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然和小青找到天覺時,天覺還在呼呼大睡,雖然時間已過晌午,天覺還在打着呼嚕,呼嚕聲竟然還很響,看來天覺睡的很香甜。
睡覺,最愜意的事情之一。
“哎,我說你們師兄弟還真像。”看到天覺睡覺的樣子,小青不由的嘆了口氣,對此表示很無奈的樣子。
何然聽到後又是一陣臉紅“小青師妹。”
“喂,是小青師姐,我說怎麼好像忘記一件事情,你剛纔是不是就喊我師妹來着。”怒氣又顯現在小青的臉上。
“啊。。。方師兄他。。。”看到小青氣鼓鼓的臉龐,何然一時不知要說什麼。
估計是兩人的爭吵吵醒了天覺,天覺揉着眼睛坐了起來,嘴裡也是不停地打着哈欠,這纔看見面前的滿臉羞紅的何然,和滿臉氣憤的小青,兩顆小眼珠不停地轉動,來回的看着兩人,神情也很是無辜,彷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說是師姐就是師姐,聽見了嗎?”看到何然拿方錦程的話來堵塞自己,小青雙手掐腰探身向何然大聲說到。
“可是,可是。”何然還想辯解什麼。
“哼,你要是不叫師姐,我就不理你啦。”說完小青轉身雙手掐腰,背對着何然。
這下輪到何然着急了“對不起,小青,小青師姐。”何然還是輕聲叫了聲師姐,只是這次叫的卻不是很自然。
畢竟知道自己的年齡比小青大,這麼叫確實讓人有點不自在。
哎,昌合城的霸王小公子,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真可謂一物降一物。
“哼,這還差不多,好了,我帶你們去打水洗臉,然後再去吃飯。”聽到何然喊自己師姐,小青的臉色立馬變好轉身笑着說道。
“打水?”何然一臉茫然的看着小青,此小就橋生慣養的何然當然不會知道什麼是打水,在昌合城時就連自己洗臉的水也是別人給弄好直接端到面前。
小青已經轉身走去門口,何然拉了下天覺得衣角,天覺茫然的看着何然,何然指了指走出去的小青,彷彿知曉了一般,也跟着走了出去。
這水肯定就是這山間的溪水,這一段時間,何然已經習慣了喝溪水,也感覺到溪水的甘甜,只是卻沒有用木桶打過水,更別說用過扁擔。
對於木桶和扁擔天覺也是更加不會用,這讓小青又惱火了一下。
在小青極其耐心的指導下(當然是窩火的耐心,尤其是那雙小嘴,一直撅着),何然和天覺兩人終於知道如何使用扁擔挑水。
何然還好一點,雖然是第一次挑水但總算還能控制住平衡,既是這樣剛走了沒有幾步何然就感覺膀子痠痛無比,尤其是那根竹子扁擔壓在骨頭上,膈應的很。
天覺是聽不明白如何挑水的,小青介紹的時候就一直在啊啊的,不過看到何然挑起水後,天覺也學何然的模樣,只是不能很好的把握平衡,走路也一晃一晃的,搖擺不已。
看着兩人挑水的樣子,小青也是氣結,不過還是幫助天覺把扁擔弄的平衡一點。
把四通水挑進廚房後,小青如釋重負般說道“你們兩個真笨。”
等等,何然和天覺應該是客,這待客之道,哎。
從沒有挑過水的何然放下水桶後,忽覺肩膀如同火燒般疼痛,不由的舒展了下手臂,臉上也顯出痛苦的表情,天覺雖然沒有何然表達的那麼明顯,但也是一臉的苦相,看的出也是很不自在。
“好了,別難過了,不就是挑幾桶水嗎?想當年本小姐可是每天挑滿幾大缸水的,都不曾像你們這般,好了,大不了我做飯給你們吃,過來,幫忙。”小青拿起菜刀對何然和天覺說道。
何然一臉不情願的說道“師姐,不是你說要給我們做飯的嗎?怎麼還要我幫忙。”
“哎,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意見啊。。。”說着小青對着何然比劃了幾下菜刀。
“那。。。不敢,不敢,我幫,我幫。”還是菜刀之中出政權啊。
三人簡單的吃了點飯菜,依然是簡單的素菜,當然還是小青做的,何然依然不會做飯。
慧心大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何然和天覺的面前,後面跟着的正是方錦程,方錦程正正嬉笑着臉,不過看到飯桌上的小青,不禁收起笑容,往慧心大師身後靠了靠。
