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惡狠狠地摔在了草地上,藍兒痛的面色一陣的扭曲,來不及坐起,蒼夜已經宛如一個龐然大物壓了過來。
野蠻地壓着她,蒼夜的心中血色一片。
“藍兒,你就是死,也得爛死在我身邊,休想逃走!”
他殘酷地說着冷言冷語,宛如刀匕一般的指甲揪住她的衣裳,大力一撕,瞬間剪開。
藍兒倉皇失措。“幹……幹什麼?”
危險,是她唯一的感知。如今的蒼夜太過危險了。他的面色陰冷,眼中不復清明,只有血色在那狂亂的涌動。
掙扎,是她唯一的保命方式。
她奮力推開他,可是哪裡能推地動他。在他面前,她覺得自己卑微地就像一隻可以隨意被踩死的螞蟻。
“放開我!”她嘶吼,眼中也染上了憤怒的血絲。
他下手狠狠,撕裂她的衣服的同時,那像刀鋒一樣的指甲,沒有絲毫憐惜地在她脆弱的肌膚上刮過,留下一條條的血痕。
血腥味,開始冒出。
皮膚給刮開的疼,讓藍兒嘶叫。
而他則是蠻橫地擠入她的雙腿間,繼撕開她的衣服之後,再一度地撕開了她的褲子。幾乎是幾秒種時間的事情,藍兒的衣服被紛紛撕裂,幾近裸。
“混蛋!”藍兒大罵出聲。這個該死的混蛋,她都不惹他了,他幹嘛還要來招惹她?!依照他的意願,她根本就沒去招惹別的男人,他現在又是的哪一門子的瘋!
她厭惡他的強勢,也痛恨自己的弱勢!
粗重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胸口,那冰冷的手掌,大力地捏着胸口的軟肉,就是白癡都能知道他想幹什麼!
屈辱,藍兒覺得屈辱
他就這麼一個想法是吧?!從頭到尾,他就想得到她這具身體是吧?!
該死的傢伙,用那樣嚇人的手段把她掠過來,就是爲了要一逞獸慾嗎?!他想要泄,幹嘛不去找別的女人?那個城堡裡的女人不能滿足他嗎?該死的,他就非得糟蹋別的姑娘嗎?!
藍兒憤怒,蒼夜那冰冷的脣瓣咬在她脖子上的感覺,讓她想起那個殺意騰騰的早上,想起他一點也不留情地下殺手掐住她的脖子!
越憤怒,心中,慢慢地涌起荒涼!
縱使她比他弱小很多,可是她的自尊也不容許她像個懦夫一樣的雌伏在他的身上!
“光明術!”
她大喝,不惜採用這種驅魔的方式來對付他!
這種半調子的法術還是太弱了,蒼夜也只是身子晃動了一下。可這種施法的後果是很嚴重的,本來就狂的蒼夜越地狂亂了。
他惡狠狠地一把捏住了藍兒的下巴,雙眸死死地咬着她的雙眼,陰沉的面色仿若暴風雨。
“你敢這麼對我!”
他終於失控了,揚手,兇狠地打了她一巴掌,一把打偏了她的臉。
鮮血,立刻在她的嘴角涌出。
藍兒被打得腦袋嗡嗡地響,覺得似乎就要過來了。
然後,雙腿被大力地分開,一個火熱的東西宛如錐子一般的刺入!
“啊——”
她猛然睜大了眼,眩暈的神識立刻被劇烈的疼痛給拉了回來。下體,彷彿被撕裂了一般,迫使眼眶中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淚!
疼,鋪天蓋地的疼……
他在她身上努力地泄,沒有一絲多餘的愛撫,只有機械地進進出出。從日頭高照到黑夜,再到月影西移,已經數不清多少次了,她被痛得昏了醒、醒了昏,只覺得自己那下半身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那裡,已經痛到麻木了。
淚已幹,淚跡乾涸在眼角,是白色的鹽河。
身上那緊繃着腰身、咬牙悶哼的男子,她認識,亦或已經不認識了。
她知道,她失去的絕非是清白那麼簡單,還有……溫情……
她恨他!
