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天英緩緩的睜開眼睛,博容上神蹲在地上,眼裡含淚的看着他。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說道:“真的是好疼啊。”
博容上神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就靜靜的看着化天英,心裡別提有多歡喜了。化天英伸出手掌,他的掌心裡一直握着那朵旋風眼骨竹的花。
“給,你先拿着它。”
博容上神接過花朵,神色黯然的說道:“就剩一朵花了,我真沒用,沒能把旋風眼骨竹搶回來。”
“哈哈~”化天英大笑,可他一笑,頓時又把傷口給扯動了,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你笑什麼?”
化天英笑呵呵的搖頭道:“笑你無知。這旋風眼骨竹的花纔是最有用的。要不我在這等這麼久是爲了啥,竹子開花,其身必亡。開了花的竹子就是要死了,但是這花卻有着極高的藥用價值,那神秘人把竹子搶走,回去可有的哭了。”
“原來只是要這花?”博容上神無奈的笑了笑,這化天英可真能演戲,裝死的時候還一再囑咐自己要把旋風眼骨竹給搶回來,原來這些都是計策。這計策不僅把神秘人給騙了,就連自己都上了他的當,不過也好,這下瀚軒總算是有救了。
博容上神把化天英扶起來,他手掌蓋章傷口處,不斷的施展着醫療法術。博容上神立在一旁,看着化天英給自己療傷,心裡對他愈發的敬佩。
醫仙之名,名不虛傳。化天英傷口處正在飛速癒合,附着在傷口上的黑氣也開始慢慢的消退,被貫穿的傷口已經好的十之八九,眼看着就要痊癒了。化天英額頭上掛滿了汗珠,這麼治療是相當耗費真氣的。
不過這也就是化天英,若是換作其他人,早就死在了那道士的劍下。他在被貫穿身體的一瞬間,在體內形成了一個通道,正好可以讓劍通過身體而不是傷害自己的內臟。世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恐怕也只有他。
化天英深吸一口氣,他的傷口已經完全恢復了。他慢慢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四肢,他笑呵呵的說道:“還是活着好啊。”
博容上神見他紅光滿面,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像一個剛纔鬼門關回來的人。他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是啊,當然還是活着好。”
化天英呵呵一笑,“走吧,我們趕緊回祁楚山,瀚軒還在等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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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回到了那個神秘的山洞中,那個真正的神秘人早已等在那裡,“怎麼樣,不是他的對手吧。”
“哼!若不是他有鎮魂槌,我早就把他的頭給擰下來了。”那道士褪去身上的黑袍,恢復成了本來的面目。
“鎮魂槌?那個法器叫鎮魂槌?”
“嗯,但是你說錯了,它不是法器,而是神器。”
神秘人雖然帶着面具,但是從他的反應便能想象出面具之下該是一副十分驚訝的面孔,“神器?神器不都是在上界麼?怎麼會到凡間來。”
那道士坐在石櫈上,拄着腦袋道:“這件事情一定非同尋常。我們的計劃有可能要暫且擱置,若是還有人擁有神器的話,恐怕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對,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把神器的事情弄清楚。你之前不是說你已經有點眉目了麼,那個仙盜,我覺的他一定在星雨大陸上有傳人。”
“說的對,我一定會找到他的。”那道士從懷中取出旋風眼骨竹,順手一拋把它扔給神秘人,“給,我已經把旋風眼骨竹給取回來了,至於你要怎麼用,我就不管了。”
神秘人接過旋風眼骨竹一看,他呵呵一笑,“這旋風眼骨竹已經沒用了。”
“沒用了?怎麼可能?”那道士顯然是有些不高興了,自己千辛萬苦把旋風眼骨竹給帶回來,你上來就一句沒用了,這是不是有點太傷人心了。
神秘人一擺手,“你先別生氣。這竹子明顯已經開花了,開過花的旋風眼骨竹就和普通的竹子沒有什麼區別了。”
那道士回想起刺殺化天英的瞬間,他臨死的時候分明是在竹子上薅了一把。他心裡頓時變的不安起來,他連忙追問道:“那旋風眼骨竹的花可有用處?”
“有。而且藥效還很強呢。”
“壞了!”那道士心中暗道:“想必那人一定是把旋風眼骨竹的花給摘去了,這件事可不能讓他知道,不然得讓他埋怨死。”
神秘人見那道士不說話,他便又問道:“你問旋風眼骨竹的花做什麼?可是那花被人搶走了?”
