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內部十分昏暗,給人一種無限的壓抑氣氛,而偏偏它又十分的狹長,一眼居然無法望到盡頭。
我大約跟着這名湯輔佐行走了大約五分鐘,終於到了一扇木門前。吱呀,門軸似乎很久都沒有人推動過,居然發出生鏽之物摩擦的聲響,但在大門打開的那一刻,數道白光卻突然映入我的眼中。由於之前走廊內太暗刺,這種強度的光霎時間讓我眼前一片空白。
大約過了幾秒,我的眼睛適應了這種亮度,眼前的事物也一一呈現在了我的面前,這裡邊竟是類似西方宮殿的擺設,頭頂吊着的燈似乎也不是用火點燃的,而是用很奇怪的白絲繞了進去從而讓它們發出了白色的光芒。
眼神再向下一看,腳下正鋪着一條紅色的地毯,沿着地毯看去,除了湯輔佐外,另外三位輔佐也分立在地毯兩旁,其中就有我所認識的安大奸商。而在地攤盡頭的正中央,是一個歐式皇座。寶座之前,一名藍色色短髮,手握羽扇背在背後,身穿深藍與白色相交的長袍,身體背對我的男子正站在那裡。
“請問你就是這個商會的會長麼?聽說你要找我?”爲了搞清楚對方的目的,我便搶先一步對面前之人問道。
但那名男子並沒有回答我,而是口中平淡的說出了幾個字:“噬魂草,掩影花。”
聽到地方說出這兩個草藥的名字,我心中忽然有些焦急的問道:“閣下說出這兩種藥材是代表你有它們麼?如果有請賣給我,無論多少錢我都可以答應。”
但那名男子依舊是沒有回答我的意思,而是繼續在那裡自言自語。“加上聖清露,這三種藥材正好是用來遮掩魔氣用的,再加上你是魔族之人,又對這三樣藥品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想必你就是魔族的皇子魔雨劍了吧。”
“嗯?你是……”聽到對方一語道破我的身份,我心中頓時一驚,之後略帶警覺的問道。
還是沒有一點反應,男子只是繼續自言自語,似乎我的話他都聽不到。“你的內心現在想必正在疑惑我爲何推理的如此準確,甚至懷疑我是魔族之前的叛徒,但我實際上只是一個商人,而且,我還知道,你要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聖翼殿定下重罪的獵人族少女!”
“你……”對方竟然說的如此準確,一時間,驚訝,恐慌,不解,疑惑居然全部涌上了我的心頭。
“我的前言說完了,接下來要說正事了。很抱歉,我並沒有你所要的物品,但是我卻有他們所在之處的信息,但就看你付不付得起代價來換取這兩個信息了。”男子忽然話鋒一轉,對我說道。
“嗯,原來是這樣。”聽到對方沒有藥物,我的內心似乎有一些失望,但還是嚴肅的問道。“你剛纔所說的代價恐怕沒這麼簡單吧,我想用錢是買不到吧。”
“哈哈哈。”男子忽然乾笑了幾聲說道。“不愧是魔族皇子,就知道我一定沒有那麼簡單的交換條件,沒錯,用錢是行不通的,我需要讓你答應我兩件事。”
“嗯?什麼事情,閣下請說,只要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儘量辦到。”
男子雖然背對着我,但聲音卻十分清晰。“實際上並不嚴苛,我相信你可以辦到的。第一,我需要你將採回來兩份藥材,之後給我一份。第二,我要我的商會與你們魔族有永久交易權。”
“嗯?第一件我可以答應,但第二件,我做不了主,這需要我父皇的同意。”
男子乾笑了幾聲後說道:“沒關係,第二件你做不了主我也不爲難你,換一個條件也可。我要你們魔族劍法的劍譜如何?”
