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誠摯的邀請蛇加入,”他將尾巴尖伸到夏暖眼前,淡淡道,“蛇就滿足你,握一下。”
夏白沉默地看了眼他的尾巴尖,轉身衝夏暖齜了齜牙,答應他,這貨是林中最大的霸主,有他震懾,任何一隻強大的變異獸都不敢,也不會靠近。
看懂他的眼神的夏暖就悟了,她趕忙伸出手,握住面前和她小腿肚差不多粗細的尾巴尖,搖了搖。
“謝謝你願意加入。”末世後的變異蛇,可是一言不合就吞人的,向黑霸天這樣帶着幾分驕傲,卻一點都不盛氣凌人的強大變異蛇,也是很少見的。
看着黑霸天兩隻燈籠大眼,夏暖心裡又是感激又是高興,她的變異獸軍團又加入了一個強者,幸福!!
真期待顧哲看見這幾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阿嚏···”
顧哲打了個噴嚏,他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譚效忠寸步不離的守在一旁,心驚膽顫的看着昏迷中的顧哲呼吸時有時無,體溫時冷時熱,心急的不行。
見他打了個噴嚏,譚效忠眼睛一亮,手指搭上顧哲的脈搏,臉色立馬變了。
脈象怎麼會亂成這樣?
旁邊或少了條胳膊,或重傷不能動彈的幾人聽見動靜,紛紛睜開眼,轉頭看向顧哲所在的方向。
見譚效忠臉色難看,葉文錦焦急詢問,“老顧的情況惡化了?”
譚效忠張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卻看見顧哲突然臉色一變,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角溢出,瘦削冷硬俊臉開始扭曲起來,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老顧!”譚效忠拍了拍顧哲的臉,急的直冒冷汗,卻又手足無措,他從小學醫,比起西醫,他更擅長中醫,這些年解決的疑難雜症也挺多,但顧哲現在的情況,他真的從沒見過,脈象亂的根本不像是人類的,讓他無從下手。
“老顧,你給我撐住,不能死,暖暖還在等你回去娶她!”
葉文錦腦袋疼得厲害,打從醫生說出讓顧哲撐住的話,杜子騰幾人就強撐着重傷的身體坐起身,吵得天翻地覆。
葉文錦忍耐的很痛苦,比他更痛苦的是譚效忠,本來顧哲的情況就讓他急的不行,旁邊還有幾個屁忙幫不上,只會裹亂的混蛋吵吵嚷嚷,不是腿傷還沒好,行動不方便,他非得一人給一刀不可。
黃朝,“隊長是因爲救我們才變成這樣的,我們不能讓他死了,我們擡着隊長出發,醫生,你覺得行的通嗎?”
譚效忠還沒說話,葉文錦就怒斥,“出發個屁,一羣傷患,不是腿斷了就是肚子被劃開動彈不得,沒失去行動力的老陸幾人出去找食物還沒回來。我們幾個殘廢要是擡着老顧出發,不是在救他,是在害他!”
歐子歌捶了捶自己的腿,一臉悔恨,“都怪我,不是爲了我,顧隊不會···”他一下子被強撐着身體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藍曉捂住嘴,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去見了閻王。
他努力掙扎了一下,沒掙脫,便翻着白眼閉嘴當啞巴。
藍曉旁邊的蕭弛就抽搐着嘴角,冷聲道,“顧隊受傷不怪你,怪我們所有人,不是我們拖後腿,他不會和陸辰醫生再次返回。”
譚效忠恨不得嘔血,就不能讓他安靜的想辦法救顧哲嗎?
他就覺得,梟龍基地的人全是一羣腦闊有病的瘋子,就算沒病,長期跟瘋子待在一起,也會變成瘋子。
顧哲就是典型的例子,嚴肅正直臉蛇蠍心,損招賤招層出不窮,每三年一次的新兵選拔,一些兵會因爲不合格被剔除,一些會被他層出不窮的損招嚇得哭爹喊孃的要回原部隊,剩下的就算進入基地了,也會被他折磨的死去活來,然後成爲瘋子集中營中的一員。
“你們給我安靜點,不然我會忍不住剖了你們。”
“醫生想剖誰?”嚴格一手拎着幾隻剝了皮的兔子,和拿着各類草藥的陸辰他們矮身鑽進樹洞,聞言好奇道。
“顧哲的情況惡化了。”譚效忠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出聲道。
沒等幾人說話,他的視線就落在陸辰手中的草藥上,驚訝道,“人蔘?”
人蔘是吊命的好東西,年份越長,效果也好,陸辰手中的人蔘,個頭不小,長得跟蘿蔔似的。
“快給我。”
人蔘性溫、平。有歸脾、肺經、心經。補氣,固脫,生津,安神,益智之效果。
人蔘的肉質根爲著名強壯滋補藥,可用於調整血壓、恢復心臟功能、神經衰弱及身體虛弱等症,顧哲能用。
他現在的情況太複雜,又因手頭無藥,用人蔘替他吊命,是最好的選擇。
陸辰聞言將人蔘遞給他,道,“這人蔘跟在老顧手中逃走的豹子一樣,成精了。”
譚效忠神色如常的嗯了聲,接過人蔘單腳跳到角落,那裡那裡已經堆起了一堆不算小的草藥,還有他拿出來的一些醫用器械。
“把顧哲的衣服扒了,你們先替他清理一下傷口,我先製藥。”
能動的幾人聞言來到顧哲身邊,忙碌起來,都是軍中精英,清理傷口對他們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葉文錦就看了眼神情鎮定,手忙卻一點都不顯慌亂的譚效忠一眼,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老顧有救了。
他上前將乾淨的紗布浸在充當臉盆的頭盔中,單手拎起來將紗布捏成半乾狀態,遞給陸辰,道,“外面是個什麼情況?”
“不好。”陸辰神情凝重的接過紗布,替顧哲將嘴角的血擦淨,舔了舔乾裂出血的嘴脣,沉聲道,“雪又大了,動物全都隱藏起來,除了找到幾隻凍死的兔子,我們沒發現任何活物。”
樹洞有火堆,相比外面來說,溫度要高出許多,都是受過嚴苛訓練的軍人,面對極寒,只要過了適應階段,對他們來說並不算難熬,比這更艱苦的環境他們不是沒經歷過,寒冷還真不算什麼。
但此時聽見陸辰的話,衆人有種血液被凍結的感覺,刺骨痛心的寒。
他們倒不是怕死,而是怕等死的過程。
可偏偏他們現在除了等死,卻沒有絲毫的辦法改變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