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鬥法一般無二,足足用了兩天的時間元嬰初期這一組才比試完,而這之後中期修士的比試更爲火爆,只是語言也一臉苦惱相,急得抓耳撓腮,竟然也是看不出裡面的景象。
七天過後接天壇不曾有一人退卻,即便那些尚未辟穀之輩也早就準備了辟穀丹,煉化之後繼續觀看,不敢有絲毫怠懈,怕是比修煉都積極的多。而這時,元嬰期比試終於結束了,連帶着一大幫子人都是長吁了口氣。許多人意猶未盡,仍舊會想着比試的精彩之處,但更多的人卻是暗自感嘆終於避過了煎熬時期,比如齊天元和餘言之輩,都是一些看不懂比賽之人。
接下來是結丹期的比賽,此時一大票的元嬰弟子差不多走了乾淨,顯然接下來的比賽對他們來說已經不甚幫助了,還不如回去幹自己的事情。
結丹期初期的比賽對齊天元而言算不得精彩,偶爾有一人大放異彩,在他看來也不過爾爾。餘言看他仍是興趣索然,不禁慫恿着讓他上去比試:“怎麼着,是不是看着不過癮,手癢了?得嘞,若不然你也上去比試一番,說不得最後還能拿個獎勵什麼的,這可比干看着有意思的多了。而且要真能被幾位祖師看中,那可比你在滄瀾宗要好上千百倍呢。”
“怎麼,小弟並非魔隆崖弟子也能去比試?”齊天元心中大爲詫異的問道。
餘言哈哈一笑,道:“儘管上便是,我魔隆崖還沒那麼小家子氣。況且你沒本事也只是被揍一頓而已,若真有本事奪個名次,或被那位祖師看中收爲弟子,即便加入魔隆崖也沒誰敢說什麼,滄瀾宗更是屁都不會放一個。說不得到最後兄弟我也能沾上你的光,撈些好處不成。哈哈,去吧去吧,婆婆媽媽的還像個修行之人麼!”
此時比賽已經快要接近尾聲,再經餘言這麼一說,齊天元不禁也是有些心動,遂即不再多想,見一個擂臺決出勝負,直接飛身上去。
勝出者乃是一位中年壯漢,一身道袍被他撐得鼓鼓的,想要爆開一樣。這人兩眼微閉,一絲精芒從中閃現,見齊天元上臺先是微微愣神,而後竟是一臉不屑,衝他勾了勾手。
此刻能夠站在擂臺上的無不是快要踏入結丹中期的高手,更兼之實力比一般修士都要高出不少,因此都是有能耐跨境界挑戰。此刻齊天元結丹也還不到四年時間,即便有紫瞳果相助,離結丹中期也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哪能被他放在眼裡?
齊天元抱拳衝他笑了一下,算是禮節,不過心中卻暗自冷笑,打定主要要讓這傢伙吃些苦頭。因此不等他準備,齊天元身上血光一閃,一隻猛虎出現怒撲而上,之後更是祭出血魂吟,發覺催動,聲聲嫋嫋仙音發出,頓時讓他陷入了幻景之中。
那人託大不把齊天元放在眼裡,齊天元身上血霧所凝聚出來的猛虎雖然威力不俗,但在他眼中也不足爲懼,因此更是狂妄。哪知道血魂吟出現,只見那鈴鐺輕晃,仙音入耳,頓時間只覺得自己入得仙境一樣,周圍景色突變,沒有了擂臺,沒有了接天壇,更沒有了一衆魔隆崖弟子。眼前一片雲霧繚繞,雲海之間亭臺樓閣聳立,各色嬌豔花朵從中探出,靈動異常,增添無限生機。更有無數仙女亭亭而立,或載歌載舞,或嬉笑打鬧,讓他看傻了眼。
這是哪裡?
