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好像是在衙役的額頭上畫圈,又好像不是,畫了幾下,就看見從天靈蓋上飛出三個閃着亮光的小球,殭屍一張嘴,三個小球飛到了殭屍的嘴裡,而那個衙役在小球飛出去之後,頭一歪就不動了。
殭屍一連吸了兩個衙役的魂魄,在那裡冷笑了幾下,看了看剩下的那個犯人,然後轉過身子,朝着蠟燭蹦過去,又開始了薰手,犯人這個時候,都已經絕望了,他不能說話,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等死。殭屍不緊不慢的烤好了手,手被蠟燭上的煙燻的已經焦黑了,殭屍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就朝犯人蹦過去。
殭屍蹦到犯人的跟前,低下頭,朝着犯人的臉對過去,嘴裡發出讓人恐懼的嘶嘶聲,犯人此時睡在那裡,正好和那個殭屍臉對着臉,殭屍的那張可怕的臉就在他的上方。殭屍面如金紙,眼放綠光,整個的猙獰可怕,無論是誰也受不了這種恐懼。
俗話說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驚則氣亂,思則氣結,人隨七情則自亂,犯人被這一嚇,心中之氣急下,當時就尿了褲子,一股尿騷氣騰起,殭屍好像對這種氣味很厭惡,急忙朝後退了幾步,這時犯人忽然發現自己能動了,他知道此時再不逃命,可就沒有機會了,於是翻身而起,撒腿就朝外跑,這可是逃命,莊戶人都說八十的老嬤嬤走的慢,那是沒有被狼攆着,犯人逃命,拉開房門之後,直接躥了出去,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泥水,只是埋着頭朝前跑。
而那個殭屍本來已經到嘴的肥肉,忽然被一股尿騷味給攪合了,接着這塊肥肉撒腿如飛的跑了,殭屍哪能不着急,朝天咆哮了一聲,直接就追上去。這個能吸人魂的殭屍,早就不是普通的殭屍了,它有自己的智慧,不達目的絕不會罷休。
這時已經不下雨了,天上還有烏雲,月亮在烏雲裡時隱時現,犯人能隱約的看清道路,他沒有命的朝前跑,而殭屍就跟在身後,幸好犯人聽老人們說過,這個殭屍速度再快,它們都會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拐彎慢,所以犯人乾脆拐着彎朝前跑,不知跑了多久,犯人感覺累的快不行了的時候,忽然前面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個小廟,犯人心裡高興,有小廟就會有和尚道士,那可是高人,即使不是高人,也有降住殭屍的方法。
於是他用盡全身力氣,死命的朝廟裡跑,一邊跑,一邊喊着救命,當他跑進小廟的時候,哭都沒有眼淚了,眼前的小廟,不知道建於何朝何代,廟裡的大殿已經塌陷了,只剩下一些殘垣斷壁。此時殭屍已經蹦蹦跳跳的追來了,這裡是一個死地,院子裡的四周,都是圍牆,根本跑不出去,犯人一步到了大殿裡,而殭屍卻到了大殿門口。
都說人急了有急勁,犯人被殭屍逼上了絕路,真是急了,這時殭屍已經朝犯人撲過去了生死就在一瞬之間,犯人一使急勁,身子朝上一躥,手抓住了牆上面,然後使勁的往上一翻,翻到了牆頭上,而那個殭屍,一下子撞到了牆上,從牆上掉下來一件東西,正好砸在殭屍的頭上,殭屍當時倒在了地上,犯人經過這一驚一乍,再也撐不住了,從牆上一下子滾下來,摔在地上,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犯人醒來的時候,發現旁邊站着幾個人,一問才知道,幾個人是走路的,路過這裡想進來看看,就看見了地上躺着兩個人,一個是犯人,還有呼吸,一個早就僵硬了。
犯人一聽,當時就想
起了那個殭屍,於是一下子站起來,四下裡搜尋殭屍,只見在牆邊上躺着一個人,這個人披頭撒發,面如金紙,仔細的一看,正是那個吸魂的殭屍,殭屍的旁邊是一個石牌位,石牌上寫着玉清,後面的字都摔碎了,看不太清楚,不過犯人知道,這是玉清元始天尊的牌位,而這裡原來是一個道觀,犯人趕緊跪下謝三清大帝。
一連磕了幾個響頭,這時犯人又面臨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昨天晚上,死的那兩個衙役,現在可是雞蛋黃沾身上,不是屎也是屎了,一下子害死了兩個人這可是大事,於是想到跑,可是這一跑,就更說不清了,官府發海捕文書,飛籤火票,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難逃一死,自己家裡還有年邁的老母,犯人想到這裡哭了起來。
救他的那些人當中,有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問他傷心什麼,犯人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那個書生說,自己正好和這裡的縣太爺是同窗好友,你遇到的事情實在怪異,你之口說出,肯定沒有人相信,我去給你說說這件事。”
犯人知道遇到了好人,趕緊給那個讀書人磕頭,讀書人讓兩個人看着,自己帶着兩個人去了縣城,那裡離縣城不是很遠,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人就回來了,縣太爺帶着三班衙役,前來辦案,先是由仵作驗屍,接着又讓衙役查看周圍的情況。一會的功夫,仵作驗屍完畢,縣太爺問仵作,那個人是怎麼死的。
仵作說:“大人,這件事說來奇怪,牆下睡的這個死人,應該死了很多年了,屬於不化的蔭屍,在屍體上都有屍蠟了。可是有點奇怪的是,死者的頭上,是被石牌砸過了,手上還有用蠟燭烤過的樣子,我想不通這個死人爲什麼會死在這裡,按說應該在墳墓裡纔對。”
縣太爺點點頭,這個縣太爺年齡不大,卻非常的沉穩,他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時衙役過來說:“老爺我看完了周圍,在東方來了兩串腳印,這兩串腳印,一串步幅很大,像是慌張逃跑所爲,彎彎曲曲,好像是拐着彎跑的,而另一串腳印奇怪的很,直接是蹦着走的,不知道爲什麼人能蹦着走。那兩串腳印,一串是活人的,另一串和死人的吻合。”
縣太爺就問犯人,讓犯人如實回答,犯人到了這個時候,哪還敢有什麼隱瞞,直接把昨天晚上遇到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衆人聽了十分的詫異,連忙讓人順着腳印去找,帶着仵作去找那兩個衙役,一會的功夫,衙役回來,對縣太爺說,在一個樹林邊上,找到了兩個衙役,那裡根本沒有什麼屋子和女人,兩個衙役躺在一個墳子邊上,在前面不遠處還有一個墳子,兩個衙役身上一點傷痕沒有,案發的地方沒有絲毫掙扎,和移動的痕跡,像是睡覺睡死了。“
縣太爺聽到這裡,也陷入了沉思,這樣的案子,按說是命案,自己也不敢做主,只好上報,暫時把犯人關押起來,那個男殭屍和兩個衙役,也運到了縣衙裡,以備上差查驗,再一個就是給犯人所在的縣衙去公函,讓縣衙裡派人來認衙役的屍首。本來這件事陷入了僵局,只能是一個無頭案,因爲鬼神之說,在民間流傳甚廣,可是在官面上,卻不敢明着記載,所有關於鬼神的案件,都被官府建爲密檔,偷偷的壓制了下來。
運回來的殭屍在縣衙的仵作房裡,仵作房在縣衙的最下首,是專門暫時放屍首的地方,這天夜裡,仵作房出事了,幾個巡更的在深夜裡忽然聽到一聲慘叫,因爲夜裡靜,那一聲慘叫,非常的清晰,這些人聽到慘叫,趕緊去仵作房裡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