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走?當然是往裡走,咱們去戳魔化騎士西格爾的屁眼去!好好的領主幹的這麼失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在這裡晃盪,它要負責的!”赫痞子大手一揮,衆人呼呼啦啦的向洞穴深處前進,三股勢力滅了兩個了,剩下的一個還不容易嘛。
其實上,前進的道路比赫痞子想象的還要容易,容易的就好像是在自己的家裡溜達一樣,除了一些漏網的沉淪魔和魔化野獸以外,更是連一個魔化亡靈的影子都沒見到,就這樣一路來到了名爲地下城,實際不過是一個巨大洞穴的最深處。
道路兩面漸漸的寬敞了,不知道的還以爲走在一個巨大的地下停屍場裡,兩面是整整齊齊拜訪的武士遺骸,細密的鍊甲,閃亮的半圓形頭盔,腳上是打着牟釘的齊膝戰靴,手上帶着皮手套,兩隻手緊緊握着一把雙手長劍。
如果不是那乾枯腐朽如同骷髏的面部,赫痞子還真的以爲這是一隻正在休息的西方騎士部隊,莫不是那些把靈魂出賣給魔鬼的人類武士最後安息的地方?這些行屍走肉啊,只是這氣氛實在是有些太壓抑了。
在這片說陵寢不是陵寢,說停屍房不是停屍房的角落裡一個小屋亮着昏暗的燈,走了這麼久別說魔化騎士西格爾的宮殿,就是連一個魔化亡靈戰士都沒遇到,赫痞子只好無奈的領着大家向那個小屋走去。
小屋是石頭壘成的,說實話赫痞子真的搞不明白在深深的洞穴裡還要壘上一個石頭房子,這讓人赫然覺得這裡好像是一處墳地,而這個房子是守墓人的小屋,透過小屋上的窗戶可以見到裡面搖曳的壁櫥裡的篝火。
推開屋門裡面除了一張老搖椅和簡單的牀鋪、桌子便沒有別的什麼東西,跟深淵裡的生物生火的東西不一樣,壁爐裡燃燒的是木柴,在牆角整整齊齊的碼着一堆劈好的木柴,如果這些木頭來自上面的死亡大地,那可是一項很繁重的勞動。
即便是不考慮那些攔路的沉淪魔和魔化野獸帶來的危險,也要走上兩天兩夜,看來這可不是一項輕鬆的工作。
不客氣的在搖椅上躺了下來,小雨雨和蒙茵坐到了牀上,而大頭三個則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赫痞子微微的閉着眼睛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屋子的主人就會回來,因爲壁爐裡的火已經不是很旺了,需要往裡面添柴了。
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沒多久,一陣腳步聲從屋外傳了進來,那是步履闌珊的聲音,應該是一個老人的腳步。
吱呀,一聲,一位瘸着腿的老年白種人,滿臉疲憊的摟着一捆木柴推開那扇破舊的房門走了進來,見到屋子裡的人,並沒有顯出太多的驚訝,獨自把柴火整齊的在牆角碼好,並隨手往壁爐裡扔了幾根柴火,在壁爐前的小凳子上面對着赫痞子坐了下來。
赫痞子饒有興趣的看着他,他只是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赫痞子笑了笑,點着頭似問非問的嘟囔着:“都說死人的世界是寒冷的,而且亡靈也不知道溫暖的感覺,既然這樣燒這麼一團火又有什麼意義呢?”
在搖曳的火光下,這個瘸腿的老人沒有影子,一點都沒有,赫痞子已經知道自己遇到什麼了,他只是不明白這樣一個已經失去了生命的靈魂爲什麼還要那麼費力的保持一個活人的需求呢。
“因爲心裡暖和。”老人似答非答的跟着赫痞子嘟囔一句。
赫痞子從搖椅上站了起來,轉身推開房門,來到外面對着那數千具整齊擺放的武士遺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對着裡面的老人說道:“西格爾?呵呵,我不知道身爲死亡大地的領主,你爲什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天地。”
他轉過身子對着老人,因爲他覺得這樣似乎更能顯現出自己身爲高等魔族的禮貌和風度。
“我們雖然不是出生在深淵但我們也都是魔族和這裡的那些……牲口可以說有着很強的血緣關係,但是我們和它們又有着本質上的區別,那就是我們懂得尊重,現在讓我們抓緊時間,把你的部下召喚起來,我們好更快的完成互相的使命好吧。”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老**笑起來,從凳子上站起來,依舊拖着那條殘疾的腿,慢慢的走到屋子的外面:“真是的,看來歲月還真的是一把無情的殺豬刀啊,原本蠻橫和霸道的魔族什麼時候竟然也變的跟人類一樣的講究起來了。”
赫痞子看着那條脫着大殘腿,皺了皺眉頭:“西格爾好歹你也是一位深淵的領主,雖然是最小的一個,但是你也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啊,難道你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很時髦嘛。”
“怎麼?自認爲很高貴的魔族貴人,你覺得我這身打扮丟了一個深淵領主的臉面嗎?呵呵沒辦法這就是我本來的形象啊。”老人拄着一根手杖無奈的搖了搖頭。
嗯……“好吧,我決定了打架的事就先等等,就先聽聽你的故事吧。”赫痞子轉身走進屋子,一腳把悠閒的躺在凳子上的大頭踹了出去,然後把椅子往壁爐前一搬,自己則坐到牀上擠在小雨雨和蒙茵的中間,衝跟進來的老頭對椅子努了努嘴。
老人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就一定認爲我會講自己的故事給你們聽呢?”
