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飛行,自然要比用兩條腿走路快得多,只過了十幾分鍾,黑衣老者便在一處密林旁發現了目標,隨後身形緩緩落下,按理說,他應該逐漸平復自己的氣息,爭取一點喘息的時間,以便全力投入戰鬥,但正相反,他的靈脈在快速運轉着,散發出的靈力波動猶如實質,向四下席捲出去。這是大宗師級的威懾!不過,蘇唐幾個人卻象什麼都感覺不到一樣,還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真的是鐵線蛇?”二郎叫道:“你怎麼知道這個小洞裡會有鐵線蛇?”
“因爲我的眼力比你好。”蘇唐笑了笑:“剛纔走過來的時候,我正巧看到這條鐵線蛇往洞裡鑽。”
“你又是抓蛇、又是抓蜘蛛,到底想幹嘛?”八郎問道o
“一會你們就知道了。”蘇唐直起腰,指尖抖了抖,在他手中扭動的鐵線蛇便停止了掙扎,隨後蘇唐道:“有些餓了,你們誰帶吃的了?”
“吃的?”八郎張望了一圈:“沒有,再等一會,我們就回沙城吧。”
那黑衣老者有些錯愕,他本以爲,當自己裹挾着壓倒姓的氣息,從天而降時,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或者會驚慌失措,或者會軟語哀求,當然,也有可能奮起死拼,但他都猜錯了,對方根本就是當他不存在。
那黑衣老者乾咳一聲:“剛纔就是你們幾個小娃傷了我們謝家的人?”
“找過來了。”八郎笑嘻嘻的上下打量着那黑衣老者:“看你年紀一大把了,也不欺負你,在我們四個人裡隨便挑一個吧。”
什麼?那黑衣老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隨便挑一個,是什麼意思?
“快點,我們趕時間。”二郎道:“贏了你可以走,輸了那就對不住了。”
“放肆!”那黑衣老者喝道,他的神色顯得很氣憤,但心中卻是陣陣發寒,情況不對,對面幾個年輕人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不過,就這樣走,他又有些不甘心,總得試探一下才好
下一刻,那黑衣老者手腕輕振,三道尺許長的虹光從他袖口中激射而出,正卷向蘇唐。
二郎和八郎要比蘇唐大了一些,修行的時間自然也會長一些,而習小茹雖然是個女孩子,但那柄大砍刀在散發着煞氣,也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
只有蘇唐,看起來似乎容易欺負。
在劍光卷向蘇唐的同時,習小茹露出揶揄的笑意,而二郎和八郎卻變得興奮起來,魔星的實力如何用不着他們去評估,能在魔神壇的大比中贏得第一,足以證明一切了,但,蘇唐的實力如何,他們始終看不透,現在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那黑衣老者心中又是一沉,習小茹的笑容,讓他產生了不好的預感,接着,射出去的虹光陡然繞出一個弧度,卷向了二郎。
二郎愣了下,隨後大怒,隨後抽出戰斧,筆直迎上劍光
轟……三道尺許長的虹光被震飛,接着二郎一個箭步,閃電般逼近那黑衣老者,兩柄戰斧一前一後,呈流星趕月之勢,斬向那黑影老者的頭頂。
那黑衣老者縱身向側翼飄退,右爪隔空虛抓,三道被震飛的虹光在空中急旋,沒入那黑衣老者身後。
二郎猛地扭轉身形,雙斧再次斬出,對面的老者在四個人當中挑上他,無疑認爲他最弱,這讓他很惱火。
那黑衣老者猛地張開雙臂,兩道虹光閃電般從他肋下穿出,刺向二郎的胸膛。
一旁觀戰的蘇唐等人爲之動容,隔空駕馭靈器,有很多優勢,可以阻敵於外,能進能退等等,但也有不利的地方,靈器在空中飛行,全靠心念控制,難度極大,無法輕鬆變招,而那黑衣老者卻是做得揮灑自如,顯然有着精深無比的修爲。
二郎也察覺到危險,不過,那黑衣老者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虹光,他的位置距離二郎只有五、六米,虹光突然從肋下出現,瞬間即至,打了二郎一個措手不及。
二郎怒喝一聲,雙斧急停,橫擋在胸前,封住了激射而至的兩道紅光。就在這時,八郎臉色一變,吼道:“小心……”事實上,如果聽到八郎的提醒,再行閃避,肯定是晚了,二郎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腳下地面上的泥土動了一下,好似有什麼東西穿出,他不及細想,一個倒翻便躍了出去,靈脈也在瘋狂運轉着,噴吐的氣息在他身體周圍凝成了一團。
噗……二郎剛剛凝聚的氣團破滅了,接着激射的虹光從他胯間擦過,飛向高空。
二郎的臉色變得鐵青,一方面是因爲在蘇唐、習小茹面前丟了大人,另一方面也因爲剛纔的情況太過危險,他能感覺到腿間傳來絲絲的涼意,還有火辣辣的痛,剛纔那一下如果命中,就算不死他這輩子也廢了!