從這一刻開始,她恨這個人!
過去種種,譬如死去!
往後種種,譬如新生!
再也,沒有那個叫蒼夜的人,只有那個叫蒼夜的魔:無心無情、殺伐不止的魔!
他爽夠了,離開了,將她像垃圾一般地丟在了這裡。
她一動也不能動,深知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是多麼的難堪:雙腿打開,無力閉合,可笑地像一隻剛被宰開的畜生,被扒光了毛,掏空了內臟,四肢朝天地躺在鮮血橫流的案板之上。這個時候,是要有一個人過,肯定會上前衝她吐上一口唾沫。
她覺得自己髒的連一個行乞的乞丐還不知!
下體似乎不斷有東西流出,血腥味從來就沒斷過,應該是鮮血。
她恍惚地睜大雙眼,看着樹林上空的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天空陰沉,唯有兩三點寒星,那麼地清冷。
有說,人在死後,會化作天空的星子,看着地上的親人。那麼,她死了之後,是否能成爲星子?!是否還得悲哀地被紅塵所牽絆?!
她,離死,或許不遠了……
樹林中多野獸,這濃郁的血腥味,早晚都要引野獸過來的。
蒼夜扔下她,估計是不屑殺她。她已經被他搞的那麼糟,再來最後一下似乎沒什麼意思,還不如留着一口氣被野獸們給分食?!臨死前,還能餵飽一批野獸的肚子,她覺得這或許還是善舉。
於是,她笑了起來。
笑聲乾澀,可她不在乎。眼角的淚痕隨着笑靨顫抖,宛如淚落,她也不在乎。
她緩慢地回憶自己短暫的人生,當中有歡快的,她就努力地回想,不讓它停。因爲,她覺得冷,愣的讓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她迫切需要溫暖,卻不曾想連離開都這麼悽慘,連基本的溫飽都顧不上……
這讓她悲憤,難道,她費勁千辛萬苦的回來,只是爲了品嚐被強暴的感覺?!
她不甘。
小手捏成拳,手指甲嵌入掌心,直到到那嫩肉出了血,她也沒有覺得痛快!
她恨……好恨……
一聲幽幽的嘆息,一件黑色的披風輕柔地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黑色的胳膊伸過來,她被攬入了一個懷抱裡。
很暖,暖的她雙眼痠澀,卻久久流不出眼淚來,在他懷裡失聲痛哭!
這世上,誰又能是誰的誰?!
原來,到頭來,能守着她到最後的,還只是一個契約。
因爲着一個生命契約,而被束縛住的這麼一個夢魔!
躺了三天才下的牀。
三天,不長不短,不過對藍兒來說,卻是一個分水嶺。前塵盡去,來世可追。
卜夢是一個很沉默的魔,可以整日的不說話。可他確實一個溫柔的魔。他會一直坐在那裡,陪着藍兒。藍兒深知,出了這樣的事情,無聲的陪伴,反而是最大的恩賜。
她——感激他,這個無可奈何束縛在自己身邊的魔。
爲了這一份恩情,她應該解放他的。
可是前程渺茫,死亡不一定會在什麼時候來臨,所以請容許她自私一些,將他再束縛身邊一些時間吧。等過了那個兩年之坎,她一定會放他離開。
扭過頭看卜夢,藍兒淡淡一笑。
這真是一個存在感不強烈的魔呢。
“卜夢,麻煩送你回去吧,回楠村。”
她跟明珠,也就是明哈的妹妹已經失散。從樹林中被卜夢帶到了這個地方,驚訝地得知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已經遠離楠村有萬里之遠。還以爲,這應該是蒼夜的傑作。可是和卜夢的談話中,似乎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卜夢說,他突然之間感覺到她的氣息在迅地消散,彷彿在飛前進中。他立刻行動,可是捕捉不急,也沒這個能耐迅追上。只能憑藉着生命契約那斷斷續續的羈絆,一路摸索着找上了她。
似乎,她在片刻之間到達了萬里之外,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可她人就在萬里之外了,而救了她的卜夢也沒必要撒謊!
