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立婷朝顏真佯嗔着瞪一眼,隨即撲哧一笑。多可愛的一個小姐。
這時有一輛空的出租車開過來,顏真很灑脫地朝出租車招了招手。
顏真跟着阮立婷一起鑽進後座,笑着問道:“你想去哪裡吃?”
阮立婷笑得像開心的小女孩一樣想了想,說:“去潮江樓吧,我上次去那裡吃過,海鮮的味道挺好的。”
潮江樓的海鮮味道確實挺好的,不過一頓海鮮下來價格也不菲。阮立婷今晚也沒有幫顏真省着,她有意宰顏真一頓,點了幾道大菜,估計結賬的時候沒有七八百把塊錢走不了人。顏真的心裡止不住在打鼓,幸好他收了張華的裝飾費和公司發的底薪以及獎金還夠他開支。
今晚阮立婷的話似乎有一些多,她幾杯酒下肚,在醉臉紅暈中跟顏真打開話匣子。顏真跟她聊着聊着就止不住問她以前爲什麼開發不到客戶,現在怎麼銷售這麼旺,是不是有什麼做銷售的秘訣?
阮立婷本來還很開心,被顏真一問到這個話題,她的臉色變得陰鬱,笑了笑,用一種令顏真不自在的眼神看着顏真,說:“我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那天跟裴總在820,我看見你在偷看。”
顏真尷尬地笑了笑,沒想到阮立婷這麼開誠佈公。她到底有什麼居心?不然她這話根本沒必要開誠佈公,顏真不由得好奇地看着阮立婷。
“你應該清楚我現在的銷售爲什麼這麼旺了。”阮立婷說完已經醉了的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她喝得有一些高了。
顏真喝一口酒,說:“這是行業的陋規遊戲,我懂。”
阮立婷一口將酒杯裡的紅酒喝光,在顏真給她續杯的時候,說:“做我們這一行,不搞潛規則,是很難有好的業績。我也想通了,既然打算在這一行混飯吃。我也得與時俱進,你說對不對?”
顏真給阮立婷續上紅酒,沒有吭
聲,自己續上紅酒後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阮立婷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這個社會笑貧不笑娼,我老公沒有出息,我有女兒要養。我不能窮了自己還讓自己的女兒也窮一輩子,我得賺錢讓我女兒過好日子。你知道嗎,其實洪小玲很喜歡你,可是她跟我說了,你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阮立婷說到這裡見顏真若有所思,便問:“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顏真說:“我在想,爲什麼做人這麼難。”
阮立婷深有同感似的嘆一口氣,說:“是啊。不過人要是有錢還是活得很瀟灑的。對了,我那天聽洪小玲說,你告訴她炒股的內幕消息,讓她賺了很多錢。是不是真的?你能告訴我嗎,我也想炒股呢。現在錢國家總是濫印鈔票搶劫人民的財富,導致人民幣愈來愈不值錢,我們老百姓自己再不把手上的錢投資出去錢生錢那就虧死了。”
顏真笑了,這女人繞了一個大彎子果然有事求他。他現在也有求於阮立婷,既然如此顏真只好笑道:“這個沒問題,只要我有股市的消息,我一定告訴你,但是你千萬不能向別人透露。”
阮立婷忙朝顏真笑眯眯地說:“謝謝真哥。真哥,來,我敬你一杯,感謝你對我這麼信任,以後我發了財一定重謝真哥。”說完端起酒杯跟顏真碰杯,一飲而盡,然後身子有一些醉歪歪似的朝顏真懷裡傾過來。
顏真止不住心口晃悠起來,但是阮立婷的身子剛傾過來又穩回去,因爲阮立婷的手機鈴聲響了。阮立婷的手機今晚不止響這一次,響了好幾次,她都沒有接,這次她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卻對顏真說:“不好意思,我老公打來的。”說完按下接聽鍵就沒好氣地說:“你找我幹什麼?——你說什麼!樂樂不見了,你是不是男人啊,你連一個孩子也看不住——你去死了好,如果樂樂有什麼事情,我跟你沒完。”說完憤怒地掛了電話。
顏真這時已
經意識到他們今晚的好戲沒了,果然阮立婷對他說:“不好意思,我女兒走丟了,我得趕回去找我女兒。”阮立婷的眼淚都出來了。
顏真有一些發懵,不知道阮立婷是不是在耍花招,故意找這個藉口擺脫他。他的人品有這麼壞嗎?顏真一本正經地說:“哦,沒事。”
阮立婷忙說:“真對不起,今晚掃你的興了,改天我一定陪你再好好喝酒。——我回去跟那個沒用的去找。我女兒愛亂走,估計就在附近。”她彷彿在安慰自己似的說着,因爲顏真沒有吭聲,她不知道顏真在想什麼。
那晚顏真看着阮立婷坐着出租車消失在眼前的車流裡,不由得把腳邊一隻礦泉水瓶踢飛開去。
次日顏真被一陣電話鈴聲從昏沉沉的意識中吵醒時,已經九點多。他居然睡過頭,也沒有人叫他一下,他知道他們忌妒他,巴不得他出點醜。他忙按下接聽鍵,一聲很迷人的聲音響起:“喂,你今天什麼時候過來啊?鐘太太剛纔把鑰匙交給我了,他說你要看測量房子就叫我帶你去。”
昨天顏真跟鐘太太說過,他今天還要測量一些房子的數據去設計裝飾的效果圖紙。他忙笑道:“當然要去了。對了,你女兒沒事吧?”
阮立婷在手機裡笑着說:“沒事,我回去就找到了,她爸爸是一頭豬,氣死我了。”
顏真跟阮立婷通完電話,從牀上滾下去,風風火火洗漱完,但是他去走廊拿他前天洗乾淨晾在那裡的衣服時,居然不見了。走廊裡一根通鐵絲上掛滿了衣服。他舉着叉衣杆在這邊找了一通,都沒有他晾的衣服。那邊是一家電子廠的女工宿舍,全是女人的衣服,內部的衣物都放肆地掛了一排,鮮豔的土氣朝氣蓬勃。
顏真氣乎乎地回到自己的宿舍。他猜測是誰把他的衣服偷走了,在這裡只要是名牌的服裝,就會有人偷,他已經被人偷了兩件名牌T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