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戰爭開始!雨夜襲擊!(五千字大章)
沃野郡與約爾蘇巴邊境。
遠征軍中軍大營指揮部。
踏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正在指揮部商量着明日大軍佈防的衆多遠征軍高層下意識回頭看向門口,一名身穿甲冑的傳令兵快步跑了進來。
一進來,傳令兵立刻來到大堂中央,衝着坐在最上首的丁鴻光單膝跪地抱拳拱手稟報道:“報!將軍,緊急軍報!”
丁鴻光聞言眼神一凌,卻並沒有因爲緊急軍報而露出半點慌亂之色,只淡淡沉聲吐出了一個字:“講!”
來人立即稟報道:
“報將軍!我軍情報部已逾一日未曾接到使節團送回信鴿,按照出發時的約定,此爲使節團被身毒扣押之信號!”
砰!
一聲震響,剛剛還穩坐的丁鴻光猛的拍了下桌面站了起來,眼中精光爆閃,喝道:
“好膽!
這身毒國居然真敢囚禁我方使節,看來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他們還真當我們是病貓了!
來人,通知各軍指揮使,三日之後向身毒境內發起進攻!
此戰,不設時間!不設目標!打到對方再無一人敢反抗爲止!
作戰期間,所有手持武器之身毒人,一律按敵軍處置,斬立決!”
“是!末將等得令!”
原本正在這裡議事的指揮使們紛紛起身接令,而那些不在的,正在執勤的,則會有專門的傳令兵前往通知。
當天夜裡整個沃野郡防線的遠征軍便有了動作,後方輜重處。
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
即便已經是在深夜,卻仍舊有着數不清數量的運糧車正不斷從輜重營中向外運輸着。
有看守輜重營的士兵疑惑的詢問身旁的同僚:
“哎,二狗子,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都這個點了輜重營居然還送那麼多糧食出去?”
與他一同守門的是一名同村的老兵,聞言白了他一眼解釋道:“還能因爲什麼,要打仗了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沒聽過過嗎?
咱兩隻腳輕裝簡行的跑的多快?這些輜重這麼重,即便有駑馬拉着也跑不過我們,若是不先行出發,那沒多久你就等着在前線餓肚子吧,追都追不上你!”
士兵恍然大悟,緊接着又是一驚:“打仗?打哪裡?”
老兵更加無語了:“還能打哪裡,肯定是打身毒啊!”
“可之前王爺不是下令停止進攻了嗎?
當初我正追着十幾個身毒人砍呢,命令一下來我也只好放棄回來了,不然我現在還跟你在這兒守營?”
老兵聞言頓時怒了:“咋滴看不起守營的啊?
你以爲一個人打身毒十幾個很牛嗎?
你不知道以前在剛來身毒時,人家幾個人就敢追着身毒幾百上千人殺,這種弱雞有什麼好炫耀的,還不在這裡守營?
咱這但凡是個正兵的,打到現在,哪個手裡沒有十幾個身毒兵?
就我都殺了四五十個,可哪又怎樣,這玩意兒都不值錢了,殺雞都比殺他們難,你就是再殺十幾個你也得老老實實跟老子在這裡守門!
想升官?在咱這兒,殺這點身毒人而已,你在想屁吃!
還有,雲王殿下之前是說不打了,但你還不許王爺說又要打嗎?
上頭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得了,屁話那麼多!”
老兵的一番話着實把新兵給震的不輕,殺十幾個人居然還要守門,這裡的正兵每個手裡都有幾十個身毒人的命,這麼牛的嗎?
可是想想當初剛上戰場,自己一個新兵,跟着大部隊用弩箭把身毒人的陣型給沖垮後,一個人追的十幾個身毒人狼狽逃跑的模樣。
這身毒人貌似還真的不咋地啊!
俺在家殺只雞它都知道張開翅膀發起反擊,這羣身毒人一敗了了就知道到處亂竄逃跑,壓根就不會反擊,確實比雞還好殺,難怪不值錢了。
新兵唉聲嘆氣的道:“俺還以爲是俺太厲害了,沒想到居然是因爲他們太弱了。”
老兵頓時在一旁嘲笑道:“很多人剛來時跟你一樣,以爲自己多牛,結果才發現原來是因爲對面太弱了,你呀該咋滴,還是個咋滴!
