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色如水、星光閃爍,草垛堆上,有一個龐大的身影在蠕動着。
“快咬死我吧,你這個畜生!”女人撒嬌道。
此時只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嚎叫聲響起,怪物便從草垛上滾了下來,捂住被灼傷的手心痛苦的嚎叫。
“該死的臭婊子!你竟然敢害我。”
怪物看着女人胸口上掛着的銀質吊墜憤怒吼道。
他的雙眼散發着紅光,滋着滿口唾液拉絲的獠牙,在月光下顯得寒氣逼人。
草垛上的女人看到這一幕,嚇得不敢出聲,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怪物憤怒的將利爪撲向坐在草垛上的女人。
寒光一閃,一把銀劍自下而上挑起,怪物厚重的大爪子被切成了兩半,只見一個男人端着銀劍轉向了躺在地上的怪物,劇烈的疼痛讓怪物滿地打滾痛苦的嗷嗷嚎叫着。
“可惡的魔獸獵人,竟敢壞我好事。”怪物捂着爪子憤怒的朝着男人吼道。
“果然是頭小野狼。”宮清羽緩緩靠近,擺出架勢,說道,“你的末日到了,畜牲。”
狼人看着宮清羽那個充滿殺意的表情,它知道此時只能魚死網破了,如果現在扭頭就跑,形勢對於它來說非常不利。
狼人發瘋了一般地朝着宮清羽撲了上去,只見宮清羽一個滑步讓狼人撲了個空,他瞬間回頭轉身做出斬擊的動作一氣呵成,揮舞手中的銀劍將狼人的一條腿斬斷。鮮血噴涌而出,狼人瞬間痛苦的滿地打滾,發出慘烈的叫聲,聲音響徹天地。
不一會兒,便痛得失去了意識。
宮清羽再次手起刀落,將狼人的頭部斬下。
當狼人的頭部掉落到地上的瞬間,狼人的屍體迅速化爲了黑霧,逐漸消散。
“該死大意了,我忘了這畜生有再生能力。”宮清羽看着這些消散的黑霧憤怒道。
此時站在遠處助攻的艾莉亞也走了過來。
“解決了嗎?”艾莉亞問道。
“讓這傢伙化成黑霧遁走了,是我太大意了,要是一開始直接刺破他的心臟就好了。”宮清羽將手中的銀劍收起說道,“快把朱莉帶走,狼人報復心很強,現在整個莊園的人處境估計都很危險。”
艾莉亞將草堆上驚魂未定的朱莉扶起,三人走回了農莊。
“怎麼樣宮清羽?事情解決了嗎?”邁爾森焦急地問道。
“還沒有,讓那牲口逃走了,今天晚上把門窗關好所有人都別出去,做好隨時應付突發事件的準備。”宮清羽嚴肅地說道。
“原來是你在利用我。”朱莉聽到兩人的談話激動的推開艾莉亞,對邁爾森吼到,“是你想利用我謀殺傑克?我要殺了你。”
說着朱莉便衝向邁爾森,對其一頓亂撓,氣急敗壞的麥爾森也沒慣着她,邁爾森一巴掌重重的甩在朱莉的臉上。
“賤貨!要不是你背叛我在先,會有今天的事情嗎?”邁爾森擦了擦臉上被撓的血印憤怒道,“我一想到,我就他媽的覺得噁心。”
“你殺了我吧,如果傑克死了,我也不苟活。”朱莉嚎啕大哭道。
此時邁爾森臉上五味雜陳,他長舒了一口氣,便不再接話。
他緩緩走到窗邊,望向窗外。只看見月光灑下的白茫茫,此時似乎一切都靜止了,在這寧靜的夜晚,一切都變得沉默寡言。只有偶爾傳來的犬吠和輕浮窗臺的風聲能打破這寂靜。在這漫長的夜晚裡,時間彷彿變得異常緩慢。
慢慢的天空中逐漸被黑幕籠罩,黑壓壓的一片從天邊擴散而來。整個農場漸漸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一團黑霧悄悄的從農莊的籬笆外面擠了進來。
閉目養神的宮清羽突然睜開雙眼!是的,那傢伙又來了。
只見一陣黑霧闖到了農莊門前的空地上。
“邁爾森,你和你的臭婊子快出來受死吧!”黑霧逐漸成形,狼人從黑霧中逐漸顯現。
“傑克,我是被他們利用的,請原諒我,親愛的。”此時朱莉已經迫不及待的跑出門去。
“朱莉別去!危險!”此時麥爾森也追了出去。
衆人見狀,也紛紛拿着武器衝了出去。
朱莉跑到狼人面前想解釋一番,但是小肚雞腸的狼人根本不會聽她的解釋。
