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利用官員辦事,唯一的辦法就是要讓官員有求於你。顏真把方子告訴徐市長,徐市長今後自己配着去吃,肯定不會再找他,這是顏真跟鐘有成學的。
鐘有成至今還不知道是誰給了徐市長“神藥”,他的藥徐市長試過後感覺沒效果叫他不要再送了,隨後叫鐘有成幫他去找十五年的老黃狗鞭,結果找了一條三年的黃狗鞭,徐市長用了顏真給他的方子兌着鐘有成給他的黃狗鞭服用後,一點效果也沒有。徐市長因此怪鐘有成欺騙他,如果不是鐘有成跟徐市長有過非同一般的交情,徐市長會找機會整鐘有成。鐘有成爲這事大爲苦惱,到處想盡辦法去弄十五年老黃狗鞭想彌補自己的過失。因爲這當官的發起火來,就像老虎發威一樣令人恐怖。
如果顏真現在能夠搞到一條十五年的老黃狗鞭去巴結徐市長,那肯定能夠有機會拿下銀樂的裝飾業務。
“喂。”顏真跟張自力吃完飯下樓時,蔣悅朝顏真喊道。
顏真不想理蔣悅,假裝沒有聽見跟許子良寒暄着同張自力往門外走。
“喂,臭小子。”溫小霞衝過來攔住顏真兇道:“我表姐叫你,你聾了。”
顏真沒好氣地衝溫小霞說:“我說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喂個屁啊。”
“你!”溫小霞指着顏真時,蔣悅上前搶道:“誰有閒工夫跟你喂個屁。我是想向打聽那個叫張蘭的女孩下落,如果她需要法律援助,我可以幫她提供法律援助。”
顏真沒想到蔣悅說的是這個,頓時火氣全消了。
許子良也插道:“臭小子,蔣悅確實是一片好心,她剛纔跟我在一起聊這事的時候也跟我說過。那個老許雖然是我的親戚,但是他人品太壞了。如果那個姑娘想起訴老許,蔣悅倒是有辦法幫她。”
顏真聽許子良這麼說,腦子飛速思考這個後果,這個後果對他沒有一點好處,因此他說:“這事不關我的事。我無權過問。你們想過問去鴻發電子廠自己找張蘭,我把她安排在許總的鴻發電子廠做普工。”說完像逃避什麼似的,趕緊跟張自力溜之大吉。
顏真送走張自力,點燃一支香菸走到站臺上等着開往曲瑤家那個方向的長途公交車。
顏真跟着上車的人羣進入開往曲瑤家那個方向的長途公交車,沒想到撞見張自力的女兒。她經常出入猴子那裡,顏真跟她也漸漸有了一些說笑,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對他有拘束感。
“真哥來,坐這裡吧。”張玉玲朝顏真揮手喊道。
顏真朝張玉玲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她挪開的過道座位上,她靠窗坐下。這小丫頭早熟,如果他不知道她的實際年齡,肯定以爲她有十八歲。她打扮得跟一個時尚小姐沒有區別,身着豔麗,身上打着香噴噴的香水。
“去哪?”顏真笑着問她。
張玉玲笑嘻嘻地說:“我去沙井,麗麗姐在那裡
等我。”
顏真不再問下去,估計她是去沙井開工。他一時間跟她找不到話題了,有一些尷尬起來,甚至後悔坐過來。
“你去哪兒?”張玉玲問道。
顏真說:“去S區找一個朋友辦點事。對了,剛纔我跟你爸爸在一起吃飯。”顏真想就這個話題跟她打開話匣子,試探一下她內心世界的想法,看她是怎麼看待她的父親,由此及彼能不能幫他們父女倆找到溝通的門徑。
“哦。”張玉玲一聽顏真提到張自力就把臉陰下去,這時售票員過來售票,顏真買完票又進一步試探性地說:“你爸爸很關心你,你媽媽的病也愈來愈嚴重,你應該回去看看他們。”
張玉玲的臉變得很冷漠起來,說:“我元旦的時候回去過,給了他們一萬塊錢。”
“其實你爸爸很內疚自己沒有好好帶你,他根本不需要你的錢,他只希望你過上好日子,你現在走的這種路是很危險的。”顏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跟張玉玲說出這種話。
張玉玲說:“他會有什麼內疚,他就是想我成爲他理想中的女兒,天天打我罵我,我受夠了。我不是那塊料,我要我自己的生活,我早就跟他說了,我想出來自食其力,我討厭讀書。我從小就沒有打好學習的基礎,在班上我一直被同學嘲笑被老師批評,在家裡總是被他數落,我受夠了。我走到今天全是他逼我的。我纔不想成爲他理想中的女兒,我現在過得多瀟灑,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我跟他說了,他如果再管我,我就死給他看。”
“其實你爸爸很疼你,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不懂。”他說。
張玉玲板起臉對他說:“真哥,你要是想給我上政治課,我們就不要談了。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有判斷力。OK。”
“OK。”他見張玉玲這麼說,不知道再怎麼跟她溝通。
一個人把墮落當成瀟灑,是不可理喻的。因爲他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想法,總以爲世界是可以被自己左右的,很叛逆,總覺得父母老土。幸好他那時被父母勸醒,走上了一條所謂的正道——讀書和做正直的人,否則今天的他可能跟猴子一樣在做皮條客或者走黑道進了牢房。現在他回首往事,深深後怕那時候的叛逆思想,那時候他總以爲世界是能夠被自己左右的,其實世界誰也左右不了,人只是被世界左右的陀螺,一個被世界左右的陀螺想轉出精彩的人生,唯一的辦法就是強大自己。
兩點十三分鐘,顏真進入曲瑤的家門。她今天沒有跟往常一樣興奮地迎接顏真的到來,她的臉不僅掛滿了憂傷還有五指印,眼睛有一些紅腫。顏真不由得吃驚地問道:“你怎麼了?”