慶幸吧,你是在雲王手下,瞧瞧這全身的鐵甲、百鍊的鋼刀、一發三十矢的連弩,還給你們配齊了傷藥,糧草銀餉也不曾缺失過給你們。
這要是在大宋其他軍中,還披鐵甲,給你件皮甲那都是精銳了。
糧草銀餉都是缺的,能給你們發三層就該偷笑了,更別說給你們這羣大頭兵發藥了,受傷了自己扛着,扛不住了死了算求,給你百來個銅子兒就算撫卹了!
你們呀是趕上好地方,好時候了,好好給雲王效力吧。
多殺幾十個身毒人,戰後輪功行賞多得幾畝地,讓家裡人過的更好些吧!”
新兵眼中頓時露出了堅定之色,認真道:
“那肯定的,俺要多殺幾十個身毒人,俺家裡還有倆弟弟呢,現在分的地雖然能吃飽,但他倆還沒成親,得多弄些地回去,到時候纔好多掙些銀子給他倆娶媳婦!”
……
軍中的動靜是瞞不過軍中的老兵的,剛剛有了動靜,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兵就立刻明白,恐怕是要打仗了,大半夜的就起來開始擦拭武器做起了準備。
而那些才入營沒多久的新兵,在得知後也都開始跟着老兵做起了準備。
等到第二天,各級軍官將要跟身毒開戰的消息傳下去後,迎接他們的卻是一羣早已整裝待發,磨刀霍霍向身毒,渴求着獲得戰功的將士們!
三日時間眨眼而過。
正當身毒的卡沙爾率領着六十多萬大軍還在趕向約爾蘇巴準備埋伏遠征軍的時候,遠征軍這邊卻已經開拔了!
“快快快!用最快的速度衝破防線!將軍有令!先破身毒防線的營!全軍各賞地二十畝!賞銀二十兩!戰事結束後可得雲王冕下親授先登營番號!”
就在遠征軍大軍準備攻城的當晚,天空忽然落起了大雨。
藉着夜色的掩護,風雨中,二十萬遠征軍計算着時間,待定下的時辰一到,便義無反顧的冒着風雨向着各自前方的身毒防線發起了進攻!
是夜,大雨傾盆!雷霆不斷!
閃電劃破天際,偶爾照亮夜空,卻能清晰的看見地面上約兒蘇巴的防線上,無數的遠征軍將士目光狂熱的向着防線不斷靠近!
……
“啊切!”
約爾蘇巴防線的某處防線堡壘,一名正在值班的身毒士卒正手持着身毒傳統用來遮雨的蓋,百無聊賴的看着堡壘外表的無邊黑夜。
大雨嘩啦啦的下,偶爾吹來帶着冰涼雨絲的風讓他情不自禁的便打了個噴嚏。
看着越來越大的雨,這名身毒兵不由有些抱怨,向一旁隔着不願不遠伴道:
“阿爾沙,也不知道上面是怎麼想的,那些野人明明都已經停止了進攻,還讓我們守在這裡。
而且今天還在下雨,就算是野人也要躲在屋子裡避雨吧,居然還讓我們出來值班,他們自己卻躲在屋子裡喝着咖喱湯摟着姑娘,簡直太不拿我們當人了吧!”
“好了辛普,不要再抱怨了,誰讓你不是剎帝力只是一名首陀螺出生呢?
那些沙帝力從出生開始就有着最好的生活,髒活累活都是我們這些首陀螺幹,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們是神明的軀幹與四肢化成,而我們只是雙腳,這是我們的命。
與其抱怨,不如想想該怎麼向神靈獻上自己的信仰,等到來時你也可以成爲一名高貴的剎帝力,到了那時想必你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抱怨了!”
同伴縮了縮被風吹的有些涼的脖子,無奈的安慰着他。
聽着同伴的話,被稱作辛普的身毒士兵臉上露出了笑容,開心道:
“這個月我到這裡服役可是有着一個銀卡夏帕那的補貼,再加我原先的薪水,我一個月就能得到兩個銀卡夏帕那,我已經決定了,我要拿出一個銀卡夏帕拿去寺廟裡面供奉熱婆神!