“交易成立。”我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扔給了那名男子隨後說道。
“哈哈哈,爽快,果然是我欣賞的少年。”接過劍譜,男子腳下一轉,整個身體對着我豪爽的笑了起來,只見這名男子竟然只有三十歲出頭的模樣,根本不是我想像的那種中年男子,而在他的左眼下方,有個青藍色的七芒星傷疤。
“好,那麼接下來該換我告訴你信息了。你所要的兩項物品之一噬魂草在天界北部極寒之地冰獄山上,而另一項物品掩影花則在天界西部的枯水潭內,這是路觀圖。”話語一落,青年快速扔給我一個卷軸又說道。“不過畢竟有些冒險,爲了我們的交易能夠順利,我會派遣安輔佐跟隨你一同前往。”
“安輔佐,原來是讓那個奸商幫助我,看來我能多個助力。不過,既能讓會長親自派遣輔佐來幫我,恐怕這兩個物品沒那麼簡單。”想罷,我便一抱拳道。“多謝會長,那麼我先告辭了。”
“安輔佐,陪他一起去吧。”青年說罷便再次將身體背對了過去,而安奸商點了點頭便帶我離開了這裡,走了大約二十幾分鍾,我與他終於又重新來到了地面。
“沒想到現在已經正午了啊。”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我自言自語道。
“是啊,已經正午了,不過我說魔族的少年,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因爲那兩個地方可是十分恐怖的。”安木麟重新將面罩帶上之後說道。
“既然答應了就說明我早有心理準備,走吧。”我對奸商點了下頭後便向北部走去,而奸商也跟着我離開了這裡。
與此同時,在天界南部森林一處宏偉的庭院之內,今日忽現一名瀟灑的身影。
“聖爵尊崇,天威神赫,日月一統,星光無界。”話音落,身影現,廳堂之上,一名身穿黃袍的棕發青年正端坐在正中央。同一時分,光影一閃,伴隨着點點飄落的柳絮,一名手搖羽扇的綠髮青年出現在寶座左側的椅子前。“天河墜,星斗轉,柳絮易見,人心難測。”綠色短髮青年話音剛落,一道紫光再次劃過,隨後落在了右側的椅子上,霎時間漫天飛舞下了數朵桃花。“桃花散盡,伊人仍在,天筆再揮,點渡星河。”話音落,桃花散,一名身穿粉袍的黑髮女子穩穩地坐在了右側的椅子上。
“三星殿衆人今日再次重聚,我感到甚是欣喜啊。”中間的那名棕發青年首先笑着對兩側的人說道。
“是啊,金牛,巨蟹。我們三人差不多有兩年沒有在一起了吧。”右側的那名黑色短髮的女子表示贊同的說道。
“的確如此,不知雙魚小姐近來可好。”左側的那名綠髮青年搖着羽扇說道。
“託二位的福,一切都好。”雙魚座星使眼神中露出一絲溫意答道。
正當二人閒聊之際,中間的那名青年忽然手中茶杯一揮說道。“好了,巨蟹,雙魚,敘舊我們等會再談吧,今天聚在一起的另一個目的想必你們應該知道吧。”
“是關於神器守護,日陣法的問題吧。”雙魚星使手中拿出了一個毛筆笑着說道。
“正是,今天把二位叫來就是希望我們三星殿能再次擔負起我們的責任,保護這個地脈下的日陣法。”一摸茶杯的陶瓷茶蓋,金牛座星使嚴肅的點了點頭。
“金牛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們義不容辭,保護日陣法本來就是我們三位星使的職責,如今白馬星儀已經搶先一步得到輪迴之鐲,我們更應當重啓三星殿。”
“哈,有好友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即是如此,我們趁這幾天召集衆門人吧,三星殿將再次擔負起保衛天界的責任。”金牛星使嘴角一笑說道。
另外兩位星使聽罷點了點頭,嘴角同時會心一笑。三位星使便同時化作光影閃出了三星殿。
濁日西斜,時間漸漸進入夜晚,但就在月亮升起的一瞬間,一名身穿深紅長袍的少年出現在天法閣正殿的屋檐之上。仇視的眼神,蒼白的面容,冷酷的面容,正是當初與我在商會撞上的那名少年殺手。只見那名少年口中呼出一絲氣息,在這寒冷的夜晚瞬間化爲白色的水汽。哧……右手緩緩握住劍柄,隨後從腰間的劍鞘之中拉出,濃烈的寒氣瞬間蔓延。
“天法閣,今朝覆滅矣!”腳下一踏,少年瞬間從屋檐躍下!
同一時分,夜間的森林內,白馬星儀正匆匆在小路上追趕,欲趕往匯合之地,不料,一個人影忽然攔阻在了他的面前。“天降飛雪月凌空,寒芒四射掩天穹,竹林苦等十年久,殘筍今出爲人仇。”棕白色長髮散落在背後,腰間的長劍折射出耀眼的寒光。神秘劍者腳下忽然一轉,口中冷淡的說道:“白馬星儀,爲沉眠地下的冤魂贖罪吧。”
“嗯?!”眼神一凜,白馬星儀身體內霎時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術力。
竹林苦等十年久,殘筍今出爲人仇。這名自稱爲仇而來的劍者到底是何人?他與白馬星儀又有怎樣的仇恨?而現身天法閣之上的神秘少年真的會讓天法閣就此覆滅麼,他又和天法閣有着怎樣的關係?明晚第四節,殘筍碎落·天法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