看到慧心大師,何然急忙起身低聲說道“師傅,你來了。”
天覺卻渾然不覺,獨自扒拉着飯菜,吃的正香。
慧心大師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兩位徒弟,臉上的表情很是喜悅“何然,天覺,爲師要外出一趟,此行兇險爲師不能把你們帶在身旁,爲師已經請求清風道長,這一段時間就由方師侄照料你們,你們住在此處,莫要亂跑,一切聽從方師兄的教誨。”
說着慧心大師轉身向方錦程彎身施了一禮“還要勞煩方師侄多加照顧兩位小徒。”
“大師言重了,錦程着實不敢當,大師請放心,我定會照顧好兩位師弟。”方錦程一臉恐慌的望着慧心大師說到,身體也不由的低了下去。
長輩給後輩施禮,後輩多半承受不起的,就算有求於後輩。
“如此,老衲就此多謝方師侄。”慧心大師收起禮義,轉身對天覺說到“天覺,昨晚這翡翠串珠一直獨自發光,多是恐怕想要歸屬到它真正的主人身邊,在昌平城時爲師就察覺到你與此珠有緣,所以爲師今日把它傳授與你。”
天覺扒拉幾口飯菜,雙眼茫然的看着慧心大師,突然裂嘴笑了。
慧心大師也不介意,直接把翡翠串珠摘下放到天覺得手腕上,這翡翠串珠彷彿感受到真正的主人一般,竟然不時的泛起青光,似很歡快的樣子。
而看着手腕上閃亮的翡翠串珠,天覺臉上也很是開心,不自覺的拿在手裡把玩,而看到獨自閃亮的翡翠串珠,慧心大師心中也是發出陣陣驚訝,這天覺果然就是翡翠串珠的主人。
何然和小青卻也看的呆了,尤其是小青,伸手就要去觸摸這佛門至寶翡翠串珠,撫摸着淡淡青光的翡翠串珠,小青瞬間感覺一絲清涼從指尖傳入心扉,讓人心情愉悅,臉上也流露清澈的微笑,但還沒有摸幾下,天覺就收起手臂。
小青斜眼看了天覺一眼“哼,小氣。”
天覺當然不是有意不讓小青撫摸的,當然也不會在意小青的言語,還是傻笑着站起返回飯桌上又開始扒拉飯菜。
天覺,你當真是個吃貨。
陽光普照,整個隱霧山上又充滿了生機,清風道人在幾名小道的攙扶下來到清風道觀的門口,送慧心大師一行。
“阿彌陀佛,道友請留步。”慧心大師拄着那條金色禪杖探身對清風道人說到,因爲慧心大師把那串翡翠串珠留給了天覺,所以此時慧心大師手中的串珠已經換了一串,和翡翠串珠不同,這串佛珠的珠子的大小不一,但整體卻沒有一個比的上那翡翠珠子大,顏色卻是古木紅色,細數下來,應該有一百多顆,假如猜想的話應該就有108顆。
據記載,上等的佛珠相傳爲1080顆,但因佛珠太長,所以精簡爲108顆,包含了佛門的十法界:地獄,惡鬼,畜生,阿修羅,人,天,聲聞,緣覺,菩薩和佛十大法界。
“大師此行,危險重重,各位老友還要多加小心纔是。”清風道人輕力推開扶着自己的二人,探身說到,雙眼還是有點萎靡,看來清風道人這真氣復原還需一段時日。
枯榮和枯滅也各自那好自己的古劍,和竹葉文水秀雯一起走到清風道人面前微言道別。
看幾人和清風道人道別後,霄正和靈婉這才走上前和清風道人道別。
清風道人強直挺身含笑答應。
一行人在經過天覺時面容都不禁一顫,尤其是枯榮枯滅,嘴角微動,彷彿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或許是這幾人都活了好多年,什麼樣的面容都見過,此時也就見怪不怪啦。
一行人在慧心大師的帶領下直接騰空飛起,向遠處疾飛而去。
“師傅,保重”何然對着天空中的慧心大師大聲說道,天覺也神情落寞的看着慧心大師遠去的方向,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翡翠串珠,此時的串珠已經不再發亮,顯出原本的青綠色,不過在陽光的照射野還是那麼的晶瑩剔透,口中發出啊啊之聲,聲音沉悶哀傷。
這一行五老兩少前後飛去,天空中留下七道彩色的雲帶,不久就消失於虛無之間,看來這世間一旦出了問題,並不一定都是讓弟子輩出馬,老將該出馬時還得出馬,畢竟這鎮魔山之事實在非比尋常,比起那這事做賭注去練兵一旦失手就得不償失。