我相信在我誠心的供奉下,下一輩子我一定能夠成爲尊貴的剎帝力的!”
剛剛還在安慰着他的阿爾沙聞言頓時露出了羨慕的神情,他也想要拿出一個銀卡夏帕拿來供奉熱婆神,可是他家裡還有一大家子要養。
而且他的女兒就快要出嫁了,他還要給出一大筆嫁妝,這樣丈夫那邊纔會善待自己的女兒,不至於讓自己的女兒成爲類似於奴隸的存在。
所以他根本沒辦法拿出任何一枚銀卡夏帕拿去供奉熱婆神,看來下輩子他也註定要當首陀螺了。
只是希望熱婆神看在他一直以來誠心禱告的份上千萬不要讓他成爲達利特,不然他寧願一死!
正當兩人爲着自己供奉沒供奉熱婆神,下一輩子會不會成爲剎帝力而暢想的時候,他們卻沒有注意到。
就在堡壘下方,藉着月色,已經有一個營的遠征軍悄然來到了堡壘下方。
撐着雨大,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在下方壘起了人梯,偷偷的將一名同伴從這些守衛的視線死角送上了堡壘。
上了第一個,第二個就好辦了,在第一個上去的協助下很快一箇中隊的人都上去了。
十幾個人趁着那些守衛還在交談之際,悄悄摸到了他們身後,抽出了雪亮的短刀! 暢想完自己成爲剎帝力之後的美好生活後,辛普又衝阿爾沙問道:
“阿爾沙,另說你的女兒快要出嫁了,有沒有想好嫁到哪裡啊?”
然而他等了很久,卻沒有聽到阿爾沙的迴應,正疑惑間回頭去看,卻猛然瞪大了雙眼。
只見剛剛還縮着脖子的阿爾沙此刻卻已經被人用刀劃破了喉嚨,脖領處鮮血不斷噴濺,落在地上與雨水混合在一起,很快將地面都染成了紅色。
而他正看着自己,嘴微微的張着,似乎正想要說些什麼。
透過他的嘴型,幸普猜出了他想要說的話。
那是他女兒卡吉娜的名字,那是一個漂亮的姑娘!
有着雪白的肌膚,精緻的容顏,彷彿就像是神靈精心雕刻的傑作一樣。
所有人都說阿爾沙是得到了神靈的眷顧,他一個手陀螺居然生出了有着剎帝力肌膚的女兒,真是神靈顯靈。
但是幸普卻從來都不羨慕阿爾沙,因爲他曾經見過,阿爾沙的妻子曾經被幾個剎帝力的軍事貴族給拉進了小樹林。
阿爾沙他這樣一個首陀螺怎麼可能生出那樣美貌的女兒呢那分明是高貴的剎帝力血脈。
但他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阿爾沙也一直以這個女兒爲榮。
現在,辛普想告訴他真相,卻已經沒有機會了。
因爲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也在回頭的這一刻被武器劃破!
疼痛從脖領處傳來,他想要呼吸,卻不知道爲什麼怎麼也提不起氣,這種感覺很難受!難受到他想起了小時候被一個剎帝力貴族小孩兒嗯在水裡取樂時候的場景。
好熟悉啊!
血水從他脖頸噴濺,眼中帶着回憶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辛普的血混合着雨水將他全身浸溼,就彷彿二十多年前還在母親肚子裡那樣。
“我還沒有供奉銀卡帕夏那給熱婆神,我是不是下輩子當不成剎帝力了……”
黑暗逐漸吞沒了辛普的意識,無盡的黑暗將一切都徹底掩埋……
……
“解決了嗎?”
“解決了!”
“很好!動靜小點,下一個!我們營一定要成爲第一個攻破防線的營,先登營的番號註定屬於我們!”
“明白!”
……
大雨帶來的不僅僅只是雨水,在這個雨夜裡,整個約爾防線的身毒兵都受到襲擊,瘋狂的遠征軍將士爲了拿到先登營的番號用盡了一切手段,一個比一個更快的突破着這條防線上的所有堡壘。
接着夜色跟大雨,絲毫沒有防備的身毒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值班的身毒兵被解決後,堡壘被從內部打開,大量的遠征軍將士衝了進去,將還在睡夢中的身毒兵給抹了脖子。
而那些正摟着女人醉生夢死的剎帝力則在遠征軍衝進他們房間後驚慌失措的想要反抗中被一箭封了喉!
