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皇……果真了不起!”賀蘭飛瓊嘆道,東皇能締造出大千靈種,只因爲大千靈種是東皇的本命靈寶,東皇畢生修爲都凝聚在大千靈種,而對智皇的所作所爲,她聽蘇唐說過一些,那些奇妙的丹藥、靈符,包括能傳音的信佩、還有勳佩等等,都是?皇製作出來的,這般一心多用,還能創出這片星羅界,確實厲害。
“別人誇他還好說,你誇他就有些假了。”真妙星君抿嘴笑道:“你的大千靈種與你融爲一體,變化萬千、運轉自如,走到哪就能帶到哪,星羅界卻是死物,放在這裡就一直都在這裡,動彈不得。”
“如果智皇把心思全部放在星羅界上,未必就比師尊差了。”賀蘭飛瓊說道。
“那不可能,智皇和我們不一樣的。”真妙星君嘆了口氣:“他在每一個剎那,都會生出無數個念頭,而且每一個念頭,他都會想着去實現,有些時候,他經常因爲念頭太多,突然陷入了死寂,總要等他很長時間,他纔會重新開口說話。”
“因爲念頭太多?什麼念頭?”賀蘭飛瓊奇道。
“這個……我也說不太準。”真妙星君遲疑片刻,隨後說道:“有些問題對我們來說很簡單,但他來說卻非常難,譬如說我們現在,是往前走呢,還是往左走、焉或往右走?我們馬上就能做出選擇,他卻要需要很久。”
“這有什麼難的?”賀蘭飛瓊更加不解了:“往哪裡走不都一樣?隨便做出了選擇就好了。”
“那不行,他一定要找出其中的道理。”真妙星君說道:“往右走會給他帶來什麼好處?往左走就會出現什麼樣的便利?如果四個方向相互之間分不出高下,他就無法選擇了,會在原地停滯很長時間。”
“他這不是死心眼麼?!”賀蘭飛瓊道。
“是啊,很多時候他就是死心眼。”真妙星君再次嘆了口氣:“經常讓我感到哭笑不得。”
“你看到過智皇?”蘇唐突然問道,賀蘭飛瓊感到無法理解,蘇唐卻想起了什麼:“他長得什麼樣子?”
“沒見過。”真妙星君說道:“他在神域中是無所不在的,就算我躲在最隱秘的角落裡,他都能找到我,也能和我說話。”
“那你有沒有仔細看過周圍?是不是有一些奇怪的東西?”蘇唐說道,他愈發狐疑了。
“沒有啊。”真妙星君說道:“你所說的奇怪的東西,到底是指什麼?”
“和你說不懂的。”蘇唐頓了頓:“如果能讓進神域去看一看就好了。”
“可惜……除非智皇能返回來,否則除了我之外,再沒有人能進入神域了。”真妙星君說道。
“爲什麼?”蘇唐問道。
“智皇在失手被擒的那一剎那,打開了神域中所有的禁制。”真妙星君說道:“吳長老告訴我,當時去支援的修士親眼看到,真龍一脈的修士被神域禁制打得一片片灰飛煙滅,斷後的二太子贔屓更是身受重創,要不然神域怎麼可能還在我們手中?真龍一脈的修士本來是要把神域全部搬空,然後徹底毀掉的。”
“瞬間打開所有的禁制?”蘇唐愈發懷疑了,他學會了赦令封靈咒,對靈符一道,也算達到了小乘境界,不管如何強大的陣法、禁制,都需要陣主運轉靈脈加以操控,又不是電燈開關,按一下就亮,再按一下就能關閉。
“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真妙星君看出蘇唐面色有異。
“我只有親自進入神域,才能搞清楚。”蘇唐道,想到了電燈,他更加認爲自己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
“那就要看西皇了。”真妙星君說道。
這時,真妙星君已走到了水井邊,向內看了看,接着打出一張張靈符,印在蘇唐等人身上。
“這是什麼靈符?”孑孓問道。
“有靈符庇護,我們纔不會觸發禁制。”真妙星君說道。
“可……我們已經用過幾次了,一定要這麼麻煩麼?”孑孓搖頭道。
“沒辦法。”真妙星君顯得很認真:“星羅界是我們最後的根基,智皇當初是考慮到我們全面敗落的可能性,才創出了這星羅界,自然也佈置了相應的禁制,就是怕被敵人闖進來。”
“那他們麼?”孑孓看向分宇星君:“萬一他們落入真龍一脈的修士手中,靈符被奪,禁制豈不是形同虛設?”
“他們在裡面時,只有一張出去的靈符。”真妙星君說道:“如果想進來,就需要我給他們做些安排了。”
“他們可以找過來,這地方莫非還能擋住真神不成?”孑孓不信。
“擋是擋不住的。”真妙星君回道:“但可以毀掉靈域,讓他們束手無策。這裡的禁制可不尋常,一旦被觸發,不但你我有性命之憂,整座領域也會被摧毀,和星羅界徹底斷了聯繫。”
“每通過一次傳送靈陣,都要用不同的靈符?”蘇唐明白了什麼。
“沒錯。”真妙星君說道。
“萬一你用錯了靈符該怎麼辦?”孑孓叫道,他感到有些緊張了。
“所以我總會走在第一位。”真妙星君說道:“禁制雖然不會攻擊我,但我能感應到禁制的波動,然後自然阻住你們了。”
“把你的靈符讓我看看。”蘇唐道。
真妙星君有些不解,但還是拿出了靈符,遞給蘇唐。
蘇唐接過靈符,用神念慢慢掃視着,陡然間,他腦域內的思維殿堂出現了波動,一個看起來由無數雜亂無章的小點組成的正方形懸停在思維殿堂當中。
那正方形從不同的方向看,都會呈現出不同的圖案,一個似乎極其遙遠、又好像近在眼前的詞彙浮現出來,莫非是……
一定要去天道盟的神域轉一轉!蘇唐心中產生了一縷悸動,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就算智皇回不來,他也應該有可能取代智皇,成爲神域新的主人!
“你在想什麼?”賀蘭飛瓊見蘇唐突然化作雕像,奇怪的問道。
“沒事……”蘇唐乾笑一聲:“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