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天空如洗,瓦倫爾要塞,卻是硝煙四起,無數的投石車在相互攻擊,箭矢如雨點般亂飛。三天前,整個要塞就已經斷糧了,士氣一度降到了最低,就盼着三頭龍冒險隊早日殺死巫醫,好給要塞解圍。
偏偏在這個時候,聯軍按捺不住開始攻城,獸人士兵飢餓過度,就快連武器都拿不穩,對於聯軍攻勢強猛,顯得難以招架。
獸人酋長心急如焚,他知道這樣一支疲弱之師,可能在敵人的第一波攻擊就抵擋不住,城破人亡。他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不能讓獸人的榮耀毀在自己手中。酋長拖着同樣無力的身體,強打精神,不停的在牆頭走動,鼓舞士氣。
他威望很高,這招用起來非常湊效,所走過的地方,士兵們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突然間好像變得力大無窮。因爲他們知道酋長看着呢,他們也知道酋長同樣餓了三天,對於這位能和他們這些低價能力者,同甘共苦的戰神,心裡由衷的敬佩。
當獸人酋長走完一圈,敵人的第一輪攻擊也宣告失敗,聯軍撤軍號角響起,大軍垂頭喪氣的緩緩撤退。酋長眯着眼睛,看了看西斜的太陽,長出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敵人一鼓作氣拿下瓦倫爾,現在既然退了,想必今天再來攻擊,也不會彼剛纔強烈。
“這幾個臭小子,就不能快點嗎?”酋長心裡暗罵道,想着走下了城牆,帶着衛隊朝城主府走去。
要塞內,一片慌亂,平民們也必須爲自己的家園貢獻一點力量,在一些能力者的指揮下,四處收集石塊和搬運一些弓箭之類的戰備品。看他們看似惶急,顯得疲軟的腳步,不難看出他們也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但就算累死,他們也必須賣力,真要城破,他們就真的死路一條。
看着這些,酋長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看似勇猛彪悍,威名遠播,但在先知從小的薰陶下,他也算是和平主義者,對於戰爭打心裡厭惡。爲了千千萬萬的獸人,他必須打贏這場戰爭,要是在十天前,他敢拍胸脯保證敵人攻不破要塞,可現在他心裡也沒底了,只想快點回去,和先知商量明天的對策。
當,當,當,當……城頭警鐘又響起來了,敵人又開始了下一輪攻擊。
“該死,不會這麼快吧!”酋長破口罵道,邊罵邊快步朝城頭返回。
敵軍攻勢依然很猛烈,但這次人數少了不少,只有巨魔軍隊獨自來了。還好,比想象中的好多了,獸人酋長拔出大劍,單手舉起,大聲道:“勇士們,請亮出你們的武器,讓那些巨魔知道我們的利害,獸人是不可戰勝的,瓦倫爾永遠不可能攻破。”
在獸人酋長的演說中,還擊開始,那稀稀落落的攻擊顯得那麼無力,弓箭手們的箭沒有了準頭,軟綿綿的連對方的皮甲都難以穿透。他們太累了,身不由心,眼睜睜看着敵人衝過來,卻連弓都拉不開。
“唉!”酋長長嘆一聲,帶着這樣一隻隊伍,就算有瓦倫爾要塞又厚又高的城牆,任誰也無能爲力。
沒過多久,巨魔登上了城頭,獸人酋長帶着衛隊趕去支援。酋長不愧爲西部第一高手,人未到聲先至,大劍一揮,劍氣如虹,把上來牆頭的數十巨魔攔腰斬斷。一劍之威,幾十個巨魔高手就命喪黃泉,剩下幾個巨魔被嚇傻了眼,站着一動不動。酋長兩個快躍,殺入巨魔中,如虎入羊羣,片刻功夫就把上來的巨魔盡數斬殺。
可這段城頭剛回到了獸人手裡,另外幾處城頭又被巨魔攻佔,酋長雖強,卻也分身乏術,只能一一收回。上到城頭的巨魔越來越多,沒過多久,要塞上到處都是巨魔的身影,獸人雖多,但飢餓難耐的情況下,根本難以抵擋。
酋長無力迴天,他殺紅了眼,所到之處擋者披靡。漸漸的巨魔不在與他硬碰,看見他來,老遠就跑,讓他空有一身強悍能力,卻沒法宣泄。
“不好了,不好了,酋長,西城門破了,先知被巨魔圍攻至死。”酋長正四處找巨魔殺,一個獸人士兵慌慌張張跑來,老遠就大喊大叫道。
酋長一聽,頭如錘擊,先知對他的情意,猶如生父,他大吼一聲,帶着衛隊就往西城門衝去,不管怎樣,先知的遺體絕對不可以落到巨魔手裡。一路上巨魔越來越多,好多巨魔都悍不畏死,敢正面衝上來攻擊。