屍體被一具具的運出堡壘,這些個原本防禦遠征軍的堡壘防線被逐一攻佔,成爲遠征軍新的橋頭堡,爲遠征軍攻進約爾蘇巴做出屬於自己的貢獻。
直至天明,雨水漸漸停止。
遠征軍對約爾防線的攻佔總算徹底結束。
丁鴻光帶着一衆軍中高層來到了來到了原先約爾防線最大的堡壘處,進到堡壘見到了駐守在約爾防線的身毒最高軍事主官。
烏姆爾——卡赦之!
披頭散髮的卡赦之是被遠征軍將士們從他跟女人的牀上抓起來的,將士們衝進去的時候他正處於完事前的最後一刻。
大門被將士們猛的踹開,巨大的聲響讓這名烏姆爾嚇的渾身一哆嗦,一切都變的索然無味。
整個人直接軟趴趴的癱倒在了牀上,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遠征軍的將士們就像抓一隻不會反抗的肥豬一樣,用一根長竹竿就像是捆豬一樣把這個體型也像豬的卡赦之這個雙手雙腳綁了起來,掛在了竹杆上。
(具體情形請參考烤全羊時被掛在烤架上不斷轉動的羊不轉動時候的樣子。)
而丁鴻光見到他時,他已經恢復了力氣,正操着身毒語在哪裡破口大罵着。
普通的將士們聽不懂他說的話,但是丁鴻光這個最好軍事主官自然是有學習身毒語,也聽的懂他在說些什麼。
這傢伙一直在那裡大罵遠征軍不講武德,居然不宣而戰,趁着黑夜偷襲他們。
不是勇士所爲,更重要的事他們不能晚一點到那,他現在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小兄弟了!
丁鴻光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好傢伙,這是被直接嚇的不行了。
丁鴻光擺了擺手,讓正圍着卡赦之正準備堵他嘴的將士退下。
緩步來到卡赦之面前。
卡赦之看着丁鴻光這個一身鎧甲明顯有異於普通士兵,還帶着披風,明顯應該是將軍的人靠近,剛剛還在噴糞的嘴立刻就停了下來。
看向丁鴻光憤怒質問道:“你們爲什麼突然襲擊我們?
我們最近可沒有人去找你們的麻煩,你們這是不道德的行爲!”
丁鴻光呵呵笑了兩聲,決定讓這傢伙當個明白鬼,而不是糊塗鬼,當即便用身毒語告知了他真相。
“你們的國王抓了我們派出去的使節團,作爲報復,我們向你們發起了進攻,而這只是一個開始,你只不過是被犧牲的棋子而已。
安心的死去吧,未來的身毒註定不會再是現在這個樣子!”
說完丁鴻光直接揮了揮手便離開了,也不離卡赦之焦急的衝他叫喊着什麼。
而卡赦之在得知真相的時候險些崩潰,弄了半天自己居然是被王都那邊坑了!
他們居然抓了這些野人的使節團,爲什麼沒人通知自己一聲,不然自己也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可是他卻不知道,王都那邊確實派出了人來通知他,但根本沒有遠征軍這邊反應來的快。
通知他的人如今還在半路上,至少還要兩三天才能到達這裡。
而這一切他卻永遠都不可能再知道了。
在丁鴻光走出去後,卡赦之就被遠征軍的將士一刀割了喉,屍體跟其他身毒兵的屍體一樣運出了城隨便找了個地方掩埋。
就身毒這種戰鬥力,他這個級別的頭顱都不足以被遠征軍帶回去炫耀軍功。
他還不配!
而丁鴻光在確定了整個防線已經被手下遠征軍全面佔領後,當即便讓人記錄了當天最快攻破防線的那個營將戰報當着全軍的面送回了雲州郡,等待雲州郡的迴應。
這一番舉動更是讓全軍的士氣再一次提升!
緊接着便在丁鴻光一聲令下,越過了約爾防線,向着整個約爾蘇巴開始進軍!
約爾蘇巴最近的一座城池叫做昆蒂,距離只有不到一百里地,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大軍便能夠到達!
全軍將士握緊了手中的戰刀時刻準備着再次立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