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幽靈船食血魔傳說殺人事件(十四)
克勞澤一愣,轉過頭。
“啊,真是抱歉,客人。戴面罩已經快要成了我的習慣了。”
說吧,這位魔術師脫下了臉上的面罩,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清秀的成年男性的臉。
白癡看了一眼這張臉,將其記住。隨後,他問道:“以你的才華,爲什麼不去更好的地方演出,反而要來這種只有二十幾人的小地方表演?”
克勞澤微微一笑,說道:“咳,其實沒那麼容易啊。就算是再有才華的魔術師,也有可能過不了政府這一關。要想在大劇院演出除了需要實力,還需要門路。沒有足夠分量的推薦人,是不會有人要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魔術師的。”
“…………………………那麼,如果雄鹿帝國的公主當你的推薦人,夠不夠分量。”
克勞澤呆了一下,隨後,臉上大喜,連忙說道:“夠夠夠實在是太夠了我很快就要去大劇院演出了太好了”
白癡點點頭:“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克勞澤喜道:“是的,您請慢走”
說罷,克勞澤就喜滋滋的拎着他的箱子,往A層甲板走去了。
白癡看着克勞澤,直到他的背影消失。隨後,他才緩步向前走,掠過餐廳。直接朝通往C甲板的樓梯走去。
和上面的A、B甲板不同,通往C甲板的樓梯十分的狹隘而簡陋。是因爲之下的部分不是用來服務客人的嗎?所以根本就不用在意?
白癡想了一會兒,望着這條僅僅用一支燈光照明的坡道。片刻之後,他還是擡起腳,朝下走去……
“那位客人請稍等一下”
就在這時,安德魯突然急急忙忙的從旁邊的娛樂室衝了出來。他一把拉住白癡,臉上的色彩陰晴不定。
“不是在上船的時候說過,下面是不能進入的嗎?”
白癡盯着這位船長的臉,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我,想去廚房。”
“廚房?”
“剛纔在餐廳裡,我看到服務員都是從配送升降臺裡面拿取食物的。這說明,廚房是在下一層,也就是C層甲板。所以,我想要下去。”
“難道客人您沒有吃飽嗎?這個……真是抱歉,廚房現在已經關掉了啊。而且,下面到處都是鍋爐,很熱,很燙,很危險。如果您在我的船上遭遇什麼問題的話,我可是很難辦的啊。”
白癡仔細聽着這位船長的話,分辨着其中的意思。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他還是說道:“可是船長,我現在真的很想要去廚房。並不是我餓了,而是我想要問你討要一些東西。”
“討東西?什麼東西?”
“血。”
“血?”
“雞血,鴨血,豬血。什麼血都可以。菜單上有豬血湯這道菜。我相信,廚房裡面一定有血吧。”
“嗯……有是有。可是要血幹什麼用?”
“鎮邪。”
白癡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們家族有一個傳統。如果有女性懷孕了,那麼就必須住在陽光明亮的地方。如果沒有明亮的地方可以住,或是不得不住在潮溼的地方的話,那就必須在房間的角落裡放一碗血。因爲女性懷孕時身體會非常的虛弱,惡靈和魔鬼會在這個時候前來吸收母體和嬰兒的靈魂。放一碗血,可以讓惡魔找錯目標,保住母親的身體和胎兒。”
安德魯摸着後腦勺,驚訝的聽着這些話。片刻之後,他突然嘿嘿一笑,湊過來,輕聲說道:“肯尼迪先生,這麼說來……嘿嘿,您的那位女友,懷孕了?”
白癡點頭,完全認同。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能太強求了。我替你去拿血有什麼要求嗎?某種指定動物的血?”
“沒有要求。只要求新鮮,不要腐爛變質。液體,固體都可以。”
“沒問題你在這裡等着。我很快就來。”
說罷,安德魯就走下了階梯。可就像是不放心白癡,擔心他也會一併跟下來似地,他還是轉過頭,衝着白癡笑笑,將樓梯上的鐵門拉上,鎖好。之後,才安安心心的下了樓,消失在拐角。
走道內空無一人,白癡想起了安德魯剛纔是從娛樂室衝出來的。思索片刻之後,他也走進了娛樂室。
這間房間內燈火通明,導力石燈將所有的一切都照的亮堂堂的。房間的角落裡面有老虎機,撲克桌,邊上有飛鏢,中央還有檯球桌。在靠近那邊牆壁盡頭的地方還有兩條保齡球球道。的確是應有盡有。
此刻,那位名叫泰蘭的精靈正坐在臺球桌旁。桌上散落着剛剛開打,還沒有一球進洞的桌球,似乎正在和誰進行對決。聯想到剛纔安德魯匆匆忙忙的跑出來,那麼和泰蘭進行對決的,應該就是船長了。
“見到船長了嗎?”
