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晴空萬里。怒伽拉大峽谷,在兩座連綿起伏異常高大的山脈中間,這裡古樹林立,鳥語花香,生機盎然。谷底奔騰的河流,發着永不停息的咆哮。偶爾一兩聲不知名魔獸的狂吼,竟然蓋過河流的高唱,久久迴盪。
站在山脈頂端,俯視谷底,那發出咆哮的河流,竟然像條彎曲的小蛇,細的可憐。強風颳過,彼德心中躁動,這裡曾是他父母踏足過的地方。
大家順着山坡往下走,兩個白晝,那一眼望穿的距離,竟然只走到山腰。
“這該死的山,怎麼那麼高。看着這麼近的距離,走兩天都不到。”拓雷抱怨道。
話音剛落,狂風大作,吹的大家幾乎睜不開眼睛。風起雲涌,湛藍的天空,突然間佈滿厚厚的黑雲,雲層壓的很低,彷彿就在頭頂。一條碗口粗的電蛇,劃過雲層,一閃即逝,緊接着那響徹天際的雷鳴,震得人雙耳生痛,在峽谷內迴盪,經久不絕。
又一條碗口粗的電蛇,這次卻垂直朝冒險隊幾人劈下,一閃即至,根本沒有逃的可能。戴麗娜眼疾手快,堪堪在電蛇襲頂時瞬發‘真言屏障’。
電光過後,屏障破滅,周圍幾百米內的樹木,都被夷爲碎屑。瞬間的電流襲身,大家全身一麻,一個個像是被抽空了力量,顫抖着癱坐在地,雙耳嗡嗡作響,聽不到任何聲音。如果再接着來一次雷擊,他們必死無疑。
雷聲過後,滂沱大雨傾盆而泄,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還有點隱隱作痛。不消片刻,大家全成了落湯雞,溼透全身,山水暴漲,順着山坡往下流,把大家浸泡在山水裡。
十多分鐘後,雨漸漸變小,黑雲隨風飄走。這天說變就變,雨過天晴,天空如洗,感覺比平時藍了不少。風也停了,黑雲消失的無蹤無影,一點點都沒留下,只有地面上流淌的積水,證明剛剛發生的一切。
“我靠,這是什麼鬼天氣。”漸漸恢復過來,大家能聽到聲音了,拓雷慢慢杵着劍,吃力的站起來,又罵道。
“閉上你的烏鴉嘴,剛就是怪你罵山,我們才被雷劈的,這裡住着山神。”彼德怒道。
“打雷下雨,關我什麼事嘛。有山神,鬼才信呢!”拓雷怏怏道。
又走了兩天,終於到了谷底,這兩天再沒有遇到突變的天氣,天空一直都萬里無雲。前面不遠處,有一幢小木屋,房門大開。
“這種地方還有人居住?”西西里凝惑道。
“這裡居住着一些獸人,他們習慣在這大山裡生活,不願意搬出去。我以前來過這地方,他們都很淳樸善良和熱情。”克庫魯斯回答道。
“大個子,要不你帶大家進去討點水喝,走那麼久,我嗓子都快冒煙了。”拓雷嚥了咽口水道。
“嗯!”克庫魯斯點點頭,帶着大家走進小木屋。木屋裡擺設簡單,就一牀一桌和幾張椅子,地上堆着一些不知名的瓜,但卻沒有人在。克庫魯斯在地上挑了個最大的瓜,一掌拍碎,每人分了一塊。
“大個子,我們偷別人東西,怕不好吧!”彼德看克庫魯斯不經過主人同意,拿人家瓜吃,教育道。
“沒事,這裡的人家家都這樣,從來不關房門,要有人經過,拿了他的東西,他們反而會感到高興,只要拿東西的人隨便留下點東西就成,這已經成爲一種風俗了。”克庫魯斯道。
“哦。”彼德聽了克庫魯斯的解釋,心裡釋然,接過瓜咬了口,挺水,挺甜,還帶着一股瓜特有的清香。
一個瓜吃完,大家都還有點意猶未盡,克庫魯斯又挑了個大的拍開分了。兩個瓜吃完,大家都飽飽的,不想再吃了,彼德從兜裡掏出兩枚金幣放在桌上。
“我看你還是拿點別的東西吧!錢在這裡不一定好使。”克庫魯斯道。
彼德把金幣收起來,對悅凡道:“獵人,把我們的乾糧留下點吧!”
