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軒轅烈沒放在眼裡,施思也沒有覺得特別的重要,但是這個東西要是能拿回到俗世中給父皇母后服用了,讓他們也跟着修仙就好了。思及此,施思倒是好好地收了。
風老在軒轅烈虎視眈眈的目光下,不得不十分肉疼地再拿出了一瓶丹藥。
“好吧好吧,看在她是你未來媳婦兒的份上,我就再送上最後一瓶,這可是最後一瓶了。”這一次丟出來的是一個綠色的瓶子。
軒轅烈問道:“老頭,這又是什麼丹藥?”
“這瓶是悟道丹,適合在修煉的瓶頸期服用,有助於悟道突破瓶頸。當然,這種丹藥第一次服用效果最佳,第二次,第三次就會逐漸降低效應。”
軒轅烈再次撇嘴:“雞肋,太雞肋!”
風老的兩撇鬍子都快被氣歪了。
“你這倒黴孩子,知道什麼呀?這悟道丹多少人想我求都求不到呢?”
修真到了瓶頸期,有的人只需要片刻的頓悟,就可能突破瓶頸,但頓悟豈是那麼好求。有的人便用了十年八年都不得要領卡在一個瓶頸之上,更有甚者終身都不得突破。
這也是修真的人很多,但是真正得道成仙的,古往今來都只活在了傳說之中。
施思也有遭遇瓶頸的時候,對於這個悟道丹倒是覺得頗有用處,於是便感謝了風老。
風老的神色這才稍霽。
“還有沒有別的啊?”軒轅烈只是催促。
他要走了,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送給施思。施思也知道她的心思,她得到的已經夠多了。
風老此刻兩手一攤:“沒了。”
“虧你還是一個藥尊呢?身上不揣個百八十瓶的丹藥好意思出門!”軒轅烈不滿。
風老氣結,哪個煉丹師吃飽了撐的,身上揣個百八十瓶的丹藥啊?那樣很容易被搶的好不?
施思見這兩個人都是吹鬍子瞪眼,頓覺好笑:“好了好了,小烈,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丹藥我已經夠用了。”
軒轅烈道:“姐姐,以後等我會煉丹了。我就只給你一個人煉。你想要多少就給你多少!”
“好。”施思迴應。小烈這孩子真是有心,也不枉她把他帶了出來。
風老看了他們兩個說了半響,終於忍不住咳了咳:“再不走的話,時間就來不及了。”
軒轅烈只是抱住了施思,許久才放開了,他從懷裡把馭獸牌交給了施思。
然後轉身就走。
走的時候,竟也沒有回頭,只是施思一直都在張望。
也不知道他這一週,他們何時纔會相見。只希望,小烈能夠越過越好。活的開開心心的。
施思看了許久,確定了軒轅烈已經徹底離開了,才百無聊賴地從馭獸牌中將小果給放了出來。
小果這一出來,眼睛就滴溜溜的轉。施思摸着它的腦袋,似是自言自語道:“如今,也就只有你不會離開我了。”
小烈走了,她也離開了新月門派。
以後的路,她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摸着小果,頓時感覺到一絲的惆悵。
只是門外似乎是有人經過,好像要到這個房間裡來,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是林軒默。神情便有些忐忑。就好像一個做錯了事兒的孩子一樣。
她來得早了,他會不會戲謔她?
不過門口又出現了另一個身影攔住
了他的去路:“我說,你還要瞞住他多久?”
這個聲音似乎是千冥夜的。
施思附耳傾聽。
林軒默淡淡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墨玄凜,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至始至終都只是把她當成了鼎爐,你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帶回魔門,不就是做好了養鼎爐的準備嗎?”
“是,又怎樣?”
一個淡淡的語氣傳來,她頓時如遭雷擊。
墨玄凜?林軒默?
原來他們竟是同一個人啊?
是啊,他一開始不過就是把自己的名字顛倒了過來念,而她卻從來不曾疑惑。
鼎爐?他迫不及待地帶她回去,就是要當鼎爐嗎?
她該怎麼辦?
背離了師門,剛想要逃出命運的枷鎖。
結果兜兜轉轉,她從來就沒有走出來過?
一想到林軒默就是墨玄凜,她便心如刀絞,那個人次次對她的好,也變成了有意識的靠近。
記憶中那些暖心的片段,此刻卻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割着她的心口疼痛不已。
她搖搖欲墜,幾欲奔走,剛走到了窗口處。
門吱呀一聲打開。
林軒默,不,現在應該是墨玄凜了,他就出現在他的背影,揹着光,身形依舊是那般的高大挺拔。
兩個人影重疊,她想,她終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了。
他微微蹙眉,沒有想到她竟會來的這麼的早!
不過,他本來也有打算想跟她說明真相了。
剛一走進,千冥夜就攔住了他。
“她有自主選擇的權利,墨玄凜,你還是不要把人逼得太過!”