赫痞子咧着嘴搖了搖頭:“拜託大家都不是傻子,如果你不是心裡憋的厲害想跟人嘮叨嘮叨,想必迎接我們的就是幾千魔化亡靈武士而不是這麼大費周章了吧,爲了一會兒滅了你丫的時候,你不跟老子玩那個麻煩的自爆,我們還是先聽聽你的遺言吧。”
老人苦笑着坐到椅子裡:“你們還真和深淵的魔族不同啊,在深淵那怕是那些螻蟻一樣的沉淪魔也跟小流氓一樣,霸道和野蠻,看上什麼連問都不問直接就動手搶了。看來我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啊。”
“行了,就不要拿我們跟那些低賤的貨色相提並論了,俺們可是有身份有文化的高等魔族,你把我們跟那些劣魔種比,實在是太跌份了,還是快點兒講吧,早講完早託生不是。”赫痞子不耐煩的打斷了老人的絮叨。
“好吧,事情還得從兩千年前開始……”老人眯着眼睛就着壁爐裡的爐火開始了他的故事。
原來在兩千多年前,某個人類主宰的位面上有一位名叫西斯的大帝,依靠強悍的武力建立了一個統一的帝國,不過在他駕崩的時候,他的弟弟發動了叛亂,霸佔了西斯的皇后,殺光了西斯的子女。
而西格爾正是當初跟隨西斯統一天下的禁軍首領,在西斯統一的最後一戰中,充當誘餌帶領三千禁軍死死擋住了敵人的包圍,爲西斯大軍取得最後的勝利爭取了足夠的時間,最後三千重裝劍士全部戰死,只有西格爾一人活了下來但是也成了殘疾。
西斯爲了表彰他和三千重裝劍士的英勇,在寂靜嶺建立了忠烈陵園安置陣亡將士的遺體,還要封西格爾爲王,但是西格爾從小是個孤兒,是西斯家族從小培養的死士,所以當不當王對他並不重要,他只想陪着自己的戰友,所以就做了寂靜嶺的守墓人。
不成想西斯去世後,他的弟弟發動了政變,霸佔了皇后,殺死了西斯的子女,西斯的弟弟當了皇帝后更是迷信宗教妄圖長生不老,將國家交給了一羣教士管理,這些教士污衊西斯是暴君是屠夫,而那個支持西斯弟弟叛亂的宗教首領赫然是一個被西斯滅掉小國的餘孽,他隱忍多年正是爲了復仇。
後來教會的勢力徹底控制了國家,那個宗教首領最終廢掉了他手上做爲棋子的西斯的弟弟,自己加冕成爲所謂的教皇,並污衊西斯是惡魔附體,西斯所帶領的軍隊都是邪惡的存在,要把所有跟隨西斯戰死沙場的將士都戳骨揚灰。
這已經超出了西格爾所能承受的底線,最爲一名從小被貴族培養的戰士,西格爾的手足親情只要那些戰死沙場的胞澤兄弟,他可以不管西斯大帝是否正確,不去分辨那場統一之戰是否正義,甚至不管這個國家的存亡,但是他卻絕不能讓他的手足兄弟失去生命後,連一具完整的遺體都留不下來。
可是他只是一個老人,還是殘疾的老人,就在他悲憤欲絕的時候,一個自稱魔鬼的商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只要他簽署一個出賣靈魂的協議,那麼他不僅可以保住自己兄弟的屍骨,而且可以和他們一起重新戰鬥。
於是,他在那張薄薄的羊皮紙上籤了自己的名字,而那個魔鬼則把他和他所看護的將士遺骨一起賣給了深淵的惡魔,於是英雄騎士西格爾變成了魔化亡靈騎士西格爾。
成爲魔化亡靈後,西格爾不僅重新變成年輕勇武的將軍,而且他所守護的三千兄弟也重新站了起來,他們變得比以前更加的強大,因爲他們已經變成了它們,不畏懼死亡,不會流血,沒有恐懼和疲勞的不死軍團。
甚至,做爲首領的西格爾可以復活那些被自己殺死的敵人,成爲自己部隊的一部分,那是一場恐怖的戰爭,無數的已經死亡的生靈對活人的一場戰爭,在自己原來的位面那場戰爭被稱爲“亡靈天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