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應該是雪煙到了,我去開門。”
門外之人正是龍雪煙,在得知燕血魄出門後,她立即就趕了過來。“殿下已經到了嗎?”
“對,就在這裡。”
按照早前的計劃,蘇暖煙陪伴在燕血魄身邊破除陰謀。而他們三人則留在君臨城,對抗隨時會出現的麻煩事。
“太好了,我有件事要對他說!”龍雪煙說着,便匆忙朝屋內走去。一見燕血痕便道:“殿下可知道北赤國?”
“北赤國民風彪悍,近年來時常進犯他國邊境。據聞,北赤國並非是皇帝掌權,正在的皇帝乃是北赤國的太子,而那皇帝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
“殿下所言極是。這北赤國太子就在君臨城中,若是他對東瀾國有異心,豈不危險?”龍雪煙自是知曉君無憂的身份,雖然之前他也有過承諾。但龍雪煙素來不認爲,皇室中這些人會把隨口的一句話當真的。
“你說他在君臨城中?!”燕血痕也是一怔,他根本沒有任何消息。
賢王府中,一如往常。
碧漣漪清晨起牀後,照例坐在鏡臺前穿衣打扮。
一件玫紅小襖,下系一條素白提花裙,因天氣有些寒冷,外着了件淺藍芙蓉花比甲。
“娘娘可真美。”萃香爲她梳好髮髻時,由衷的稱讚了一句。
一陣細微的聲響引起了碧漣漪的注意,她對身邊的萃香淡淡道:“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萃香不敢有異,連忙退了出去。
碧漣漪走到窗前,打開窗子,將那隻普通的灰色鴿子帶了進來。
看完字條,碧漣漪蹙了蹙眉,將字條扔到了水盆中,看着它靜靜化開。
燕血魄竟然要去雪山爲皇帝尋找龍果,而相爺又讓她前去阻攔。若非不得已,她並不願意遠行。
她想了想,提筆在字條上寫下一行字,讓信鴿又送了出去。
看着信鴿越來越遠,碧漣漪的心裡竟然有些茫然。
皇宮之中,則又是一派景色了。
榮王正在對着自己的宮女
發火,原因是因爲她不小心摔壞了他的木頭小馬。
“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本王亂棍打死!”
瑨妃一進門便聽到這個尖利的聲調,她皺了皺眉,掀開珠簾走了進去。看着地板上跪着的瑟瑟發抖的宮女,又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兒子,淡淡說:“把人帶的遠一點去解決,免得髒了這院子。”
那宮女連一句辯解都沒有發出,就被人塞了帕子拖出去了。
瑨妃對着榮王溫柔道:“以後這些事兒可不要自己親自做,懂了嗎?”
後宮中多眼線,哪怕是自己身邊的近侍也不能完全相信。
司馬瑾玉從相府帶來的僕從就守在門外,以防別人闖進來,而寢殿中只剩下她和兒子兩人了。
“血堯啊,最近有沒有乖啊?”司馬瑾玉對於這個孩子是真的喜愛,不僅因爲他是自己地位的保證。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麼能不疼。縱然是要在老皇帝身邊虛以委蛇,只要一想到她的寶貝,她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母妃,兒臣很乖!父皇什麼時候才把皇位傳給我啊!那個老頭子怎麼還沒有死,兒臣每天盼望着,都快不耐煩了。”任誰也無法相信,這番話竟然是從一個三歲的孩童口中說出的。面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他竟然說的出這樣的話。
但瑨妃司馬瑾玉卻不以爲然,他們母子都盼望着老皇帝早一點去死呢!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身份,他以爲這後宮的女子是真心喜愛她不成嗎?年老色衰,只要一想要他那肥碩的身體壓在自己身上,還有那鬆垮的皮膚,司馬瑾玉就幾欲作嘔。
“寶貝耐心一下。你祖父手裡有些手段,但也不可打草驚蛇,免得被人察覺了。反正這東瀾國的江山,都是寶貝你的。”
燕血堯卻是對於皇帝的這個位子並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那是一個萬人之上,享受天下所有財富的地方。
“等兒臣成爲皇上,就把那些惹母妃生氣的人通通殺掉!”
母子二人又絮絮叨叨的嘮了些常事,而後瑨妃才離去。
在她離開後不久,燕血堯出門繼續玩樂的時候,從寢殿內的橫樑上跳下一人來。這人身着一
襲赭色衣袍,幾乎同房樑的顏色融爲一體。
他的輕功極佳,在宮女們走神的間隙,就從寢殿中溜走了。
暗衛從小路潛進鳳儀宮,像這裡的女主人稟告他在榮王寢宮所聽到的。
皇后一聽榮王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當即怒道:“好一個司馬家,好一個狼子野心的司馬家啊!”才三歲的孩子,竟然就曉得惦記陛下的皇位了,這司馬傢什麼教不出來?!
“你去繼續監視榮王,若有任何異動,即刻來稟報。”
噠噠的馬蹄聲,掩蓋了呼呼的風聲。
己因策馬來到燕血魄身側。“王爺,在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燕血魄看着前方彷彿望不到頭的對己因淡淡道:“等修整的時候再說。”
一路上加緊趕路,哪怕人可以受得了,但胯下的馬也堅持不住。因此,當西邊的光芒漸漸黯淡的時候,燕血魄一聲令下,命衆人原地休息。
這附近只有一個樹林,沒有什麼人家。周圍全是荒草,看起來蕭瑟的很。
空地上支起帳篷,篝火升起,頓時熱鬧了起來。
有人提着打到的獵物回來,沒一會兒在樹林上空就飄起了濃郁的烤肉香氣。
蘇暖煙對於野外燒烤並不陌生,但直接取了野味兒,倒是新鮮。但她還記得自己的身份,沒有做出任何失態的舉動來。
衆人不知這個容顏秀美的年輕人是什麼身份,只是看見他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裡,彷彿現在這裡不是一個蕭瑟的樹林,而是他家的書房一樣。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燕血魄取了一隻烤好的野兔過來,問向己因。
“在下也就跟在王爺身邊兩天而已,卻已經看到了足夠的東西。陛下如今昏迷不醒,太子之事尚未解決,東瀾國的未來就壓在王爺的肩膀上。但王爺似乎是將自己逼的太緊了,若是繼續下去,再頑固的繩子也有斷裂的一日。因此,在下大膽請求,讓王爺能好好調適一下自己的心情,讓自己不要繼續被困在這些事情中。即使王爺再着急,又有什麼用呢!倒不如平緩心態,才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