曲瑤被顏真這麼一問,止不住撲在他的懷裡痛哭起來。顏真抱着曲瑤不再說什麼,因爲他明白是什麼原因,肯定是段正新跟她打架了。
曲瑤以前好像跟
他隱隱約約透露過,段正新自從下面廢掉之後,他就有一些變態。他抱着曲瑤坐到沙發上,揩着她的眼淚,安慰道:“算了,別哭了。”
曲瑤在顏真的懷裡像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哭個沒停,顏真就沒有安慰曲瑤的語言了,因爲顏真不知道拿什麼語言來安慰曲瑤。顏真愛撫着曲瑤,讓她哭泣的心靈得到安慰。漸漸曲瑤的嘴開始飽含着眼淚吻顏真的脖子,顏真有一些詫異,她都傷心這樣子,居然還有吻他的想法。她猛然把顏真壓在沙發上,顏真的嘴裡有了她的眼淚有了她的口水。顏真不知所措忙說:“哎呀,我尿急。”說完不顧曲瑤的任何反應推開曲瑤去了廁所。
顏真在廁所裡呆了十多分鐘出來,曲瑤已經像沒事人一樣給顏真倒了一杯水請顏真喝水。
顏真坐下喝水時見曲瑤還在抽泣,就關切地問一句:“他打你了!”
曲瑤的眼淚再次決堤一樣流了出來,說:“我好想去死啊,我活得好累啊!”
“出什麼事了?”
“他昨天知道我在家裡找人幫你弄藥的事情,他很生氣。今天上午跟我吵架時,把我差點打死。我叫他打死我算了,我不想活了。我活得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多麼渴望自己有一個健全的家庭,我根本不想出軌。可是他那樣傷害我……我受不了,真的好想死去算了。如果不是爲了孩子,我今天上午就跳樓了。”
顏真無法感受到一個被老公傷害的女人之痛,他什麼也沒有說,心裡很着急他要的藥,便問:“他怎麼知道你幫我弄藥的事情?你不是說你瞞着他在家裡叫你公公搞那個藥,他不會知道嗎?”曲瑤以前跟他說過,她打電話到老家叫她公公再找神藥時,說是給段正新吃,她對她公公說段正新吃了那個神藥有效果了。這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如果她公公把藥搞來,她讓段正新吃一點,反正段正新吃那藥沒用,他不會再吃,那樣就可以把剩下的藥全部給顏真。沒想到出這種事情了!?
曲瑤哭着說:“是我公公打電話跟他說的,問他吃了那藥有沒有作用,如果沒有就不要在家裡找十五年老黃狗了,那東西實在難找,有用我公公就是再苦也要去繼續找。他跟我公公通完電話發現我在騙他,就質問我找那個藥做什麼。我開始一個勁說是給他吃,希望他好起來。但是他不相信我的話,他吃了那麼久一點用都沒有,醫生也說了他這一輩子太監了。他知道我在撒謊。”
“你被他逼急了,只好把實情告訴他。”
“嗯,我當時覺得這事告訴他應該不會有問題。你跟我本來就沒什麼事情,再說……”曲瑤說到這裡不好意思說了。
顏真就問:“再說什麼?”
曲瑤不好意思地看一眼顏真,低着頭說:“他不反對我跟你做那種事,其實我們見面是他安排的,我也挺喜歡你。”說完聲音很低下去,“我知道這很荒唐,可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