悅凡沒有說話,從揹包中拿出一袋乾糧,倒了些在桌上。一行離開木屋,繼續趕路。
到這裡奔騰的河水聲越發的響亮,沒走多久,那條河便擋住了大家的去路。河道很寬,有一千多米,河水湍急,濺起白花花的浪潮。河裡一個老獸人,撐着條小船,在湍急的河裡捕魚,由於河水太急,老獸人賣力的划着搖擺的小船,彷彿稍不注意就會被河水衝翻。
“大個子,要不你和那獸人商量下,載我們去得了。這岸邊植被太茂密,不好走。”彼德想找個省力點的辦法,對克庫魯斯道。
克庫魯斯點點頭,雙手圍在嘴邊,大喊道:“老鄉,過來幫幫忙。”一連喊了好幾聲,那老獸人才有反應。
“噢!”老獸人看一羣人類在岸邊對自己叫喚,本來不想理會,但看見克庫魯斯是獸人,應了聲,才慢悠悠的划着小船過去。
小船靠岸,才發現船隻太小,根本坐不下那麼多人。
“你們這是要去哪裡?”老獸人笑呵呵道 。
“老人家,我們想去一線天探險,你可知道怎麼去?”彼德也笑呵呵的對老獸人道。
“一線天,不行不行,你們還是別去了,那裡面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進去,連老鼠都不行。你們還是回去吧!不要去送了性命。”老獸人頭搖的向波浪鼓,勸說道。
“多謝老人家美意,不過我們是有備而來,不會出事的,你只要幫我們送到入口就行。”彼德道。
“唉!那好吧。不過你看我這船太下,載不下那麼多人啊。”老獸人爲難道。
“悅凡、艾伊,我們三飛去得了,你們幾個擠擠坐船。”彼德看船坐不下那麼多人,安排道。說完拿出魔法飛毯,跳了上去。
等所有人上了船,三人飛在天上跟着。一線天在怒伽拉大峽谷的上端,要逆流而上,小船搖搖晃晃向上行駛,雖然不快,但卻比走路舒服多了。行了小半日,老獸人不停的搖槳,額頭上滾滿汗珠。
“老鄉,你休息下,讓我來吧!”看老獸人累得夠嗆,克庫魯斯道。
老獸人也不推辭,把雙槳交給克庫魯斯,道:“會劃嗎?”
克庫魯斯點點頭,接過雙槳劃了起來。划船這種活,對克庫魯斯這個大力士來說,只不過是小菜一碟。看那雙槳翻飛,速度竟然比老獸人劃的快樂一倍多。
“西西里,你小子平時不是話最多嗎?怎麼現在不說了,裝啞巴啊。”拓雷看西西里話也不說,臉色蒼白的坐在船頭,雙手死死抓住船邊,打趣道。
哇,西西里沒有回答,他此刻肚子裡是翻江倒海,忍不住趴在船邊吐了出來。
“哈哈!這傢伙竟然會暈船,太可笑了。”拓雷大笑道。其他幾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西西沒有理會大家的取笑,吐了好一會兒,才坐起來,一隻手捂着胸口,有氣無力的道:“人家第一次做船,誰知道這船晃的那麼利害。要不你們誰幫我叫獵人下來,讓我和他騎龍,不然再坐下去,我可能就掛啦。”
“哈哈!那你就等着去死吧,那三頭可是很高傲的龍,除了獵人,誰都不可以騎它。”拓雷落井下石道。
“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西西里恨恨道。
太陽落山,終於趕到了一線天,從外面看,這一線天就像是山肚子上裂開的一條縫,沒什麼特別。
“那你們小心點,我回去了,祝你們好運。”等大家都下了船,老獸人道。
“借你吉言,我們會小心的,這是我們一點心意,請老人家務必收下。”彼德接過悅凡遞來的半袋乾糧,放在船上,道。
老獸人也沒推辭,衝大家擺擺手,划着小船遠去。
“今晚先休息,明天一早再進去。”彼德安排完,大家七手八腳的佈置起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