只見狼人大爪一揮,一股鮮紅的血液從朱莉的胸口上被狼人的利爪帶出。朱莉痛苦地癱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畫面,宮清羽加快了腳步,衝到了朱莉的跟前。他雙手舉劍,做好應戰的架勢,狼人見到他後,便開始挪動腳步,試圖找出宮清羽的破綻。不一會兒,狼人便停住腳步,做出準備攻擊的架勢。
宮清羽沒有猶豫,並沒有給狼人過多的時間,他舉起手中的銀劍向狼人揮去。
就在這一瞬間,狼人突然化爲黑霧,瞬間就飄到了宮清羽的身後。
“見鬼,上當了。”
和宮清羽拉開距離後,狼人舉起利爪扎向了身負重傷的朱莉。
宮清羽再次轉身,單手伸出銀劍擋住了狼人的利爪。他用力向後一甩,狼人被逼退了好幾步。
此時的狼人愈加憤怒,再次化爲黑霧,遁入周圍的環境之中,宮清羽放大了感官,試圖感受到狼人的位置。突然他感覺到身後的氣息非常的濃厚,便轉身揮劍,瞬間狼人再次化爲了黑霧,他纔回過神來,這只不過是狼人的聲東擊西。
他回頭望向朱莉,才發現此時狼人已經站在了朱莉跟前,大爪子已經撲向了朱莉。
只聽到一聲人體組織被刺穿的聲音,隨之衝擊出來的血液瞬間打溼了朱莉的胸口和麪部。
朱莉緩緩睜開眼睛,在她面前站着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那樣的熟悉、親切。
當狼人抽回利爪,眼前的男人,跪倒在她的面前,她終於看清楚了這人——正是自己的丈夫邁爾森。
此時的她顧不上害怕,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丈夫。她懷裡的邁爾森已經說不出話了。只聽到胸口被刺穿的窟窿裡,咕嚕咕嚕冒出的血泡破裂的聲音,她知道丈夫一定有千言萬語想說出口,也知道丈夫一定有很多委屈想要傾訴,但她竟不知道該對懷裡的丈夫說些什麼。一陣掙扎過後, 邁爾森經停止了活動。
朱莉抱着奄奄一息的丈夫,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聲音響徹了雲霄。打破了這一片天空的寧靜,過往的畫面逐漸在她的腦海裡——重複……重複……
狼人也並沒有收手,而是繼續將利爪揮向了朱莉。
只聽見叮的一聲,宮清羽的銀劍已經擋在了他的利爪之前,剛剛長好的爪子,又再次被削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朱莉一把抓過丈夫手裡滑落的銀色樁子,狠狠地刺進了狼人的胸口,此時一股滾燙的血液噴涌而出,儘管滾燙的血液灼傷了她的雙手,也沒有讓她就此罷休,而是更加奮力的往狼人的胸口更深處扎去。狼人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再次灼傷了她的半邊臉,但她現在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依然憤怒着、仇恨着。
此時宮清羽的銀劍也已將狼人的頭顱斬下,被銀器刺中心臟的狼人再也無法遁形,失去頭顱的身體也只能重重的倒下,將朱莉埋在了身下。
天邊的驕陽慢慢升起,宮清羽和艾莉亞將怪物的屍體處理掉,套上馬鞍離開了這個農莊。兩人駕馬而去,只見身後的空地上一個白衣女子懷裡緊緊的擁抱着離她而去的丈夫。馬匹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們的距離越拉越遠,直到整個農莊消失在了天際。
愛,是一種代價。曾經有多少人放下自尊和驕傲,不計回報,只爲那一份真情;曾經有多少人放下自我,放下自由,不計代價,只爲了那一份情誼。它有時候是無私的,有時候又是自私的,當你選擇了自私,你失去的或許遠比得到的更爲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