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二虎子雙手一撕,鬼子的胸膛被撕開,從裡面掉出幾塊黑色的血塊,這時大家紛紛議論鬼子的心是黑的,怪不得殺死那麼多人,這時二虎子說:“心還沒有挖出來,拿刀子來,我要把鬼子的心肝肺給挖出來。”
這時鐘大彪對着旁邊的一個人說:“這個二虎子手法這麼嫺熟,是不是做過土匪?”
那個人看着鍾大彪說:“你怎麼知道的?我二虎哥確實在三虎嶺上,做四當家的,昨天才回來,帶着我們大傢伙到山上打老虎,這樣我們我們才躲過了一劫。而剩下的那兩個懶的,被鬼子砍了腦袋。”
鍾大彪說:“這就對了,怪不得手法這樣熟練,在東北這個地界當鬍子,會殺人摘心肝再正常不過了。”
開膛摘心看着殘忍,其實那是真算不了什麼,東北解放前土匪鬍子殺人如麻,手段多的難以想象,大家最耳熟能詳的,可能就是林海雪原的一個片段,土匪許大馬棒血洗屯子,鍘刀旁,血流成河,屍體一段一塊地被碼成了垛。大樹上,掛着九顆人頭,用鐵絲穿着耳朵。全村一片火海,到處都是被燒焦的老人、孩子……
那時候幾乎沒有不殺人的土匪,匪患成災的年代,這樣的慘況隨處可見。行搶過程中,土匪稍遇反抗,便要殺人,甚至屠村、屠鎮,老少婦孺全不放過。有的土匪一人就殺過幾百人,堪稱殺人魔王、嗜血惡鬼。東北有句順口溜:“有錢的怕綁,有姑娘的怕搶,走路的怕劫,出門的怕攮”。
眼前的二虎子,不顧滿手的黑血,直接把手伸進鬼子的肚子裡,然後用刀割斷筋脈,直接把心肝拽出來,當時那股說不出的氣味,把我薰的直吐,受不了那氣味,我趕緊躲到一邊,這時看見濯清漣她們還在那塊巨石之上,於是我也趕緊的走到那裡,遠遠的看着二虎子在那裡開膛摘心,只見他們一個個的把鬼子的心肝挖出來,然後擺在埋死屍的那個大坑前,祭奠完那些死去的人,天也到傍晚了,鬼子確實是驕橫,根本沒有派人來看看這些鬼子怎麼樣了。他們不知道這些鬼子,已經是我們槍下的亡魂了。
我們三個人不想回莊上,因爲莊上的血腥味太重,我們非常的不適應,只要一聞到就想吐,直到他們喊我們吃飯,我們纔下去,吃飯的地方,是在一個乾淨的空地裡。兩大鍋下面燒着火,燉着肉,本來誘人的肉香,現在聞起來,有些噁心,到了那裡二虎子他們,就趕緊的把我們請到桌子旁,然後端過來一盆雞肉,對我們說:“今日幸得幾位好漢相助,葬了屈死的鄉親,在二虎子在這裡謝謝大家了,今日莊上浩劫,沒有什麼好招待的,我親手做了這些雞,給大夥嚐嚐,青山常在綠水長流,等以後相見,再好好的感謝各位朋友。”
二虎子這一說完,我就不由自主的朝着二虎子的手看去,我彷彿看見二虎子的手上沾滿了黑血,而且還飄着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我再也受不了了,肚子裡開始翻騰,趕緊起身跑到一顆樹的旁邊,趴在那裡吐起來,濯清漣和羅熙菡也跟着吐起來,二虎子都愣了,他問我們怎麼了,這時鐘大彪說:“這頓飯我的三個兄弟怕是吃不下去了,他們沒有經歷過這些血淋淋的場面,理解不了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這詩句的意思,人到了絕境,吃人肉喝人血,也是經常的事情。”
我當時心裡想,就是死也不吃人肉喝人血,我們吐了一會,沒有什麼吐了,這時感覺很不禮貌,於是只好會到桌子上去,不過我們沒有吃雞肉,濯清漣從包裹裡找出乾糧分給我們,這時有人弄來幾罈子酒,肉不吃但是酒能喝,於是我們找來大碗,一邊吃着乾糧,一邊喝酒,二虎子在那裡喝了幾碗酒後,話變的多起來,他說到三虎嶺,他說:“大家對屯子和我二虎有恩,我在這裡把幾位當親人,俗話說話不瞞親,我二虎子不怕各位笑話,我是鬍子出身,也就是土匪,這個歷朝歷代都是要殺頭的。
不過我當鬍子不後悔,當時是三個當家的救了我的命,她們三個當家的雖然是女人,但一個個巾幗不讓鬚眉,都是響噹噹的英雄。”
這時羅熙菡說:“三個女的,這鬍子還有和我們一樣的?”說道這裡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改口說:“鬍子也有女的?”
