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不敢進入衛生間,撥打了報警電話。不一會,幾輛警車響着尖厲的警笛聲呼嘯而來。
一大羣警察隨着那個姓王的刑警隊長走到了王百萬小別墅的二樓上,那個刑警隊長王隊一直鐵青着臉。在他管轄範圍內,居然接而連三地發生命案,而且巧合的這些命案的受害者,都是同一批相約前來此地租同一個房的大學生。
王隊鐵青着臉問邊上一個警察道:“小宋,那個別墅主人王百萬有沒有聯繫上?”
那個叫小宋的警察搖了搖頭說道:“王隊,這個王百萬沒有聯繫上,他平時生意做得很大,只是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麼生意。聽他一個朋友說,王百萬可能近段時間在海南度假,但沒有他任何聯繫方式。”
王隊陰沉着臉道:“從速把這個王百萬找到,他這別墅出租,出了命案,業主有責任和義務配合我們調查。”
刑警小宋連連點頭,他們都清楚王隊目前尷尬的處境,爲這接連的命案,少不了捱了上面的嚴厲批評。
王隊那雙鷹眼緊緊盯着餘帆,冷冷地問詢:“小夥子,爲什麼你的同學出了事,你們都不搬走,還敢待在這裡?”
餘帆緊張地說道:“王隊長,自從第一個陳倩失蹤後,我們都沒報案,那是有原因的,上次就跟你們那個負責筆錄的警察說過,只是隱瞞了其中一些隱情。”
王隊聽聞,兩隻眼睛的目光更是陰森寒冷,盯着餘帆說:“你說說清楚,到底隱瞞了什麼情況?記住,如果有什麼隱瞞不報,那可對你很不利。”
餘帆緊張得說不出一句話,看到他這樣子,王隊收起了那一臉嚴肅,擠出了一絲容易,說實在的,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王隊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遞給餘帆一枝,自己也叨上了一枝,給餘帆點着後,他自己也點着,悠閒地吐了個菸圈。
餘帆猛吸了兩口,王隊始終笑眯眯地看着他。餘帆的表情已經不那麼緊張了,王隊這才拍了拍餘帆的肩膀,笑着說:“小夥子,別緊張。有什麼你都說出來,這有助於我們破案,也利於洗清你的嫌疑。”
餘帆着急起來,趕緊對王隊說:“王隊,我昨天可沒回到這裡,我在對面張大哥那邊打牌玩了個通宵,早上還是和他們一起過來,這才發現孫陽出事了。”
李冰他們五人連忙幫餘帆作證,王隊點了點頭,邊上一負責記錄的刑警趕緊把這情況寫在筆錄本上。
餘帆這才定了定神道:“王隊,是這樣的。那個孫陽的身份你知道嗎?”
王隊搖了搖頭,餘帆支吾着說道:“孫陽就是我們這個縣的孫副縣長的公子。”
王隊吃驚地睜大了眼,顯得焦灼起來:“什麼?死者是孫副縣長的兒子?”
餘帆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陳倩的失蹤,我們四個男生當時都隱瞞了,就是因爲這事是由孫陽引起的。你也知道,我們五個人來這裡,是想借寒假實地考察一番,大家作好競選材料,先內部淘汰。雖然孫副縣長不負責主管選撥這件事,但他畢竟是我們的父母官。我們誰也惹不起,因此,當王凱死亡那天,刑警來作調查時,我們都壓下了這件事,只是簡單說同行的陳倩失蹤了。”
王隊很認真的聽着,邊上那刑警也快速作着記錄。
餘帆接着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五人相約來到了這個小山村後,正巧遇到王百萬。他說自己即將出遠門,而且他有好多套房,房子一直空着沒人住不好,這個地方外來人口又不多,因此,他以不如租平房的價格把這套豪華別墅租給了我們。我們五人還爲此很是興奮,撿了個大便宜。”
王隊打斷了餘帆的話:“餘帆,你撿重點說。”
餘帆點了下頭繼續說道:“我們五個人相識之初,由於陳倩的漂亮,吸引了王凱、王傑和孫陽,他們三個都搶着向陳倩表白。”
王隊狐疑地看了一眼餘帆問道:“陳倩這麼有魅力,爲什麼只有他們三個想?你卻無動於衷?”