看見走進來的白癡,泰蘭微微一笑,露出一個足以讓所有女性爲之傾倒的絕美笑容。
儘管白癡曾經見過身爲半精靈的乖離,但是,難道所有尖耳朵的傢伙都是這麼漂亮的嗎?男的俊,女的俏?
面對泰蘭的微笑,白癡只是輕輕點點頭,不置可否。泰蘭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從旁邊拿起一根球杆,扔向白癡。等白癡接住後,他指向檯球桌。
“我的對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如果你有興趣,能幫他完成這個殘局嗎?我這個不太喜歡等人。”
白癡瞥了他一眼,拿着球杆來到桌旁。在略微觀察了一會兒之後,他彎下腰,開始擊球。
啪——
很可惜,球偏離了路線,沒有撞擊到指定的球。白癡搖了搖頭,在一旁坐下。泰蘭笑笑,站了起來,將腦後的銀髮用橡皮筋紮成馬尾,拿起球杆。
啪的一聲,一桿進洞。
“聽說,肯尼迪先生和您的女友都是雄鹿公主的保鏢?那麼,諸位來趟船是有什麼目的嗎?”
白癡看着球,隨後,瞥了一眼泰蘭,不置可否。
泰蘭笑笑,說道:“對於雄鹿帝國我一向是非常敬仰的。也許您看不出來,但我多多少少也算是個商人。而且走的很多都是海路。這次也是去做生意。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忙的話,請儘量開口,絕對不要客氣。啊——”
原本以爲可以進洞的一球沒有進,泰蘭的臉上浮現了些許的遺憾。白癡摸着球杆上來,輕輕一推,將一個球撞入袋中。可是下一擊目標球距離很遠,白癡瞄了半天,猛地推杆之時,準頭再次失靈,不僅沒有讓球前進,反而撞到了球的邊緣,讓球往完全不知所謂的方向滾去。啪啦一聲,直接進洞。
白癡皺起眉頭,搖了搖頭的走到旁邊位置坐下。泰蘭笑笑,取出白球,啪啪啪連續三洞。
“按照預定,這艘船是駛往雨夾雪城的。那麼就是說,胡桃公主要去會見暗鹿帝國的邪火陛下嗎?嗯。難得的兄妹相聚。自從邪火陛下登基以後,雨夾雪的港口就面臨鎖港狀態。很多的商船都不能出入,我爲此甚至平白無故的付出了許多額外的路費。請問,能夠請胡桃公主幫我說幾句好話嗎?就說聖音同業工會的會長,泰蘭?哈弗?索蕾雅希望能夠網開一面,允許我們商業協會的船隻出入。請問,是否可以呢?”
最後一個黑球,泰蘭擊打失準,沒有進入。但現在的黑球和白球正和右下角的洞呈一直線排列,而且距離也不遠。
現在從積分上來說,白癡已經遠遠落後,即使擊中黑球也不可能反敗爲勝。但泰蘭還是伸出手,微笑着,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白癡拉起球杆,瞥了泰蘭一眼。隨後,他拉開架勢,再次瞄準了黑球。在瞄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他吸了口氣,用力一推
啪。
白球撞擊黑球,黑球穩穩的,落入袋中。
“哈哈哈,漂亮。球進了。”
泰蘭鼓着掌。白癡瞥了他一眼,放下球杆,臉上的陰霾稍稍舒展了一點。
“嗯。但還是你贏了。”
“也許是不熟吧。多玩個兩局就可以了。繼續嗎?”
泰蘭打了個響指,一個球童走過來,迅速收拾起了所有的桌球。就在這時,白癡看到了那邊手裡捧着個大鍋子走進來的安德魯,搖了搖頭。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我會去試試看的。”
說罷,白癡從安德魯手中接過鍋子,揚長而去。安德魯朝白癡的後背瞄了一眼後,接過球杆,看着球桌。
“咦?我的局呢?打完了?”
泰蘭笑笑:“再擺一局好了。反正我們纔剛開打。對了,那個鍋子裡面是什麼?”
“血。”
“血?”
“豬血。我在冰箱裡找到的。他說他女朋友懷孕了,房間裡要放一碗血欺騙惡魔。雄鹿人的風俗還真是古怪。”
看着重新擺放整齊的球桌,安德魯用力的推出一杆,只聽得啪啪兩聲,兩顆球入洞。
泰蘭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後,說道:“雄鹿裡面有這種風俗嗎?”
“誰知道呢。這個國家本來就很野蠻,最近幾十年好了一點,可這兩年又開始連年征戰,弄到現在還分裂。外面人恐怕永遠看不透裡面的事情。對了,那個叫約翰?肯尼迪的傢伙,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