二虎子說:“有女的,咱東北這嘎達,這些年匪禍橫行,到處是生靈塗炭,鬼子進東北之後,咱這嘎達的人就更苦了,當土匪是死,不當土匪也是死,橫豎是個死,於是有很多人就當起了土匪。
我們之所以叫三虎嶺,就是因爲三個當家的,不過三個當家的,雖然盤踞在三虎嶺,但是諢號卻不稱虎,我恕個罪說出我三個當家的諢號,我大當家的叫老虎貓,二當家的叫虎皮貓,三當家的虎面貓,三個當家的劫富救貧,乃女中豪傑。”
說完之後豎起大拇指,羅熙菡聽了之後,就嚷着要見見這三個當家的,二虎子點頭答應,這是我想起了一句話,那就是打老虎的事情,於是就說:“對了,我剛纔聽說,你是回來打老虎的,這個究竟怎麼回事?”
二虎子說:“這件事說來話長,從咱們這片往後,全部是山,樹林子老鼻子了,在樹林子裡,可有數不清的生靈,其中最厲害的就是百獸之王,被人稱爲山神爺的老虎,山神爺本來是我們敬重的對象,可是我們屯子的這隻猛虎,卻吃人成性,我們不得不除掉老虎。”
二虎子一說起老虎,我聽着就是一愣,老虎可是百獸之王,非常的厲害,書上說老虎紋飾金質黑章,斑斕如錦,頭飾王字,益顯王者之風,添王者之威,有王者之尊。獨立山林大野,徵風召雨,吹煙噴霧,生不知老,與天相屬,所向無敵。有自己的領地,獨往獨來,吟嘯生風,牧豬于山,逐鹿於嶺;有自己的語言,擊掌留痕于山石巨木,謂之掛爪,不同的痕跡亦是不同的話語。
還說老虎亦在五行之內,屬金而克木,故嘯則生風,有追風之功;虎鬚乃通神精靈,以虎鬚照眼,可從虎鬚微渺的空洞中看出人前世來生;地有地靈,山有山神,入山必託命與虎,如果不是老虎做的太過分了,我想二虎子他們肯定不會得罪老虎。
我問二虎子說:“老虎吃了幾人?你們打死了老虎沒有?”
二虎子說:“那老虎吃人太多了,我們不得以纔想着除掉它,老虎一般都在深山老林裡,不餓的話,一般不會主動吃人,這裡進山的人,看見老虎之後,如果是幾個人,就會把帽子扔出去,老虎叼了誰的帽子,誰就跟着老虎走,這是人的命,該到被老虎吃,我們一般不會恨老虎。
可是我們屯遇到的這隻老虎,可不是普通的老虎,它在屯子裡吃人,一聲不響的吃,根本不會像別的老虎一樣,發出響亮的虎嘯,最讓人害怕的是,老虎吃人不是在野地裡吃的,而是在屋裡吃的,我們東北這嘎達窮,但是不缺木頭,因此木門和窗戶都結實的很,那門板即使是老虎,也不一定能打開,老虎進了屋之後,把屋裡的人通通咬死,然後撿着人身上的好肉吃,所以老虎吃完人的屋子了,血污一片狼藉,讓人看着膽戰心驚,大家都說那老虎成精了,在這樣下去,整個屯子的人都可能被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