餘帆臉上一紅,靦腆地說道:“其實,我也很喜歡陳倩。但我有自知之明,我個子小,相貌上已經不如其他三人了,而且家境也不好,沒法和他們三個比。所以,我雖然也喜歡陳倩,但我知道無望,所以從沒表白,也沒在其他人面前顯示出對陳倩的好感。”
王隊吸了一口煙道:“原來是這樣,你繼續。”
餘帆道:“搬進來後的兩天,王凱就和陳倩迅速確定了戀愛關係,孫陽很是嫉妒。那天,我們幾個到對面張大哥那邊吃晚飯和打牌,由於孫陽不會玩牌,他就很早地回來了。當我們打完牌,剛回到這裡時,就聽到樓下陳倩的房間傳來激烈的男女喘息聲。”
“王凱一聽,怒火中燒,第一個衝上了樓,結果正好撞見陳倩和孫陽在苟合。王凱一時忍耐不住,打了陳倩一個巴掌,然後衝了出去,到第二天才回到這裡。那時,我們才發現,陳倩不見了。”
“第二天,我們幾個聽到王凱的慘叫,全圍過來看,見到了陳倩留給王凱的一張紙條,大意是問王凱會不會原諒她?還愛不愛她?當時我們頭皮直髮麻,如果陳倩還在,我們不可能不發現她,那這神秘紙條的出現,當然是她鬼魂所爲。對了,當時你們不也是發現了現場這張紙條了嗎?”
王隊點了點頭:“不錯,那後來發生了什麼?”
餘帆說到這裡,開始露出緊張害怕的神色,慢慢說道:“那一夜,我們都安慰王凱後離開了。半夜時分,我們幾個都在各自的房間中聽到王凱房間內傳來男女巫山雲雨之聲。我們幾個都嚇壞了,誰也不敢出來看一下,因爲我們都認爲,那是陳倩的鬼魂回來了,在王凱的房間內和王凱親熱。誰料,最後聽見王凱一陣慘叫,就不再有聲音了。第二天,我們才發現王凱已經死了,後來的一切你們都知道了。”
王隊點了點頭,轉頭問身後的張遠山:“聽說你是茅山道士,你給我說說,這鬼是什麼樣子的?”
張遠山尷尬地一笑:“王隊,您這是逗我樂呢。我做道士,也是一個職業,混口飯吃的。我也沒真正見到有什麼鬼。”
王隊哈哈大笑:“你這道士倒也識趣,那就不說你了。”
正在說着時,一個刑警和法醫前來彙報:“王隊,據查,死者身上無任何外傷。正在衛生間洗澡時,不知什麼原因,暈倒在地。巧的是,衛生間的地漏堵塞,水籠頭又沒關上,慢慢地溢了出來,最終碰到了貼腳線上的地插,結果導致觸身亡。經檢查,這幢小別墅的空氣開關也自動跳開了。”
王隊盯着幾個人問道:“你們是不是一起上樓的?上來時有沒有誰單獨離開?”
李冰立即明白了王隊的意思,搶答道:“王隊,我們都是同時上樓的,上樓後才發現這裡跳閘了。這個,我們大家互相可以相互作證。”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互相作着保證,王隊不耐煩地揮了一揮手:“好了,你們大家都別說了,小宋,記錄下來吧。”
王隊接着說道:“我看這完全是一起意外事故,不屬刑事案件。找到這個王百萬,對死者家屬多作些賠償吧!”
話音剛落,王隊突然醒悟,問餘帆道:“你說孫陽是孫副縣長的公子?這事我會立即回去覈實的,在此之前,你不要到處亂說。還有,你切記,由於種種原因,關於孫陽和陳倩那晚發生的事,以後不準對任何人說起。”
王隊轉頭對負責記錄的小宋道:“小宋,把記錄上的這些也刪掉。”
小宋趕緊把那張記錄紙撕了一下,用打火機點燃,王隊這才滿意地笑了一下,吩咐帶上孫陽的屍體和相關證物,趕回公安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