蘇唐等人都沒辦法知道,他們惹上了一個天大的麻煩,那黑衣老者年輕時因緣際會,加入了一個神秘的宗門,歸家尚不滿五年,等到曰後事發,那宗門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黑衣老者見必殺的一擊被躲過,也有些吃驚。
“幾位小友是何方人士?與我謝家有何過節?!”那黑衣老者揚聲道,他已經明白了,以對方的實力,本沒必要倉皇逃走的,這裡面似乎有圈套。
“死吧!”二郎已被徹底激怒了,縱身再次撲上,距離那黑衣老者尚有十餘米遠,雙斧所盪開的氣勁已把那黑衣老者的衣襟吹得獵獵作響。
那黑衣老者眼神閃爍不定,而習小茹和八郎同時掠了出去,與二郎形成一個三角,把那黑衣老者圍在當中。
前有二郎的戰斧,後有習小茹和八郎,還有蘇唐靜靜的站在一邊,那黑衣老者知道今曰事已難善了,索姓一咬牙,艹控着三道虹光與二郎展開對攻。
二郎的斧勢兇猛雄渾,每一斧都能釋放出呼嘯的氣勁,尤其是在氣勁撞擊在地面上時,震得轟轟作響,泥土、草葉漫天飛舞,聲勢極爲驚人。
如果說二郎如虎,那麼黑衣老者就像一條蛇了,他的身形極爲靈動,忽進忽退、忽左忽右,總能巧之又巧的避開二郎氣勁的轟擊,艹控着兩道虹光從各種角度展開反攻,而第三道虹光時而在空中往來穿梭,時而默默潛入地下,從二郎視野的死角悄無聲息的出現。
但這種暗襲的技巧,第一次運用的效果往往是最好的,二郎已經吃過一次虧,提高了警覺,時刻感應着一切可疑的靈力震盪,每次虹光從地下鑽出,他總能立即進行規避。
蘇唐看了一會,便把視線投向遠方,他有些無聊。
和二郎、八郎有所不同,面前只有一個敵人時,他和習小茹會聯手圍攻,面前有一羣敵人時,依然是他和習小茹併肩子上,他不奢求公平。
但是,作爲親兄弟的八郎都在一邊觀戰,他和習小茹也不好越俎代庖。
激戰持續了幾分鐘,周圍的荒野變得一片狼藉,地面就象被犁過一樣,這都是二郎的功勞。
久攻不下,二郎的臉色突然變得血紅,右手向前奮力揮出,戰斧化作一道旋轉的烏光,向那黑衣老者射去。
那黑衣老者身形一轉,向一側避開,誰知那道烏光竟然自動轉向,繼續追斬他的背影,與此同時,二郎象一顆炮彈般射了出去,左手中的戰斧以橫掃千軍之勢揮出,震盪的氣勁已凝成一道巨浪。
那黑衣老者見進退無路,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雙臂振起,穿梭的虹光陡然釋放出耀眼的光華,形體在瞬間放大了幾十倍,猶如三條在全速飛行的巨龍,向二郎撞去,他所釋放的氣息在此刻遠遠凌駕在二郎之上。
轟轟……轟轟轟……那黑衣老者先是被從背後飛來的烏光擊中,又被橫掃而至的氣勁撞了正着,不過,他的身形巍然不動,急速盤旋的戰斧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震了出去,重重跌落在荒野中。
相比較之下,二郎要悽慘得多,他用戰斧接連封擋住如巨龍般撞來的虹光,每一次撞擊,都震得他眼冒金星,胸中氣血翻騰,三次撞擊過後,二郎吐出口鮮血,手中的戰斧無力的跌落到地面上,身形也是一屁股坐倒。
“二兄!”八郎大驚失色,身形向前激射而出,擋在兩者之間。
“幾位小友,到底因何與我謝家爲難?”那黑衣老者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你們搶了我蘇家的變異銀蝗卵,那時候你們就應該知道有今天。”八郎冷冷的說道。
“哪個蘇家?”那黑衣老者露出驚駭之色。
“孤鴻山蘇家!”八郎道。
“什麼變異……銀蝗卵?從無此事!”那黑衣老者道:“小友,恐怕是……”那黑衣老者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他的身體在崩裂,能清楚的看到,暴露在外的臉頰、脖頸、雙手等處,出現了無數道細小的裂痕,鮮血不停滲出,轉眼就讓他變成了一個血人,接着,他慢慢向後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