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後,燕血魄派來侍衛傳話,一個時辰後要一同入宮,蘇暖煙在招財的巧手下,竟也看得出幾分端莊之氣。
滿眼的金碧輝煌,蘇暖煙一入宮門就覺得這東瀾國不是一般的繁榮,單這一個松鶴殿聽說就耗資幾百萬兩黃金,令人咋舌。
“這就是我們賢王的王妃了?果然是人比花嬌,難怪二皇子連夜上本求婚,若我是男兒,一樣會被迷了魂兒去!”
突然,一道嬌嗔的女聲響起,蘇暖煙稍一擡眼,就看到那殿上明晃晃的一抹金黃色,顯然是皇帝陛下,然後是一抹豔粉色,只見那豔粉色宮裝女子,正滿目笑意,盯着她看。
是瑨妃,司馬瑾玉,也是司馬明玉的大姐,相爺嫡出的長女千金,蘇暖煙才穿過來的時候遇見過一次她回家省親,那陣勢,怕是比她嫁給燕血魄的時候還大上許多。
皇帝五十歲,這司馬瑾玉,二十歲!
聽說這對老夫少妻每日如膠似漆,兩人還育有一子,纔不過三歲多,封爲榮王。
司馬瑾玉又看了一眼燕血魄,才靠在一旁皇帝的身上,嬌聲開口,“陛下,您看,這賢王殿下和賢王妃,還真是一對兒璧人呢!”
燕血魄雙眸幽黑,脣角似有似無的笑意,唯有桌下那緊握的左拳,似乎泄露了些什麼。
再看司馬瑾玉的臉上,依舊是笑燦如花,這邊的燕血魄幽深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寒意。
蘇暖煙快速的捕捉到那一絲寒意,抿脣一笑,目光飄然,看來,燕血魄和司馬瑾玉之間,有點兒故事,只不過,這司馬瑾玉的口味兒似乎重了些,老皇帝已經大腹便便,黑髮稀疏,可燕血魄卻是年輕俊朗,怎是老皇帝能比的?
“哈哈哈,我兒與蘇之尋之女果然是絕配啊!”老皇帝笑聲爽朗,一臉慈愛的背後,是不容察覺的審視目光。
“兒臣謝父皇和瑨妃娘娘誇讚。”燕血魄大手搭上蘇暖煙的小手,她只覺得手背傳來寒氣。
此時的蘇暖煙笑容僵硬極了,臉部肌肉都跟着有些抽搐。
“朕許久沒見我兒這麼開心了,一定要
重賞賢王妃!”老皇帝似乎更加興奮。
蘇暖煙心想,不愧是皇家之人,隨隨便便就要賞人,不過能發一筆小財也是不錯的,物質總比精神來的讓她歡心。
老皇帝笑了半天,眼中露出算計之色,大手一指殿下,大聲說道,“初七,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賢王妃的死士,朕就將你賞給賢王妃!”
這……殿上衆人一陣唏噓,自古以來,皇家之人都有死士已經不是個秘密,可是這初七乃是皇帝身邊的人,如今賞了蘇暖煙,是皇恩浩蕩,還是派個眼線?
初七冷顏面無表情,手握長劍,悄然的站到了蘇暖煙身後。
就連一旁的燕血魄,似乎也有些意外,凝視蘇暖煙的目光中,多了些什麼。
這可真是讓她意外,本以爲是黃金萬兩絲綢滿車,最次也是給幾盒子珍珠意思意思,可是這送個大活人給她,這皇帝還真是極品。
“兒臣謝父皇厚愛!”蘇暖煙欠身謝恩,眼中笑意更深一層。
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謙遜有禮,怎麼看也不輸給那些大臣之女,讓那些抱着看熱鬧心態的人,着實失落了一把。
瑨妃仍然在笑,如花兒一般,只是目光中有些淡漠,和……幸災樂禍?
突然,一陣喧鬧聲傳來,蘇暖煙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俊秀柔美之相的男子,身着金絲蟒袍,大步朝殿上走來。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瑨妃娘娘!兒臣身子孱弱,來遲了。”聲音略顯低沉沙啞。
“燕血痕,太子殿下。”此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蘇暖煙一愣,原來是身後的初七。
蘇暖煙暗自思考,這大皇子乃是下一任皇帝的不二人選,但聽說他常年體弱多病,反而,近幾年,讓二皇子繼承太子之位的呼聲不斷,只不過,看老皇帝這模樣,不像是會那麼快讓出帝位的,難不成,這皇家之中,還有什麼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血痕身子虛弱,快快入座。”皇帝並沒有責怪燕血痕的遲來,反而一臉關心。
蘇暖煙沉默,靜靜的看着對面的燕血痕,這個太子果真如
傳聞一般,溫文爾雅,樣貌俊秀,模樣秀美的不次於女子,可惜,聽說是個病秧子。
似乎感覺多對面一道審視的目光,燕血痕擡眼,便與蘇暖煙對視,露出謙和一笑。
殿中歌聲繞耳,舞姬身姿翩翩,皇帝樂呵呵的看着,似乎很滿意這些進貢來的舞姬。
宴會枯燥無味,蘇暖煙隨便找了個藉口溜了出去,皇宮之中奇花異草,花團錦簇,還真是讓她看花了眼。
不知走了多久,纔想起,要尋回去的路,免得離開太久,讓人生疑。
“太子命不久矣,倒是二皇子,該下手了!”
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讓蘇暖煙不由得一怔。
“現在還不是時候,那四個寶貝……我們要黃雀在後!”女聲嬌柔似水,好像在哪裡聽過。
蘇暖煙閃身到假山內,心中暗討,這是何等陰謀,居然想要害了太子再害燕血魄?
如此惡毒之人,蘇暖煙想要看個究竟,剛探出個身子,只聽一陣呵斥聲,“誰在那裡!”
蘇暖煙僵住,她偷聽到了這種話,是不是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腳步聲漸漸靠近了她隱匿的假山,正當蘇暖煙素手無策之時,只聽得一陣尖細的嗓音響起。
“喲,娘娘,您在這兒那,陛下尋您好半天了。”
“娘娘、相爺,陛下正尋二位呢!”尖細的聲音再度響起,蘇暖煙大氣都不敢喘,趁着這個空檔,她悄然離去。
再次回到殿中,果然不見瑨妃和相爺,只是這燕血魄何時跑去燕血痕的桌前,一派哥倆好的模樣,兩人都是一臉的笑意,推杯換盞,不是說,太子孱弱?還命不久矣?
原來瑨妃和相爺想要搞死燕血痕和燕血魄兩兄弟,蘇暖煙用腳趾頭都能猜到,肯定是爲了瑨妃的那個兒子,到時候皇帝再一死,他們司馬家就可以狹天子以令諸侯。
只是,瑨妃那句四個寶貝要黃雀在後,又是什麼意思?
陰謀,真是天大的陰謀,嫁給燕血魄雖是爲了保金家上下,可如今,好像沒那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