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到這一步,就是因爲當初一點點的累積起來的。
“算了,咱們先出去吧!等他醒了再過來吧!這件事兒,和你又沒有關係,姐姐也沒說過要怪你。”施思想要摸摸軒轅烈的腦袋,不過看着他如今變幻出來的美少年模樣,到底不好下手。
她自己則搖身一變直接變幻回了原來的模樣。
千冥夜則一睡,倒是足足睡了三天三夜,第三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牀上迷迷糊糊的,其實記得的事兒又顛三倒四的。
扶着走出了房門後,到了客棧外邊,又接連買了好幾壇酒。
施思和軒轅烈出去完回來後,發現房間內又瀰漫了酒氣。
發現這隻狐狸已經開始喝上了。
“千冥夜,你是不是想要醉死在這裡,成爲歷史上第一隻因爲酗酒而死的狐妖啊?”施思打開了門,看着他喝的迷迷糊糊的。
直接拿着另一罈子酒就往他的身上倒了下去。
“施思?”千冥夜看到她的到來,倒是欣喜萬狀,連忙將她給抓住了。
“施思,真的是你?”抱住了她,他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但就是像一個孩子一樣不可撒手。
這樣子的千冥夜,頹廢,懶散,消極,和他過去的恣意妖嬈風華絕代,沒有多少的相似之處。
若非那張臉還是跟過去沒什麼區別的話,施思估摸着這會兒,她已經懷疑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千冥夜了。
軒轅烈一過來,就將施思拉走了,直接施展了個法術,千冥夜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你現在這樣,有什麼資格叫着我姐姐的名字?”
“小烈。”施思攔住了軒轅烈。
軒轅烈淡淡的說着:“算了,姐姐,他這樣也不需要別人管他。何必要我們好心呢?走吧!”
聽着這話,千冥夜的心頭何嘗又不是一陣的悲涼。
是啊,他現在這樣子,還要什麼資格靠近她呢?他早就不是什麼妖王,失去了內丹,也許不久之後他就會死的,就算死了成爲歷史上第一個酗酒而死的狐妖又如何?
到底是第一個!
千冥夜抱住了酒瓶子,倒也沒有再看施思和軒轅烈。
彷彿剛纔的舉動不過是錯覺。
這讓施思感到極爲的痛心,一掐發覺把酒罈子給震碎了,全都撒了出來。
“千冥夜,不就是少了個妖丹嗎?你至於要死要活的嗎?連直麪人生的勇氣都沒有了。我沒有想到失去了妖王的身份。你現在居然混到了這個地步,我真的情願一開始就不認識你。迄今爲止,你欠我的不止一個解釋。若你當真希望,日後橋歸橋路歸路。那麼我願意成全你!”
施思緊緊地盯着千冥夜,希望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什麼變化。可惜他失望了,他的眸子像是一灘死水一樣,沒有半點的漣漪。
施思當真是生氣了,拉上了軒轅烈:“看來我是看錯了,走吧!小烈。”
軒轅烈點了點頭。
可等到他們踏出房門之後,軒轅烈又道:“對不起……”
施思轉身,他已經站了起來。那紅衣都已經染上了
污漬,倒有了凌亂了的美感。
施思將仙氣轉爲了靈力,慢慢的替他散去了體內的酒氣。
千冥夜的神色有些羞愧。
“施思,不知道我有沒有跟你說起過,我跟墨玄凜幾乎是一塊兒長大的,上一屆的妖王跟魔尊的感情不錯。人族就喜歡把妖魔放在一塊兒說,於是妖魔就選擇了結盟。可後來那一場的大戰之後,魔族和妖族都承受了不同的打擊。雖然妖族確實會比魔族要上很多。”
“可那會兒妖王也去世了,我作爲妖族最爲天才的後起之秀,就有了責無旁貸的責任。跟墨玄凜一樣,他的使命是與生俱來的。我倆面臨着同樣的命運,從小到大他做什麼絕對,我也就跟着做,他有什麼,我必然也要再搶到一個才甘心。就是跟着墨玄凜競爭的時候,我才感覺體內的戰意被點燃了。”
“其實狐族,天生就不是戰鬥的族羣,生來懶散,是墨玄凜改變了我的一切。那會兒,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我也很喜歡。差不多我們三兒都是一塊兒長大的……”
千冥夜說到這兒,還擔心地看了看施思的情緒。
施思無甚表情,她也知道納蘭的確有着不一樣的地方,她沒有一般女子的那種矯揉,卻有着獨特剛強的一面兒,絕美的容貌,配合上絕佳的氣質,普天之下能與之媲美的人不多。能配的上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
那樣的女子,能被墨玄凜和千冥夜同時看上不奇怪。
