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和王二黑有些鬱悶,屁顛屁顛趕着去報喜訊的他們不僅沒有得到想象中的賞賜,反倒是捱了夏琴公主的心腹丫鬟月娥姑娘的一頓喝斥,嫌他們辦事不力,沒有將吳戰的屍體給收斂起來。
被兜頭潑了一瓢涼水的他們無奈之下,只能灰溜溜原路折返,趕來收斂屍體,誰讓他們是奴僕呢,哪裡敢違背月娥姑娘的意見,而且他們將來的榮華富貴都在夏琴公主的一念之間,也不容他們有半點的錯漏,所以縱使滿腹的牢騷鬱悶,但他們心中所想得還是趕緊將吳戰少爺的屍體給收斂起來。
當然了,他們如此做並非出於好心亦或是良心上的安慰,而是爲了取悅夏琴公主,好獲得自己的榮華富貴。
只不過等他們兩個回到那方突起的巨石前,探頭張望一番之後,卻是面色發白,如同見了鬼一般,相視之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那抹濃濃的疑惑和驚懼。
“吳戰少爺的屍體呢?怎麼沒了?我明明看到他投湖自盡,還被凍成了冰塊,怎麼可能會消失不見?!”李奎使勁揉着自己的眼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難道說是沉入到潭底了?”王二黑遲疑了一下,猜測道,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這寒冰湖清澈見底,再加上他們現在又站在高處,若吳戰少爺屍體還在的話,他們一眼就能看到,怎麼可能會消失。
“難道說吳戰少爺沒死?”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王二黑和李奎就同時使勁搖頭,這絕無可能,他們可是親眼看着吳戰少爺投湖自盡,那身子在寒冰湖面上漂浮了大半天,是個人都被凍死了。
就在他們兩人疑神疑鬼,猜測個不停的時候,一道突兀的聲音驀地從他們背後響起,“你們是在找我嗎?”
“吳戰少爺?!”
李奎和王二黑兩人轉身之後,不由驚聲尖叫,原本他們認定早已死去多時的吳戰少爺竟是又活生生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吳、吳、吳戰少爺,你是人是鬼?!”膽子偏小的王二黑連說話都不順溜了,若非他此刻站在巨石高臺上,退路被完全堵死,說不定他已經撒開腿奔逃了。
反倒是李奎膽大心細,在定了定神,仔細打量了吳戰一眼後,沉聲道:“王二黑,別怕,吳戰少爺是人不是鬼,看樣子吳戰少爺時來運轉,並沒有被寒冰湖凍死。”
“沒有被凍死?這怎麼可能?”王二黑微微一怔,有些難以置信,但如今吳戰少爺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卻也不容他質疑多想,還有就是聽到吳戰少爺並非鬼魂之後,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恢復了鎮定。
不過現在,一個很實際也很嚴重的問題也隨之擺在了他們兩個面前,那就是如果吳戰少爺沒有被凍死的話,那麼他們先前所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義,反倒是有欺騙夏琴公主的嫌疑,一場榮華富貴打了水漂不說,還很可能會被夏琴公主治罪,而這絕不是他們想要的。
想及此,李奎和王二黑兩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惡向膽邊生,王二黑還好些,尚有那麼一絲猶豫,但李奎卻是已經從腰間摸出一把雪亮尖刀,惡狠狠道:“吳戰少爺,本來你死了的話,對大家都好,但現在既然你還活着,那就怪不得我們痛下辣手了!”
王二黑也咬了咬牙,拋卻最後一點良知,神情猙獰兇惡,同樣摸出一把殺人尖刀,跟李奎呈掎角之勢,朝吳戰逼了過去。
身爲吳戰少爺的貼身奴僕,他們不僅要負責照顧吳戰少爺的日常起居,還要熬煉筋骨,修習武藝,在關鍵時刻,能夠起到護衛的作用,這麼多年下來,他們兩人的實力即便稱不上武道高手,但也着實不弱,以二對一,他們有十足的信心將吳戰少爺給擊殺。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自始至終,吳戰都冷眼旁觀,沒有多說什麼,但在看到兩人不知悔改,悍然決定行兇之後,卻是不由輕嘆着搖了搖頭。
本來對於這兩個惡奴,若他們心中尚存良知,痛心悔改的話,吳戰頂多敲打他們一番,會留他們一條性命,但現在……卻是怪不得別人了。
心中有所決定後,吳戰眼中閃過一抹寒芒,一個騰躍就欺身來到李奎的身前,一記直拳轟了出去。
“嘿嘿,吳戰少爺,你這記炮捶剛猛有餘,但卻少了幾分輕靈,力道已然用老,沒有多大的威力,還是由我來送你最後一程吧!”李奎嘿然一笑,面對吳戰的攻擊夷然無懼,反倒是嘴角間噙着一抹譏嘲之色,作爲少爺的陪練,他跟王二黑兩人沒少喂招,對於吳戰少爺的武道招式和弱點可謂是一清二楚,而這也是他們決定痛下殺手的信心所在。
但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徹底僵住了,嘴角那抹譏嘲更像是在嘲諷自己,只見吳戰通體一震,帶動拳頭劃了一個妙至毫巔的弧線,不僅避過了他的兇狠一刺,更是重重轟擊在他的前胸上。
順着王二黑的視野,就看到實力不俗的李奎在吳戰少爺面前,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只是一擊就被打倒在地,其胸前那處恐怖的凹陷更是令他徹底膽寒,這還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吳戰少爺嗎?還有剛纔吳戰少爺施展的招式,爲什麼他從沒有見過?
李奎也心存同樣的疑問,不過五臟被一拳轟碎的他已沒法說話,大口吐血不止,雙腿抽搐,帶着滿臉的驚恐以及滿腹的疑惑懊悔,就此死去了。
吳戰面無任何表情,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緩步走到已經體顫若篩糠的王二黑麪前,冷聲道:“蕭鴻那幫王公貴少爺在哪裡?說實話,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十息功夫過後,問出自己想要信息的吳戰右手發勁,捏碎王二黑的喉嚨,將兩人的屍體踢下寒冰湖,隨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