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不是雪輝

GEASS,CODE持有者所賦予人的能力。

在動畫裡,關於geass,曾經提到一點,geass的能力,是在人獲得GEASS那一時刻,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要實現的願望。

莫雷說不清自己的願望是什麼,但他絕對想不到,自己的geass,會是這個樣子。

geass的鳥狀標誌展開粉色的翅膀,從莫雷的眼中飛了出來,在他的身前旋轉,轉成粉色的圓幕,橫隔在他和斯羅那三個白衣人之間。

圓形光幕越轉越快,漸漸的,有複雜且不斷變化的圖案出現,影影綽綽忽閃忽閃。

莫雷恍惚間明白了那是什麼。

“……這不科學……”他不自覺地低聲呢喃,“geass的能力,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完全不符合道理……”

圓幕光芒愈盛,竟帶起一陣衝擊波來,向着四周蕩去。站在圓幕另一邊的斯羅三人白衣急顫,獵獵地響。

斯羅皺了皺眉頭,把劍嗆啷一聲插回劍鞘,冷聲說道:“動手,殺了他。”

兩個白衣女人應了聲是,立時就揉身朝側前方撲去,意欲繞開圓幕,直擊莫雷。而斯羅則腳一點地,急速向後撤去。

就在這一剎那間,圓幕爆發出直如烈日的光芒,晃得所有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就連那兩個朝莫雷攻過去的白衣女人,都不得不停下身來,以手遮眼。

莫雷也一樣將手擋在眼前,待那強烈的光芒漸散,他纔將手放下,緩緩睜開眼睛,眼眸中的粉色鳥形geass標誌已經隱去。

他睜眼去看,那圓幕恢復了初始時的狀態,放着淡淡的粉色光芒,上面變幻複雜的圖案若隱若現,一個人影出現在圓幕邊上,莫雷看過去的時候,那人的腳正從圓幕中踏出。

那是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女孩,有着一頭粉色的長髮,在腦後束成兩條馬尾,兩條長長的粉色鬢角一晃一晃,不時貼在端麗又顯可愛的臉上。她身着白色短襯,外面又套了藍色馬甲,下面穿着帶着褶皺的藍色裙子,倒像是莫雷曾在動畫、電視、電影裡見過的藍色水手服。

——那是不少動畫裡都見過的日式校服!

顯而易見,這突然出現的女孩,又是來自不知那個屬於動漫的次元。

莫雷感受着自己體內消減了不少的魔力,嘆了口氣,心情有些失落。

自己的geass,果然是召喚陣麼……

這個世界上的召喚師,召喚時都需要花費材料構築複雜的召喚陣,工序麻煩無比,又十分浪費。那麼現在的自己相比他們,就是可以方便點,而且能夠在作戰時、危急時隨時召喚?

……有點雞肋……

等等!

莫雷腦中驟然閃過一道光芒,他轉身而看,C.C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他身後,已經停止了流血。

——按《魔法理論》裡說的,召喚師一生雖然能召喚很多召喚獸,但是任何時候,都只能有一隻,其他的召喚獸,必須呆在召喚空間裡。

記得白天看書時,有一句話很深刻地印在了莫雷的心裡:召喚師的強大,在於他能根據不同的場合,使用不同的召喚獸。

但是現在呢?

先被他召喚出來的C.C安安靜靜地躺着,而第二個本來存在於二次元的女孩又出現了……

這和《魔法理論》中的講述是相悖的!

是因爲geass的原因麼?

這些想法都在剎那間閃過莫雷的腦海,莫雷回過頭來,就看到圓幕光芒盡去,消失不見,粉色頭髮的女孩對着他似乎十分開心地笑,粉色的眸子裡映着莫雷的影子,給莫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阿莫……”那女孩開口說話,聲音溫柔軟膩。她說的也是這世界的土著語言。

莫雷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那兩個白衣中年女人猛然再動,朝着他疾撲過來,勢若虎豹。那威勢那動作恁地猛烈,比之前世那些武俠電影裡所見,要猛烈好多倍。

按照曾經看的那些玄幻仙俠小說裡的說法,就是隻見一道綠光!