如今這世道,古怪的世道,還真是不少!
沒多餘的心思去想這到底是爲什麼?!即使絞盡腦汁,她也沒有頭緒。
回去楠村,是眼下最好的法子。明珠無論是按照原定計劃趕路,還是返回楠村,還是在找她,最後,回了楠村的藍兒都是可以聯繫上她的。
只是明哈的忙,她肯定是幫不上了。
坐了五天的馬車,才終於回了楠村,這當中,還借了卜夢一部分的魔力。魔真的是強大,趕路的度可以說得上風馳電掣。
如此,藍兒又是欠上卜夢。
無以回報,就拿自己的氣息回報吧,正好,卜夢挺喜歡吃她的精氣!
回到家,一口氣都沒喘過來呢。
就看到那個讓她心灰意冷的男人正大肆肆地坐在她家,這讓她瞬間繃緊了身軀。有些東西想忘,卻忘不了。那蠻橫的大進大出,沒有絲毫的技巧,至今,還像夢魘一般地纏繞着她。
她覺得下腹似乎又痛了,面色已經無法控制的變白!
想從蒼夜的身上挪開眼,卻挪不開。那麼地恨,怎麼能不仇恨地瞪着他!
可他顯然沒將他的罪行放在心裡,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轉過頭,面色微柔地看向一邊,一邊坐着的是——紅兒!
“藍兒,你可算回來了!”
蘇母有些激動,立刻從沙上站了起來,急急忙忙地跑到藍兒身邊,拉過她的身子,上上下下地檢查着。
“明珠來信說,路上你被一個魔物給劫持了。這麼多天,你一點消息都沒有,可把娘給急壞了!”
到底,兒女是母親身上掉下的肉。藍兒失蹤,蘇母也是急得吃飯不香、睡覺不着。
藍兒動了動,有些沙啞地低低迴道。“我很好,沒什麼事。”這樣看來,明珠應該是沒事了。
可蘇母仍然是不放心。“聽說那個魔物特厲害,特嚇人,你真的沒事?!”
藍兒搖頭!心裡在譏諷,那個特厲害、特嚇人的魔物,此刻不正坐在自家的客廳嗎?!娘到底在幹什麼,紅兒到底在想什麼,爲什麼要讓他進來這裡?!
“你跟娘過來!”蘇母急急拽過藍兒。“讓娘看看。”
蘇母仍然不放心,怕藍兒身上的傷是傷在不能見人的地方。
被拽着,藍兒沒有反駁。正好,這個客廳,她還真是呆不下去。
真的確定藍兒沒受傷,蘇母才鬆了一口氣。眸中難掩後怕。“以後啊,可不能再讓你出遠門了。現在世道這麼亂,外面魔物還四處作亂,你以後可要在家乖乖呆着。”
連日來的膽驚受怕,讓蘇母意識到這個她以前不是很喜愛的女兒在她的心裡還是佔據着一定的位置的。這個位置,是不能空出來的。
藍兒很安慰,因爲孃親在擔心她。
可蒼夜的事,她必須要說一說。
“娘,爲什麼讓蒼夜來我們家?!”他已經被她擋在了心門之外,同時也渴盼他永遠能不踏入她家的門。
蘇母面色一變,長吁短嘆之後,有些哀怨。
“我看你這姐姐是魔怔了,非得去招惹那個蒼夜。孤白都說了,那個蒼夜十有是魔,可她非得要跟他走一起。昨天,把他帶入了家門。你說說看,從小到大,你姐什麼時候帶個男人上家裡過,哪一次,不都是那些男子巴巴地來家裡找你姐姐!她這樣做,分明是做給我和你爹看!她說,她就想……就想跟那個蒼夜在一起。
我和你爹都勸了,我甚至還罵她,可她就是不聽勸,反而還來勸我。
我想了想,你姐是個有主見的人,要是有了決定,那是八頭大馬也拉不回的。況且,蒼夜那個人除了有些傲慢、自大之外,這個人的相貌、氣質倒是沒的說。昨天他上家來的時候,倒是彬彬有禮。不像那一次他來找你當女僕那會兒。所以……所以……”蘇母遲疑,似乎有所動。
“所以你默許?!”藍兒心裡這個氣啊,看娘這個意思,是站在姐姐這一邊嘍?!
