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搖了搖頭:“並不是感覺這裡待的不自在,匈奴王可能是誤會了,只是現在這裡的情況,唐王還不夠了解,我竟然是唐王委派的特使,現在自然要爲唐王解釋清楚這裡的情況,況且咱們兩國之間重歸於好,這個喜訊我也需要儘快告知唐王纔是。”
聽了這番話,匈奴王的臉色纔算是好看的一些:“既然如此的話,我就不多留上使了,不過臨走之前還有一些禮物,希望上使一定要收下。”
隨後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婢女端上來兩個托盤,李宏定睛一看,托盤上放的全都是金錠,單單是這兩隻托盤,最起碼要有數百兩金子。
匈奴王對李宏說道:“我們歸順大唐之後,就需要每年向大唐繳納賦稅,不過月氏國現狀上使應該清楚,國內戰亂剛剛平息,還沒有那麼多的錢足以用來繳納賦稅,所以有關於稅務的事情,還請上使和唐王說明,看看能否寬限二三年。”
對於月氏國的情況李宏還真是比較清楚,月氏國本來就不是匈奴們用正常手段得來的,而是強行搶奪來的,也正因如此,他們纔會選擇騷擾大唐在疆界周邊的城鎮。
他們是爲了搶錢搶物,從而維持國內的生活現狀,而現在既然選擇歸順大唐,的確如同匈奴王所說的這樣需要對唐朝進貢賦稅。
可是現在月氏國的情況根本不允許他們如此鋪張浪費的進貢賦稅,所以匈奴王才選擇用黃金賄賂李宏,希望李宏能夠在李治面前美言幾句。
只要能夠免除月氏國的三年賦稅,這三年之內月氏國就會重新振作起來,成爲草原上的第一強國。
李宏笑了笑:“唐王這次之所以派我來做特使,主要也是爲了讓我仔細探查一下月氏國的現狀,如匈奴王所說,現在月氏國已經不是那麼富裕,有關於這賦稅的問題我自然會和我王明說。”
匈奴王顯得十分激動,直接從自己的王座上站了起來,來到李宏面前,直接拉住了他的手:“既然如此的話,我就多謝了,我這就送你們離開。”
至於那些黃金,李宏則是分文未取,只是帶着自己的親信和負責押運的士兵離開了月氏國,不過在離開的時候,他們也得到了匈奴王的饋贈。
匈奴王贈予他們千匹好馬,還有近萬頭牛羊,而他們這些人則是騎着車趕着牛羊,準備就這樣回大唐。
在他們一去的路上並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包括路上的所有鬍匪和流寇,根本不敢對他們進行騷擾。
因爲他們清楚,此時負責押運這些貨品的可是大唐的精銳部隊,一旦開戰,他們斷然不是對手。
而李宏在這一路之上也聽說了許多有關於附近有土匪流寇作祟的事情,在前往月氏國的時候,他們對於這件事就非常上心,
尤其是曹猛,幾次三番求命,想要率兵剿除這些土匪,卻都被李宏拒絕,李宏感覺土匪和流寇必然要剿滅,可不是現在。
因爲他們這一次主要負責押運這些饋贈給匈奴王的物品,一旦這些物品有所遺失或者是因爲耽誤時間太長而出現其它變故的話,李宏擔不起這個責任。
可是回來的時候他就沒有這麼多顧慮了,他特地命令所有的士兵全都降下車上的旗幟,假裝他們是普通的商旅,就想看看有沒有膽大妄爲的土匪流寇對他們下手。
如果有的話,李宏不介意在班師回朝的同時再剿一下匪。
這樣不僅可以給周圍的民衆安全帶來一定保障,還可以鍛鍊他手下軍隊的戰鬥力,如此一舉兩得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可這些土匪流寇好像是變得聰明瞭,即便是他們已經降下旗幟裝作普通商旅,也沒有任何土匪騷擾他們,這一路之上,他們甚至連土匪的影子都沒看見。
這一天晚上,李宏率領大軍選擇在一片平原之上駐紮,因爲昨夜暴雨的緣故耽誤了他們的行程,現在他們距離最近的城池尚有二百多裡的距離。
現在人困馬乏,想要再度上路已經是強人所難,所以李宏下令,所有軍隊今天在這裡住着休息一夜,然後明天早晨起來之後立馬趕路,趁天黑之前進城歇息。
而這幾天他們都沒有受到任何土匪的騷擾,如此一來也讓李宏放鬆了警惕,之前在兩國邊境距離兩邊城池都有幾百里路的時候,尚且沒有土匪作亂,現在眼看着距離主城如此之近,想必也不會有土匪襲擊他們。
儘管如此,晚上的時候,負責值夜的士兵同樣不能少,李宏命令所有士兵全都駐紮在一起休息,所有的帳篷全都支在一起,周圍距離不能超過二尺。
最外側點燃了一圈火焰,他們用的是石油,這種燃料燃燒時間比較長,而且火焰燃燒均勻,對於一些野獸來說有很好的驅散作用。
與此同時,李宏還分派八百士兵在夜裡的時候分四次進行巡邏,每一隊巡邏一個時辰。
如此一來這個營地就算是安全了,李宏坐在自己的中軍帳中,還在盤算着此次匈奴王對於大唐的回饋。
除了良馬千匹以外,牛羊也不少,他們這次回來不像是軍隊,反倒像是一羣放牧的牧民,這些東西必須要全都送回到大唐,然後再進行發落。
這已經是月氏國所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雖然草原上也有很多金礦,可是他們的生產力太弱,根本開掘不出來。
李宏正在營帳中盤算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撩開了,緊接着就是董承疇匆忙的從外面走着進來:“將軍,我們在外面遇到了一個胡人,據說是通商的旅客,在附近遭受到了土匪的襲擊。”
這段時間李宏就在等這羣土匪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撞到槍口上來的,李宏立馬開口道:“這個人在哪裡?把他帶進來見我。”
董承疇說了一聲遵命,隨後讓人把那個胡人帶進來的,帶進來之後李宏定睛一看,頓時感覺心中大駭,原來此人並非旁人,正是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