霧隱山陽光很好,但此時的這個山頭卻泛着一層霧氣,天空中也佈滿了烏雲,從烏雲之中不停地穿出雷鳴之聲,雷鳴撼動着整個山谷,在山間迴響不覺。
整個山谷變得死氣沉沉,空氣也變得沉重,風雨欲來。
山,很是荒涼,不似隱霧山那樣生機勃勃,山青水秀,到處都是怪石嶙峋,懸崖峭壁,山頭,很是光禿,一團黑霧正立在那裡,放眼望去,和那十萬大山之中和林浩然鬥法的黑霧很是相似。
一位穿着一襲黑衣的人走來,來到黑霧面前單膝跪下,這人面上卻戴着一面鬼臉面具,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屬下參見魔尊大人。”
“哦,你來了,起來吧,他走了嗎?”黑霧中傳來一絲聲音,這語氣充滿了黯淡滄桑。
不過這一言一語,卻讓人有點捉摸不透。
“多謝魔尊,恩,今天早晨走的,只是。。。”那黑衣人站起回答道,只是口氣微變,似乎想要詢問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啊,沒事,你心裡一定很是奇怪,說吧。”黑霧彷彿看穿了黑衣人的心思,黑霧之中也再次傳來淡淡的聲音,聲音依舊平靜。
“多謝魔尊,屬下也是猜測,這夜帝使者所使真氣確實來自北冥,只是這極北之地在北方真武大帝的統領下向來安穩無事,更少問中原之事,所以屬下心中才有疑惑。”黑衣人再次單膝跪下。
原來這裡就是魔影山,想必此時那夜帝使者已經離去,這魔尊才和屬下在此談話。
“恩,你的感覺沒有錯,此人確實來自極北之地。”黑霧中再次傳來言語,一如既往的平靜,就連這周身的黑霧也沒有一絲飄蕩,看來這魔尊很是鎮定。
心中疑惑得到魔尊確認,黑衣人的身體不覺顫抖了一下但隨即恢復平靜“北方真武大帝向來與天界交好,怎會派人來我魔影山找我魔族之人商議事情,而且屬下記得這北方真武大帝是不叫夜帝的,屬下擔心這是一個圈套。”
“啊,暗魔之門開啓,天下即將大亂,這極北之地恐怕也難逃其劫難,對了,你可知道這人帶來什麼消息?”黑霧轉換話題平淡的說到。
“這個,屬下實在不知。還請魔尊示下。”黑衣人起身說到。
“正道幾個老傢伙想要藉助天道符重新封印暗魔之門。”黑霧依然平靜,但這個消息卻讓黑衣人的身體顫抖不已,看得出這個消息讓黑衣人很是震驚。
“天道符?天地至寶,那魔尊,我們要如何處置?再說萬一這消息是假的豈不?”看來這黑衣人也知道天道符一事,驚訝的問道,同時質疑着這消息的可靠性。
雨終於下了下來,開始是細小的雨滴,隨之逐漸變大,黑衣人和黑霧卻沒有一點避雨的意思,還是直直的站在山頭之上。
狂風肆起,暴雨藉着風勢沖洗着整個山羣,山雨欲來風滿樓,整個天地一片昏暗,雨水肆意的沖洗着整個山間,彷彿要去除這裡的每一寸污垢,破壞掉每一絲邪惡。
“啊。。。”黑霧之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潔白的手,蒼白的手,手上看不到一絲血絲,彷彿擁有此手的人如同得了一場大病一般。
只見這手手掌朝天而去,接住幾滴雨水,又縮了回去“這魔影山有多長時間沒有下雨了?”
這話語很輕,卻有呆着一絲悲涼和滄桑的感覺,彷彿是在詢問黑衣人,又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的確很久了,這裡早已經成爲被天地拋棄的地方,沒有人,也沒有神會在意這裡的一草一木,這裡的所有一切都與他們無關。”黑衣人挺直身體在雨中說道,說到後來,當真感覺有點咬牙切齒,語氣很是憤怒,對天地的憤怒。
被天地拋棄的地方,又將會是什麼樣子?
“亂舞,你後悔嗎?”黑霧之中突然傳來這個聲音,淒涼悲傷,彷彿充滿了對過去的還念,和勾起曾經那份執念。
聽到這句話,黑衣人,此時應該叫亂舞的身體猛然震撼的動了一下“魔尊,你爲什麼要這樣問?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
黑衣人亂舞的語氣竟然有點凝噎,後面的話也說不下去。
滄桑的語氣,只爲曾經那斬不斷的羈絆。
風聲蕭瑟,天地萬物爲何而存在?
