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氣順着劍身緩緩盤旋而上.直至劍柄處時.張遠山突然一把按下週建軍的頭顱.
冷不防吃了一驚的周建軍.不自覺地一下張大了口.那股白氣倏地一下.就躥入了周建軍的口中.
周建軍頓時雙眼一翻.身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李冰大驚.蹲下身搖晃着周建軍的身體道:“周建軍.你怎麼了.快醒醒.”
張遠山淡淡地道:“李冰.別緊張.你和錢兄弟兩人.把周建軍擡進我們車子.免得躺在地上着了涼.他的元陽之氣已經迴歸他體內.正在適應之中.過一會.他就恢復健康了.”
李冰將信將疑.和錢一多趕緊把周建軍擡上了車子.打好了空調.這才關上車門回到了張遠山處.
張遠山撥出插在地上的桃木劍.對錢一多道:“錢兄弟.你再回車上.取出那把軍工鏟.把這座土地廟毀了.”
錢一多緊張地說道:“張大哥.你是不是瘋了.要是給村民見到我們拆他們的土地廟.激起羣憤.我們幾個可吃不了兜着走.”
張遠山抓了抓頭道:“這倒也是.可是既然李敏吐出了周建軍的元陽之氣.我們也不能食言啊.要助她得脫陰風襲體之苦.就必須移去這個沒有神靈的土地廟.”
李冰道:“這還不好辦.把那個安放土地神像的石亭子整個挖起.移到邊上重新豎好.如果有村民碰到質疑時.我們就推說張大哥是道士.看出土地廟風水不好.這才大發慈悲.給土地廟挪個地方.搞不好村民們還千恩萬謝地要請張大哥吃飯呢.”
趙婉兒喜道:“李冰.就你鬼點子多.不過這主意確實好.錢大哥.你還等什麼.趕緊去拿軍工鏟動手啊.”
錢一多樂呵呵地應了一聲.立即跑向車子.不一會就拿着軍工鏟趕了回來.開始小心翼翼地鬆動那座安放土地神像的石亭子.
大家一起幫忙.費盡氣力.終於把土地神像挪到了一邊.趙婉兒問道:“張大哥.下面是不是埋有李敏的屍骨.要不要挖出來.”
張遠山道:“不用了.就讓她的屍骨仍舊埋在下面吧.我們只要超度了她的靈魂.她能去陰司地府就行了.李冰.你不是還有棲霞寺空明禪師手書的超生經嗎.拿出一張.在她埋骨處上燒化就是了.”
李冰趕緊跑回車內.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不一會取出一張經文來到了李敏的埋骨處.他按亮打火機.正在焚化時.張遠山伸出手阻止道:“李冰.且慢.李敏的鬼魂飽受陰風之苦.這纔要吸取周建軍的元陽之氣.”
“如今她已經吐還了周建軍的元陽之氣.恐怕這一張經文還不足以超度了她.李冰.這事還得辛苦你.”
李冰疑惑地看着張遠山.張遠山狡黠地說道:“李冰.李敏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爲了吸取陽氣麼.我想那周建軍的全部元陽之氣.只怕還不及你一滴血的功效吧.誰讓你體內有了四象之氣、舍利靈力.現在又有了七星之魂.這事只得着落在你身上了.”
李冰大笑道:“這事好辦.我只是一點皮肉之傷.卻度了一苦鬼.這可是莫大的功德啊.張大哥.你說該怎麼做.”
張遠山道:“這事不難.你在那經文上滴上一滴血.然後把經文化了.應該就可以了.”
李冰二話不說.摸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子.在左手食指上輕輕拉開了一條口子.幾滴鮮-血滴在了經文上.張遠山已經摸出打火機.把經文點燃.放在了李敏屍骨之上.
經文還沒完全化完.只見七股陰寒之氣從地上冒出.一見到陽光.頓時化爲七滴豆大的白露.
衆人正驚訝間.卻隱隱聽得一個女聲幽幽地道:“謝謝你們.我要去陰司地府了.無以爲報.只能告知你們.速速趕去東南方.今天夜裡有一人將死於非命.我去了.”
那個女聲消失後.目瞪口呆的衆人楞了半晌纔回過神來.
“東南方今天夜裡將有人死於非命.”.趙婉兒錯愕地道:“李敏爲啥要告訴我們這件事.難道那人不應該死.她要我們去救他.”
李冰心中地一動道:“會不會是李敏已經明白了我們將要完成的任務.這才特意告訴我們呢.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所說的事.應該也是陰八卦之一.”
張遠山凝神想了一會.突然興奮地道:“對呀.東南方向.陰八卦中的杜門正居東南巽宮.屬木.巽爲長女.受乾父之沖剋.又克坤母.與父母皆不和.故在家中處事杜塞不利;又巽宮位有辰土.既是水墓、土墓.又是辛金之墓.”
“杜門屬木.旺於春季.特殊是辰、巳月.相於冬、休於夏、囚於四季末.死於秋.杜門居巽宮伏吟.居乾宮反吟.居坤宮入墓.居兌宮受克.居艮宮被迫.居坎宮受生.居震宮比和.居離宮泄氣.”
“杜門小兇.也爲中平.在人事上多主武官、軍隊、警察、公安、安全等具有保密檢察性質的單位.杜門爲藏形之方.適宜於躲災避難、防洪築堤、判決隱獄等.餘事皆不利.”
張遠山的一席宏論.把衆人聽得雲山霧罩.趙婉兒不耐煩地說道:“張大哥.馬上快要中午了.李敏可是說今天夜裡東南方向將有人死於非命.你在這高談闊論.我們又聽不懂.這不是浪費時間麼.”
張遠山哈哈大笑道:“我這不正是在研究東南方向會發生什麼事嗎.要是我們沒目的地亂撞.誰知道李敏所說的是哪件事.又是哪個人將死呢.”
“杜門在陰八卦八門中.小兇且平.而李敏又說那人將死於非命.依我看來.就是那個人命中不應該死.但又可能作惡.我們前去能救得了他.他卻也免不了牢獄之災.”
趙婉兒嘻嘻笑道:“張大哥.請你不要生氣啊.我這不是心急嘛.這李敏也真是的.竟然不說清具體的就去陰司了.給我們留下這麼大一個難題.張大哥.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姓杜.”
張遠山樂道:“這極了可能.杜門屬木.凡是與木有關的.我們一路上留意就是.”