“可後來卻發生了一件事兒,納蘭要我幫她。我們是揹着墨玄凜行事的,可最後還是被他知道了……”
施思問道:“當年傳聞的是魔君和魔後的故事……”
“魔君是則風魔君,他一直喜歡我的妹妹千嫵,所以幫我和魔後傳遞着消息。後來墨玄凜因爲他未婚妻背叛了她。就極爲的憤怒,可他哪裡知道納蘭心心念唸的全都是幫着他。因爲擔心墨玄凜無法遭受的住,父親剛死的打擊,她就想把自己當成鼎爐,將畢生的修爲獻給墨玄凜!可她又不希望他知道……”
施思聽着又是一陣的黯然,原來那個女人爲他做了那麼多的事兒。
“後來呢?”施思又問。
“後來阿凜誤會了,他的眼裡容不得半點的沙子,盛怒之下幾乎要殺了納蘭,可最後還是沒捨得動手。是讓她和我都滾出去,我問阿凜,爲什麼不信任她?那個時候,我們倆打了起來,那一場戰鬥,我們足足打了三天三夜,差點精疲力盡了,可最後時刻,是她自己站到了我們的中間。幾乎灰飛煙滅……”
“阿凜和我都傻了……後來,我們找遍了修真界所有的法子,纔將她的魂魄給留在了庭院之中。”
原來所謂的真相,跟傳聞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聯繫。
她想,墨玄凜現在應該早就知道了原因,他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又爲她做了那麼多的事兒。與之相比,自己確實什麼資格都沒有。
施思斂了斂神,她終於可以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這樣也挺好的。
“後來呢?你的妖丹又是怎麼回事兒?”施思問道。
“我的妖丹,若是不願意便是上仙來了,也不會那麼輕易交
出的。是她想要的。我便給了……”千冥夜淡淡的道。
施思不知道說什麼好,“真傻。”
“是真傻。”千冥夜攥緊了拳頭,在納蘭和施思之間,他不停地搖擺,最後選擇了納蘭,卻沒有看懂自己的心思。
他後悔的不是失去一個妖丹,而是把她置於孤立無援的狀態之中。
“所以我得到現在的下場也是報應。”千冥夜喃喃。
爲着這句話,施思倒不知該怎麼回答,感情這種東西畢竟是控制不住的,施思想了想,又問:“她爲何要你的妖丹啊?”
普通的妖丹,可以爲修真者煉製丹藥,而千冥夜已經是一個散仙,其妖丹的價值更是難以估量。
只是施思想不通,爲什麼納蘭要這麼做?
千冥夜就算不是她真心喜歡的人,但也是她的好友至交,當初她能夠爲他們二人制止打鬥而捨身。如今又怎麼會讓千冥夜冒着生命的危險交出了妖丹呢?
施思的疑惑在心頭,千冥夜說:“妖丹可以幫助打開河圖洛書,我也是她的計劃之一……”
說到此,千冥夜的眉頭皺了皺,顯得有些痛苦,沒有人喜歡只是他人手中的一顆棋子,更何況是驕傲如千冥夜,更不喜歡如此了。
遲疑了一會兒,他又道:“施思,有件事兒,我想告訴你,其實一早阿凜跟我早就知道了,你的體內有神魔的血液。”
施思的瞳孔不由得放大,而此刻軒轅烈幾乎都動了殺念。
姐姐的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過施思摁住了軒轅烈,說到底她相信千冥夜不會對她不利的。
“是嗎?小烈,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施思又轉頭看着軒轅烈。
軒轅烈搖了搖頭,“我不清楚。”
“你不知道你當初會讓我把河圖洛書拼湊出來?”施思的目光凌厲地看着軒轅烈,到底是有些失望,到現在了還是要騙她嗎?
軒轅烈知道姐姐的神色是因爲什麼,這會兒更是瞪了千冥夜一眼。
“姐姐,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有神魔的血液,否則的話,打死我都不會讓你參與這麼多事兒的。實不相瞞,這一切都只是我在夢裡頭知道的……”軒轅烈囁嚅着說道。
施思撇了撇嘴,看樣子還不是很信任。
軒轅烈極了,都發下了毒誓,施思在最後倒是把他的嘴巴給捂上了。
“好了好了,我信我信。”她倒沒有想到軒轅烈認真起來,會是這麼的認真。
如此軒轅烈,這纔開心地點了點頭:“我永遠都不會背叛姐姐的,無論什麼人背叛了姐姐,小烈永遠永遠都會守護着姐姐!”
他說的篤定又認真,千冥夜的眸子一陣的黯然,原本這話他也是信誓旦旦的說過的。
可終究他沒有做到,他纔是最讓她失望的吧!
施思回頭又問:“小烈身爲一個金仙都不知道我神魔血液的事兒,你和墨玄凜,雖然是妖王和魔尊,可到底修爲比不上小烈,是如何發現我的身份的?”
言談之中倒有些狐疑。
“納蘭……”千冥夜淡淡的道:“因爲她體內有神之血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