“怎麼可能!我只是不知道那花有用,不然就早點把它給採下來了。”
“那就好。”神秘人唸了一個咒語,死了一個分身的他急需在做一個分身,畢竟鴻博還在那裡等着自己呢。
那道士見他如此做派,他本想出言阻止,可是話到嘴邊他還是嚥了下去。他喝了杯茶,起身離開了山洞。
神秘人把分身做好,讓分身拿着旋風眼骨竹,再次來到了鴻博的大帳內。
鴻博見神秘人回來了,他興奮的湊到神秘人身邊,“前輩,您可找到了旋風眼骨竹?”
“找是找到了,只不過。”
“不過什麼?”鴻博剛開始聽的時候還很高興,自己的手終於有救了,可那神秘人一說只不過,他的心裡頓時又堵了起來。
神秘人把旋風眼骨竹拿出來,頗爲無奈的說道:“這竹子已經開花了,恐怕是無法治好你的手了。”
“什麼?”鴻博大失所望,“開花了?難道我的雙手就這麼廢了麼?”他雖然很是失望,也很憤怒,但是他卻不敢衝着神秘人發火。因爲他知道,自己在神秘人的面前,弱小的就如同螻蟻一般。
“倒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鴻博眼裡再次充滿了希望,雖說手臂已經不疼了,但是這如同木頭一樣的手臂連動都動不了,自己幹什麼都需要別人伺候。自己這個護法的位置還未坐穩,一旦自己失去了雙手,恐怕很快就會被血魔宮拋棄了。
神秘人眼裡一閃,他目露兇光的說道:“那就用你的雙手,去殺死一千名未出閣的女子,用她們那純陰之血來治療你的手。”
“一千名?是不是有點多啊。”
神秘人呵呵一笑,“怎麼?捨不得下手?”
“不是……只是……我……”鴻博面露難色,他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雖說他長得不算很英俊,但也是濃眉大眼,儀表堂堂,讓他殺未出閣的少女,實在是有點太難爲他了。
“年輕人,正所謂無毒不丈夫,大丈夫做事就要不拘小節。區區一千名少女的性命和稱霸整個星雨大陸孰輕孰重。若是你失去了雙手,你還如何待在血魔宮裡,你的護法位置也將會被人取代。只要我們能夠稱霸九州宇內,你要什麼樣的女子還不都是你說的算嗎。”
神秘人的這番話着實說進了鴻博的心裡,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這個來自不易的護法地位。雖說殺了自己的親哥哥鴻哲是他朝思暮想的事情,可這畢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用自己哥哥性命換來的位置,怎麼可能就這樣讓給他人呢。
鴻博眼裡的猶豫減退,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目光,他用力的點點頭,“前輩教訓的是,鴻博受教了。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嗯,去吧,記住我們的約定。”
“晚輩記住了。”鴻博衝着神秘人一行禮,便走出了大帳,呼喚着自己的手下從雲陽山撤軍了,而那神秘人早已化作一道黑煙,從大帳內消失了。
秋雲領着奚夜等人一路南行,次日上午他們便來到了之前來過的那個小鎮。秋雲回頭對衆人道:“我們再此歇息一天,明日再出發。”
“是,師兄。”
秋雲他們找了一間最好的客棧住了下來,上次由於急於上山,他們只在小鎮停留了片刻,買了一些乾糧和棉衣就出發了,如今有時間休息,奚夜他們終於可以好好逛逛這個小鎮了。
奚夜和忘塵還有柳齊三個人走在狹長的小路上,三個人吃着路邊的小攤,這算是他們最近半個月來吃的最好的一頓了。
“老闆,再來一碗。”忘塵一抹嘴巴,把空碗往桌子上一敲,他已經吃了三大碗滷麪了,肚子漲的鼓鼓的,可是他還是沒滿足,又要了一碗。
“你可真能吃。”柳齊才吃了一碗就吃不下去了,這小麪館的滷麪不僅美味,而且量還特別大。
“是啊,可別撐壞了身體。”
忘塵哈哈一笑,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沒事,放心吧。”他衝着裡屋大聲喊道:“老闆快點上面。”
“來嘍~”小二哥肩膀上搭着白抹布,手裡捧着一大碗麪,“客觀您的面。”
“好!”忘塵拿起筷子一卷,把麪條纏在筷子上,左手拿着湯匙,在把面放到湯匙中一泡,然後就着熱湯一同放到嘴裡。
“嗯~~~~”忘塵閉着眼睛,一副滿足的樣子。他幾口就把這一大碗麪給吃完了,一擦嘴,“再來一碗。”
無獨有偶的是,在另一張桌子做了一位女子,她頭戴帷帽看不清長相,但是看身材到是很苗條。她桌子上也擺了四個大碗,和忘塵異口同聲的喊着再來一碗。
忘塵轉頭看向那名女子,那女子也看向他,忘塵一見她的樣子頓時傻了眼,他磕磕巴巴的說道:“姐……姐……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