莫雷心神頓時抽緊,只做了個彎腰錯步的動作,心下卻很沒有底。

便在這時,一道亮晃晃的光芒忽然閃過,那持劍撲在當先的女人似有所覺,猛然停身止步,那道亮光便從其身前直射而過,撞入一面牆中。

莫雷這時纔看得清楚,那道亮光,卻是一把精緻的匕首。

那匕首的刃身已經全部沒入牆中,牆上的裂紋如同蜘蛛網般由那匕首刺入處開始擴散開來。

“阿莫……由我來保護!”

莫雷再一次聽到那個溫柔軟膩的聲音,再一看,竟見那個粉色頭髮的女孩手握一把斧子,已追上無劍女人,一斧劈了過去。

——那匕首,似乎就是這女孩擲出的!

那個女人也似察覺到了,腳下一點,猛地變了方向,朝側旁一閃,斧子劈了個空。

粉色頭髮的女孩卻不再管她,被劈出斧頭的慣性帶得俯身前栽,她邊朝前衝着穩定身體,邊繞過了女人,將斧頭掄出一個圈來,朝着持劍的女人砍去。

那持劍的女人雖比另一個女人快上不少,但卻因躲避匕首慢了下來,粉色頭髮的女孩這一斧子掄出,正好掄到她腰間——

碎肉和着鮮血灑入夜空,女人的身體分成了兩半,朝着兩個方向倒,內臟緊跟着碎肉鮮血灑落出來,在明澈的月光照耀下,顯得猙獰又妖豔。

莫雷猛覺胃裡一抽,俯身大吐。

他很明顯地感覺得到,自己的魔力還在飛速地流逝着。

斧頭從粉發女孩的手中脫離出去,猶自旋轉着,朝着那個剛纔躲開斧劈的女人而去。

莫雷木管跟隨着那飛旋的斧頭,感受着繼續飛逝的魔力,心裡已經有些恍然。

——這個女孩的身份,似乎已經可以呼之欲出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她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快的速度,如此強大的力氣,一下子把這可以做保鏢的、先前還給自己釋放過無盡殺意的女人秒殺?

魔力繼續飛逝,他覺得自己腦袋有些疼。

未死的女人再次躲閃,飛旋的斧頭劈了個空。

但是粉發的女孩已經隨手撿起了死掉女人掉落的長劍,劍鞘被她扔掉。

未死的女人閃避完畢,正要回頭時,就見粉發女孩雙手握着劍柄,將細長而鋒利的劍刃朝她劈來。

——只見一道銀光!

——不,比銀光還快!

女人已無力躲閃,長劍從她的肩頭斬下,堅硬的骨頭無法阻擋長劍的鋒利,她的身體被斜劈開來,分成兩半,內臟染着大量的鮮血,從中泄落。

魔力似已將盡,莫雷猛覺腦袋劇痛,他抱着頭髮出一聲低沉的呻吟,跌坐在地。

而粉發女孩完全沒有要收斂獠牙的意思,她收回劈劍的姿勢,直起身來,粉色的瞳仁看向了已退得極遠的斯羅。她錯開了腳步,微微屈膝,展開前撲的動作,瞄準白衣的斯羅,染血的長劍滴答滴答地往地面滴着鮮血。

“阿莫……由我來保護!”

她脣角勾着怪異卻顯得幸福的笑容,低聲地再次說話。

斯羅臉上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看到粉發女孩的微笑,卻突然轉身疾奔,三步兩步衝出走廊,消失在拐角處。

粉發女孩正要追去,卻猛聽莫雷一聲嘶喊,她身子跟着就晃了一下,跌坐在地。

“力氣……沒有了?”她皺了皺眉頭,隨即秀氣的粉色眉毛輕輕一挑,回過頭去,看向莫雷。

“阿莫……”

她輕聲地叫着,眼神中滿是癡迷。

莫雷卻猛地擡起頭來,臉色有些發白,也不知道是因爲體內完全逝去的魔力,還是因爲其他什麼。

“我、我、我、我不是雪輝……”他眼瞧着粉發的女孩,嘴皮子打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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