酋長一路強殺,趕到西城門,此時西城門已經沒有一個活着的獸人,一些巨魔正在鞭打着先知的遺體和他招換出來的坐狼。這些小角色,盡然敢這樣侮辱先知,酋長怒火中燒,雙眼變得血紅,全身肌肉暴漲,大吼一聲,揮舞着大劍衝殺過去,一路上的巨魔都被斬得肢離破碎。正殺得起勁,身後突然有股強大的氣息襲來,戰神的氣息。
“哼!這樣級別還玩偷襲,有辱戰神的身份。”酋長心裡不削道。不慌不忙,反手回劍,連消帶打,後發而先至,巨魔高手的脖頸被大劍切過,腦袋和身體分了家。酋長大劍還未來得及收回,身後又一股比剛還強大的勁氣襲來,他氣運全身,快速急轉,希望拼着受傷,也要結果了這個小人。
那巨魔偷襲得手,還來不及得意,酋長大劍就橫切過來,巨魔慌忙箭舉斧格擋。劍斧相交,巨大的力量如山般向巨魔涌去,震得他氣血翻騰,退了五六步才定住腳步。
賽亞忍不住吐了幾口鮮血,他從未低估過獸人酋長,所以才換了普通士兵的鎧甲,混在人羣裡偷襲。沒想到兩大高手玩偷襲,還弄得一死一傷,還好獸人酋長也受了重創,自己這邊現在人數上佔了絕對優勢,就算是一羣螞蟻,他相信也能啃了酋長這隻大象。
獸人酋長擊退賽亞後,大劍輪轉一圈,把周邊的巨魔清理出一大片,看着賽亞道:“賽亞,你好卑鄙,以你的身份竟然玩偷襲。”
“哈哈!老獸,所謂兵不厭詐,偷不偷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個第一高手,今天必須死。”賽亞大笑道,笑聲牽動內傷,又咳了幾口血出來。
“憑你,就算我受傷,也一樣取你性命。”酋長單手提劍,劍尖斜斜指地,血紅的雙眼,發出懾人的光芒,盯着賽亞,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哈哈,老獸沒想你也會有今天。塞亞老弟,你重創了這老獸,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牛頭人和狼人在早上攻擊失敗後,本不願意出兵,這會見要塞被破,他們又趕來支援,痛打落水狗的事,一向是他們最愛。
賽亞心裡感到不屑,這些傢伙不聽指揮,對他的話推三阻四,要是他們一開始就跟着進攻,巨魔的犧牲也不會這麼大。但現在他們還有用,賽亞並未表現出來,臉上堆笑道:“那就有勞牛老弟和狼老弟了。”
奧萊裡埆和襖拉夫也不客套,帶着牛頭人和狼人高手就上,面對這西部第一高手,他們也不敢託大。
酋長面對衆多高手,孤立無援,卻毫不畏懼,大劍翻飛總有人死在他的劍下。可惜敵人太多,又全是高手,酋長再厲害,身上還是不斷受傷。難道真是天意,酋長心裡想着,拼着受傷,重創了十幾個高手。此時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只要狂暴一過,他必死無疑,他想在死前把這些臭蟲清理乾淨。
酋長放棄防守,憑着自身強悍防禦力,用以命搏命的打法。這招還很湊效,敵人畏手畏腳,倒不敢全力進攻了。但他們也不急,他們同樣知道酋長的狂暴時間快到了,勝利屬於他們,沒必要拿命硬拼。
賽亞一直在場外觀戰,看着牛頭人和狼人高手,不斷死在大劍下,心裡沒來由升起一陣快感。
嘰嘰,嘰嘰,天空中響起幾聲清脆的鳥鳴,一隻發着七彩毫光的鳥兒,衝塞亞飛來。塞亞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攤開,那鳥兒一頭撞進他手心裡消失了。
“撤退,都什麼時候了還撤退,這巫醫是不是吃錯藥了,先前要叫我們進攻,現在城都破了,又要叫我們撤退。”塞亞心裡如是想,但對於巫醫命令,他還不敢違抗,巫醫在巨魔中的地位太高了,塞亞也只能看他臉色做事。
“來人,大軍撤退,所有人撤退,違令者斬。”塞亞大聲道。
“什麼?這時候撤退,塞亞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我們已經佔領了整個要塞。”奧萊裡埆不服道。
“就是,放着要塞裡那麼多寶貝不要,就這樣撤退,那我們打上來不是白出力了。”襖拉夫也幫腔道。
“再說一次,所有人撤退,違令者斬。”賽亞老臉一寒,冷聲道。
看了看全身是傷的獸人酋長,奧萊裡埆和襖拉夫不情不願的揮揮手,帶着各自人員扯退。聯軍退兵號角響起,很多人都不明就裡,不得不停止殺戮與搶奪,退出瓦倫爾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