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山心中怏怏不樂,和安平分手後回到了酒店,
李冰見他這副樣子,打趣道:“張大哥,是不是沒搞定啊,那個彈珠聲不會越來越響了吧,”
張遠山哼了一聲,氣呼呼地道:“李冰,我張遠山的小張天師稱號也不是浪得虛名,這點小事還是能擺平的,”
趙婉兒笑着拉着張遠山坐下:“張大哥,這麼說那個彈珠聲給你作法擺平了,你是怎麼做的,把祥細的過程和我們說說嘛,反正大家都很無聊,想聽點新鮮的事,”
張遠山嘿嘿道:“李冰,你看看你,好心情都能讓你說壞的,看看婉兒,多麼討人喜歡,你好好地跟婉兒學學哦,”
張遠山把昨天的經歷說了一遍,當他剛說到他撒出硃砂,同時用桃木劍戳了幾下天花板,那彈珠聲就消失了時,趙婉兒不禁聽得入神,不住稱讚張遠山,
施麗婭笑道:“張大哥,你也別太得意,說不定,還真不是鬼呢,正好你們道家的那一套,無形中破解了李冰昨天所說的天花板上發出彈珠聲的形成條件,你想啊,你用硃砂噴上天花板,樓板上的那種菌,受不了硃砂的刺激,轉移地方,再加上你用桃木劍戳了幾下,改變了樓板發出彈珠聲的條件,那也未必可知,”
李冰哈哈大笑:“對,對,應該就是這樣,施姐,你真聰明,哎,要是大家都象施姐這樣聰明,恐怕象張大哥這樣的天師,都得餓肚子了,”
張遠山這時也樂了,呵呵地笑了起來,
不一會,他再次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擡頭問道:“李冰,我問個問題,設想一下,如果你住的房子,天花板上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你會怎麼想,”
李冰一楞:“張大哥,你開什麼玩笑,天花板上怎麼會出現一個人影呢,除非是塗料抹得不勻,出現了明暗,這纔有點可能,”
張遠山苦着臉道:“我當時也這麼想的,可是,那個人影太逼真了,逼真的讓人看得心中發毛,就好象一個真的人趴在天花板上一樣,”
“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大哥,你快點給我們說說“,趙婉兒緊張又興奮地催着張遠山,
張遠山於是把今天早上,剛想離開那姓張的戶主家時,他徒弟安平無意中發現天花板上的那個人影,於是幾個人上閣樓查看,卻什麼也沒發現,反而碰到那剛巧趕回家的水電工,被他一通責罵纔不得不悻悻離開的事複述了一遍,
大家聽了都覺得奇怪,第一感覺,倒不是那個詭異的人影,而是那個神秘的水電工,
李冰一直默不作聲,良久才擡起頭道:“婉兒,你還記得,我們在乾陵上是如何發現你爸爸的骸骨的嗎,”
趙婉兒頗覺奇怪,點了點頭,她不知李冰爲什麼會突然說起這事,
本來微笑着的施麗婭,突然臉色一陣緊張,她有些害怕地說道:“李冰,你是說那張姓人家天花板上的影子,和在乾陵發現婉兒爸爸骸骨的事是同一道理,”
趙婉兒經施麗婭一問,這才明白過來,也不禁緊張極了,
她清楚地記得,在乾陵上,李冰和她說起施仕綸斷案,由於在郊外發現一處長得特別茂盛的野草象極了一個人,斷定下面埋有屍骨的故事,從而也發現了他那因盜墓而慘死被埋在泥石流之下父親骸骨,
難道,張家天花板上的人影,也是屍體所留下的,大家心中只覺得陣陣寒意涌了上來,頭皮都微微發麻,
李冰自言自語道:“如果這天花板上面有人死了,沒讓人發覺,過了一段時間,屍體開始腐爛,那滲出的屍油會慢慢地滲透天花板,可能平時還不大明顯,但如果用硃砂之類的粉末噴撒上去,那沾了屍油的地方,將會牢牢吸附住這些粉末,甚至可能產生化學反應,這樣是不是就會把屍體的輪廓給勾現了出來,”
張遠山猛地一拍大腿,把衆人嚇了一跳,
只見他興奮地說道:“李冰,我就是爲此而一直心中疑惑,你所分析的,太有道理了,我認爲應該就是是這樣,當初我就懷疑樓板上是不是有死人,所以纔會讓戶主帶我們上去看看的,可是,奇怪的是,閣樓上並沒發現什麼,”
“牀,那張牀,”,趙婉兒驚呼道:“張大哥既然說閣樓上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張睡覺的牀,那麼,如果真有屍體,這屍體應該就藏匿在這牀底下,”
張遠山一楞,細想之下,不無道理,
他愁苦着臉想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他在張家天花板上發現那個人影的位置,應該就和閣樓上那張牀的位置差不多,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趙婉兒說道:“張大哥,我們快報警吧,”
李冰搖了搖頭道:“趙兒,不要這麼着急,你別忘了,雖然警方基本解除了你和許梅的案子有關聯的嫌疑,但根據警方的安排,你現在還只是取保候審,我們冒然報警,要是這個人影果然是一個巧合,並沒發現屍體,警方會認爲我們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報假案;如果真的有屍體,那我們又怎麼向警方解釋我們是如何發現的,”
大家想了想,都覺得李冰說的沒錯,一時之間,倒也並無言語,
“水電工,”,施麗婭突然一陣驚呼:“不會這麼巧吧,你們還記得嗎,雖然我們幾個沒親眼見證發現許梅屍體的過程,但當時警方的嫌疑人中,不也是有個水電工嗎,會不會這兩個水電工,其實是同一人,如果是這樣,這案子就更蹊蹺了,”
張遠山等人都搖了搖頭,覺得匪夷所思,事情不可能巧到這個程度,不會因爲職業是水電工,這兩人就會是同一人,
李冰開始也覺得不可能,剛搖了搖頭,卻突然眼睛一亮,頗爲興奮地說道:“施姐,你這個假設太大膽了,許梅這件案子,本就離奇詭異,雖然目前好象確定了楊義兵是犯罪嫌疑人,但會不會還另有隱情,”
“我們不妨設想一下,如果這個水電工真如施姐所說,就是許梅出事那個酒店的水電工,那麼,假設這個人影真是屍油滲透在天花板上的,那他必是水電工所殺,而水電工會殺死什麼人呢,應該是和他熟悉甚至有什麼恩怨的人,大家想想,既要和水電工熟悉,目前又生死不明的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