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帥府之後,李宏就看到唐傑此時正坐在那裡清點天郭城中的所有物品,共有黃金三萬五千兩,白銀兩十萬兩,馬匹四千匹,綢緞一萬匹,糧草十五萬石。
原本有守軍一萬兩千人,現在僅剩四千多人,剩下的人都已經在昨天攻城之後被殺了。
看到李宏到來,唐傑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李將軍快請上座,如果沒有你的幫助,這次我們也不會這麼順利的攻下天郭城,這次你纔是主帥,應該佔頭功。”
而李宏並沒有過去做,只是站在那裡開口問道:“唐將軍,這城中所有的東西都清點清楚了嗎?”
“都已經清點清楚了,城中目前倉庫裡所有的東西全都記錄在冊。至於那些官員將領家中藏匿的東西,還需要帶兵搜查之後才能知道,不過出外行軍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但凡城池攻破以後,城中倉庫裡所有的東西全都分發給士兵。”
李宏點了點頭:“這一點既然是規矩,那就不能破除,況且咱們手下的兄弟死生那麼多,庫裡所有的東西的確應該分發給他們作爲慰軍的補償,不過城中百姓斷斷不能騷擾,也不能讓城中士兵對於百姓進行燒殺擄掠,這次咱們雖然連續攻佔三座城池,可早晚都要退還給月氏國,不要把兩國之間的關係搞得太僵。”
唐傑雖然不懂李宏的意思,和現在李宏畢竟是軍中主帥,他昨天的作戰方針已經贏得了所有士兵的認可,現在他的命令就是軍令,不可違逆。
所以在聽到他的吩咐之後,唐傑立馬照辦,吩咐手下士兵,不準對城中百姓進行騷擾,不過所有官員的宅邸還是要進行搜查的。
白天的時候忙的就是這些工作,李宏讓那些閒暇的士兵清理一下城中的屍體,在城外進行火化,以免堆放在城中過久滋生出疫情。
這些士兵清理屍體就清理了一天,到了晚上才把所有的屍體整理好,然後進行火葬,城中的百姓也有對這些守軍進行祭祀活動,本來應該是不允許的,可奈何李宏之前有軍令,城中守軍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宏深諳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現在剛剛破城,如果對城中百姓進行過度施壓的話,難保這些百姓會不會造反。
即便城中守軍再多,也多不過城中百姓,一旦這些老百姓造反,後果同樣難以想象。
晚上的時候在帥府中他們準備了一場慶功宴,唐傑和李宏,還有各自手下的領軍全都參加了這場宴席。
在席間唐傑等人喝的是酩酊大醉,而李宏則是沒喝太多酒,至於郭守義,更是一口酒都沒喝。
在酒席結束之前,唐傑對曹猛開口道:“曹猛兄弟,之前攻城的時候你率軍突襲,着實有幾分大將風姿,我對你更加是欽佩不已,現如今我營中還缺一位左翼副將軍,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來我手下做事,如果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你統領千軍萬馬,職位只在我之下。”
曹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李宏,唐傑把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裡,還以爲是曹猛怕李宏不同意,當即開口道:“兄弟不必多慮,這件事之前我已經和李將軍談好了,只要你願意,李將軍斷然不會拒絕。”
聽到這番話,曹猛笑了笑:“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直說了,我在火銃軍軍中,雖然只是一個百夫長,可是過的逍遙自在,而且還有將軍和一羣兄弟,將軍沒到軍營之前,我的確感覺火銃軍不過如此,能力的確不如其他軍營屬於屍餐素位。”
可現如今將軍來到以後,火銃軍戰鬥力提升了不止一星半點,而且將軍用兵如神,帶領千員人馬深入草原腹地,連續攻城拔寨,這樣的將軍讓我有了追隨的心思,所以哪怕在他手下做一輩子百夫長我也願意。
“唐將軍,你的條件的確優厚,在下也承蒙唐將軍厚愛,可是此類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曹猛雖然沒讀過多少書,可是忠義二字還是懂的。”
聽完這番話之後,唐傑臉色通紅,倒不是因爲曹猛的當面拒絕,而是因爲自己想的太過簡單。
他以爲李宏就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現在看來他並不普通。
頭腦清晰,思維縝密,御下有方,哪怕是之前那麼嚴格對手下士兵,他們仍舊對李宏如此忠心耿耿。
而且此次進城以後,唐傑多次關注火銃軍,他也發現了這支軍隊的獨特之處,那就是治軍嚴明。
在進入城中之後,他的下屬士兵都是衝着倉庫營房一類的地方去的,只有火銃軍的士兵提前控制住了所有的交通要道,並且掌管了城中的換防工作,雖然只有不到一千人,可這樣的正軍嚴明,實在是讓他感覺不可思議。
加上現在曹猛這番話,他更是感覺李宏非同凡響,當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李將軍,之前多有得罪,現在看來的確是我小看將軍了。”
李宏也站了起來,對唐傑說道:“在下之前不過是普通百姓而已,承蒙陛下厚愛賜我官職,比起唐將軍來說,我的確身份低微,之前被輕視也是正常,現如今既然大家都有了如此多的瞭解,不如以後就做個朋友,也好守望相助。”
“如此甚好,我敬將軍一杯……”
這頓酒一直喝到丑時,喝完酒之後,董承疇扶着李宏回了帥府,在路上,李宏對於董承疇說道:“最近這些天連續作戰這麼累,今晚怎麼不喝點酒,放鬆放鬆。”
“我是將軍的侍從,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回到長安,我都不會飲酒,要以將軍的生命安全爲己任。”
董承疇這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李宏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我並沒有喝多,剛纔不過是裝給唐傑看的,咱們這次攻城,火銃軍總共折損了多少人馬?”
董承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回稟將軍,這次連續攻佔三座城池咱們軍中也有不小的損傷,咱們大概死傷了三百人人,損失了馬匹足有二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