那人心有疑問,但恍惚之間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是仙境,是無數人嚮往的飛昇之地。
心神陷入了幻景而不自知,但他體內的魔元卻一點點流逝,而且氣血翻騰,隱隱想要破體而出似的。而齊天元眼見他就此陷入幻景之中,立刻制止了猛虎趨勢,竟是落在他身旁不再攻擊。
臺下一羣人見他們兩個鬥法不如其他人激烈,並且上臺也只是放出一虎,祭出一鈴鐺之後再沒其他動作,明眼人知道那中年壯漢陷入幻景,但更多的低級弟子卻不明所以,心中大爲詫異,若不是實力低微,兼之上有前輩在此,怕是要破口大罵了。
見這人如此不堪一擊,齊天元也是興致索然,不禁收了血魂吟,那猛虎也是再次化爲血霧沒入他體內不見。
仙音消失在耳畔,仙境頓時支離破碎,直到這時中年壯漢才驚醒過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中了幻象。眼前一切如常,但他卻悄然抹了一把冷汗,心中後怕,若是此時遭人攻擊哪還有翻身之術?
見這人清醒了過來,齊天元冷笑一聲,學着他剛纔的模樣勾了勾手指,道:“怎麼,怕了?”
下面一羣人看得清楚,兩人一前一後相互挑釁,怕剛纔那一小會兒已經是一番明爭暗鬥了。不禁心中開始期待,接下來怕是會精彩無比吧?
齊天元的動作對他來說無疑是羞辱,但經過剛纔的幻景卻也收起了輕視之心。中年壯漢一聲怒吼發出,渾身噼裡啪啦作響,泛着金光,身材拔高一倍有餘,有如銅牆鐵壁一般,充滿力量,威武不凡。
兩手捶胸,咧嘴一笑,此時這人看起來更顯猙獰。
跨步上前,隆隆聲傳開,擂臺都是陣陣晃動。一拳轟出,噗噗作響,破空之聲隨之而行,更顯其威力。
齊天元不以爲意,或許這人身體強橫無比,但他如何能夠與靈器相媲美?
血魂吟祭出,忽而放大至一丈高,迎着拳頭砸去,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傳來,血魂吟被擊飛,那人也是一連倒退五步才止住去勢。
那人嘿嘿一笑,道:“也不過如此!”說罷一道黑芒從頭頂射出,向血魂吟激射,而他也是一個閃身,掄起拳頭向砸了過來,速度竟比剛纔還要快上數倍,根本容不得齊天元躲避。
見他一臉獰笑,齊天元冷哼一聲,“嘭”的一下身形化爲一團血霧爆裂開來,那拳打出,穿透血霧竟是寸功未見。不僅如此,血霧如附骨之疽籠罩在那拳頭上,一陣涌動之下,那人只覺得劇痛傳來,整個拳頭都像是被一點點啃噬一樣,心中駭然至極。
自己此刻的身體比之一般靈器都不多讓,先前遇神殺神遇魔誅魔,這也是他在擂臺上能堅持到現在的原因,但此刻對手詭異,不僅打不到,而且所化的血霧更是厲害之極,竟然能夠破掉自己金剛之體。
強忍着劇痛,這人催動體內魔元向手臂匯聚,哪曾想到血霧竟然開始向全身蔓延開來,大有把他吞噬掉的意思,讓他驚懼異常。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發出,一點點血肉被啃噬,那人縱使心有不甘,但現在已然落敗,若再堅持,怕只有身死的可能。已經參與過兩次比試的他心裡十分清楚,坐在上面的幾位祖師根本不會在乎他們的死活,只有那些資質奇佳之人或許能夠的到他們的青睞,給予一線幫助,但那也只是在生死一刻救下而已。像他這樣苦苦支撐的沒誰會可憐,反而會認爲他不知好歹,自尋死路。
齊天元見他死撐着不降,也是一陣躊躇,不知是否該繼續下去。這裡畢竟是魔隆崖,真要是鬧出人命來自己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此時耳畔終於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無喜無悲,聽不出絲毫感情,在他看來卻像是對他的解脫。
“可以了,放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