蘇母吶吶反駁。“我是不同意啊,可是你姐姐,哪裡是我能管得了的。腿長在她身上,他沒事就往迷霧堡跑。孤男寡女,時間長了,難免閒言碎語。倒不如蒼夜上咱們家來,還有我這一雙盯他倆,總不能出什麼大亂子的。”
“怎麼可能不出亂子?!”藍兒氣地大吼。“蒼夜是一個魔哎,孤白他們過來就是要消滅他的。”
“你可別瞎說!”蘇母驚得四下觀望,生怕這話被別人給聽了進去。這讓人知道他們家明知道蒼夜是魔,還跟他糾纏這麼深,將來,可是要遭罪的。
“藍兒,蒼夜是魔,這樣的話,你可不要再說了。魔不魔的,咱們平頭老百姓,可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也什麼都不知道。況且,孤白他們已經走了!”
“走了?怎麼可能?”
“我是不太清楚,反正,孤白他們很突然地就走了。這不就是說蒼夜不是魔嘛,所以孤白他們就放過了他。”
藍兒咬脣,不明白孤白是怎麼打算的。蒼夜是魔,那是肯定無疑的。不過,魔和人,本質上都是生命,只要不作亂,那就不該對魔下殺手!也許,是因爲蒼夜沒害人,所以孤白他們在得知真相後離開了?!
唔,有這種可能。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蒼夜就不用被殺了吧?
心裡,竟然有一些莫名的輕鬆,這種還爲他計較的心,讓藍兒有些自我厭棄,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她雖然恨他,但是還沒到達讓他非死不可的地步!
藍兒無奈苦笑,如此看來,事情似乎又回到了穿越之前,紅兒與蒼夜走到了一起,帶她上了家門。可她,已經城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
真是他孃的!
藍兒在心裡低罵,心裡真是煩死這種無力迴天了!
“娘,爲了姐姐好,你就不應該隨着姐姐亂來!”
她身已毀、心已死,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阻止蒼夜和姐姐在一起了。
“可——”蘇母一臉爲難。“你是知道那個蒼夜的厲害的,我哪裡能阻止得了的!你姐就是傻,說什麼都不聽。我看,你的空跟她說說厲害。你們姐妹倆不是很要好,她應該能聽你的。這兒女啊,大了,就不愛聽父母的話嘍!”
蘇母有感而,藍兒一愣。看着自己的娘,看她無法掩飾疲態的臉,突然鼻子一酸,有些愧疚,吶吶道:“娘,說什麼呢!”
蘇母笑笑,摸了摸藍兒的小手。“你剛回來,先休息吧!”
蘇母離開,藍兒將自己摔在了牀上,想想紅兒,再想想蒼夜,心裡緊了又緊、疼了又疼!
蒼夜啊,蒼夜,你既無心,爲何還非得要攪亂一池春水?!
單純地做你的魔,不好嗎?
爲何,非要將她這一家子給拖進去?!
稍作休息,藍兒找上了紅兒。
“姐,我們談談吧!”
紅兒點了點頭,不意外藍兒的嚴肅。等坎兒坐下後,先制人地說:“藍兒,我喜歡蒼夜,你別阻攔我!”
阻攔?!藍兒山神了一下,她現在的行爲,在她的眼裡,是“阻攔”?!
這似乎是一種不好的行爲,自己若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生,肯定不會做這種事。可是不行,這種阻攔,自己是必須要做。
“姐,蒼夜不適合你,你不要再跟他在一起!”是命令,不是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