“滾開!”他的語氣冷然,出口間已經動了手。不過這一次,千冥夜的傷勢恢復,兩個人卻鬥了個平手。
大打出手之際,千冥夜衝她喊道:“走啊!快走啊!”
對,她要走。
要走的遠遠地。
施思沒有多大的猶豫便開始,朝着窗戶跳了下去,忘記了運用了靈力,也忘了御劍飛行,只是在街道上跌跌撞撞奔跑着。
忽然身後,一聲轟隆隆的響,整個客棧都砸開了。
墨玄凜怒了,千冥夜何嘗不是動了怒。
四周的羣衆都驚呼出聲了,一妖一魔的打鬥註定會殃及無辜。
墨玄凜高高地立於半空之中,一襲黑衣迎風擺動,墨發張揚,那張絕世的容顏愈發的冷峻,雙眸深邃有如寒潭。
千冥夜萬年不變的一襲紅衣,妖嬈絕豔,不是女子,卻比女子還要嫵媚精緻,只是狐狸眼稍稍向上挑起,此刻的表情也是分外的肅然。
圍觀的羣衆不明就裡:“這兩個是什麼人啊?真好看啊!”
是啊,兩個人都是龍章鳳姿,光是那份容貌就已經風姿卓越了,更何況還有着強大的氣場,和與生俱來的氣質相隨。
有修爲稍稍高深者,早已經冷汗津津,逃之夭夭臨走前囑咐衆人道:“快走,走的越遠越好!”
便是未曾動手,只是凝視,風起。四周的空氣都降到了冰點。
施思的旁邊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只是一直的哭!
這兩個人的修爲不知道幾何,但施思知道他們進入流雲宗和新月門派如入無人之境
一樣,修爲必然高深。
若是再小鎮上打下去,不知道有多少無辜會慘遭滅頂之災。
那被鳳捲起的瓦礫橫飛,那被瓦礫擊中的凡人咳血,便是修士也被沉重的氣壓壓制的喘不過氣來。
修爲上的差距太大,就如同大象和螻蟻的區別。
他們高高在上俯視蒼生,何曾憐憫蒼生的無辜!
施思想逃,可是這四方的百姓何辜?
“別打了,都別打了!”
她站出來,立於風暴的中心,單薄的身姿幾乎搖搖欲墜。
墨玄凜與之對視,嘴角輕揚。
似乎早就知道她不會跑遠,施思亦覺得自己沒用,自己的性命都不在自己的手中了,爲何還要去管別人的死活?
可是除了那些人之外,她還有她的父母!
她實在是賭不起。
墨玄凜的手中直接探出了一個墨色的絲線,千冥夜只是錯愕之際忘記了防守,竟被直直的打了出去。
“墨玄凜,你丫個卑鄙無恥的大魔頭!”千冥夜大罵。
他倒忘了既然是魔,又有什麼道義可言呢?
墨玄凜只不管千冥夜的謾罵,他朝着施思飛躍了過來,隨後裹住了她的身軀開始乘風而上。
她不知道,她站出來的那一瞬間做的舉動是不是正確的。
但此刻凝望着這張既是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她的心卻是無比的沉重。
他們一路飛行,不曾御物,那山川湖泊,那小鎮和門派都被隔絕在了身後。
不知道飛行了多遠,不知道過了有多久。
她纔看到了一個隱蔽的山野之中,存有一個傳送帶。刻錄了陣法。
此刻,他將她放了下來。
“你可願意跟我一起回去?”他問的認真。
可是她卻無法像今早一樣,滿心信任的回答他願意了。
如果有選擇,她不願意。
垂下的睫毛輕顫,掩蓋住了眸光中閃爍的遲疑和不安。
然而,他也不用她的回答,不容置疑似得握住了她的手,隨後一同踏上了傳送帶中。
修真有三千界,雲水界只是諸多界中的一個邊遠小界。
傳送帶是用傳送界和界之間的距離,否則用飛行的話,估計飛上十年八年都無法跨越一個界到另一個界的距離,當然傳送帶除了傳送界與界之間的距離,可以在界內相互傳送遠距離的範圍。
若是短程距離的話,直接飛行或是用靈舟飛行都是不錯的選擇。
而這一次,他刻錄陣法傳送的是魔界。
這是區別於修真三千界的另一個混沌界,只適於魔的存在。
施思從未來過魔界,對於妖魔的印象一部分是來自於師門長輩們教誨的,妖魔大抵言行舉止粗鄙,茹毛飲血殺人如麻,大多類似於怪物的存在,只是她見過了千冥夜和墨玄凜這部分的印象已經蕩然無存了。
實際上妖魔幻化成人形,比人族本身還要漂亮數倍。
但妖魔殘暴嗜血也是真的。
傳送帶一停下了下來,他們已經到了魔族的領土之上。
魔門的大殿巍峨高聳入雲。
比起新月門派也好,流雲宗也罷都不知道壯觀了多少倍。
只是這裡的氣息沉悶,那魔族的將領看到墨玄凜的到來,黑壓壓地跪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