上最噁心死法,吳秋英連忙催促自己的兒子兒媳:“……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去救你們的爸!”
糞桶周圍全是因爲夏國志掙扎而濺出來的屎尿,臭氣熏天,噁心得不行。夏祿和王秀蘭捂着鼻子,使勁壓下胃裡的翻江倒海,半天也沒能下決心走過去,又把任務推到夏豔身上:“……豔兒!爺爺平時那麼疼你,快去救你爺爺!”
夏豔哪裡肯幹:“我一個女孩子,哪來那麼大力氣把爺爺拉出來?你們自己怎麼不去?……”
你推我我推你,吵得一片雞飛狗跳,最後等到夏國志在糞桶裡幾乎不再動彈了,幾個人才強忍着反胃,極其痛苦地把他從桶裡拉出來,期間每人平均吐了三次以上。
夏國志滿頭滿身都是屎尿,肚子鼓起老大,嘴角翻涌着黃色的泡沫,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吳秀英幾個人急得團團直轉,不知所措,夏然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笑眯眯地好心提醒道:“他這是肚子裡撐了太多的那啥,你們最好給他做個人工呼吸。”
“哇!——”幾個人又吐開了。
夏然看得盡興了,招呼衆人進門,砰一聲把門給關上,把那醜態百出的一家子隔在了外面。
“徐天成,做得不錯嘛。”拍了拍走過來的徐天成,夏然十分滿意地讚許道,“深得我心。”
徐天成憨厚地摸着後腦勺笑了笑。林涵之苦着臉說:“不錯個鬼啊,我本來肚子餓得要死,現在是一點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夏然挑眉:“哦?我本來打算今晚拿一批牛排出來犒勞一下大家的,既然你沒胃口,那就正好省了你的一份。”
“雅蠛蝶不要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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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二更君來啦,雖然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