黑霧隨着狂風四散飄蕩,突然一道黑芒散過,這黑霧竟然盡皆散去,黑霧散去,站在亂舞身前的赫然就是一位男子,這男子也是一襲黑衣,只是沒有像亂舞一般帶着鬼臉面具,因爲背對着亂舞,所以看不清楚這人的長相,不過還是能看到這人的一頭黑絲長髮混亂的披散肩頭,黑衣和長髮隨狂風起舞,但卻不似亂舞的衣物一般潮溼,好像這暴雨再大也不能沾染滴落到他的身上。
“魔尊,你?”看到黑霧散去,亂舞急忙說道,言語中充滿了驚訝,亂舞再一次單膝跪下,只不過這次是跪在泥水裡。
“亂舞,你留在這裡安撫一切,暗魔涌泉的事情就拜託你了,至於那暗魔之門,我親自去一趟,多少年了,真的好多年了,好懷念啊。”魔尊朝天仰頭望去,暴雨如梭,撲面而來,這次卻全部擊打在他的身上,冰涼的雨水藉着狂風肆虐襲來。
魔尊的渾身衣裳瞬間溼透。
“這?屬下明白,請魔尊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辦好此事。”亂舞本來還存些疑惑,但看到魔尊些許淒涼的背影,微微說道。
黑霧再次把魔尊包裹起來。
風雨兮兮,人情悲涼。
黑霧化作一道利劍,直衝天際而去,很快就變成一個黑點,再後來就什麼也看不到。
雨,此刻也小了許多,形成一道水簾掛在亂舞面前。
風,也沒有剛纔那麼強烈。
天地間彷彿又要重新迴歸於安靜。
“明天,這魔影山的萬物應該甦醒了吧。”亂舞輕聲說道,半轉了個身,也消失,不見了蹤影。
慧心大師一行往南直飛了兩個多時辰,看到前方被黑灰色雲霧包圍,這才從雲端降落下來,慧心大師把金杖立於地面,放眼往前方望去,似乎想要察覺前方的危險。
看到慧心大師身體飄然落地,其餘幾人也是緊跟着着地,望着前方的不明霧氣,每個人臉上都呈現出複雜的神情。
這裡已經接近南疆,山巒起伏,四周都覆蓋着濃密的原始森林,不時還有各種猛獸吼叫聲從森林深處傳來,隨着山風飄蕩不已。
雖然時間已近中午,但這前方密林之中卻是漆黑一片。
“阿彌陀佛,前方山頭上方充滿不明霧氣,像似這深山野林之中雲霧瘴氣,各位還要多加小心。”慧心大師幾人在一個綠油小山頭停下,望着前面古怪的霧氣說道。
“大師,這霧氣之中難道另有玄機?”竹葉文立好手中竹竿,輕聲說道。
沒有回答竹葉文的問題,一道五彩光華從慧心大師的手中發出朝前方大山上的霧氣中探知而去。
皺了皺眉,慧心大師轉身朝身後幾人說道“此氣竟含陰冷吞噬之力,大家要小心。”
聽到此處,其餘六人都是皺了皺眉,枯滅更是大急說道“怕它作甚,以我們的道行難道還害怕這些陰冷之氣。”
“二弟,不可胡鬧。”枯榮出口制止枯滅。
枯滅冷哼一聲,不以爲意。
“大師,那我們此時該當如何,還請大師決斷。”枯榮沒有理會枯滅的表情,直接朝慧心大師說道。
“阿彌陀佛,依浩然師侄所述,這鎮魔之山離獸芒山不遠,此處已經處於獸芒山腹地,傳說這獸芒山多先天猛獸生靈,喜愛傷人,此處又處於南疆蠻荒一帶,植被和氣候也不同於中原,以我們衆人法術道行的確不害怕這山頭霧氣,但我們此行目的是爲了去封印魔門,所以以防萬一,我想我們還是步行穿越這獸芒山,一來可以節省真氣,二來大家也好聚集一起,以免出現不測。”慧心大師朝枯榮施禮說道。
“大師所言極是,一切聽從大師指示。”枯榮把古劍收起,向慧心大師施禮說道。
枯滅臉上肌肉抽動一下,看似不滿,但卻也沒有表達什麼。
“兩位小娃子沒事吧。”竹葉文看到霄正和靈婉臉上微顯疲憊,不禁問道。
“還好,多謝前輩掛念。”霄正扶着靈婉說道。
雖然霄正和靈婉來自極北,是北方真武大帝的傳人,但畢竟年少,真氣耐力相比于慧心大師幾人還是稍微差了一些。
“大師,前方森林中黑霧迷漫怪異,再說其中更是有不少猛獸生靈,我看我們還是稍事休息,等大家真氣復原後再上路,如何?這一路急行,兩位師侄已經略顯疲倦。”枯榮也看了看霄正和靈婉向慧心大師提議道。
“恩,這樣也好,大家就稍事休息,現在天已經快到正午,正午時分,天地正氣最強之時,我們再進入這獸芒山不遲。”慧心大師看了看天色說道。
幾人在這小山頭盤膝而坐,凝神提氣。
獸芒山最深處,四周一片黑暗,五道光點在閃爍,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