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摘星樓回到王府,蘇暖煙便碰上了碧漣漪和燕血魄的侍妾們及一大堆的丫鬟媽子們在花園裡採花。
碧漣漪一身彩色錦裙,頭上綰着凌雲髻,斜插金花步搖,耳中的明月璫在陽光地下閃閃發光。
旁邊一堆人圍着她,花團錦簇,好不熱鬧。銀鈴般的笑容時不時隨風傳來,那笑聲中,也不失各種奉承的話語。
“姐姐,看你紅光滿面,這幾日王爺盡往你那兒跑,真讓人羨慕的緊!”
“是啊,是啊,姐姐在我們這羣姐妹裡頭,可是最得王爺寵愛的,不知道姐姐可否傳授一些訣竅給我們?”
“芷柔,姐姐的美貌哪裡是我們能比的,就算是有什麼訣竅,王爺的心在她那兒,咱們也是沒法的!你們看那蘇王妃,光有一張臉蛋,王爺不是照樣不喜歡。”
“對呢,王爺最近夜夜寵幸姐姐,恐怕不久就會有喜傳出來了!”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不過大多是些奉承和巴結的話,眼裡雖個個都是羨慕,卻也少見有嫉恨的。
不得不說,這碧漣漪還真是有那個能耐,總能將燕血魄的那些侍妾哄的服服帖帖的,不但不會讓她們心懷不甘,反而都願意跟她來往。
“我們走吧!”蘇暖煙微眯雙眸,拂了拂被風吹起的裙袂,嘴角淡漠如斯,沒因那場的話語起任何一絲的波瀾。
招財噤聲緊隨在主子的身後。自從主子進了這個王府,所遭的嫉妒,所受的白眼,她哪能不知。不過,她深諳蘇暖煙的性子,只要不是碰觸到了她的底線,只要沒有真正的惹怒她,她一向是抱着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心態。
“你站住!”然而,這世上總是有一種人,喜歡挑事,見不得你半點安寧。
鳳眸微轉,一道帶了幾分寒意的目光傾瀉而出,洞穿周身的空氣,直直射向那個說話的人。
說話的,是一個穿着碧色衣裙的女子,她高傲的擡着頭看着這邊,方一碰觸到蘇暖煙帶着寒意的眸子,愣了愣,不過,許是
因爲隔的遠,那股子寒意的冷度還不夠冷卻她,她別開目光,掩飾了心裡閃過的那一絲害怕。
這個女子,如果蘇暖煙沒有記錯的話,她也是燕血魄的侍妾之一,叫方琳,是方太傅的孫女,方家是書香門第,方太傅更是博學多才,深受敬重。才十二三歲的年紀就高中狀元,被皇上賞識,一路坐到了如今的位置,除此之外,他還是太子燕血痕的師傅。可惜的是,到了方琳父親這一輩,方家墮落了,方琳的父親才學平庸,貪婪無德,當初也是爲了巴結燕血魄,纔將方琳送入賢王府。
這方琳,雖然也算是大家閨秀出身,許是繼承了父親的品質,身上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氣質。
所以說,有時候遺傳真的是個很神秘的話題,要生兒子也最好要找個基因比較好的才行。
想到這裡,蘇暖煙的心裡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兒子,她和燕血魄瘋狂了一夜,她的腹內,會不會已經有了孩子了?
那一夜的瘋狂,他們可是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事後,她也沒有喝藥。心底暗暗計算日子,驚訝的發現,那幾日竟也是她最危險的幾日。
如果,她的肚裡,真的有一個生命了……蘇暖煙悄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心裡默默的道,兒子,如果你真的已經來了,繼承你老爸的外表就好,可千萬別繼承他那臭屁的性格。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正在書房內埋頭看書的某人,正好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有何事?”蘇暖煙菱眉微蹙,一瞬間周圍的繁花似乎都感受到了她的不悅,悄然退去了幾分顏色。
花園裡的一羣人都停止了笑語,頓住了摘花的動作,皆伸長了脖子看着這邊。
方琳大着膽子走向前,“姐姐,你幹嘛這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我們,我見你從外面進來,就想問問你要不要同我們一起摘摘花,鬧磕鬧磕家常,畢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帶你這麼獨來獨往的吧?一個人總歸是會孤單,會寂寞的!”
蘇暖煙菱眉皺
的更深,心裡卻在腹誹,誰跟你們是一家人,自作多情也不害臊。
“不勞你擔心,我獨來獨往慣了!”蘇暖煙半點好臉色也不給她看,冷然說道。
方琳因爲她的話,臉上神情瞬間尷尬起來。司馬明玉提着花籃上前,“你也太不給人面子了吧?方琳總歸是方太傅的孫女,太子都得尊敬萬分,你怎能對他的孫女這麼無禮呢?”
司馬明玉故意拿身份來壓她,蘇暖煙最缺的就是身份,縱使她家家財萬貫又如何,縱使她家富可敵國又如何,終究不過是商賈之家,商人,在東瀾國,歷來都是不及權貴的,足足低了一個等級去!
在她們看來,權利,纔是這個世上最有用的東西。若是皇上哪天不高興了,將你的家抄了,即便你家有再多的錢,那也不是你的了!
然而,她們卻不知道,世上還有一種東西,那是凌駕於權利之上的,那便是實力!
有了足夠的實力,權利,金錢,那些都不過是囊中之物,再無足重輕了不過了!
太傅的女兒又如何?即便是相爺的女兒,我也沒放在眼裡!蘇暖煙冷笑一聲,不屑再與她們多做糾纏,側身,欲走。
方琳一把扔了手裡的花籃,上前將蘇暖煙擋住,“蘇暖煙,你拽什麼拽,不過是一個商人的女人,你有什麼可傲的,竟然敢對相爺的女兒也這麼的狂!”
蘇暖煙冷眼看着她,淡淡道,“你想如何!”輕輕幾個字,不帶任何的感情,彷彿只是在同她們談心的。然而,幽深的眸子裡閃爍的一道光,卻顯示了她現在的心情,很不爽!
“跟明玉姐道歉!”方琳高傲的揚起頭。她的個頭不算高,比之蘇暖煙高挑的身材,足足矮了半個腦袋。
方家的地位大不如前,因此她也自動將自己的身份歸咎司馬明玉之下。她以爲,她這般替司馬明玉出頭,就能贏得司馬家對方家的提攜,其實……但凡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知道有句話叫做‘槍打出頭’,然而,她卻完全沒有這個領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